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半真半假地說:“秀花嬸,你這麽問就不是明理的人了,我是看你好,你說這小南莊村,女人裏頭還不數著你啊,你是鳳凰,別的幾乎都是土雞。”

“張秀花一聽,笑得一陣亂顫,“哎呀,馬小樂,人小鬼大!走,到小店去,我拿包點心給你,嬸子被你說得高興!”

馬小樂跟著張秀花來到商店,偷偷揣了點心回家了,他知道被別人看見了不是什麽好事。張秀花呆在商店裏,心想這馬小樂還真看不出來,並不是那樣的男人。不過這也好,要不這村裏的女人還不都得給他禍害了。但是這對柳淑英就不一樣,她還真想讓馬小樂睡了她,因為柳淑英在村裏是出了名的賢惠,和那種事根本就沾不了邊,這讓張秀花有些嫉妒,所以她想讓柳淑英也犯個睡野男人的錯,可是張秀花唯獨不能讓她男人賴順貴去睡柳淑英,因為當地有個說法,哪家的男人出來睡女人了,就說明哪家的女人是個邋遢貨,所以柳淑英堅決反對賴順貴去睡柳淑英,至於別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不過張秀花也知道,賴順貴偷偷摸摸在村裏也睡了幾個,但她假裝不知道就算了,這事要是追究起來也沒啥好處。

其實張秀花要馬小樂去睡柳淑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要馬小樂讓柳淑英上癮,讓她一發而不可收拾,這樣就可以摘下她村裏公認的貞節淑女的牌坊。

不管張秀花的心思對不對,但她有句話算是說對了,柳淑英對馬小樂還真的有點念念不忘,可是她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又怎麽表現出來?其實越是這樣的女人越是外冷內熱,一旦爆發出來是不可估量的。昨天馬小樂說的話就深深印在了柳淑英的腦海裏:阿嬸,你要是同意了,並且哪天方便,就讓小康去果園子裏找我說逮蝦子,夜裏我一準過去找你!就這話,柳淑英夜裏頭做夢都夢到!

好在柳淑英算是定力強的女人,死活都不會拉下那張臉去主動勾引馬小樂,但是那種煎熬她必須得受得住。可人總歸是人呐,思想再牢固,它也有開小差的時候。這不午飯後,柳淑英躺在**午睡,越想越難受,忍不住又自摸起來。二愣子睡不著,端了凳子坐在院子裏找了個螞蟻窩數螞蟻。柳淑英自摸的很有分寸,沒出聲,她也怕二愣子聽到動靜過來打岔。

自摸畢竟是自摸,那種快樂和滿足是淺層的。柳淑英得了點安慰,再加上在地裏勞作的勞累,迷迷糊糊就睡著了,還做了夢。她夢見馬小樂在玉米地裏按倒了她,可就是不行動,最後她急了,說小樂你快點,你阿嬸受不了了,誰知道馬小樂嘿嘿笑著說他不能快點,因為小康沒有找他逮蝦子,他還沒收到信號。情急之下,柳淑英大喊了一聲,“小康,你還去果園裏找小樂去逮蝦子啊!”

這是句夢話,但聲音很大,柳淑英說完就驚醒了,一下坐起來拉了床單蓋在光溜溜的身上。但這句話被院子裏的二愣子聽到了,他立馬跑進來問,“娘,你要我去找小樂逮蝦子啊?”

“沒沒,誰讓你去了?”柳淑英有點急躁。

“我在院子裏明明聽到的嘛!”二愣子口氣堅定。

“準是你聽錯了,我可沒那麽說。”

“說了說了,就是說了,我親耳聽到的!”二愣子也急了。柳淑英見二愣子那股傻勁躥了上來,隻好改了口,“那可能是娘說夢話的,你看娘現在醒了,不是在說不讓你去找小樂逮蝦子嘛?”

二愣子看了看柳淑英,“娘,就算你沒說吧,不過我還是要找馬小樂逮蝦子,上次和他逮蝦子,逮了好多呢。”

“你不能去找馬小樂逮蝦子,要不你就別再回家了,讓人販子把你逮走賣了!”柳淑英嚇唬起二愣子來,因為她怕他萬一真找了馬小樂逮蝦子,那馬小樂沒準夜裏真的會摸過來呢。唉,要說願意不願意,她當然是願意了,可是這事要是被發現了,哪還有臉見人呢。

二愣子聽了柳淑英的話,還真被嚇著了,氣呼呼地走了出來,提著小漁網自個到村南的小橋下捉起了蝦子。

要說還真是無巧不成書,馬小樂剛好也從村裏出來,準備到果園裏去歇歇,老遠就看到二愣子下了橋。馬小樂幾步跑過去,“二愣子,大中午的誰讓你來逮蝦子了,熱死人了啊!”

“我娘讓我生氣了,所以我自己來逮蝦子。”二愣子氣呼呼地說,“明明說讓我去果園找你逮蝦子,還硬說不是,最後還說是講夢話的。”

馬小樂一聽,眼睛一放光,“二愣子,你到底說什麽啊?”於是二愣子就將剛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聽得馬小樂嘿嘿直笑,心中暗道:這個柳淑英,還真是啊,明明想得不得了,可嘴上就是不認賬,也好,我主動點就是了。當下,馬小樂撇了二愣子,大步向柳淑英家走去。

大中午的的確沒什麽人,村裏的街巷除了樹蔭下張嘴吐著舌頭的狗,幾乎就沒什麽活物了,馬小樂放心地推開了柳淑英家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