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吃虧的廉王
廉王妃自**抬起上身:“怎麽這快就回來了?”她微微變了臉『色』:“你不是把人家公主給……;王爺,妾身不是常說不替旁人想,也要替妾身想一想,您這樣讓妾身怎麽去見太後?”
廉親王坐到王妃身邊,拿起她的胳膊來看:“薇兒,你好端端的怎麽會生痘?不會是府中又有那不開眼的人……”他說著說著,怒氣又生了出來,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家王妃的責問,他隻顧看向王妃身上的痘,也不怕髒。
自家王妃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他如果不多護著三分,自家王妃便會被人吃得骨頭也不剩;所以應對自家王妃的薄責,他向來用轉移話題來對付。
廉王妃連忙打斷他的話:“不是、不是!不關府中人的事情;”府中已經沒有多少姬妾了,如果再被廉王打死或是賣掉,那她當真會被人當成是妒『婦』:“這是我吃了一種『藥』所致,無妨的;如果此事哪天了結,我吃了解『藥』半天便好,王爺寬心就是。”
她知道王爺待自己好,可是媳『婦』本來就難做,更何況是皇家的媳『婦』呢?可是王爺又是一片好心,她也不好說的話過重,隻能慢慢的勸說,希望他能多少明白一些。
廉親王聽到這話,放下王妃的手來目光閃動:沈家那小子,居然對我保留的不是一星半點啊;我居然還打發人去謝謝他,這虧,不能吃。
他知道王妃根本不是病,立時放下心來。他一麵脫下外裳,一麵和王妃說著閑話,多數就是問王妃是怎麽得到此『藥』的。
而此時,沈妙歌莫名的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好端端的,怎麽後背有些發涼?”
紅袖聞言怕他是受了風,急忙探了他的額頭:很好啊,沒有發熱;又伸到他衣服下去探他的後背,癢得沈妙歌在**扭來扭去的笑:也沒有汗,後背上體溫也沒有異常。
她眯起眼睛道:“說不定是你做了什麽壞事,報應要到了;快說,是不是在外麵強搶了良家女子?”
沈妙歌翻身就摟住她,黑著臉道:“本大爺就搶了你這麽一個良家女子,你今天還是從了大爺吧,保你日後吃香喝辣。”笑沒有說完,夫妻二人都撐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夫妻卻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計他們。
廉親王聽完王妃的話後,想到沈府一病就是幾人,除了那腿折掉的是苦肉計之外,其餘的怕是都同這『藥』有關。
他看了一眼王妃,心下計量著:江山嘛,無趣的緊,本就是有一搭無一搭的事兒;隻是自己做了這麽大的“犧牲”,可都是看在沈家的份兒上——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反正廉親王是如此“認定”了;沈家總要給自己些好處吧?
這麽有趣兒的東西,嘿嘿;他看了自家的王妃一眼:小侯爺的夫人實在是不好,居然給本王的愛妃弄了這麽一種『藥』,改日要去問她要些補償才對;至於要什麽,他吧嗒了幾下嘴:“王妃,我可是有些日子沒有吃仙靈茶了,改日我們一起去吃茶吧,那裏的書啊講得也好。”
廉王妃點頭:“嗯,那茶我還有幾顆,王爺想吃我讓人取來。”廉親王大搖其頭:“不用、不用。”
那可是自家的東西了,也是托自己家和沈府有那麽一點親戚關係,所以才能得以在家中享受仙靈茶。
廉王妃又想起了舞霞公主來,這下她追問下來,廉親王招架不住了:自家王妃認了真,他可是沒有一點法子。
所以把他如何對舞霞公主講了出來,隻不過講到後頭有些眉飛『色』舞,得了王妃一個白眼:“你還高興呢,不怕她到太後那裏去鬧?”
“鬧吧,這親王我早就做膩了;做個郡王也不敢有哪個家夥再來我們府中吵鬧。”廉王根本不當回事兒:“再者,我是很有分寸的,摔了她一跤卻絕對不會把她摔出什麽『毛』病來;刺了她一劍,也隻是破了皮兒,日後好了保證一點兒疤痕都沒有——薇兒,你知道,我一向心很軟的,哪裏會下得去重手。”
廉王妃瞪他一眼,拿自家王爺的憊懶也無法子:這還叫下不去重手?人家可是堂堂的公主,背後還有十萬鐵騎做靠山,他就把人家自廳堂裏扔了出去,還刺了一劍。
“這不叫重手?難不成王爺您還想把人家公主打成一個瘸子?”
廉親王一臉的認真:“咦,王妃你這主意當真不錯,我當時為什麽沒有想到呢?”廉王妃好氣又好笑,隻能做罷不再問了。
反正自家王爺的本事大著呢,他敢做就是有把握不會引禍上門;可是這一次的事情,不同以往,太後還好說、皇上當真不會怪王爺嗎?
廉親王撫了撫王妃的頭,口裏沒有說心裏道:皇上當然不怪我,他恨不得大大的封賞我!隻是我已經是親王,升不可升隻能賞了;嗯,要些什麽東西好呢?這兩日聽那幾個太監說,皇上很喜歡那個什麽國供來琉璃美人像,不如就討這個吧。
他無聲的笑了笑:自己這可是向皇上表明,我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皇上不會怪我奪他所愛吧?他笑得越發得意起來。
廉王妃睡著之後,廉親王輕手輕腳的去了書房,輕輕喚了一聲,便閃出了一個灰衣人:灰巾蒙麵!
當年那些救下紅袖和沈妙歌的人,是廉親王。
灰衣人上前給廉親王見禮,一開口便知道是當年灰巾人的頭領:“王爺,您有什麽事兒?”
廉王爺坐了下來,指著對麵的椅子:“坐吧。”
灰巾人也不客氣,就坐了下來:他知道廉王的脾氣,讓他坐就是讓他真坐。
“你說,奪江山有趣嗎?奪了江山我們再做什麽?”廉王偏著頭看著他。
灰巾人笑了:“屬下就猜王爺有一天會膩煩了這事兒,王爺不想做我們便收手就是;其實做個王爺,比做皇帝有趣兒的多。”
廉王點頭:“不愧是我的半個知己;你說,做王爺有趣在哪裏?”
灰巾人的笑意更盛:“比如,可以欺男霸女,可以無惡不作,可以隨心所欲,可以胡作非為等等——反正最終頭疼的那人是皇帝,不是王爺您。”
廉王大笑:“正合吾意,正合吾意;本王就要做一個惡王爺,不用青史留名,哈哈,這才痛快啊痛快。”
主仆二人大笑之後,便把一些事情商議了一下:錢糧用不著那麽多了,可以給皇帝一多半兒;用廉王爺的話說就是日後要為非作歹,總要先買『性』命來再說。
兵器什麽的毀了就好:這個就不能交給皇帝了,或是藏起來也成,也許日後天朝急用可以立個小功也說不定——這事兒有些危險。
不過灰巾人都留了下來,用灰巾人的說法就是:王爺要做壞事,怎麽能沒有狗腿子相幫?
第二天,廉親王上朝了;而舞霞公主也早早入宮去見了太後,並且等皇上散朝後去告禦狀。
但是舞霞公主等了很久、很久,皇上都沒有在禦書房裏出來;而她使了人去打聽,原來是皇上和廉親王在書房裏議事。
廉親王能和皇上議什麽事兒?舞霞沒有想到這個惡人居然還先告狀!
她原本也隻是氣不過,想小小的教訓一下廉親王,並不想把廉親王如何的:她不舍的;但是現在她改了主意,要教訓他教訓的重一點,當然隻是重一點而已。
但是中午,皇上傳膳禦書房,和廉親王一起用的膳;下午,他們叔侄依然在禦書房裏,不但是舞霞,就是朝臣們也奇怪。
難道皇上要發作廉親王了?
可是派去的人打聽了一番,據說人家叔侄二人有說有笑,很高興的樣子。朝臣們放了心,可是卻氣壞了舞霞,她不知道廉親王用什麽詭計,居然哄得皇上如此開懷:他們叔侄不是一直不太和嘛。
最後,讓太後、舞霞、各王爺公主朝臣們吃驚的是,皇上滿臉肉疼的把他最愛的幾樣東西都賞給了廉親王,其中包括那尊琉璃美人兒——就是最得寵的妃子,費盡心思都沒有討到手的東西,怎麽會給了廉親王。
如果皇上不是臉上有那麽明顯的肉疼,王爺公主朝臣們還不會胡思『亂』想;但是皇上的不舍得那個明顯啊,由不得人們不『亂』想。
皇後也忍不住問皇帝:“你不舍得為什麽還要賞給他?”
皇帝依然肉疼中:“我如果舍得,那個該死的家夥會拿得那般高興?說不定又會想到什麽來為難朕。”不過,他是真得有些肉疼的。
皇後不明所以,皇帝便把事情一說,最後道:“這小子我就沒有看錯他,他啊,就是一個該死的混帳小子;日後,也少不了讓人生氣。”隻是他卻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很高興。
皇後也很高興:廉王不想反,太後那裏根本不用擔心了。皇帝當然不會那麽容易相信廉王,但是廉王所為卻讓皇帝不能不相信。
並且廉王的『性』格、行事皇帝還是極了解的:他是明君,識人之明還是有的。
廉王爺出了皇宮臉上笑得有三朵花兒一樣,長隨上前問:“王爺,您是回府還是去……?”
“它們回府,爺,要去沈府;”他笑得臉上又多了三朵花兒:“爺要繼續去討好處,不然爺心疼啊。”
長了,他可是很知道自家主子心疼的時候,最愛的就是奪人所好:他最愛的一塊玉佩,本不值什麽錢的,隻是他夢中女子所贈才珍之重之,卻被王爺強要了去;事後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王爺又把玉佩賞了回來。
這個時候,他乖乖聽話就好,絕不能多半句話的:不然,倒黴的人一定會算上他一個;他在心裏很仗義的祈求了一句:沈小侯爺,您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