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場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陳默身上。
熾熱而緊張。
套用一句老話，如果目光有溫度，陳默現在已經外焦裏嫩了。
也不怪他們如此。
在懷特豪斯看來，陳默眾多成果當中真正能夠對燈塔構成威脅的，隻有太極芯片。
沒錯，不是DF17，不是等離子脈衝航空發動機，也不是飛天一號，更不是女媧基因編輯器。
雖然這些技術同樣碾壓燈塔，但是懷特豪斯的預先研究也都瞄準了二三十年之後，雙方差得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遠。
當然，最主要的是華國並沒有封鎖相關的基礎技術，燈塔可以借助這些基礎技術山寨複刻。
好比現在，懷特豪斯就已經開始著手山寨飛天一號了。
隻有太極芯片，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讓燈塔所有科學家全都束手無策。
你說INT生產的碳基芯片？
可快拉倒吧。
INT芯片和太極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叫碳基芯片。
就像是人類和星猩猩同屬於靈長目人科，智慧程度卻是天壤之別。
如果陳默真的能共享太極芯片……
懷特豪斯的科學家暗自緊張激動，沈煥東等人卻隻有緊張沒有激動。
他們不知道太極芯片對燈塔有多重要，但卻知道這是燈塔人第一次開口要的技術。
隻要對方想要的，就一定不能給。
這可是燈塔多年對華國技術封鎖換來的心得。
所以默神，千萬別給他們啊。
全場唯一在笑的就是喬老頭，而且笑得很開心。
這個問題是他讓漢密爾頓找人問的。
陳默剛剛說完科學大合作，科學無國界。
他隻能同意共享太極芯片，否則就違背了自己的觀點，學術聲譽也會一落千丈。
燈塔會得到最急需的太極芯片技術。
再讓媒體趁機造勢宣傳，還可以進一步離間陳默和華國的關係。
到了那時，燈塔隻要再給陳默足夠的價碼，就能把他轉化為燈塔的一分子。
無論怎麽樣，贏的都是燈塔。
而且贏兩次。
華國人怎麽說來著？
對，雙贏！
這個詞，我喜歡！
喬老頭遠遠地看著講台上的陳默，眼中寫滿了得意。
陳默似乎被這個問題難到了，沉吟了片刻才微笑著開口。
“看來這位先生還不知道，就在昨天，我和大統領以及矽穀的大佬們，已經探討了太極芯片技術轉讓的問題。”
哇哦！
下麵響起一片驚呼聲，聲音中掩飾不住的興奮。
可是那個科學家卻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追問道：
“那麽陳博士能告訴我們最後的結果嗎？你是同意轉讓還是拒絕呢？我猜應該是沒有同意，不然昨天的新聞肯定會有報道。”
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
對啊！
你隻說探討，又沒有說結果，這明顯是避重就輕。
陳默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你猜得沒錯，我確實沒有同意他們的提案。”
哄——
學術報告廳仿佛炸鍋了。
“陳博士，你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科學無國界，世界科學大合作，可是你的所做所為卻和你的理念截然相反，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可笑嗎？”
“誰告訴你我的行為和理念相反了？”
“你自己說的，你沒有同意大統領的提案！”
“他們的提案不合理，我不同意有問題嗎？”
陳默笑著反問道。
場中為之一靜，那個科學家馬上接著問道。
“我可以理解為，如果有合理的提案，你就會同意共享太極芯片技術？”
“當然。”
陳默昂首挺胸滿臉正氣。
“我這個人向來言必信，行必果，如果太極芯片可以換來全世界科學大合作，我會毫不保留地將其共享出去。”
默神你上當了！
沈煥東等人不約而同地捂住臉，恨不得上台把陳默拽下來。
懷特豪斯的人卻興奮得歡呼起來。
喬老頭則是撇了撇嘴。
他連條件都沒說呢，你們興奮個什麽勁兒？
這小滑頭可沒那麽容易上當！
果然不出所料。
“大家先靜一靜，我還有話沒有說完。”
陳默向下按了按雙手，等到會場重新安靜下來才接著說道。
“科研是有投入的，而投入就要有回報，所以，我不可能無償共享技術，至少得讓我收回成本，大家說對不對？”
就這？
喬老頭頓時懵逼了。
他原以為陳默會提出極其苛刻的條件，沒想到竟然隻是要收回成本。
這踏馬不是天經地義嘛！
“陳博士，可以說說太極芯片的研發成本嗎？”
“不好意思，這個要保密，當然如果你有意購買並能展示足夠的實力，等下我們可以私下談。”
陳默的回答帶起一片笑聲。
提問的科學家老臉一紅，急忙擺了擺手坐下。
“好了，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接下來還有誰要提問……”
接下來的問題就正常了，陳默回答得遊刃有餘。
終於，學術報告結束了。
陳默正準備下去，卻被主持人製止住了。
“陳博士請稍等。”
“還有什麽事嗎？”
陳默不解地問道。
“你馬上就知道了。”
主持人神秘一笑，對著下麵說道。
“有請喬先生！”
陳默恍然大悟。
把這事給忘了，喬老頭還得致結束辭呢。
喬老頭在掌聲中微笑起身，抬步走上講台，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
“先生們，女士們，今天我們很榮幸……”
都是假大空的廢話套話，不聽也罷。
陳默麵帶微笑，心思卻早已經遊離到九天雲外。
可是接下來，喬老頭的話卻仿佛晴天霹靂般炸響在耳邊。
“我謹代表懷特豪斯研究所，特聘請陳默博士為懷特豪斯研究所名譽所長！”
掌聲雷動。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熱烈。
陳默卻是滿臉懵逼地看著喬老頭。
學術訪問途中獲得諸如名譽教授、名譽博士之類的頭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說起來好聽，似乎挺唬人的，實際上沒有什麽營養價值，最多表示雙方關係親近罷了。
陳默來訪之前，也做好了拿到名譽頭銜的心裏準備。
但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喬老頭竟然給他弄個懷特豪斯的名譽所長。
懷特豪斯是燈塔科學界的最高殿堂，從來沒有過名譽所長的先例，這就相當於燈塔讓陳默當名譽大統領。
喬大爺你在玩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