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開始,老規矩,馬小樂舉杯同飲兩盅。接下來就是相互敬酒了,範寶發穩坐釣魚台,隻等著別人端起酒杯敬他。

這一點馬小樂有些看不過,可人家實力擺在那裏了,女兒在市報社,未來的親家在市委宣傳部,那可不是一般的實力。就因為這關係,範寶發去鄉裏開會在馮義善麵前都不低頭。

“範支書,來,我敬你三杯,以前在村裏多得裏照顧了,心裏頭感激著呢!”馬小樂不是倔頭子,直到曲意逢迎,人活著不就得八麵玲瓏左右逢源嘛,不能跟自己過去不,看著不順眼的東西,有時就得麵帶微笑地去恭維著。

“馬秘書,哪有敬酒敬單數的,三杯?不行,再來三杯,六六大順,吉利啊!”劉長喜好鬧酒,就怕別人喝少。

酒桌上不怕喝多,就怕喝少了。劉長喜的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一陣附和。馬小樂也想把範寶發灌倒,說行,六杯就六杯。範寶發在得意的頭上,哪有拒絕的道理,一氣嗬成,六杯下肚。

眾人平時也對範寶發突如其來的目空一切有點兒反感,不就是女兒一下子躥蹦到市裏了麽,沒必要那麽顯擺。所以,範寶發就成了灌酒的對象,大家找著理由向他敬酒,結果酒席還沒進行到一半,範寶發就歪了。

範寶發一倒,酒桌上立刻掀起了新的**,這才算是真正開懷暢飲了。

馬小樂作為主人,自是不能和劉長喜他們一樣,灌倒範寶發就萬事大吉了,他還得照顧一點,否則是說不過去的。

範寶發醉得的確太厲害了,臉色蠟黃,手腳冰涼。看著情勢,必須把他送回去上床捂著被子睡一覺。

可誰送呢,大家都喝得麵紅耳赤,都不想抽身。馬小樂嗬嗬笑了,看來範寶發這老家夥是糊塗了,咋就混到這個地步了呢。為什麽說好事會變壞事,範棗妮的事對範寶發來說是好事,可他沒把握好炫耀的尺度,結果疏遠了大家夥,成壞事了。

最後,馬小樂自己架著範寶發送他,顧美玉一看,機會來了,忙說跟著幫幫忙,也隨馬小樂去了。

範寶發的女人趙臘梅不在家,年初二,閑著沒事出去串門子了。

顧美玉掏了範寶發褲腰上的鑰匙,開了院門。馬小樂扶著範寶發進去了,顧美玉跟在後頭,猶豫了下,反身把門關緊了。

範寶發被馬小樂仍在**的時候,跟死豬一樣,隻是“呼呼”地喘著粗氣。

“給他脫衣服不?”顧美玉站在床邊,看著馬小樂眨著眼睛說。

“那得脫,起碼得把棉褲棉襖脫了,要不不暖和。”馬小樂開始拽範寶發的鞋子。顧美玉站著沒動,隻是瞅著馬小樂忙活。

“顧主任,幫幫忙啊,咋傻愣地站著。”馬小樂被範寶發的臭腳熏得不行,遮著鼻子對顧美玉說。

“我,我怎麽伸手,我是女人啊。”顧美玉裝起了淑賢。

馬小樂不聽倒好,一聽還來氣,你顧美玉不是假正經麽,是女人不能伸手,可站在旁邊看算啥?抬眼看了下,馬小樂感覺被灼燒了一下,顧美玉正勾勾地看著他,眼裏要噴火。馬小樂這才想到那事上,看來顧美玉已經是算計好的了,跟過來想美事呢。

馬小樂覺得眼前的顧美玉很可惡,當然,並不是她的**,張秀花也**,可人家張秀花怎麽說也是個爽快人,人家想了就會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成就成,不成就想個法子**,**不成就拉倒,多幹脆。而顧美玉在這方麵就差得太多了,明明想那種事情,可還遮著掩著,似乎很被動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