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市長你可別說我賣關子。”馬小樂連連擺手,“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你麵前賣關子呐!可能你覺得我說話有些躲閃,那是因為我覺得我這個想法可能不會讓你滿意,有些膽怯而已。”

“那你就別躲閃了,快說吧。”方瑜道,“說好說壞我也不會怪你什麽。”

“好,那好。”馬小樂點點頭,“方市長,我覺得咱們市裏應該成立個投資公司,國企性質,通過整合資源,把公司實力壯大,這樣就可以順利地向銀行貸款。”

“你以為組建國企那麽簡單?”方瑜道,“況且最後還要破產,動靜能小?”

馬小樂腦袋一沉,輕聲道:“方市長,這隻是個思路,如果操作得當,也許後期用不著破產,穩健運行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國企的組建,那實力也是相當雄厚。”

方瑜抱臂靠在椅背上,看了看馬小樂,閉上眼睛。

“方市長,我就知道不該說。”馬小樂心情忐忑地說道,“說了盡給您添堵。”馬小樂說這話,純粹是試探,他知道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是有的,關鍵就是看方瑜是不是支持。而且在他看來,方瑜沒有理由不支持,畢竟這事操作起來直接受益的就新區發展。

“也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的想法有可取之處。”方瑜表情平淡,“你先回去,我再想想,看還有沒有更好的思路。”

從方瑜的臉上看不出什麽,馬小樂也不在這上麵多花心思,反正一切都由方瑜來決定。

離開方瑜辦公室,馬小樂找了卜博,把想組建個國企來套銀行資金的事說了。

“這法子你也想得出!”卜博小小地驚訝了下,“老弟,看來對你還得有再認識,以前我覺得你隻是頭腦靈活,沒想到,膽子還這麽野。”

“卜老哥,你是批評我吧。”馬小樂笑道,“我隻是想為新區發展做點貢獻,其它沒有啥的。”

“你小子,在我麵前就別裝了。”卜博笑道,“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從中撈點什麽。”

“卜老哥,你這麽說可就冤枉我了。”馬小樂急忙說道,“我敢跟你賭咒,這事我真的沒有一點雜念,至少現在還沒有,我想的就是為了提升新區的人氣。”

“好好好,我相信你。”卜博哈哈大笑,“就別跟我賭咒了。”

馬小樂無奈一笑,心裏感歎這世界真是奇怪,說真話不一定有人相信,可有時說假話還把人感動得一灘糊塗。

“方市長表態了沒?”卜博問道,“你這主意其實也不錯,就看方市長有沒有你的魄力了。”

“啥啊,卜老哥,照你這麽說,我比方市長還能耐?”馬小樂笑道,“這話要是讓方市長聽到了,那我可大氣都不敢出了。”

“事實如此嘛。”卜博道,“後生可畏,一點不假啊,你小子絕對有混頭,不過我可提醒你,千萬別出差錯,你這樣的,哪怕是出點小差錯,也容易扯出大事來。”

“謝卜老哥提醒,我記著了。”馬小樂嘿嘿一笑,“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那就好。”卜博笑道,“別扯了,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方市長到底有沒有表態?”

“沒。”馬小樂搖搖頭,“從方市長的表情看不出什麽,說實話,我這心裏頭一點底都沒有。”

“那就有戲。”卜博道,“方市長的處事方式你還不太了解,如果她要是當場否定,那就沒戲了。”

“這麽說,還能折騰一下?!”馬小樂眼睛放光。

“隻能說有可能。”卜博道,“就看方市長怎麽掂量了,其實你的主意真的是不錯,這點我承認。”

“卜老哥,有你的鼓勵,我這心裏頭熱乎著呢!”

“我鼓勵沒有用。”卜博笑道,“最後拍板還得看方市長的。對了,你有比較具體的計劃方案沒?”

“還沒有。”馬小樂道,“我也是初步想了想,之所以跟方市長匯報,就是想看她的意思,如果她同意我就立刻著手細化方案。假如她不同意,你說我悶頭費勁搞出個方案來,那不是白搭功夫嘛。”

“這點你錯了。”卜博道,“如果今天你把方案帶來,一下呈給方市長過目,你說效果能一樣?”

“不冒昧?”

“不!”卜博道,“隻能說明你做事到位,至少對方市長來說是這樣的。跟她多少年了,這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你想想,如果你方案合理,方市長一看整個事情跟行雲流水一樣,是不是會更好?”

“看來是我錯了,錯就錯在跟卜老哥你交流少了。”馬小樂搖頭笑道,“卜老哥,你說我現在回去把方案拿出來,送給方市長過目如何?”

“也行。”卜博道,“剛好現在方市長正處在思考期,你的方案,有可能起到正麵的催化作用。”

馬小樂一聽這話,對卜博擺擺手就跑了。時間寶貴呢,早點拿出方案,就等於多一分勝利的希望。

可是這方案可不是一般的工作匯報,是需要真能耐的。

馬小樂回到局辦公室,把自己關進屋內,點上煙好好想了一通,又通過互聯網搜了些相關的資料,覺著還行,花一天時間弄個方案草稿還是不成問題的。

心中有了初步的構思,馬小樂想得就多了,卜博的話給了他啟示,是不是該從中撈點什麽?

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都是運作的事。

還得成立個公司!

當機立斷,馬小樂立刻打電話給柳淑英,說晚上有事要商量,一起吃個飯。

“帶上萌妮嗎?”柳淑英問。

柳淑英這話一出,馬小樂立刻就嗅到了某種氣息。這種氣息從柳淑英身上發出來,很罕見。想想平日柳淑英對和他的關係,多麽斬釘截鐵,看架勢非要來個涇渭分明不可,可現在,還是像水一樣柔了。馬小樂笑了,抬手摸著下巴,女人也是人,是人就會有需求,而且這種需求往往會讓人變得不顧一切。當然,柳淑英不會不顧一切,她隻是像輕風拂垂柳一樣,小小地有那麽個動向而已。

“阿嬸,你說呢,當然是不帶了。”馬小樂嘿嘿笑了,“就咱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