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哭笑不得。
我一個堂堂國士，還用得著騙科研經費？
“趙老，你怎麽想都可以，相關技術我絕對不會在這裏公布，等到正式論證會，我肯定會拿出來。”
“現在不就是論證會嗎？”
“這怎麽能算論證會？”
陳默苦笑著指了一圈。
“趙老，你們以前開論證會隻召集航空發動機專家？”
航空發動機不是單一專業，而是現代工業皇冠上的三大明珠之一，涉及百餘個專業領域。
趙墨涵笑了起來。
“虧你還是年輕人，連我老頭子都知道現在是網絡世界，人不齊算什麽，我們可以開遠程視頻！”
“行行，趙老你要是能讓秦院長同時開視頻會議，我沒有意見。”
陳默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小子給我等著。”
趙墨涵拿出手機，看到信號上打個叉才想起來信號被屏蔽了。
“小李，帶我去打保密電話。”
“默神……”
李所長無奈地看著陳默。
這兩位都是大佬，他一個也不敢得罪。
“沒事，你帶趙老打電話去吧。”
陳默相信秦頌不會答應這個要求。
遠程視頻會議，這根本就不符合保密規定！
“趙老請跟我來。”
李所長帶著趙墨涵去打電話。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兩人回來了。
趙墨涵意氣風發地揮了下手。
“走，換地方！”
陳默楞了楞。
“去哪？”
趙墨涵得意一笑。
“先吃飯，吃完飯去保密視頻會議室！”
正如趙墨涵所說，現在是網絡世界。
秦研所也經常舉行網絡會議，因為他們的研究保密度高，有專門的保密視頻會議室。
保密視頻會議一般都要提前預約，而這一次是臨時決定，召集專家需要時間。
趁這個工夫正好去吃飯。
陳默沒想到的是，秦頌竟然答應了！
陳默感到有些驚訝，去食堂的路上特意問了下李所長。
李所長抱以苦笑。
“我什麽都沒聽到，電話接通趙老就把我攆出來了。”
這老頭有兩下啊。
難道他也是國士？
陳默想了想確實有這個可能。
趙墨涵是航空發動機領域最頂尖的專家，被評為國士也算是正常。
但他又覺得挺奇怪。
趙老如果是國士的話，為什麽要讓他當調查組的組長？
這些隻能回去問秦頌了。
吃完飯，眾人便轉往保密視頻會議室。
李所長開啟視頻會議，很快其他領域的專家就一個接一個上線了。
“趙老？到底有什麽急事非要現在開視頻會議？”
不隻一個人向趙墨涵詢問。
趙墨涵擺了擺手。
“你們別管了，等人都來齊了一起說。”
終於，各領域的專家全都上線了。
與會專家涉及127個領域，總共四五百人。
會議室裏兩百吋都不能顯示全，每個人隻占一個小格。
“人都到齊了，那麽我們現在開始了。”
趙墨涵當仁不讓地當起了主持人。
“剛才很多人都問我，今天開會究竟是什麽事，現在我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
他伸手指了下陳默。
“這是華科院的陳默，他現在有個課題要召開論證會，內容是百倍推重比航空發動機。”
話音剛落，音響裏就傳出一片亂哄哄的聲音。
“我當是什麽事呢，原來是那個論證會啊。”
“年輕人就是好啊，什麽都敢想，百倍推重比都敢說。”
“這還論證什麽啊，直接結束得了，浪費時間……”
趙墨涵急忙給李所長打個手勢。
李所長開啟全體靜音。
“一個個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麽不守規矩，可吵死我了！誰要發言先舉手！”
趙墨涵揉了揉耳朵。
（舉手）
（舉手）
（舉手）
……
幾乎所有專家全都舉手。
“老薑你先來。”
趙墨涵點了其中一位專家。
薑德新，材料學專家，業內地位相當於趙墨涵。
李所長馬上把他的視頻切換到全屏。
“老趙啊，這小夥子是不是你的學生啊，不然你怎麽主持會議了？”
趙墨涵翻了個白眼。
“老薑為什麽每次你的關注點都這麽與眾不同呢？這和他是不是我學生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要是你的學生，我們就給你開後門，讓你們師徒倆多騙點科研經費，別忘了給我們回扣就行。”
薑德新哈哈大笑。
其他專家也紛紛發出表情。
（大笑）
（大笑）
（大笑）
……
“你個老不正經的！”
趙墨涵指著屏幕笑罵一句。
“我可告訴人，他的航空發動機理論上在我們這裏已經通過了，現在是技術能否實現。”
“理論通過了！你們航空發動機領域什麽時候冒出這麽一尊大神來？”
薑德新滿臉驚訝。
“今天才冒出來的！來吧默神，你給大家再講解一下。”
趙墨涵對陳默說道。
陳默早就把筆記本電腦連上了，又調出一個PPT。
這回不再是理論說明，而是所需技術要求。
“薑老好，各位專家好。”
他先禮貌地問候一聲。
“這是我設計的等離子脈衝發動機的所有技術要求，我們先說材料學方麵，材料領域共有87項技術。第一項就是輕質耐高溫材料，我的要求是……”
“先等一下。”
陳默剛說完第一項技術要求，薑德新就打斷了他。
“我現在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種材料根本不存在！不隻是華國，就連燈塔現在也達不到你的要求。”
趙墨涵投來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
陳默臉上依然掛著淡然的笑容。
“薑老，你那邊的電腦環境安全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
“如果安全的話，我可以現在就把解決方案給你發送過去。我要說的是，雖然不是詳細資料，但也是最高保密級別，千萬不要外傳。”
“怎麽？怕我老薑賣國？我要是肯賣國，早就去燈塔了！”
薑德新不悅地拍了下桌子。
“行，你現在發過來吧，我倒要看看是你是怎麽解決的！”
“薑老誤會了，我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這份文件你本來就有權瀏覽。”
陳默把文件發送過去。
“會議先暫停，我們等薑老看完再說。”
薑德新接過文件，便直接看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著薑德新，等待他審閱的結果。
開始，薑德新還滿臉不屑。
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越來越凝重。
突然！
薑德新猛地拍了下桌子。
“快，快把詳細資料給我！不不不，不能通過網絡傳，你們現在在哪，我立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