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下午跟我說的,不過她說不會對外人講。”馬小樂皺著眉頭,“你說那顧美玉按的是啥心思?”

張秀花慢慢坐起身來,穿了衣服,“這個女人有心計,幾年婦女主任不是白幹的。”張秀花掀開被子下來,“小樂,我琢磨著那顧美玉肯定是瞧上你了,正好,你找個機會睡了她,到時我也攥她個把柄,省得她對我有什麽拿捏!”

“秀花嬸,看你說的,我怎麽會亂來呢。”

“那有啥,不就睡個女人麽,實在不行改天我找個機會給你,你一定要把這事辦了!”張秀花說完便要走,“小樂,我得回去了,估計賴順貴也快要回來了。”

“行,秀花嬸你走吧,我就不下去拴門了,反正有阿黃在。”馬小樂懶洋洋地躺在被窩裏沒動。

“那我還得出去啊,阿黃不咬我?”張秀花有些擔心。

“不會的,阿黃通人性呢,你來這麽多次了,它知道呢,不會咬的。”馬小樂很有把握地說。

“行吧,那我走了。”張秀花輕手輕腳地走了,邊走還邊說,“我得留意點,沒準那個顧美玉躲在一旁偷看呢,要是被我給逮住了,你起來就騎了她,讓她在後頭壞我們的好事!”

張秀花說的是狠話,縮頭縮腦地走了,她心裏虛著呢。

過了會,馬小樂想抽煙,可沒了,得回村買去。馬小樂起來用冷水抹了把臉提了提精神,往村子裏走去。時間還算早,馬小樂想到柳淑英家去看看。馬小樂認為,柳淑英是她的觀世音菩薩,當初他那玩意兒被範棗妮嚇縮了,沒想到在玉米地裏被她給喚起來了,這次他又蔫了,可她又教給了他精妙的指法,給了他一定的自信。所以不管怎麽說,馬小樂是要感激柳淑英的,馬小樂決定,隻要今年大棚蔬菜賣了錢,分成最多的就應該是柳淑英。

邊走邊想,不覺間已經到了村頭。馬小樂拐上了大街,鋼鋼地走著,心裏可帶勁了!

正走著,馬小樂突然發現前麵有動靜,有人在說話,好像是賴順貴的。馬小樂貓腰蹲在路邊的碎石頭堆邊,一動不動,看看到底是啥情況。

“如意,我說今天這事不算啊,你看我還沒開始就完了,不算不算,還得再搞一次。”賴順貴似乎很委屈,“而且你看,那錢我也幫你要回了一半。”

“村長,這……”另一個人是趙如意,支支吾吾的。

“這什麽這,舍不得花那個錢是不。”賴順貴的口氣帶著點脅迫,“到時我幫你辦了二胎準生證,那得省多少你知道麽?!”

“那,那好吧,我看看,再幫你安排一次。”趙如意有點勉強,但也還是答應了。馬小樂一尋思,肯定是趙如意給賴順貴找理發店姑娘睡覺的事了。

“唉,這就對了,如意老弟不愧是教書的,眼光就是開闊。”賴順貴得意地走了,丟下趙如意一個人有點發呆地站在那裏。

馬小樂悄悄挪到了碎石堆後麵,起身走了出來,嘴裏打著口哨,“這不趙老師嘛,今個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趙如意很是驚慌,“晚,晚麽?”

“你看這都幾點還不晚?”馬小樂湊了上去,小聲道:“剛才你和賴順貴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是不是請村長去睡理發店的姑娘了?”

趙如意覺得這事也沒必要瞞馬小樂,上次他去探路的時候就被馬小樂發現並知曉了,“是啊。”

“這麽說來,他從半下午到晚上都和你在一起了?”

“是啊。”

聽到這裏,馬小樂明白了,賴順貴是對張秀花撒謊了,什麽遠房的外甥定親了,都是瞎扯淡的,是為了去和理發店的姑娘睡覺呢。“不過剛才好像聽賴順貴說還要再搞一次的,咋回事啊?”馬小樂問。

“唉,別提了。”趙如意有些懊惱地說,“事情辦得不順利啊。”

“不順利?”馬小樂不理解,“被派出所的大蓋帽給抓了?”

“沒,哪能被抓啊。”趙如意很有把握的樣子,“我把姑娘喊到我學校的宿舍了,然後再把賴順貴領進去。”

“嗬嗬,趙老師,你安排的倒是周到啊。”馬小樂嗬嗬地笑了。

“那是,要不我去理發店探啥路子,要不直接把賴順貴領那兒就得了,那可不保險!”趙如意說到了他的巧妙安排,很是得意,“你想想,理發店那地方能辦事麽,不安全,而且就那麽點地方,大蓋帽來了,躲都躲不掉。在我學校的宿舍裏拴著門,保險多了,再不行我那窗戶也不怎麽結實,踹開了撒丫子就跑,也沒事!”

“哎呀,趙老師啊,你真是精明人,那怎麽事情還是辦的不順利呢。”

“噗哧”一聲,趙如意笑了,“唉,怎麽說呢,這事怨不得我,要怨得怨賴順貴自己!”

“怨賴順貴?”

“是啊。”趙如意把馬小樂拉到一旁,小聲道:“你知道麽,那賴順貴看到理發店的姑娘時,眼睛都直了,結果最後剛撲到人姑娘家身上,就噴了!”說到這裏,趙如意忍不住嘻笑起來,“唉,這種事,多少也得鑽進打個招呼再交貨哪,他賴順貴連招呼都不打在門外遠遠的就交了,唉,真是沒用。”

“哈哈……”馬小樂聽了樂得想滿地打滾,“趙老師,你說村長要是那樣的話,那他女人張秀花不急死了麽!”

“嗨,後來村長說他也不知道會那樣的,平時怎麽說也能搞幾下的,可他告訴我,說他看了那姑娘的媚樣子,心都酥了。”趙如意講的來勁,突然意識聲音大了,馬上放低了聲音,“他還說,瞅見姑娘的嘴唇塗得紅紅的,手指甲和腳趾甲也塗得紅紅的,就跟電視上看的明星一樣,老早就憋不住了。”

“嗬嗬……”馬小樂捂著嘴笑了,“這個賴順貴,真是沒見過世麵!”

“嘿嘿,你說他沒見過世麵緊張吧,也不是。”趙如意笑道,“人家姑娘見他完事了,開始要穿衣服,可賴順貴還不讓哩,有板有眼地說還沒開始搞呢。那姑娘也不讓人,說怎麽沒搞呢,衣服都脫光光了,東西也噴出來了,怎麽能說沒搞呢。賴順貴說還沒進去半點兒,怎麽能算是搞。姑娘就說那是他能力不行,嗬嗬,你猜人家賴順貴怎麽說的,他說是他能力太行了,故意先噴出來一點。兩人就這麽爭吵不下,最後談妥了,兩個選擇:一是姑娘收一半的錢,穿衣服走人;二是再加一半的錢,賴順貴再上。”

“上了沒?”馬小樂很感興趣。

“上個屁!蔫都蔫了,他那玩意兒哪還舉得起來!”趙如意道:“你說也怪了,那賴順貴在村裏也睡過不少女人了,按理說該有經驗了,可為啥一見理發店的姑娘咋就鬆弦子了呢。”

“他啊,也就是個土公雞,在村裏刨刨得了,出不去。”馬小樂好像很有見地,“趙老師,賴順貴那事搞不成咋折騰到現在才回來的?”

“哪兒啊,騷事辦不成,飯得照吃啊,那賴順貴還要喝點酒,說要不回去身上沒酒味不好交待,他撒謊說是去親戚家喝酒了。”趙如意說。

“哦,那個啊,我知道。”

“你知道?”趙如意很奇怪,“你怎麽知道的?”

馬小樂這才發覺說多了,“哦,那個不是我晚上去他家小商店買東西嘛,見他女人在店裏幹啃著大餅,我問咋不回家喝點湯的,他女人說賴順貴到親戚家喝酒了,沒人替換她。”

“嗬,我說呢。”趙如意咳嗽了一下,“行了,我得回家了,時候不早了。”趙如意走了兩步又折回來道:“小樂,這事你可別說出去啊。”

“你放心就是了,我是那種人麽!”馬小樂答道。

“夠意思!”趙如意伸出了大拇指,“對了,你那鋼筆的事我還沒辦成,下次一定幫你辦了。”

“那個也不著急。”馬小樂問道,“現在幾點了?”

趙如意是個老師,手腕上有塊表,是柳淑英買給他的,“呀,這麽晚,都十點半多了。”

趙如意走了,馬小樂到北邊商店買了盒煙,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