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查到了萱姑娘的頭上

沈老侯爺對沈二爺的求懇沉『吟』良久之後道:“你要先納個妾才好把孩子接回府啊。”

沈二爺一聽立時謝過了沈老侯爺,隻說一切他會辦好;沈老侯爺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而江彩雲一來生下男孩底氣壯了不少,二來雖然被紅袖等人揭破了所為,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喊打喊殺,雖然折辱了她一番卻還是把她送了回來;想來還是顧念著她腹中的孩子——其實,如果真不行就算跟著沈二爺也可以吧?

江彩雲看著孩子的小臉心思轉個不停:雖然沈二爺是個庶出的,不過卻和長房的關係不錯,而且總是沈家的人,怎麽也比自己帶個孩子在江湖上漂泊來得強。

越想她越感覺自己日後有了保證,便把懼意丟掉一心一意的養起身子來。

侯府這樣的人家,就算是看穿了她的詭計也不會髒了自己的手,在有人看到她進入鄭府後,根本不會把她殺掉.

到時,世人就會感覺鄭府和沈府的人心太狠了:雖然這女子有不是,但怎麽也救過兩府的少爺姑娘,怎麽能說打殺就打殺呢?

而其中的一些緣故是不能向世人提及的,所以她當然不會死在鄭家或是沈家人的手上。

江彩雲一個江湖兒女,熟悉江湖上的仇殺卻不知道豪門中的彎彎繞:便不隻是吃虧這麽簡單了。

“主上,那賤人已經生了。”

“生了?那就好,也免得我們動手傷了陰德,也無緣無故結沈家一個梁子;沈家,人還是不錯的。”

“你們準備準備吧;他們那鏢局居然敢吞掉我那寶貝,然後還敢向官府報我們是盜匪——如果不是你們陰頭兒機靈,你們差一點便陰溝裏翻船!那東西,她如果吐出來也就罷了,如果還是不吐,你們也不用要活口了。”

“主上,那寶貝……”

“這麽久了,我的心早淡了;說起來,如果是這個時候被他們吞了寶貝,他們不報官誣我們是盜匪的話,我說不定還真懶得理會他們。那寶貝她愛說就說,說了就饒她一條『性』命;如果還是不說,那就算是我把寶貝給她陪葬了。”

“是的,主上。”

“小心些,注意著沈家的動靜;那孩子沈家八成是要抱回府的,孩子一走你們便可以動手了。嗯,我們也算是幫了沈家的大忙,是不是想個法子去要點好處?”

那下屬沒有說話,隻是一臉的汗水。

“算了,我們還有大事呢,不能為了這麽點有趣的事兒就耽擱了是不是?日後有對景的時候,我們再去討就好了。”

那下屬總算鬆了一口氣,雖然那主子並沒有把口中的大事當成一回事兒。

紅袖並沒有理會江彩雲的事情,她和沈妙歌每隔一兩天便會見上一麵:悄悄的;因為他們兩府現在還僵持著,一方要和離一方就是不肯。

沈妙歌眉頭微微皺起:“隻查到一個叫桃紅的姨娘,是四哥房裏的人;據她自己說,是聽到四哥酒後胡言,再聽到四少『奶』『奶』的丫頭議論什麽立功——如果能讓江彩雲和你來個兩敗俱傷,那麽我也就從些消沉不會再理事;那可就是四哥的好機會來了。”

紅袖微笑:“誰能讓江彩雲來尋我大鬧,誰便是立了大功;想來我現在心情不好,一定不會容下江彩雲,不管是我還是我父母失手把江彩雲打死或是打傷——她一個有孕的人,自然是經不起打的;可真是爭寵的好機會啊。”

沈妙歌聞言白了紅袖一眼:“桃紅姨娘所說的兩個丫頭,有不少的府中的婆子丫頭在桃紅姨娘所說的那個時辰,看到她們去大廚房裏送信;而大廚房也證實了她們兩個人去過,時辰也對得上;最終證實那兩個丫頭在桃紅姨娘說的時辰,根本就沒有在三房的院子裏;所以桃紅又被加了一個意圖謀害主母的罪名兒。”

紅袖不吱聲,隻是拿眼看著他。

他瞪了紅袖一眼:“我自然是明白,定是萱……,四嫂那人動得手腳;而且太夫人那天會去點心鋪子,也是三嬸娘攛掇的。”

紅袖隻是微微一笑:“她根本就沒有想放過我,嗯,或許應該說是沒有想過要放開你?”

沈妙歌有些惱意:“袖兒!”

紅袖回視他:“我可有說錯?”沈妙歌瞪眼:“她如何是她的事情!”說完這一句他又有些泄氣:“說起來,這些年真是錯看了她,一直以為她是一個膽小、善良的女孩子。”

紅袖翻了一個白眼:萱姑娘膽小、善良?

沈妙歌正『色』看向紅袖,隻是臉上卻有可疑的紅『色』:“袖兒,這幾天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無意中發現的。”

紅袖等到他往下說,他卻連著咳了好幾聲才道:“那個,四嫂好像在服『藥』。”

“生病了?這也算是事兒,你又逗我是不是?”紅袖以為沈妙歌又來逗自己玩兒。

“不是,不是。她服的那『藥』,我剛剛來時拿去給墨神醫看了;墨神醫說那『藥』是、是讓『婦』人不會有喜的『藥』物。”

避孕?紅袖微微皺起眉頭:萱姑娘已經嫁作人妻,為了她在沈家的地位,不管她樂意不樂意,也要為沈四爺生個兒子才可以;不然再過幾年,她就要認個庶出的兒子到名下;以她的『性』情,是絕不可能養妾侍的兒子。

那她避孕是為了什麽?她看向了沈妙歌,心中生出一個有些異想天開的想法: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可是沈妙歌帶著些尷尬、還有十二分的惱意看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她想到了什麽。

“因為,在她藏『藥』的地方還發現了一些其它的『藥』物;呃,墨神醫說那些『藥』是、是……,就是和江賤人那個紅『藥』丸差不多的東西!”

紅袖聽完恍然:她和沈四爺在一起用避孕的『藥』,那讓男人動情的『藥』自然不是備給沈四爺用的,那隻有是給……

紅袖生氣了,很生氣!這萱姑娘也太過份了,嫁都嫁了還想著給沈妙歌生個兒子!

沈妙歌急忙撫紅袖的背:“不氣,我們不氣!”但是他自己也氣得不輕。

因為四嫂如此打算,置沈家於何地?置他們兄弟二人於何地?他沈妙歌豈是如此畜生不如的東西!

如果真發生了此事,沈妙歌也隻有一死以謝天下了。就算如此,萱姑娘毀的不隻是沈妙歌、沈四爺、沈家三房和長房:她毀得是整個沈府!

沈府如果真傳出如此醜聞,沈府幾百年的基業便全毀了。

紅袖回頭:“我不生氣,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會中計的;倒不妨來個……”

沈妙歌點頭:“我也正是此意。隻是氣還是氣的,我就很生氣!”如果不是自幼一塊長大,他一句賤人說不定就罵了出來。

萱姑娘親手把她和沈妙歌的恩義斷了一個幹幹淨淨,並且還成功的讓沈妙歌恨上了她:她如果知道實情,一定會氣得吐血而死。

日子一晃又過去了七八天,而江彩雲的孩子已經出生有十天了。

江彩雲這幾天根本沒有睡著,因為她和丫頭婆子們都發覺到孩子的不同:他剛剛出生時,被產婆拍的哭了幾聲之後便極少哭;而且自他吃『奶』有了大小便,但是他卻不會在大小便後哭鬧以示自己的不舒服。

就算是一半天不喂他『奶』水,他也不知道哭:好像他不知道餓一樣。

江彩雲想到當初在沈府別院時大夫的話,心裏閃過了不祥之感;隻是卻一個勁兒的安慰自己:也許兒子就是『性』子過靜。

又過去了十天,孩子還是那樣呆呆的躺著,你抱他,他沒有反應:他手腳從來不動一下。

江彩雲終於知道孩子是有問題的,她看兒子自喜歡變了厭煩,最終生出恨意來:如果兒子是傻的,那她如何能憑他進得了沈府?如何能讓沈二爺容下她?

她的後半輩子就毀在了這個孩子的手上!

她想了很多,最終不想被沈家的人看到這個傻孩子:到時不止是恥笑這般簡單了;為了自己,她終於在一天晚上悄悄的起來把孩子扔到盆裏溺死了!

而沈二爺這天晚上來看孩子時,卻看到孩子麵朝下躺在水盆裏:他早已經知道孩子可能有問題——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可憐這個孩子。

他看到孩子在水盆中時,不顧一切的推開門闖進去,撈起孩子時卻發現孩子早已經氣絕!

一旁地上坐著哭成淚人的江彩雲;她看到沈二爺時撲過去,剛想說話卻被沈二爺一腳踢開。

這一腳沈二爺十分用力,她的頭重重的撞在了**,立時便起了一個大大的包。

“你殺了他?你殺了我兒子?”沈二爺的眼睛直欲噴出火來。

江彩雲看著猙獰不似人臉的沈二爺,驚恐的連連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二爺抬起腳來時,門外傳來小丫頭的聲氣:“我說姑娘,一大晚上的你不睡又折騰什麽?你不睡,奴婢們還想睡呢。”

沈二爺的清醒了少許:他不能親手殺這個該死的女人!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他抱著孩子自窗子跳了出去。

而就在第二天,灰巾人便知道孩子不在江彩雲這裏了。當天晚上,一群灰巾人圍住了小院子:“裏麵的人,除了江彩雲以外,統統出去;我們隻找江彩雲一人算帳!”

明晃晃的刀光,兩個小丫頭和婆子膽戰心驚的跑出了院子;而四周的民居中家家都緊緊關門窗,不聞一聲動靜:人其實都醒了,隻是不敢聲張,一心隻盼著城中的兵馬趕快過來解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