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先回家吃飯,一進院門卻冷不丁被澆了一身水。原來二寶搞惡作劇,那破罐頭盒子灌滿了水放在院門上,馬小樂一推門盒子就倒了下來,“二寶,我這可是新衣服啊!”馬小樂跳得老高,不斷抖著身上的髒水。

馬長根聽了馬小樂的驚叫走了出來,“呀,小樂,你看看,這新衣服一穿就是不一樣,像個幹部!”

說話間馬小樂已經將衣服脫了下來,“剛穿上還沒焐熱呢,就被二寶弄了一下水。”

“不要緊,等你真的進了村部,再給錢買一身,褲子也買!”馬長根掏出旱煙裹了起來。馬小樂趕忙走過去,掏出“大前門”給馬長根敬上一根,“幹爹,嚐嚐這個!”

馬長根接過煙,舍不得抽,剝開煙卷把煙絲倒進了旱煙袋子裏,使勁晃了晃,打趣地說:“這下可好,一袋子煙都是‘大前門’的了!”

馬小樂看得直搖頭,歎了口氣說:“幹爹啊,我今後有了錢保證每天都讓你抽大前門的,還是帶把的!”

馬長根叼著煙袋笑了。

晚飯過後,馬小樂又穿上了新衣服,照舊蘸了井水梳好了頭發,吹著口哨出門了,直奔張秀花家的小商店。

張秀花不在,賴順貴正在裏麵和鄉親們聊天。村裏很多男人都喜歡晚飯後到這裏來,即使賴順貴不在,也能碰上其他人來談論點趣事。有時高興了還會在商店的一角按張桌子打打牌,不過每次都以爭得麵紅耳赤而散場。

馬小樂也沒進去,掉頭就往張秀花家裏走去,她肯定在家吃晚飯。張秀花家的門一般關不緊,馬小樂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進了去,他想嚇唬下張秀花。

張秀花的確正在吃飯,熱得隻穿個小背心。馬小樂在正屋門外看了,彎腰揀起一個小石子投了過去,剛好打在張秀花身上。

“狗日的二魁,小心我讓順貴去抄了你的家!”張秀花衝著門外喊了一聲。馬小樂一聽就皺了眉頭,看來這曹二魁常幹這事。馬小樂又揀了個小石子丟了進去,他要看看張秀花還會說些啥。

這次張秀花先沒說啥,放下飯碗就出來了,到了門口才咬著牙說道:“回家弄你媳婦田小娥!”話音一落,張秀花的身子就出來了,馬小樂躲在門旁一下竄來,攔腰抱住了她。

“放手!”張秀花豎起指甲,照著馬小樂的手背就是一摳。

“哎喲。”馬小樂一聲疼呼,張秀花這才聽出不是曹二魁,扭頭一看是馬小樂,頓時心疼的不得了,“你個小壞東西,也不支一聲,被我摳了吧?”說完拉著馬小樂進了屋,用白酒給他擦了擦。“秀花嬸,你下手真狠!”馬小樂吹著被摳破皮的地方,齜牙咧嘴地對張秀花說。

張秀花沒搭馬小樂這個茬,說起了另外一件事,“馬小樂,你可真行啊,偷偷摸摸地就把柳淑英給騎了!”

“秀花嬸你說啥呢。”馬小樂滿腹委屈的樣子,“什麽柳淑英不柳淑英的,哪兒來的事兒。”

“你就別不承認了。”張秀花嘎嘎地笑了,“我能琢磨出來,你還想抵賴麽!”

“你是瞎琢磨。”馬小樂道,“我跟柳淑英幾乎沒講過啥話,哪能搞那種事!但凡搞那事,不都是熟了才搞的麽!”

張秀花聽得直皺眉,她覺得這好像也能講得通,可是她實在不願意相信,讓她高興了大半天的事情就這麽化為泡影,“小樂,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馬小樂拍了下胸口,“秀花嬸,我還能跟你撒謊麽,那我就沒人性了,你對我這麽好,我哪裏會對你撒謊!”

“哦,那個柳淑英沒被你給睡了啊。”張秀花一臉的失望,讓馬小樂摸不著頭腦,“秀花嬸,聽你的意思,你還想讓我睡柳淑英?”

張秀花想說是,但覺得這不光彩,“什麽話,我怎麽想讓你睡柳淑英呢!”說完,用蒲扇對著馬小樂扇了一下,把手伸了過去。

“村長這會不會回家吧?”馬小樂現在還不想那事,找著話題說下去。

“不會,商店裏講攤子的人多著呢,他回來還得些時候。”

“剛才你以為我是曹二魁?”馬小樂嘿嘿笑著,“秀花嬸,你跟我講真話,曹二魁上過你吧?”

“那個沒用的貨,比賴順貴強不到哪兒去。”張秀花說完覺得似乎有些不妥,“那可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就一次,之後他就沒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