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詩垂頭喪氣地走出辦公室。
外麵已經沒有人了。
多虧外麵沒有人，不然她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尤其是看到那個超級電容還擺在桌上。
這個剛剛還讓她驕傲的成果，現在帶給她的隻剩下羞恥。
濃濃的失敗感湧上餘思詩的心頭。
她再一次感受到頒獎彩排時的那種無力。
絕望。
讓人難以掙脫的絕望。
天才與凡人的差距有多遠？
這個問題她一直在問自己。
卻始終都找不到答案。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天才與凡人之間至少相差五十年。
陳默能夠研究出業界公認要五十年以後才能實現的空氣鋰電池。
可是她卻隻能研究出保持十年領先的超級電容。
是啊。
能夠得到天才的一句“不錯”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餘思詩突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無比的苦澀。
“輸了嗎？”
“輸了。”
“但是——我不能這麽認輸！”
餘思詩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眼中再次燃起了鬥誌。
“我是餘思詩！”
“我是最好的餘思詩！”
“陳默，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沒錯，餘思詩並沒有被打倒。
哪怕知道了與陳默之間的差距，她依然不服輸。
天才之所以能被稱為天才，除去超過常人的智慧，更重要的是擁有一顆強大的心髒。
至少在這一點上，餘思詩確實是天才。
她振作精神，抬步向實驗室走去。
“師兄，對不起，我錯了！”
餘思詩站在魯鬆的麵前，低下了高傲的頭。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魯鬆看著這個導師最鍾愛的小師妹，滿意地點了點頭。
“知道錯就好，但是你最應該道歉的不是我。”
“我會向默神道歉的，我現在就去找他。”
餘思詩轉身就要走。
“你不用找默神，他回家了。”
魯鬆叫住她。
“而且我說的不是默神，他也不需要你向他道歉。”
不需要道歉……
難道我就這麽不值一提嗎？
餘思詩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問道。
“那師兄說的是誰？”
“所有人。”
魯鬆指了指正在埋頭做實驗的研究員們。
“你剛剛的話，傷到了這裏所有人，你侮辱了他們的人格。”
“我知道了，我會向每個人道歉。”
餘思詩真的走過去，向每個研究員深深鞠躬，為自己剛才的出言不遜道歉。
也許是看在她歲數小，也許是看在魯鬆的麵子，當然更有可能是大家都很大度。
沒有人和她計較什麽，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沒事，年輕人就該有衝勁。”
年輕人……
餘思詩感到很無語。
在材料實驗室她確實是最年輕的一個。
但是整個研究中心，陳默比她還小一歲，他才是最年輕的那個。
然而，在所有人的心裏，沒有一個人把他當成是年輕人。
向大家道過歉，餘思詩又來到魯鬆的身邊。
“師兄，我可以加入這個項目嗎？”
“暫時還不行。”
魯鬆搖了搖頭。
“我建議你再學習一段時間，把默神的理論完全吃透了，再加入項目組。”
“師兄，我已經全都學會了。”
餘思詩繼續爭取道。
“如果你擔心，我，我可以打些下手。”
“思詩，我這是為了你好。當時我也認為我把默神的理論全都吃透了，結果真正實踐起來才知道還差得很遠。”
魯鬆摸了摸光亮的頭頂。
“如果你不想和師兄我一樣，還是再去認真學學吧。”
“我知道了師兄，我這就去再學一遍！”
餘思詩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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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詩的事情，陳默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不過他也沒再去找餘思詩。
作為一個好男人，必須要和其他女人要保持距離。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因為趙曼已經是他家的常客，和柳盼兒結成了閨蜜。
但是他還是讓趙曼把超級電容的專利申請下來。
雖然這個技術很快就會過時，但是在空氣鋰電池研製出來之前，還是可以創造不少價值。
申請完專利之後，他沒忘了給沃倫打了個電話。
隻不過，陳默忘了燈塔那邊正是深夜。
最近風生水起的沃倫正做著美夢，突然被電話吵醒。
他正想發通火，結果卻發現是陳默打來的。
沃倫火氣轉眼就到了九宵雲外。
“陳默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忘了你們那邊是半夜了，沒打擾你休息吧？”
陳默歉意地說道。
“沒有沒有，我還沒睡呢。”
沃倫急忙否認。
“那就好，我這邊剛剛研究出來一個新成果，具體內容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你看一下。”
“好的陳默先生，我現在就去看。”
聽到陳默又有了新成果，沃倫更加不困了。
他急忙爬起來，喊了一聲。
“凱米莉，我要看陳默先生的郵件。”
凱米莉是他給智能助手起的名字。
“好的先生，已經為你打開來自陳默先生的郵件。”
全息投影上顯示出陳默的郵件。
“太極真是太好用了！”
沃倫現在感覺自己離不開太極設備了，再讓他去使用原來的手機和電腦，他會死。
可惜現在華國還在供不應求，暫時不會向海外銷售。
哪天得和陳默先生說說，能不能加大產能？
不對不對，現在是看陳默先生的新專利。
沃倫收回心神，仔細閱讀起來。
看完之後，他便驚呼得從**跳了起來。
“賣糕的！這是真的嗎？陳默先生竟然肯轉讓這個技術！”
沒錯，是轉讓。
陳默在郵件裏特別標明了，海外專利權完全轉讓。
誰買到超級電容的專利，在華國以外就擁有了專利權。
“特拉斯肯定會喜歡超級電容，這簡直就是給他們量身定製的一樣。”
沃倫激動得在地上來回走個不停。
他第一個想到的買家就是燈塔的電動汽車公司特拉斯。
困擾特拉斯的電池技術終於可以解決了，相信他們花多少錢都願意買。
“不，我不能隻賣給特拉斯，手機廠商應該也需要，我可以把它拆成幾份，多賣給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