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默預想的一樣，封子期批完所有試卷，安科和胡一塵的分數最高。
其他人畢竟都是學神，其中也不乏奇思妙想，不過和這兩個疑似掛逼比起來，感覺還是差了點意思。
用封子期的話來講，學渣就是學渣，目光太短淺了，不領先個三五十年也好意思報默神的博士生？
“你個學渣，也好意思鄙視學神？”
陳默回了個鄙夷的眼神，把試卷拿過來又挨個過了一遍。
有封子期把關，他隻是大略看一下就可以。
評分基本上沒有問題，即使個別的需要調整也影響不到既定的麵試名單。
“行，就這麽著，通知前六名過來麵試。”
“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等一下，名單就不要公示了。”
“為什麽？”
封子期有些不解。
正常來說，為了表示公正公平公開，麵試名單都要公布出來的。
“你信不信要是把名單公布出來，馬上就有人給我打電話，而且還不是一個，是五個。”
安科六人的資料，封子期都看過，一聽就明白了陳默的意思。
“趙老他們要走後門？把他們的學生塞給你嗎？”
“錯了，是把別人的學生塞給我，懂？”
“懂懂懂，死道友不死貧道！”
封子期一語道破。
“放心吧默神，我肯定辦得妥妥的，不會讓他們來折磨你。”
離開辦公室，封子期就給安科六人挨個打電話通知，還特別強調了一個注意事項。
嚴禁外泄，一旦發現立刻取消資格。
理由？
要什麽理由。
連保密意識都沒有，還想當默神的學生！
別說還真好使，陳默消停地過完這一天，一個電話都沒有。
第二天，麵試開始。
按照筆試排名從後到前進行麵試。
除去安科和胡一塵，其他四個都是學神，麵試效果都很不錯。
陳默很滿意。
這樣即使兩個掛逼掉鏈子了，也不會招不到合適的學生。
小字輩就是小字輩，胡一塵和他們比起來，明顯稚嫩了不少，尤其剛進門的時候，激動得差點說不話來。
到底還是年輕啊。
陳默卻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反而板起了臉。
“如果你再繼續這麽緊張的話，我隻能宣布你被淘汰了。”
原以為胡一塵肯定會被嚇到，結果出乎他的意料，胡一塵調整得特別快。
“對不起默神，剛才確實太激動了，我已經準備好了，請默神提問。”
陳默眼中閃過一道讚許，但是表麵上還是保持著嚴肅。
“雖然你拿到了趙老的碩博連讀，但是嚴格地講你現在隻是本科剛剛畢業，不符合我們的錄取條件，你怎麽解釋？”
“招生簡章並沒有要求碩士學位，隻是說同等學力便可以。”
“那你怎麽證明你有碩士研究生的同等學力呢？”
“我能坐在這裏，就是證明。”
科學家必須自信！
陳默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分析一下，我為什麽會招收同等學力考生？”
胡一塵不假思索回道。
“因為，這是優勢也是劣勢。”
胡一塵的答案讓陳默眼前一亮。
“詳細說說。”
“以我個人為例，我隻是本科畢業，沒有經曆過碩士階段的學習，知識結構不如其他人，這是我最大的劣勢。但是——”
胡一塵話音一轉。
“默神你研究的都是領先時代數十年領域，學校教授的知識體係已經遠遠落後了，即使是正規的碩士甚至是博士，都需要從頭進行學習，在這方麵我們其實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因此，碩士所經曆的正規教育反而成為他們的桎梏，同等學力沒有經過正規教育，且擁有強大的學習能力，反而更容易接受新的知識。”
陳默眼中欣賞意味越來越濃。
前麵四個考生也都回答了這個問題，但隻是從學習能力進行分析，沒有一個人像胡一塵這樣直擊根本。
胡一塵還沒有說完。
“另外，我隻是經曆過本科教育，更換專業也更加方便。這些都是同等學力具備的優勢。”
陳默又問了幾個問題，胡一塵回答得都很得體。
“好，你回去等通知吧。”
胡一塵離開，隻剩下最後一個麵試考生安科了。
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緊張得要命，可是安科卻顯得特別放鬆，進門先向陳默鞠了個躬。
“默神，請允許我再次向您道歉，對不起。”
這哥們心態真好！
陳默笑著擺了擺手。
“坐吧。”
“謝謝默神。”
安科坐下來。
陳默一改之前的提問，倒有幾分像是拉家常。
“說起來咱倆同歲，還是老鄉，以前當沒當過同學，你哪個小學的？”
他一路跳級，兩人如果同學也隻能是小學。
“肯定沒有！別說同學了，校友都不是，不然學校早就吹上了。”
安科看上去有些自來熟，這也是大多數東北人的性格。
“默神好像是花園的，我是繼紅的。”
“對，我花園校的，那還真不是同學，不然就有點尷尬了，是不是？”
陳默笑道。
“我覺得沒啥尷尬的，學業上達者為先，誰說同學就不能當老師了。”
安科回道。
“你不覺得尷尬是吧，那咱就說點尷尬的，來吧，說出你的故事。”
陳默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科果然很尷尬，糾結地問道：
“這也是麵試的內容嗎？”
“沒錯，這就是麵試的內容。”
陳默點了點頭。
“也沒啥好說的，誰都有中二的時候。”
安科撓了撓頭。
“其實我在小學和初二之前吧，也是學霸來著，後來，後來到了青春期，就那個早戀了。我那個對象吧，她當時是個學渣……”
“你為了和她在一起，所以去讀職高？”
陳默邊喝邊問道。
他不是在八卦，而是分析安科的性格。
雖然是年少輕狂時犯的錯，但是多少也會影響到現在的心態。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安科搖了搖頭。
“不是，她考上三中了！”
噗！
陳默一口茶水全噴了出去。
“你家學渣能考上三中？那可是龍江省最好的重點高中。”
“那不是我一直給她補課嘛。”
“那你怎麽沒考上？”
“早戀被發現了，我對象她家給她轉學了，後來就聯係不上了，我那時候正叛逆著呢，一來氣中考就交了白卷。”
這熊孩子！
陳默徹底無語了。
“這就是衝動的代價，本來可以走得更遠，現在有沒有後悔？”
“確實後悔來著，當時我要是好好考著，也不至於和我對象少在一起將近三年。”
？？？
陳默奇怪地看著他。
“你對象現在是？”
安科嘿嘿一笑。
“我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