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教授的臉當時就垮了。
他本來想借機混水摸魚，把打賭的事蒙混過去。
按照正常套路，這事就算過去了。
最多變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在好友之間流傳。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陳默竟然不按套路出牌，打定主意讓他直播吃屎。
有的人心胸狹窄！
睚眥必報！
小肚雞腸！
……
有的人就是這樣，錯的永遠都是別人。
朱教授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他寧肯在心裏給陳默刷差評，也不低頭認錯。
陳默沒空搭理他，打開係統商城兌換了衛星雲圖技能書。
其實，用不著他去讀判衛星雲圖，上級部門肯定會對氣象台進行審查。
但是事關百餘名科學家的性命，陳默隻相信自己。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官官相護？
還好，衛星雲圖隻是氣象學中的一個普通技能，隻要50積分就能兌換下來。
陳默走到投影屏幕前麵，審閱衛星雲圖。
隔行如隔山，其他人無論是專家還是助理，都識趣地坐在原位。
隻有趙曼好奇地湊了過去。
“你連衛星雲圖也能看得懂？”
陳默淡淡一笑。
“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懂衛星雲圖。”
趙曼翻了個白眼。
“這個逼裝的好，我給你99分，多一分怕你驕傲。”
陳默沒理她，繼續審閱衛星雲圖。
可是趙曼卻在旁邊問東問西。
“這是什麽啊？”
“那裏是雲彩吧？”
“這是不是表示要下雨了？”
“你不是能看懂嗎，問你怎麽不說呢？”
趙曼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
陳默的眼睛都沒離開衛星雲圖。
“因為你的問題太幼稚了。”
“你……”
趙曼氣得跺了下腳，轉身走了。
終於清靜了。
陳默可以專心審閱雲圖。
他把事發之前五個小時內的衛星雲圖全都仔細看了個遍，然後長歎一聲，走回座位。
“默神，真的是不可預測嗎？”
李所長期待地問道。
“預測是可以預測，但最多隻能提前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相當於沒有。”
李所長拍著額頭，欲哭無淚。
“為什麽這種事情要讓我們遇到？！”
這也是陳默歎氣的原因。
提前半個小時才有征兆的天氣，已經屬於突發氣象的範疇。
而非災害性氣象，氣象部門不可能時刻跟蹤預報。
結果卻讓整個HF8研究團隊全部犧牲。
世事弄人！
會議室裏響起一片歎息。
“小李，你也別太傷心了，至少他們的研究成果沒有問題，HF8發動機還可以使用。”
趙墨涵安慰李所長道。
事故原因已經清楚了。
大運試飛途中遭遇不可預測強烈下沉氣流，導致飛機升力不足墜毀。
隻能說是時運不濟，與發動機沒有關係。
“不可以，HF8不能裝備。”
陳默突然反對。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第一個提出相反意見的就是趙墨涵。
“氣象原因造成的事故，與發動機沒有關係，為什麽不能裝備？”
“趙老說的對，這起事故不是HF8造成的，完全可以裝備。”
李所長馬上接過話來。
HF8是秦研所重點科研項目，雖然研究團隊沒有了，但項目必須要保住。
“這算是天災，天災不是人力能夠解決的……”
“李所長真的認為這隻是天災嗎？”
陳默打斷李所長的話。
“難道不是嗎？默神你不也說，事故是強烈下沉氣流造成的，而這股強烈下沉氣流屬於不可預測範疇。”
“還有人也是這麽想嗎？”
陳默看向其他專家。
“我同意李所長的話。”
“我也同意。”
“還有我……”
幾乎所有人全都讚同李所長的觀點。
陳默又提出一個問題。
“那麽，我想問一下，如果是燈塔的C7或者是大毛的A8到這種突發氣象，會不會墜機？”
“那怎麽能比？C7和A8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運輸機，它們使用的發動機推重比都達到了12，就算遇到再強的下沉氣流，也能提供足夠的升力。”
“是啊，我們的技術比起燈塔和大毛還是差很多，HF8已經讓我們趕上來了。”
“如果什麽都要跟最先進的比，那麽我們也就不用搞研究了……”
專家們紛紛表達自己的意見。
朱教授更是又一次提出了造不如買的論調。
“所以我一直說，我們落後得太多了，與其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還不如去買成品。燈塔雖然對我們實行技術封鎖，但是大毛很願意賣我們發動機，之前的大運用的也是大毛的發動機。”
陳默最反感的就是這種論調，淡淡地瞟了朱教授一眼。
“朱教授，你還是想想在哪直播吧。”
“你……”
朱教授拍桌而起，衝著自己的助理喊道：
“李響，我們走！”
陳默也不阻攔，等他離開後才說道：
“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在技術不如人的前提下，要先解決有無的問題。但是既然要自己搞航空發動機，為什麽我們不把目標定得更高些呢？”
“這次遇到了不可預測的下沉氣流，我們墜機了，犧牲了整個研發團隊，那麽下一次呢？”
是啊，下次再遇到突發氣象呢？
難道還要再犧牲更多的人？
專家們全都沉默下去。
過了會兒，趙墨涵才長歎一口氣。
“陳默，你的心意我也理解，我們也想研製出更好的航空發動機，但是你也知道，航空發動機涉及的領域實在太多了，我們想要一樣一樣突破國外的技術封鎖，達到世界領先水平，實在是太難了。”
“如果這些都能解決呢？”
“全都解決，不可能的。”
“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真的都能解決，那麽我敢在這兒立下軍令狀，我可以主持研發12倍推重比的航空發動機，而且保證成功！”
趙墨涵仿佛變成十八歲的少年，意氣風發。
“趙老啊，你應該把眼光放得再遠些，研發更高推重比的航空發動機。我們先定個小目標，比如說——”
陳默伸出食指。
“100倍推重比。”
嘩啦！
撲通！
椅子倒了一片。
會議室裏所有人全都嚇得坐到地上。
陳默卻穩坐不動，等大家從地上爬起來，微笑著說道：
“歡迎大家回京後去參加我的課題論證會，百倍推重比航空發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