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你不仁,我便不義
不用沈家主子們吩咐,焚琴等人急急的把**染血的褥子拿走了。但是沈家的主子們並沒有讓那位給馬姑娘看病的大夫給萱姑娘診治,而是另外又去請了大夫。
並且讓人把萱姑娘的頭清洗後把傷口包了起來:一天早上被一個大夫看到兩個撞傷的姑娘家,這可是極為不妥的事情。
沈家主子們擔心還是擔心的,忠良之後死在沈家,那可真就是一條大罪了。就是因為他們確定了萱姑娘並沒有『性』命之憂,所以沈家的人才另外打發人去請大夫的:現在萱姑娘的昏『迷』,沈家主子們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為馬姑娘診治的大夫被好言好語的打發走了:大夫隻以為馬姑娘是沈府的大丫頭,傷可能是被主子打的、或是推倒她撞在柱子上所致;除了對馬姑娘生出幾分憐憫之外,倒沒有想到其它。
沈家主子們坐在一旁都沉默著,沒有人理會其它的事情:現在,不管願意不願意隻等大夫來,給萱姑娘診治之後再說其它的事情。
紅袖並沒有呆呆的立著,她輕輕的吩咐了趙氏幾句話,把趙氏打發走了。
大夫來的不慢,為萱姑娘診治了一番:她自然是沒有什麽大事兒,比起馬姑娘的傷勢來,她這個傷還真是小巫見大巫;大夫都沒有給她用銀針,隻說她一會兒就會自行醒來。
沈妙歌一聽便明白萱姑娘現在應該是清醒的!再加上那**讓他惡心到極點的血跡:是萱姑娘早就備好的吧?這明明就是要生生把他沒有做過的事情,賴到他的身上!
因此他心中對萱妹妹的厭惡更甚,連看向床那邊都不願意了;他真怕汙了自己的眼睛。
紅袖看到這裏輕輕搖頭:萱姑娘算計來算計去,把自己的身份都算計了進去,但卻忘了一點——沈妙歌的心;如果這個男人真對她有意,那她今天也根本不用如此難堪就能達成心願。
但是沈妙歌對她沒有男女之情,而且對於她幾乎是誣蔑的沈妙歌的話與舉止來說,沈妙歌當然不會應承下來:還是那句話,如果沈妙歌對她有情,她的話他當然不會反駁;而且那**的血跡應該舊的上回會添加上新的,變成萱姑娘所想的事實。
萱姑娘自一開始便錯了:她的計是要沈妙歌配合才會成功的,而她一直錯誤的認定沈妙歌會配合她。
不過,紅袖已經提點過她,不過她卻並不認同紅袖的話:在她認為,沈妙歌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是她,絕不會是紅袖;現在嘛,隻是沈妙歌的一時『迷』『惑』罷了。
沈妙歌眼下不要說配合萱姑娘的計策了,他惱火的很想把萱姑娘掐死: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不想個法子的話,他便要娶了他的萱妹妹。
這樣的女子,他是絕不會娶回來的:如果一輩子都要麵對這樣一個女子,他真得會瘋掉或是減壽;而且他和紅袖的幸福,也會成為此人一輩子想破壞的目標。
沈妙歌想到這裏之後,他的火氣不見了: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壓了下去,因為他要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法子——隻有他知道,他的臥室裏沒有來過其它的男子,隻有他;他可不想坐以待斃。
沈妙歌從來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這一點同紅袖很一樣:在認識紅袖之前,他便是這樣一個人;所以現在的萱妹妹,在他的眼中沒有一絲值得憐憫的地方。
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義。
沈妙歌的眼光掃向了床下:那裏有他塞進去的衣服、他堂兄的衣服。他心下計較開來:那是他三叔父家的堂兄,嗯,以三叔父和嬸娘的『性』情,如此的好事他們一定不會往外推的。
萱妹妹,那可是一筆天大的財富:沈家的家產無法和其相比,三叔父和嬸娘,以及他的堂兄一定不會放過這麽一大筆的錢財。
至於萱姑娘因為貞節、閨譽一事,日後家產被三叔父等人掌握之後,會不會刁難她,卻不在沈妙歌的考慮之中。
他的嘴角含上了一絲冷笑,非常的冷酷。
就是因為萱姑娘沒有失貞,三叔父一家很快便能想明白今天之事的彎彎繞繞,所以對萱姑娘絕不會百分百的放心,甚至心裏會生出厭惡來,從而也一定會把心思都放在奪她的錢財上。
沈妙歌現在可不認為他三叔父一家辱沒了他的萱妹妹,他反倒認為三叔父一家和他的萱妹妹是絕配:萱妹妹如此聰明的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雙方勝負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紅袖一直在注意著沈妙歌,看到他的眼光掃向床下時便明白了他的想法:看來萱姑娘是招惹出了沈妙歌的真火。
她根本沒有打算去阻止沈妙歌:她同樣是有仇報仇的人,眼下她反倒很樂意幫沈妙歌成事是真的。
萱姑娘是自作自受,與人無怨。紅袖和沈妙歌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後,兩個人又若無其事的避開了。
沈妙歌的火氣斂起來之後,倒讓沈侯爺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鄭將軍說得對,此子比自己要更適合做侯爺的位子。
沈老祖等人聽到大夫的話後,便吩咐焚琴等人好好照顧萱姑娘;她們便開始拿那三個丫頭開刀了——今天的事情,當然不能以萱丫頭的一撞就放過不問。
三個丫頭沒有想到自家姑娘一撞之下隻保住了她自己;她們哭喊起來,不停的求饒,可是沈家主子們一肚子的怒火,哪裏肯輕饒她們。
“拖下去,杖斃。”沈老祖的聲音並不大,聽上去反倒是平平靜靜的。
三個丫頭看到婆子們來拖自己時,才知道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人哪有不怕死的?雖然她們剛剛還存了必死之心,想用自己的『性』命換父母和兄弟姐妹們以後的一個好日子;但事到臨頭,她們怕了。
不用沈家的人詢問一句,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便把萱姑娘吩咐她們做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焚琴很盡責的看照著萱姑娘,所以在三個丫頭開始實話實說時,萱姑娘身子微微和顫動並沒有逃開她的眼睛。而沈老祖自然立時便知道了,不過她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專注的聽三個丫頭招供。
原來萱姑娘在得知平南郡主得到家信之後不久,便又知道平南郡主要設宴給沈妙歌賀喜:平南郡主的心思,萱姑娘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因為平南郡主的家信,萱姑娘在幾日後知道了內中的詳情。
她細細想過,如果阻止平南郡主行事,對她沒有什麽明顯的好處;把平南郡主的計策說出去,也不見得沈家人能相信——那可是郡主!而最重要的是,她認為自己尋到了一個可以嫁給琦哥哥的好法子。
於是便同平南郡主一起來給沈妙歌賀喜;不過她的計策可比平南郡主要詳細很多:她事先讓會武的丫頭們給沈妙歌的丫頭、平南郡主的嬤嬤等人下了份量不同的『迷』『藥』。
『迷』『藥』的『藥』量都不是太大,隻是讓人更容易睡著、更不容易睡醒罷了;而她如此輕易得手的原因就在於,廉王的侍衛一個沒有帶在身邊,而平南郡主的侍衛是男子當然也不能帶進屋裏。
廉王的事情她沒有料到,但是平南郡主的侍衛她早就料到了。
萱姑娘知道紅袖及她身邊的人會武,所以她特意叮囑了那三個會武的丫頭,不要在紅袖麵前動手腳。
一切都很順利。
她借醉酒進廂房換了服飾出來之後,在院子裏趁著夜『色』和兩個丫頭做了一些瑣事,以此來『迷』『惑』住平南郡主的侍衛;而她知道那些人的眼光不會盯在一個沈府的丫頭身上,他們隻會注意有沒有人要接近郡主的住房。
萱姑娘很順利的坐到了沈妙歌臥房之外,再等了一會兒便轉身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屋中:在其它人看來,不過是一個丫頭進去屋裏,可能為了給主子鋪床疊被等等,沒有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萱姑娘早就吩咐過三個丫頭:隻能放她的琦哥哥進房,就算是她的琦哥哥晚上不會回臥房,但是一大早一定會回房更衣的——所以臥房才是最好的地方,適合她在這裏守株待兔。
她選擇沈妙歌的臥房是因為:她不喜歡在廂房那些**睡,尤其是她這麽重要的一天晚上;這是執念。
至於沈妙歌會不會被平南郡主的人拉去,她也吩咐好三個會武的丫頭:盯著沈妙歌一些,不能讓他被人拉到其它廂房裏去。
萱姑娘還曾千嚀萬囑幾個知情的丫頭:如果沈妙歌是一大清早進的臥房,那麽一定不能讓紅袖在太陽出來之前進臥房。她一向知道如何讓人為她賣命,所以她對丫頭們說,隻要她成了沈家五爺的夫人,那麽她就會給這幾個丫頭一人一處鋪子,自然還有不少的金銀。
如此一來,才會有了紅袖要進房,而幾個丫頭拚命阻攔的情形。
不過三個丫頭也說了實話,當時天還沒有亮,所以她們隻是看到一個男人進了五爺的臥房,卻沒有看清楚男人的臉;後來推開門之後,也沒有看到那男人的臉。
所以,和自家姑娘倒在**的那個男人是不是沈妙歌,她們不知道。
聽完三個丫頭的話,沈家主子們的臉更是黑成鍋底灰:萱丫頭,居然真動了這樣無恥的心思,看來是留不得了。
隻是,要解決此事並不容易,此事不能鬧大,不然沈家也會受牽連:所以,最好是要有一個男人承認他和萱丫頭共宿一夜,如此把萱丫頭打發出去最好。
沈太夫人看了一眼沈老祖之後,輕輕一揮手婆子們便堵上三個丫頭的嘴,把她們拖了下去:她們三個人死定了。
杖斃三個丫頭的理由,沈家的主子們交待下去的是:以下犯上,打了沈家少『奶』『奶』紅袖,便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