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陳默最不解的地方。
燈塔已經凍結了資金，兩國官方正在進行談判。
華爾街這些金融大鱷們為什麽又要過來找自己談判？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凍結資金的是燈塔官方，不會分給沃倫他們一分錢。
說到錢，沃倫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惱色。
“那八千億都是我們的錢……”
“不，是我的錢！”
這是原則問題，陳默馬上給予糾正。
“好吧，是你的錢，但是你從我們手裏拿走的。”
沃倫強調道。
“那就是我的錢，不管它之前屬於誰，現在都是我的錢。”
陳默一本正經道。
“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現在那筆錢在燈塔官方手裏，我們誰都得不到。”
沃倫身體向前傾了傾，很認真地看著陳默。
“陳默先生，我們合作吧。”
陳默當時就懵逼了。
合作？
這沃倫是什麽意思？
“我想不出我們有合作的理由。”
“不，我們有合作的理由，因為我們都需要錢。”
沃倫從開始看出來，陳默不喜歡拐彎抹角，也就不和他繞圈子。
不過陳默還是不相信他。
“僅僅是錢？我知道這次你們的損失很大，但是你們完全可以和燈塔官方合作，把那八千億吞下去。所以，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這恰恰就是真正的理由。”
沃倫很認真地說道。
“不管是什麽原因，最後都是因為錢，不是嗎？”
“我還是想聽聽其他的原因。”
陳默不為所動。
“如果你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我絕對不會和你們合作，哪怕那筆錢永遠被凍結。”
沃倫陷入沉默。
陳默也不催他，慢悠悠地喝著茶。
“沃倫先生，還是說了吧。”
旁邊一位金融大鱷說道。
沃倫無奈長歎一聲。
“真正的原因就是，我們幾個人的身家都在那八千億裏。”
“即使最後判定你的資金來自華國官方，那八千億也隻會收歸國庫，不會再還給我們。”
沃倫臉上再也看不到股神的風采，剩下的隻有頹然。
原來賠光了。
陳默了然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們的目的是讓我把錢還給你們，然後你們去說服燈塔官方解凍資金？”
燈塔很強大，但是歸根到底還是資本做主。
如果沃倫他們這些人出麵，也許真能說服燈塔官方解凍資金。
沒想到，沃倫卻苦笑一聲。
“很抱歉，我們現在並沒有能力說服官方。”
“為什麽？”
“因為這次凍結資金的主意，來自華爾街的另一些人。”
“另一些人？”
“可能在你們的眼中，華爾街都是一樣的人，但實際上我們分成兩夥。”
沃倫指了指其他幾個人。
“像我們這些人可以稱為金融投資者，雖然也有自己的公司，但是我們隻做金融投資，並不掌控實業。而另外一夥人，他們除了金融投資者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身份。”
“什麽身份？”
陳默好奇地問道。
“軍火商，凍結資金就是他們的主意。他們和我們一樣，都參與這次芯片股的操盤，都賠了很多錢，但是他們更希望通過另一種方式把錢拿回去，這八千億全都拿回去，甚至還要更多。”
沃倫注視著陳默。
“陳默先生，我這麽說你應該明白什麽意思。”
戰爭！
陳默立刻想到這個詞。
“你是說軍火商想攛掇燈塔和華國開戰？”
“不一定真的會開戰，但是他們會借機渲染戰爭，讓國會批準軍方購買更多的武器。隻要有武器賣，他們就能收回所有的損失。但是我們——”
沃倫 地咬了下牙。
“我們卻一分錢都拿不回來！”
“所以，你們想要和我合作。”
陳默終於明白了始終。
“不過你自己都說了，你說服不了官方解凍資金，我們怎麽合作？”
“我們說服不了官方，是因為我們一無所有了。隻要我們東山再起，當然就能說服官方了。”
沃倫目光熱切地看著陳默。
在納斯達克崩盤的那個夜晚，就有人提出來求陳默。
他沒有答應。
因為陳默沒有理由給他們活路。
但是現在不同了。
軍火商說服了燈塔官方凍結了陳默的所有資金。
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你確定你們能說服官方，那些軍火商他們會同意？”
陳默笑著問道。
“當然確定，燈塔是資本為王的國度，資本決定一切。對官方的影響力，我們比那些軍火商要大得多，隻要我們重新擁有資本，就一定能說服官方解凍那筆資金。”
沃倫自信滿滿道。
“我可不這麽認為。”
陳默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燈塔可是沒少發動戰爭，得利的都是軍火商。”
“如果沒有我們，燈塔發動的戰爭會更多。”
沃倫鄭重其是道。
陳默未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
“先說說你的計劃吧。”
“我的計劃很簡單。”
沃倫挺直了身體。
“雖然你在股市上席卷了八千億刀，但是我們手裏還握著很多芯片股的期指，隻要你同意向燈塔出售石墨烯，芯片股就會再次暴漲，我們的期指就可以重新變成錢。”
這是準備繼續割韭菜。
陳默忍不住笑了，但是下一刻他就笑容收斂。
“沃倫先生，我們先拋開你所說的真假不談，首先你應該明白一點。”
“如果我答應和你合作，就意味給自己樹立很多競爭對手。以你們燈塔的尿性，INT的發展會受到層層阻礙。”
“我們既然說服燈塔解凍資金，當然也能保證INT在燈塔享受公平的待遇。”
沃倫說道。
“好，那這個問題先放一放。”
陳默伸出兩根手指。
“第二個問題，那些軍火商不也同樣能賺到錢，你們的資本還是沒有他們雄厚，怎麽說服燈塔官方？”
“這次操盤的是我們，他們隻是來賺筆快錢，手裏沒有那麽多期指。這點你可以去查證，我沒有必要騙你。”
沃倫回道。
“所以說，INT那些合約也是你們偽造的。”
陳默敏銳地抓住沃倫透露出的信息。
“你也從中獲利了，八千億刀可不是個小數目。”
沃倫尷尬地笑了笑。
但是他並沒有直接承認偽造合約的事。
辦公室裏可是有攝像頭，這次談話都會被錄下來。
這種授人以柄的事，股神不會幹。
陳默沒有和他繼續糾結下去，平靜地看著沃倫。
“如果我們合作，你們可以東山再起，而我得到的隻是本來就屬於我的八千億刀，還會多出很多競爭對手，我為什麽要答應和你合作呢？”
“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