章得貴的酒一下子就醒了,憑直覺他知道有人在身後拿一把刀。他做夢也沒想到窮得叮當響的自己也會有遭劫的一天,大氣也不該出的舉起雙手,小聲的說:“哪路的朋友?阿拉沒有錢。”
“少說廢話,開門。”背後那個聲音比水管裏的自來水還要冷,完全聽不出喜怒。
章得貴心想完蛋了,這來的不是要錢的主,估計得是要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哪件事得罪了別人,現在是尋仇找上了門。盡管如此,章得貴報著還有一絲活命生機的想法,照著那個人說的話做了,打開了房門,正準備開燈的時候,那個人製止了他。
“關門,不許開燈!”
“好..我不開,不開。”章得貴把準備開燈的手伸回來,關上了鐵門。
在黑漆漆的房間裏,章得貴除了能聽得到對方的呼吸,什麽也看不到,對方見他沒有反抗的意思,好像語氣溫和了些。
“坐到沙發上去。”
“哦。”章得貴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沙發上,他就納悶了,對方咋知道他家有沙發,莫非是熟人?這個念頭沒來得及想,一束光就射到了他的臉上,突然的強光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他忙用手擋。這種待遇在他年輕那會兒進派出所時享受過,警察審犯人就是這樣,先讓人坐好,再用燈光照射,給人一種心理壓迫感。稍微適應了之後,章得貴想問點兒什麽,這時‘嗒’的一聲,一疊人民幣扔到了沙發上,就在他的旁邊,不到兩尺的距離。人民幣用紙繩綁得好好的,像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章得貴目測了一下,乖乖,沒有一萬也有五千。錢讓他手癢,可他也不敢拿,對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問道:“想要嗎?如果你想要,就全是你的。”
“我的?”章得貴驚得合不上嘴,大半夜被一個陌生人用刀抵了腰,不僅不被洗劫,倒還能得到這麽多的錢,這樣的好事兒他想都不敢想。他看不到對方的人,更猜不透對方的心思,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他懂。章得貴眼饞的盯著錢,摸了一下胡子,膽從心上生,這個時候要他殺人放火他都敢。“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很好,這個隻是訂金,隻要你按我說的去做,還會有一萬塊錢是你的。”
章得貴沒吭聲,揣測對方的話,他明白了,這沙發上的一萬是對方給他的訂金,隻要他按對方說的做了,對方還會給他一萬。一個為財而生好賭成性的人,到了生死關頭,能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隻要他能做到。怕隻怕這個錢他看得到得不到,萬一自己沒那個本事,豈不是會招來橫禍,章得貴小聲的問:“但不知道朋友要我做什麽?”這輩子他不學無術,唯一會的就是坑蒙拐騙。
“這個我下次會告訴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那個人冷冷的回答,關掉了手電,提醒道:“坐在沙發上不要動,否則…”
“我知道,我不動,絕對一動不動。”章得貴舉起了雙手,總覺得對方能看到自己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