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嘿嘿一笑,走了上去……
張秀花最終還是討饒了,不過是極盡樂地討饒了,她顫抖著對馬小樂說:“果然是大而厲害!”
“咣咣咣……”突然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將張秀花和馬小樂嚇得一哆嗦。
“哪個沒眼的瞎砸門啊?”張秀花可不是含糊的女人,立刻大喊起來。
“沒眼還能找到家門啊,快開門!”是賴順貴的聲音。
張秀花一愣,小聲道:“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旋即有小聲對馬小樂說,“你先躲到磨後頭去,別害怕,他肯定是喝多了,回家就朝**拱,等他進了屋你就走,不會有人知道。”
馬小樂點了點頭,提著褲子跑到磨後頭蹲了下來。
“快開門,磨蹭什麽!”賴順貴叫了起來。
“你公驢咋地,這麽能叫喚,我在洗澡呢!”張秀花口氣很硬。
賴順貴不支聲了,張秀花進了灶堂屋子,“哐啷”一聲抽下門閂,“今晚怎麽留量了,看樣沒喝多麽!”
“啥啊,你懂個屁,還沒結束呢,範寶發那幾瓶就都不夠喝的,我回來再提兩瓶好酒過去。”賴順貴滿嘴酒氣。
很快,賴順貴就提著兩瓶酒走了。
馬小樂從磨後頭走了出來,說要回去。張秀花拿了兩個煮雞蛋給他,馬小樂甭提多愜意了。
村外很靜,蟲鳴聲在夜風裏尤其顯得響亮。偶爾一兩個捉鱔魚的,提一盞雪亮雪亮的手燈,盤梭在田間地頭,不經意幾束光打到村頭,立時就傳來幾聲狗叫。
農村就是這樣,夏夜不見得都是悶熱難耐,有時也很清爽。馬小樂把雞蛋裝進兜裏,張開雙臂,任由涼絲絲的風穿過腋窩,還學著村喇叭裏唱了起來:“錦繡河山美如畫,祖國建設跨駿馬,我當個石油工人多榮耀,頭戴鋁盔走天涯……”
馬小樂越唱聲音越大,也越來越有勁,一時唱得性起,張嘴又唱了另一曲,“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伸手摸姐麵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
“好你個臭小子,夜裏不在果園裏呆著,跑出來唱這玩意,看我不揍爛你屁股!”
馬小樂一聽嚇了個哆嗦,“幹爹,這夜裏黑乎乎的,你咋跑到村外溜達了?”
“不是你幹媽放心不下你,讓我去看看,我一去連個人影都看著,還真以為你出啥事了呢,沒想到你跑出來唱這破東西!”馬長根極力作出氣憤的樣子,但馬小樂顯然是逗樂了他,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兔崽子,以後再發現你這樣,非找那鞋匠縫了你嘴巴。你要是有勁頭沒處使,明天跟我到地裏刨花生去!”
“行啊幹爹,我沒事,明天就下地幹活去。”馬小樂根本不把馬長根的話當回事,腦袋裏隻想著睡了村長的女人,出了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