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卜博甩了下頭笑道,“你說到點子上了。”
“可就我這能耐,能幹啥?”馬小樂道,“湯靜虹是啥級別的人物,方市長也太看重我了吧。”
“這隻是初期階段,方市長也在琢磨。”卜博道,“她隻是要讓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這麽個行事方向,我已經傳達好幾個人了。這事你也明白,難道還能召集個小會一起說了?”
“嗬嗬,我還以為是單獨召見呢。”馬小樂咧嘴笑了。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卜博道,“根據我的觀察,憑你的能耐,幹上一兩年肯定有戲!”
“你能這麽肯定?”
“方市長都這麽肯定!”卜博道,“要不你真以為隻憑鄒筠霞的介紹就能如此靠近方市長?她還不是看中了你的能耐!”
“那我得好好幹!”馬小樂很正經地點點頭。
“你已經獲得了認同,即使你沒有表現,下一步的正處應該是沒問題的。”
“卜秘書,我怎麽感覺你就像是方市長的老管家呐。”馬小樂聽了卜博的話,笑嗬嗬地說道,“或者說是大內總管?”
“嗬嗬。”卜博隻是一笑,並未答話。馬小樂當然也不問下去。
離開市zf,馬小樂充滿豪情,如果說之前方瑜對他另眼相看是因為鄒筠霞,那麽現在他能肯定,已經逾越了那個層次。
當然,隨之而來的是肩上的擔子,也會越來越重。比如要對付湯靜虹,他覺得不是憑借雕蟲小技就能見效。對湯靜虹的印象,馬小樂比較認同她是個有深度的女人。從當初和她女兒之間的誤會,到後來的幾次接觸,湯靜虹都表現出了一定的氣度,也可以說是深度。一個有深度的女人,往往比男人更難對付。
“一時傷不到骨肉,那就咬她的皮毛,多少能讓她不得安生些!”馬小樂自語著,帶著點陰笑。
很容易,馬小樂就了解到光大公司開發的幾個樓盤,規模的確不小,要不也不能在通港市房地產商中成為佼佼者。
目前正在進行的是老城區的改造,能稱之為大手筆的,就是兩處小區建設。一處是多層,一處是小高層。另外還有拆遷工作,也在規模進行中。
“有點勢不可擋的局麵呐。”馬小樂拿起通港日報,看了頭版刊登的《老城區煥發新容顏》一文後,使勁摔在辦公桌上,“為虎作倀,得先把你拿下!”不過馬小樂暫時還想不出啥好法子,可他還沒忘記範棗妮,她可是說有法子的,隻是因為還慪點氣不告訴他而已。
這點馬小樂知道,範棗妮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看上去風風火火不講情麵,其實也是個有善心的人,隻不過有時候因為小聰明的狡黠掩蓋了這些。
“棗妮,上次因為情況有變,今個我誠心誠意請你和譚局長吃飯!”馬小樂打電話給範棗妮,請吃飯隻是個借口而已,如果範棗妮拒絕吃飯更好,省得麵對她們還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想想這一關早晚要過,等晚不如趕早,馬小樂便沒給範棗妮拒絕的時間,說晚上六點半,銀龍國際見。另外,還讓她通知譚曉娟。
範棗妮本也沒有拒絕的想法,剛好順了這個勢,隨後便打電話給譚曉娟,把晚上吃飯的事說了。譚曉娟猶豫了一下,說要不她不去了。範棗妮嗬嗬一笑,“譚姐咋了,別一直有想法,心累,其實根本就沒啥大不了的事。”
“唉,你們是年輕人,我可比不得。”譚曉娟道,“怎麽說我都欠你,棗妮,你譚姐不是那種人,以後有機會給你好好補償。今天說這幾句,往後就不提了,就當是給我些麵子吧,包括今晚吃飯,有些事也隻字不提。”
“瞧你心眼比針眼還小。”範棗妮笑道,“以後堅決不提。”
這樣好,可真是如了馬小樂的願,雖然會有那麽一刹那來個大小雙飛的歪心思,但果真要麵對的時候,他還真是覺得沒那個顏麵。馬小樂覺得,最好的局麵就是大家都不提,就算是裝糊塗吧,至於背後還會發生些啥事,嘿嘿,那當然是路路大通了,範棗妮有她的道,譚曉娟有她的轍,兩不相礙。
當然,今晚馬小樂請譚曉娟和範棗妮吃飯,目的是為了取經。一是對付吉遠華,一是了解湯靜虹的地產開發。
範棗妮也不再賣關子,兩杯啤酒一喝就告訴馬小樂,以前吉遠華隻當社長,想陰他還真沒啥好法子。可吉遠華太好勝,硬是把總編輯王四化給架空了,實際上自己社長、總編一肩挑了。
“王總編已經提出辭職,可能要到文聯去,算是一種妥協吧。”範棗妮道,“就這幾天的事,吉遠華這下可是名符其實的一肩挑了,也就是說,報紙在宣傳上出現任何錯誤,他多多少少都要負責任!”
“棗妮,背景交待完了,來點實在的,啥法子。”馬小樂一臉賊賊的笑,“前期鋪墊過長,會影響到結果的出彩率。”
“你自飲三杯,然後我就說。”範棗妮翻了下白眼,“滿滿的。”
馬小樂一點都不遲乎,“咕咚咕咚”,三杯啤酒解決掉,一抹嘴巴,“棗妮,說吧。”
“你知道邢睿吧?”範棗妮還是不緊不慢,“現在被吉遠華弄成副總編了。”
“就她那點能耐,還副總編?”馬à.①⑥xs.m小樂多少感到些心裏不平衡,想想以前他做榆寧農林局副局長的時候,邢睿就是電視台一個小普通的主持人,還曾經對他獻過媚呢,隻是後來非常迅速地又投向了吉遠華,還真是對了路,現在怎麽說也副處了。
“發什麽呆?”範棗妮見馬小樂有點出神,“是不是當年想對那個漂亮的女支持下手,沒逮著機會,結果現在人家發達了,很失落?”
“哪裏的事。”馬小樂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世道太沒譜了,就邢睿那樣的也當通港日報副總編,還有公道嘛。說這話,不是我看不過別人的飛黃騰達,而是覺得像邢睿那樣的,就憑兩條光腿的夾勁,把吉遠華那狗日的夾得舒服了,自己也就上去了,你說這讓人氣憤不?”
“說得真難聽。”範棗妮道,“不過也有點道理。”
譚曉娟一直沒說話,聽到這裏也忍不住說道,“這種事不少見,尤其是官場上,男人要出位,就得出賣尊嚴,女人要出位,出賣的是肉體。你們看看領導的秘書,男的恨不得在領導眼裏比孫子還孫子,女的恨不得在領導眼裏比那個還那個。”
“哪個?”馬小樂心態越來越寬敞,根本就沒了開始的那種擔心和拘謹。
“狐狸唄!”範棗妮也很坦然,“越越好。”
“就像邢睿?”馬小樂嗬嗬一笑。
“吉遠華算個屁領導。”範棗妮道,“譚姐說的那意思,起碼得正廳以上,當然,這套理論是通用的,哪怕放到咱村裏也合適。”
“嘿嘿。”馬小樂咧嘴一笑,“那顧美玉能當上村婦女主任,當時不知道誰是書記。”
“別損人了。”範棗妮一歪眼,“再損我告訴你怎麽治吉遠華。”
“從現在氣起我閉嘴。”馬小樂笑道,“就聽你說!”
範棗妮得意地哼了一聲,“邢睿當上副總編,那是吉遠華自掘墳墓!”
馬小樂一聽,上了腦子,皺著眉頭說道,“棗妮,你的意思是從邢睿下手?”
“嗯。”範棗妮道,“報紙搞宣傳,來不得差錯,白紙黑字抹不掉,但出錯也不是那麽容易,因為每天值班領導有兩個,白班、晚班各一個,都是副總編以上的,另外還有部門主任也是一道關卡,稿(電腦 閱讀 .1 6 xs . c m)件都是層層把關的。”
“邢睿有那個覺悟?”馬小樂道,“她一個用下半身做事的人,有那個腦袋?”
“所以說是個缺口嘛。”範棗妮道,“隻不過有好幾個環節,還需要好好安排一下。還有,要選一個**切入點。”
“政治!”馬小樂道,“以前在榆寧的時候,多少也懂些,對媒體來說,政治責任差錯往往是致命的,在那上麵一次被打倒,隻要有人追著,就不容易再爬起來。”
“說是這麽說。”範棗妮道,“正是政治責任差錯來得重大,所以人人都繃緊了那根弦,想在那方麵找漏洞,有點困難,或者說是可遇不可求,外因一般左右不了。”
“嗬嗬,棗妮,你這麽說不等於沒說嘛。”馬小樂笑道。
“我還沒說完呢。”範棗妮很不服氣,“可以選一個對我市有重大影響的方麵來下手,現在市裏正是大開發大建設的火熱時期,梁本國和方瑜之間的角力可以放到一邊,單說夏田豪這方麵,他可是瞪起眼抓發展這個主題的,這關係到他從政的晚年政績,直接影響到退二線的去向。”
“棗妮,我能跪就給你跪下了,你有啥法子就快說出來嘛。”馬小樂越來越覺得範棗妮是在逗他,慢慢給他撩上火來。
“要成大事就得沉得住,別心浮氣躁。”範棗妮又是得意一笑,“說到現在,我突然有了個一舉兩得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