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四少『奶』『奶』挨了打?
韻香等人一樣也不相信沈四少『奶』『奶』,至少眼下還是不太放心她們五爺自己一個人在四少『奶』『奶』的院子裏:天知道她會不會“獸『性』大發”——做姑娘的時候,就敢以五爺下手;現在為『婦』人了,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們並不是不相信四少『奶』『奶』會變好,隻是現在還沒有完全相信沈四少『奶』『奶』罷了。
茶香聽到趙氏的話,立時起身便要去尋自家的五爺回來;而韻香喚了她:“現在這個時辰並不晚,我們去尋五爺回來怕是不太好,傷了五爺和四爺的兄弟情份,到時便不是我們的錯,而是姑娘的錯了;”
她眯了眯眼睛:“如果四少『奶』『奶』真得變好了倒也無妨,不然此事一定會被她說三道四的——傳個什麽我們姑娘看五爺看得緊之類的話出去,對我們姑娘也不好;雖然現在老祖宗和夫人待我們姑娘不錯,可是再不錯也近不過五爺去啊。”
她向來是個明白的人,不想沈府再出一個沈太夫人那樣的長輩出來,為難她們家的姑娘。
趙氏聽到之後輕輕點頭,卻又擔心的看了一眼院子外麵:“話雖然這樣說,但萬一……;還不如冒個險去請姑爺回來呢;被人說一說不會掉塊肉,如果五爺真吃了什麽虧,那到時我們幾個可沒有地方哭去。”
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紅袖:“我們姑娘又是個烈『性』子,你們不想姑娘再有個萬一吧?”
韻香聽到趙氏的話一凜,連連點頭:“說的是!倒底是媽媽想得周到,不然豈不是害了我們爺和姑娘;嗯,我和茶香現在就過去看看——到了之後,並不立時進去喚爺出來,看看那院子裏是不是異常;如果爺還是在吃酒議事,我們就在外麵等一等;不然的話,我和茶香便進去‘請’爺回來!”
趙氏答應著,不放心韻香和茶香兩個人過去,想讓她們帶幾個丫頭一起過去;但是韻香搖頭說不用,帶得人多了萬一五爺什麽事兒也沒有反倒不好:到時又會是一個話柄兒。
韻香和茶香剛想出去,便聽到紅袖的話:“如果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韻香的功夫好衝進去先鬧一鬧,茶香回來喚人就是;不過不要『亂』叫人,回來叫我們的人;就算有什麽事兒,也不要鬧得太大了,家醜——,不可外揚。”
是紅袖醒了:不然是她占理的事情,最終終也成了她無理。
沈妙歌沒有回來,紅袖雖然累極卻也睡得不踏實;身體的勞累好轉一些後,便睡得不是那熟了;聽到趙氏和韻香的爭執,她就醒過來。
韻香回身答應了一聲,轉身又要走;紅袖歎道:“傻丫頭,你今兒是怎麽了,你們就這樣空著手巴巴的去?萬一那邊什麽事兒都沒有,你和茶香如何對四爺或是四少『奶』『奶』回話?”
韻香看了看自己和茶香苦笑:“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心神總是不安,一心隻想趕到那邊去。姑娘歇著吧,我和茶香取件大氅拿著過去。”說完,她便和茶香去了。
趙氏取了盞茶過去坐在紅袖身邊:“姑娘怎麽醒了?”
紅袖吃了半盞茶:“睡著睡著便醒了,倒不是聽你們說話後才醒過來的;隻是醒了也不想動,才一直眯著。”
趙氏笑了笑:“想來是姑爺沒有回來,姑娘睡得不安穩。”
紅袖的臉微微一紅:“『奶』娘——!”趙氏笑著讓映舒把紅袖扶起來:“姑娘還是才寬了衣吧,也許是衣服沒有脫所以睡得不實。”
紅袖換好衣服時,韻香和茶香已經奔到了四少『奶』『奶』的院子外麵:她們跑得有些氣喘籲籲的,扶在牆上喘氣。
“我們抄近路,又是跑過來的,想來趕得及。”茶香喘了幾口氣道。
韻香輕輕一點她的額頭:“我們不過是來看看,哪裏就指定有事兒?先去看看再說吧。”她四下看了看,又聽了聽,四少『奶』『奶』『奶』的院子裏很安靜;她又對茶香說道:“我爬上那邊的大樹往院子裏看一看,你到後門去瞧瞧,小心些莫要讓人看到。”
茶香點頭答應著去了。韻香便閃身到了大樹下,左右無人便把裙子係到了腰上,又把褲角係住三五下便上了樹。
四少『奶』『奶』院子裏的燭火並不明亮,裏麵的情形看不太清楚;不過院子裏並沒有人影兒倒是真的;燭火不亮是因為院子裏的燈籠至少熄滅了一半兒——如果是平日裏,三房想省些燈燭銀子,就算是不點院子裏燭火也是正常。
今兒四爺請客,且現在還不到熄燈燭的時候,為什麽現在燈光便半明半暗了呢?韻香明明記得自己和姑娘走時,那燈光還通明的照亮了整個院子。
事情有些不對對!韻香立時飛快下了樹,也來不及解下褲角上的帶子,隻是一邊跑一邊把裙子放了下來。
她一進四少『奶』『奶』的院子,便有婆子迎上來高聲笑道:“韻香姑娘來了?五爺和四爺還在議事,姑娘到這邊來吃杯茶歇歇腳吧。”
韻香腳下如飛停也不停,幾個閃身便到了婆子身後,口裏笑道:“大娘太客氣了,我隻是給五爺送點東西就走,便不叼擾大娘了。”
婆子不知道韻香是怎麽到了自己身後的,隻是眼前一花便不見了韻香;她轉過身來時,韻香已經快到上房門外;她高聲叫道:“姑娘小心腳下的台階!天黑看不清,莫要摔倒了。”
韻香也不理會婆子,自管自的上了台階就要挑開正廳的簾子。忽然聽到一旁的書房時傳出來一聲怒吼:“滾出去!”是沈妙歌的聲音。
此時,茶香也奔了進來:她在後門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是卻不知道院子裏是不是出了事兒,便不敢回去冒冒然的叫人來;想先進來打探一下情形再說。
韻香轉身便向書房奔去,一把推開門:書房裏並沒有人;不過裏間裏燭火搖動,她一把就把簾子掀了起來。
裏屋的床前坐著沈妙歌,一旁的椅子上坐著沈四爺;而沈四爺的腳下卻跌坐著沈四少『奶』『奶』。
韻香一時間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麽事兒,卻看出來五爺的麵『色』的不對;她想也不想的進去,微微的屈膝福了一福:“爺,時辰不早了,姑娘怕你回去時著涼,讓我和茶香給您送大氅。”
茶香此時也進了屋,手裏拿得正是大氅。
而此時,韻香也看清楚四少『奶』『奶』的臉上有著很明顯的五個指印:是男人的指印。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四爺,卻發現他伸著腰打哈欠。
情形真是古怪到不能再古怪;可是韻香此時怎麽也不能說四少『奶』『奶』對五爺有所圖謀:人家的丈夫就在身邊,如何能做那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五爺和四少『奶』『奶』生得什麽氣?而四爺看著妻子被打,居然還哈欠連天?韻香的腦袋轉得飛快,可是卻快要把自己轉暈了。
沈妙歌點了點頭:“嗯,知道了。”然後他看了一眼沈四爺:“四哥,我們談得事情就這樣吧,餘下的明兒再說。”
沈四爺又打了一哈欠:“嗯,就這樣吧。我今兒也是累壞了,隻兩杯酒便有支撐不住;餘下的明兒再說吧,反正也沒有多少事兒了,明天也來得及。”
沈妙歌點了點頭:“是啊,不過是兩杯酒,居然就醉了;這酒,真是醇啊。”說完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已經低下了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不知道是在想什麽,還是也醉了?韻香怎麽也感覺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
沈四爺點著頭又打了一個哈欠:“嗯,這酒真是不錯,口感很好隻是後勁兒有些太大;”說到這裏他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萱、萱兒,你、你怎麽坐在地上?可是也醉了?”
沈四少『奶』『奶』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兒,微微偏著頭並沒有順從的讓沈四爺扶起她來,卻並沒有多說什麽。
沈四爺以為她醉得厲害,苦笑道:“想來書房好好的議一議、畫張圖看看可行,不想三個人都醉得一塌糊塗。五弟,我送你四嫂去歇下,你自己走吧我便不送了。”
沈妙歌點了點頭:“四哥盡管去,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但是沈四少『奶』『奶』忽然間身子一軟坐倒在椅子上,沈四爺的身子也搖來晃去的立不穩;他又苦笑道:“真是丟人了。來人,來人。”
屋外卻沒有人進來。
沈四爺嘟囔著罵了一句什麽,然後對韻香和茶香道:“麻煩你們一人去叫丫頭過來伺候四少『奶』『奶』去歇著,一人去取些茶水來——我實在是醉得厲害,還是吃杯醇醇的茶醒醒酒的為好。”
說完,他又轉頭問四少『奶』『奶』:“萱兒可要用些茶?醉了之後總是口渴的厲害。”他和四少『奶』『奶』近來感情不錯,自幾個月前親昵的喚她的小名兒。
四少『奶』『奶』輕輕的點點頭,還是沒有開口。
韻香和茶香看了一眼沈妙歌,沈妙歌看看沈四爺直晃頭,想想便點了點頭:雖然今天晚上的事情很古怪,不過有四哥在眼前,想來不會有什麽事兒的。
韻香二人出去了,四少『奶』『奶』卻突然走過去取了桌上的一杯涼茶對沈四爺道:“你口渴的緊,還是先吃口茶吧。”
沈四爺點頭取了茶來吃,而四少『奶』『奶』卻轉身肆無忌憚的看向沈妙歌,上上下下的打量,眼中的癡『迷』少了許多,多出來的是一些怨恨。
沈妙歌微微皺了皺眉頭:“四嫂,你有事兒?”
四少『奶』『奶』古怪的笑了笑,撫了撫臉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