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筠霞情緒很高,如果不去,肯定會掃了她的興。馬小樂當然得去,便讓金柱先在他住處住下,說第二天下午動身去外地。

按照鄒筠霞的意思,馬小樂坐班車到市裏,如果看著車還滿意,直接開新車回去就是。

馬小樂是不可能不滿意的,隻要甩開他的破普桑就可以了,而且就算是真的不滿意也不能說,人家白送的,再囉嗦就是沒眼力了。況且車子真的是不錯,馬小樂在車旁站定的時候,出神地望著,黑色,大氣穩重,尤其是前麵四個小環子,太陽下閃著刺眼的亮光。

“牛!”馬小樂拉開車坐進去,和他那破普桑的感覺比起來,就是茅草屋變成了大瓦房。

“想要個啥車牌號?”鄒筠霞抱著膀子,看著馬小樂笑得很真,“是連號還是重號?”

“不連不重,就普通的好,要不我這個小縣農林副局長開著牛逼車牌的車子,怕是要被很多人背後嘀咕。”馬小樂道,“最好我會單位去,看能不能掛個公家的號,加油、過路、年審,這些費用幾乎就都免了。”

“那才幾個錢。”鄒筠霞道,“要不我全給你包了?”

鄒筠霞這話說得口氣很重,馬小樂聽著有點別的味,“給全包了?”馬小樂琢磨著,這鄒筠霞想幹啥?那可不行!“鄒大姐,你這麽說我就實在是難堪了。”馬小樂笑道,“你說這點事怎麽還能靠你,那我不是沒麵子了麽!”

“哦,嗬嗬,明白明白。”鄒筠霞笑道,“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不錯!”

馬小樂沒接話,隻是笑笑,發動車子,小繞了一圈。“誒喲,鄒大姐,這感覺,可真是沒的說!”馬小樂回來後下了車,很愛惜地摸著車門,“我那破普桑跟這車,那簡直不能比!”

鄒筠霞不接這個話題,問馬小樂能不能在市區玩玩,或者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到海南去看看風景。

“鄒大姐你可真是會讓我眼饞呐。”馬小樂笑道,“我哪有那麽多時間,去海南?嗯,想法不錯,但實現不了。”

“那也不一定,沒準以後有公幹的機會呢。”鄒筠霞道,“那就在市區玩玩吧,中午隨便吃點,晚上我請你去個地方!”

“啥地方?”馬小樂問,“好玩的?”

“不,也是吃飯的。”鄒筠霞道,“但環境很不一般,有別樣享受。”

鄒筠霞的話讓馬小樂陡然想起了銀龍國際酒店的七樓,譚曉娟曾帶他去過的地方,確實很不一般。“到底是哪兒?”馬小樂故意問,“市區最好的也就是銀龍國際了,還有別的地方?”

“你說的沒錯,就是銀龍。”鄒筠霞笑道,“雖然還是銀龍,但這次環境會有很大改變。”

不用說了,就是銀龍七樓!但馬小樂隻能裝糊塗,傻笑著說看看到底有啥不一般的。其實馬小樂不想留在這裏陪鄒筠霞,他心裏想的是和金柱去千裏之外的流宇玻璃廠。可是鄒筠霞的興致是不能掃的,馬小樂知道,現階段鄒筠霞是初嚐蜜味,急躁得很,這時要打了停頓,情緒會很低落。

午飯的確是隨便吃的,鄒筠霞帶馬小樂在一家偏僻的小酒館裏坐下,說這裏不會有熟人,很放鬆。鄒筠霞說,她是在找一種感覺,以前的感覺。不用她細說,馬小樂明白,就是年輕時的感覺唄,估計那時還沒起家呢,能和戀人時常到小飯館坐下也算是不錯的了。這是一種情愫,可能是懷念那時少女的情懷。

午飯吃過,鄒筠霞說她得會公司,這幾天正在研討開發小南莊村旅遊河的事情。鄒筠霞讓馬小樂到銀龍國際開個房間休息休息,反正晚上要在那裏吃飯。馬小樂說不著急,他先去給車子貼了黑太陽膜,要不在外麵就能把車子看個通透,不得勁。

貼膜花了不少時間,馬小樂又給車內加了點小裝飾,一起誒搞完的時候,看看時間剛好要下班,可以去接鄒筠霞了。馬小樂知道那地方,吃飯純粹是個附屬品,其它才是主要的,時間,要充足越好。

為了遮人點耳目,鄒筠霞不行出公司,走了一個路口才在路邊停下。不一會,馬小樂的奧迪就開了過來,鄒筠霞拉開車門閃身而進。

“現在就去?”馬小樂問。

鄒筠霞點點頭,“就得早點去。”

銀龍國際酒店,七樓,鄒筠霞和馬小樂走了進去。

所有的程序,和上次與譚曉娟來差不多,隻是這次吃了“皇家辣魚”……還有,從淋浴間到校休息室,鄒筠霞幾乎都留下了近似歇斯底裏的叫喚!其實馬小樂並不喜歡女人發出這種毫無矜持的狂野呼叫,雖然那是極其縱情的一刻,但毫無羞意的狂叫,似乎隻是對他一種完全使用的自我宣泄。這一點,馬小樂更喜歡柳淑英,那種帶著點壓抑的長籲和繃直的身子,傳遞出來的信息讓他趕到一種雄性私欲被供奉的極度滿足。但有時馬小樂也喜歡鄒筠霞的這種交換,因為那聲音可以證明馬小樂不可抵禦的征服。

一切歸於安靜,小休息室裏,隻發出均勻的呼吸。

鬧鈴聲將兩人驚醒。鄒筠霞說今晚她得在十一點前回家,所以定了鬧鈴。

一番穿弄,鄒筠霞對著洗手池上的麵鏡仔細照了照,撥弄了幾下眼角,“唉,老了。”

“心態不老,一切都好!”馬小樂從淋浴間走出來,身不掛絲。鄒筠霞看著,冒出一句話,“你那同學陶冬霞,和你搞過沒?”

“沒!”馬小樂搖了搖頭。

“嗬嗬,那我就不明白了,她怎麽知道你身有長物?”鄒筠霞打開電吹風烘著頭發。

“我這東西,在同學中間不是秘密。”馬小樂笑道,“上學哪會同學都說。”

“嗬,也是。”鄒筠霞對馬小樂的回答毫不懷疑。

離開酒店,馬小樂吐出一口長氣,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但又不十分肯定自己是錯的。馬小樂始終認可,人與人之間,非病態下,一切發生的,都是合理存在的。

“歎這麽大一口氣。”鄒筠霞聽了,問馬小樂有啥心事。馬小樂說沒有心事,隻是有點緊張,從來沒到過這種地方,心跳的厲害,感覺還是在那休息室裏。

“喜歡嗎?”鄒筠霞笑道,“喜歡就每周來一次。”

“不敢不敢!”馬小樂連連擺手,“這種地方,一年一次也就夠了,哪能那麽頻繁。”

鄒筠霞笑著上了車,“想來就來,隨心隨性。”

“這地方來多了,那我學壞就成野獸了。”馬小樂發動車子,穿行在夜街上。

鄒筠霞家也住盛江苑小區,這裏高官聚集、富人紮堆,範棗妮家就在這裏,馬小樂還有點害怕在小區門口碰到她。

貼過車模,車裏的空間就是獨享的了,這種獨享的空間讓人浮想。鄒筠霞忍不住伸出了手……

“到底生薑是老的辣,那地方經過曆練,承受力就是大!”馬小樂暗道。

很快,車子到了盛江苑小區大門口,車子停下。鄒筠霞沒有下車的意思,靠在座椅背上閉著眼,微動著身子。

信號是很強烈的,馬小樂還能旁觀麽,今晚留下來就是陪人家的,何不盡一點力氣。再說,這也是在打基礎,為了金沙藥材種植基地,也為了小南莊村東河的旅遊開發。

車子的減震很好,在馬小樂和鄒筠霞的帶動下,很有節奏地搖晃起來。

盛江苑小區是高檔小區,保安也極其負責。值班室裏的小保安老早就注意到門口停下一輛車,沒人出來,於是走出來看個究竟,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事情發生。這一看不要緊,發覺車子還有點搖晃。好在車子下午剛貼上車膜,再加上車內比較暗,小保安從側麵湊上去,竟然沒看到裏麵發生的事情。

不過車內的馬小樂和鄒筠霞可心慌極了。

“趕緊發動車子開走!”鄒筠霞實在不能讓保安看到她。馬小樂連忙一扭鑰匙,“突突”地把車子發動了起來,車燈頓時大亮。

繞到車前正準備從前麵向車裏張望的小保安,陡然被嚇了一跳,縮著身子跳到一邊。

馬小樂趁著空子,趕緊驅車拐彎走掉。

“他媽了個比的,毛病,肯定在裏麵日¤了!”小保安歪頭看著遠去的車子,**著嘴角,氣憤、眼紅,最後使勁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地道:“讓我逮著,也使勁日!”

可以用驚慌失措來形容鄒筠霞了,她可沒遇過這種場麵,“嚇死了嚇死了!”鄒筠霞摸著胸口,“把我送到南麵小門,我走回去。”馬小樂巴不得鄒筠霞早點回去,老是這麽纏在一起也不是個辦法,所以立刻將車開到南門,把鄒筠霞放下。

“你到銀龍開個房間,明天把票給我。”鄒筠霞下車後小聲說。

“不了,我連夜趕回去,就這麽點距離。”馬小樂道,“剛好明個一早還有事。”

“明早有事也不能夜裏趕回去呐,又不在乎那麽四五十分鍾時間,明早早點回去不就得了。”鄒筠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