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月鷹“好吧,你也不用太緊張了,不一定會有什麽事,再說該來的總會來,擔心也沒有用。”雷多特讓人收起地圖,安慰了葉鷹一番,各自休息了。

天風曆二二二二年五月八日

早上,雷多特上朝回來就去叫葉鷹,可是葉鷹昨晚一夜沒睡,嘟囔著不肯起床,雷多特就著床沿說:“皇上為了補償二殿下,把北門提督的位置給了二殿下,原定由我護送七公主,今天改由二哥護送公主去秦州了。這兩天就動身。”

“廢話,他帶了5萬嗜血沙場的老兵,誰能放心他留在京城,真搞不懂他。”在被窩裏說完,葉鷹突然又露出頭來,說:“我告訴你,七公主龍昭兒是我老婆,老二和你三姐都知道了,也不瞞你了。”不理雷多特睜大的眼睛,他看著天花房頂繼續說:“我看現在江湖刀光劍影,許多退隱的門派再現江湖;而各國連番惡戰,民亂迭起,這一切都預示著亂世將至。我和老皇帝見過麵,他把秦州和西北軍給七公主,也等於是給我了,我已經控製了蒙古,爭霸天下不是夢想啊。”

雷多特摸了摸他的頭,“不熱呀,你怎麽說起胡話了?不是發燒把腦袋燒壞了吧?”

“你還**呢,滾!”葉鷹又蓋上了被子,把雷多特晾在一邊。

雷多特嘟嘟囔囔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葉鷹又聽到人進來的聲音。

“別吵,睡會兒覺都不讓人清靜。”葉鷹現在很是生氣,剛剛睡著就有人來打擾。

“萬金樓總管簡青求見。”柳兒委屈的說。

“什麽事呀,真噪人。”葉鷹伸出頭半睜著惺忪的睡眼問,想了想又說,“算了,讓他進來說吧。”

片刻之後,曾經在擂台後見過麵的萬寶會簡總管就進來了,葉鷹一點棲身的意思都沒有。

“葉公子,我家二小姐請你去打擂,我是專門來請公子動身的。”簡青十分客氣的說。

葉鷹沒起身,“我知道了,下午有空兒的話我去看看。柳兒,替我送送簡總管。”說完又拿被子蒙住了頭。

簡青無奈,既然人家已經無意再談,隻好告退。

葉鷹雖然又蓋上了被子,也沒了睡意,十分鬱悶的起了床,看什麽都心裏不爽。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叫上龍鵬出府找地方發泄去了,由於覺得帶著柳兒不方便,於是教了她幾招劍法,柳兒對武功有一種超出想象的狂熱,留在府裏練劍,倒也省了葉鷹不少心了。

來到斧頭幫,勞宏飛正在練功,孟士雄正在訓練幫兵。斧頭幫地盤擴大之後,葉鷹曾建議他把一些年輕力壯的幫中子弟,和新加入的一些幫兵,依照軍人的訓練方法來進行訓練,所以今天才見到如此情景。葉鷹指點了勞宏飛幾招斧法,又四處轉悠了一會兒,便叫上勞宏飛、孟士雄來到了斧頭幫勢力範圍外的東城區轉悠。

孟士雄一路上將斧頭幫的近況告訴了葉鷹,可是他根本沒心思聽,心裏煩的難受,走到一家賭館前時,和龍鵬嘀咕了一會兒,就拉著兩人進去了。

看著二人賊西西的樣子,孟士雄心裏就打鼓。結果剛跨進門,龍鵬就嚷嚷著說:“管事的呢,管事的在哪?收保護費的來了。”說著抬手就把從大門聞聲趕來的兩個看門的彪形大漢打趴下了。

這下整個賭場大廳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這夥兒竟敢太歲頭上動土的人,就這麽大張旗鼓的來收保護費。

整個大廳一時靜得可怕。

此賭場是鷂子幫開的。平時隻有鷂子幫收別人的保護費,被收保護費今天還是頭一次,所以賭場的夥計們一時懵了。孟士雄和勞宏飛更是心驚,他們是知道這裏是鷂子幫三大財源之一,葉鷹在門口一停下來他們就有點擔心,現在已經不是擔心了,兩人眼光四周巡視,查探爭鬥起後的可能退路。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而且鷂子幫的實力還在三才會和自己之上,高出斧頭幫不隻一籌,如今這麽鬧恐怕和鷂子幫的火拚難以避免了,於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防備。

葉鷹看無人搭話,上去一腳踢翻了一張賭桌,“他媽的,再沒人出來老子就砸了這場子!”

愣著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一看不像是開玩笑,不相幹的人紛紛後退,免得殃及池魚;看場子的夥計都圍了上來,其中一個腿有點瘸的瘦猴子樣的人分開眾人走上前來,“這兩位朋友,這是鷂子幫的賭場,如果要玩兩把,保管你盡興;如果想鬧事兒,恐怕是找錯了地方。”

龍鵬上前問道:“你是幹什麽的?管事的呢?”

“我就是這裏的館主,鷂子幫五當家青麵蝙蝠宇文廷就是在下。”

葉鷹把頭點了又點,“嗯,好,青麵蝙蝠宇文廷,好,我是飛龍幫幫主青龍李霸,他是我兄弟,副幫主暴龍龍鵬。今天我們飛龍幫給足你們麵子,兩位幫主親自上門來收保護費。今天我心情好,就收點見麵禮,1萬兩黃金吧,以後每天收100兩銀子,出了事找我們好了。”

宇文廷這才明白二人是來砸場子的,什麽飛龍幫他沒聽說過,但是卻看見了門口的斧頭幫的幫主勞宏飛和堂主孟士雄,於是誤以為斧頭幫指使,心中暗怒,不動聲色的說,“我說是誰這麽大膽,原來是斧頭幫在背後撐腰。哼——雖然斧頭幫最近實力大增,但是要跑到這裏來撒野,恐怕還不夠資格。”

斧頭幫二人事到臨頭,知道怕也沒用,於是也不回話辯解。

“小聾子,下麵的事交給你了。今天要是拿不到錢,以後別想再跟著我打架了。”葉鷹看見門外進來的數十個大漢,自己坐到一張椅子上說。

龍鵬一聽,雙眼放光,返身就衝了過去,登時如蛟龍翻江倒海,又如虎如羊群,所過之處,鬼哭狼嚎,幾個撲向勞宏飛和孟士雄的家夥也被龍鵬攔下。一頓海扁之後,動過手的鷂子幫眾沒一個站著的,全部躺在地上哀號。龍鵬找出那個管事的五當家宇文廷,從地上拉起來拖到葉鷹麵前,葉鷹拍著他的臉說:“快點,先拿1萬兩黃金的見麵費,另加五千兩銀子的動手費。要不然——我就燒了這個場子,你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活著。”

宇文廷能坐鎮這賭場,顯然不隻是好勇鬥狠之輩,知道這兩個人的功夫高出自己甚多,為今之際隻有先打發他們走,然後再從長計議。於是他吭吭哧哧的上樓拿來銀票,如數交給葉鷹。葉鷹數著銀票從椅子上站起來,悶氣也消了不少,裝模作樣地說:“這樣和和氣氣得多好,以後每天一百兩,我有空就過來轉轉,有什麽打打殺殺的就交給我們了。哦,對了,聽說離此不遠就是三才會的三才賭場?”

宇文廷不明其意,點點頭說:“離此百丈。”

“替我問候大當家的,就說當年的把兄弟替他踢館子,收點服務費也是應該的,叫他沒事別找斧頭幫的麻煩,免得我為難。”說著招呼龍鵬向外走去,“小聾子,走,去踢館子去。”

出了賭場,背後全是冷汗的孟士雄方才說道,“李公子,你這是幹嗎?如果缺錢花,我們斧頭幫多少也能出點。你這樣壞了道上的規矩,恐怕我們斧頭幫會很難做下去。”

葉鷹毫不在乎地說,“老孟,道上的規矩還不是人立的?他立了就是為了讓人破壞的。我帶著少幫主見見世麵,練練膽色。再說,有我在,你怕個鳥呀?”

說著說著,他們就走到了剛才向宇文廷詢問的三才賭場所在。葉鷹向龍鵬一打眼色,龍鵬就輕車熟路的嚷嚷著帶頭走進了賭場,“管事的呢,管事的在哪?收保護費的來了!砸場子的來了——”

這一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勞宏飛和孟士雄膽戰心驚的跟著葉鷹鬧了京城兩大黑幫之一的鷂子幫的賭場,踢了三才會的三才賭場,從三才賭場中搶了共約二十多萬兩銀票。一下子得罪了兩大幫派,勢必被瘋狂報複,二人回去後立即通知各堂小心戒備,隨時準備應敵。

鷂子幫的大當家在聽了老五宇文廷的敘述後,一笑置之,不但不說報仇的事,反而安慰道:“老五,這不是斧頭幫的意思,勞宏飛和孟士雄還沒那麽狂,兩個人就跑到咱地頭上撒野。照你這麽說,那個年輕人應該是李玉龍兄弟,當年你和老四還沒有入幫,我和他也是一次和別的幫派中火並時認識的。他最喜歡打架湊熱鬧,痛恨欺壓老百姓過火的人,而對手就是那種**強搶之輩,所以路過的他就幫了我,不然恐怕我就不能活到今天了。後來我和老二、老三與他拜了把子,他在京城黑白兩道都很有名氣,和斧頭幫老幫主也是把兄弟,所以這些年我們雖然實力大了很多,但從沒和斧頭幫起過紛爭,就是因為他。可是他七年前突然不見了,我就納悶為什麽斧頭幫突然火拚飛虎會呢,原來是他幹的。”

“老五,你就認了吧。”二當家捋著胡子笑說,“他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三才會一向幹那些逼良為娼的糙事,聽說三才賭場今天躺下了百來號人,他們看館的三當家直接被打死,二當家的斷了一條胳膊,會主也受了內傷,實力大損啊。你就當那些錢算是花錢請人踢館的花費好了。”

宇文廷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這是真的。“就他們四個?”

“不是他們四個,”三當家的文質彬彬的,有點像個說書的,“是那個男孩兒一個人動的手,三才會的二當家向李兄弟動手,結果被一刀劈了胳膊。你算走運了。”

“好了,不說這事了,我也早看不過三才會那三個混蛋羔子,如今正好趁他病、要他命。召集人手,今天晚上掃平三才會靠近我們的所有場子,西城那邊的留給斧頭幫。老三,你通知一下治安隊那邊,免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