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花捂著嘴扭著屁股,四下瞅了瞅,“還有人呢,咋這麽說你秀花嬸。”爾後,又媚著眼對馬小樂道:“你這是去哪裏?”
“去果園。”
“不住村裏了?”
“不住了,住來住去還是覺著果園子裏舒服,住習慣了。”馬小樂這麽說也是在暗示張秀花,他覺得是該好好感謝感謝她。
馬小樂到了果園,前些天馬長根已經找人把蘋果摘得差不多了,不過秋海棠卻正當時,果實累累,看得馬小樂一陣陣的喜悅,他喜歡海棠花,他在花中興奮,在果實下欣喜。
在果園裏轉了一會,馬小樂進了院子,忍不住嘰哩哇啦地又唱起了十幾摸,剛唱兩句覺著有點不符合現在的身份,於是又扯起嗓子唱起了《社會主義好》,聲音很大,雞欄裏的雞鴨受了驚,撲棱著翅膀直朝窩裏鑽。門後的阿黃倒是很享受,豎起耳朵聽得全神貫注。
唱累了,馬小樂進了屋子,把《一眼看風水》找來出來,盤腿坐在床邊看了起來。不到半個時辰,馬小樂忽然瞥見床頭的那本寫有“民兵副隊長馬小樂”的本子,嘿嘿笑了一聲,伸手摸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從中山服左上口袋裏掏出鋼筆,把“民兵副隊長”五個字劃掉,換成了“小南莊村五生產隊”八個字,然後插上筆帽,將鋼筆放進口袋,兩手拿著本子端詳起來,自語道:“馬小樂,你現在是生產隊長了,年輕有為,好好幹,有前途!”
馬小樂在屋子裏自樂了一下午,直到天上黑影才回村裏吃飯。
馬長根也聽說了馬小樂要當生產隊長的消息,樂得牙都要掉了,這次他沒讓馬小樂去打酒,自己親自去了,嘴上還說著:“我兒子當生產隊長了,我怎麽能讓生產隊長去幫我打酒喝!”
晚飯特別豐盛,胡愛英把炒了雞蛋,煮了鹹鴨蛋,還買了涼粉、豆腐,滿滿擺了一桌子。在胡愛英看來,馬小樂的這一轉折,無疑是對前些日子遭受的屈辱的大翻身!
今天破例,胡愛英讓馬長根喝足了酒。平日裏馬長根喝二兩她就奪下了酒瓶子,今個她積壓了多日的不快一並而出,心情極佳,想著馬長根也不容易,幹脆就盡他個興。
晚飯後馬長根直接爬上了床,醉悠悠地睡去了,臉上始終帶著微笑。胡愛英照舊,勤快地收拾起了家務。二寶吃完了飯還是做作業,隻不過今個菜多,吃撐了,老是要去拉屎。
馬小樂跟胡愛英說了聲就走了,下午和張秀花說好的晚上行事,還不知她要怎麽安排,得先去看看。
到了張秀花的小商店,碰巧她在,但商店裏人多,不好商量。馬小樂買了盒煙,走到外麵轉悠起來,等著機會。
沒過多會,賴順貴吃飽喝足地來換張秀花回家了,馬小樂上前遞了根煙,“村長,我馬小樂記著你的恩了,以後慢慢報答你。”
“嗬嗬,小樂啊,有你這句話就行了,以後當了生產隊長好好幹,幹出個樣來!”賴順貴拍拍馬小樂的肩膀,像是長官在慰藉下屬,也的確如此,馬小樂非常服貼。不過馬小樂心裏陡然起了點內疚,不管怎麽說,賴順貴對他算是不薄的了,可他還要騎他的女人,怎麽說心裏都有點硌著。可是想想這一切張秀花也有很大的功勞,滿足她的要求也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唉,以後注意點,能少點就少點,得對得住良心呐。”馬小樂搖著頭自語道。
張秀花回家了,馬小樂跟著過去了,進了灶屋。
“秀花嬸,你看今晚的事咋辦?”馬小樂似乎在商量一件必定的工作。
“就在我家吧,現在外麵有點冷了,不方便,去你果園子裏有點遠,也不方便。”
“行,就在這兒吧。”馬小樂點頭同意。
可是,好一番折騰,馬小樂不舉,任憑張秀花使盡了法子也沒用。
“小樂,你不會又不中用了吧?”
“不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馬小樂絕對不相信這個事實,“怎麽可能呢,怎麽會不中用了呢!”
“小樂,該不會是上次被金柱給踢壞了吧?”
“這……”馬小樂一時無語,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秀花嬸,要不今天算了,可能我身體還沒養好呢。”
馬小樂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一肚子苦惱,這是咋回事呢,一切剛要好起來,這下麵的玩意兒卻又不行了。
馬小樂越想越恐慌,哪兒不能壞,卻偏偏壞下麵,男人那玩意兒不行,哪裏能叫男人呢。
得想盡一切法子讓下麵重振雄風!這成了馬小樂最大的信念。
馬小樂決定,去找柳淑英看看,沒準她還能像上次一樣,讓他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