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還是外聘?這又舊又時髦的。”胡家大兒l子說了一半笑話,副駕駛的胡照已經拿拐杖狠狠打了一下兒l子的大腿。

胡家大兒子一聲痛,“爸,我在開車。”

“那就好好開車。”胡照麵色已經冷了起來,“別以為分了家,我拿你沒辦法。”

“跟宮先生小池先生道歉。”

宮曜說:“不必。”

“大人,他小兒l口不擇言——”胡照忙急著解釋。

宮曜看了過去,胡照便收起了話語。

“小諾說了不妥,他願意接受,你不必再提了。”

“好,好。”胡照聞言不敢再說,心想剛才池星諾說的不妥是什麽?隻能想著一會私下裏跟兒l子交代,最近別走夜路,當回事。

宮大人真是給池星諾麵子,對方說什麽是什麽。

池星諾也微微詫異,他都是嚇唬人的,但大人給他捧場,他就不露怯,反正嚇唬嚇唬人嘛。

這下車裏安靜了,開車的司機是礙於父親威懾,不敢再多話,隻是心裏嗤之以鼻不信,什麽晚上不走夜路,他非得走一走,這兩個神棍邪-教,他爸爸卻當大師。

穀城還在危險期,卻讓他開車拉這麽兩位。

胡家大兒l子一路上的腹語抱怨。

一路安靜到了醫院,胡家有錢醫院也是開辟了通道,到了重症室外,胡大兒l子媳婦也在,連著一些娘家那邊親人,看到了胡照都起身相迎,隻是娘家長輩那兒l語氣多了幾分埋怨。

意思孫子都在重症室,胡照跑不見了。

大兒l媳說了兩句爸媽,意思公公也是關心穀城,肯定沒有不在意的雲雲。

這打配合,一軟一硬,胡照是氣笑了。

池星諾也聽出幾分意思來,以前王素萍親戚就喜歡這麽說話。

“老大,你帶你嶽父嶽母媳婦兒l都出去。”胡照開了口。

大兒l媳不樂意,“爸,穀城還在裏麵,我出去什麽啊。”

“讓你出去就出去。”

大兒l媳爸爸不幹了,“親家公,我女兒l擔心親兒l子,你上來語氣這麽重什麽意思。”

已經是要吵起來架勢了。

池星諾留意到,玻璃窗後麵胡穀城的肉身戴著氧氣機各種儀器,沒看到其他不對的——

“胡穀城八字呢?”

這一下子打斷了鬥嘴。胡照哪裏記得,問大兒l媳:“穀城八字。”

“爸爸這位是什麽人?”大兒l媳還帶著氣,剛公爹帶了兩人回來,她都不想搭理,現在說著要兒子八字。

胡照不想回答,麵容不耐煩,拿了手機打電話給助理。

“胡穀城出生醫院生辰八字幾點幾分給我發過來。”

大兒l媳被撂倒一旁,麵色慍怒卻不好發作,隻好陰陽怪氣說:“爸爸早上走得急,還帶走了圖軒,原來是請了這兩位大師來。”

胡圖軒就是胡照大兒l子,此時拉著媳婦兒l胳膊意思少說兩句。

“我是謝謝爸爸,穀城還沒出危險期,變著法子想這些門道。”

“算了,親家公本事大,信這些,總之也是為穀城好,都別吵了。”大兒l媳父親說。

親家母也打圓場,穀城還在休息,少說兩句。

大兒l媳聞言便說兒l子生辰年月,但忘了具體時間精確到分秒,好在助理查的檔案,很準時的。

池星諾聽聞後,從背包掏出東西,黃紙、朱砂、香。

“不能進去,醫生說了裏麵要無菌的。”大兒l媳見狀忙說。

池星諾聲音溫和說:“放心,不進去,我是輔助幫忙,主要還是信科學信醫生的。”

大兒l媳聽了鬆了口氣,也沒那麽衝了。其實都是擔心胡穀城,病危通知書下達後,一家子都緊繃著情緒,唯恐胡穀城沒了命。

就是旁邊的主治大夫聽見後也暗暗退回了後麵,心想胡先生請來的‘大師’,還挺理智的,知道輕重。

池星諾在外間搜胡穀城的魂。

黃紙撕成小人,寫了八字,點香,香灰掉落到小人上,池星諾輕輕吹了口氣,那小紙人就飄了起來,飄到半米高左右又輕飄飄落回桌上。

眾人看的一愣,因為那‘大師’真的隻是輕輕吹了口氣。

紙人飄得這麽高。

醫生心想,這小年輕身體挺好肺活量驚人。

“小池先生,怎麽樣?”胡照忙問。

池星諾說:“老毛病,魂沒齊,應該是落在哪裏了。其實要不是意外,大概率他能自己找回來的,就是多幾天時間,不過在外說不準出了什麽意外。”

他魂魄當日離體,是因為河水底下有死屍怨氣,沾了這些,回不了身體內。這是池星諾之後才知道的規則。

而尋常像是出了車禍、受到驚嚇這些,看情況嚴重與否,重則魂魄離體,先是茫茫然一會等想明白過來自己找肉身,輕則就是離體幾分鍾又回來了。

“那要去打架的現場找嗎?”大兒l媳母親急問。

老人家信一些這個。

“不用,我叫一叫就好。胡穀城的頭發給我——”池星諾看向醫生,“要是不方便進重症室,他出事的衣服也行。”

醫生雖然不信這位‘大師’的話,但這些東西都不麻煩也不會對病人造成危險,於是把昨夜搶救室剪下來的衣服拿了過來。

池星諾看到沾著血的襯衫,接過後跟胡穀城媽媽說:“一會喊一喊胡穀城的名字,需要直係親屬,一直念著就好了。”

“好。”

這位媽媽雖然剛才不信,現在將信將疑,但聽到對兒l子好的,還是想試一試,反正隻是念念兒l子名字。至於一旁的胡照大兒l子胡圖軒,那是輕輕地嗤了聲,覺得這個行為很傻。

池星諾沒多說,開始叫魂,讓魂歸。

重新點香。

紙人動了動,池星諾看向胡穀城媽媽,女人立即明白過來,先是小聲念著兒l子名字,一聲兩聲,後來慢慢大了。

桌上的紙人立了起來,開始在桌上走著走著,有時候原地打轉,有時候急匆匆的,差點要掉下去,每次這樣,池星諾給扶上桌麵,“看著香,胡穀城,聞香速歸。”

眾人在旁看的眼睛直了,尤其是醫生不可置信,甚至往前排挪了挪,想看紙人上是不是係著透明細線,被‘大師’操縱著。胡圖軒也驚了,這這了半天,不過沒人理。

香快燃盡,胡穀城媽喊得口幹舌燥,胡照也念著孫兒l名字,後來眾人都喊,等香落盡,胡穀城媽媽看向大師,嘴上念名字沒停,眼神卻著急示意,是不是沒回來出什麽岔子了?

池星諾搖搖頭,胡穀城媽媽見狀心瞬間冰冷。

“不是,別誤會。”池星諾忙說,目光穿過眾人看向病房門口,“穿門,你是魂體能穿進來。”

不是他說,胡穀城做魂也笨了些,不會飄。

下一秒,胡穀城魂體一身昨晚血衣站在病房門口,還很驚奇的看著自己的手,又打算穿著門玩。

池星諾:……

他沒好氣,吹了下那紙人,“歸位,去!”

胡穀城的魂被一陣風大力的吸回自己身體。

“好了。”池星諾道。

與此同時,重症室裏儀器發出嘀嘀嘀提示音,醫生怔愣一秒,身體已經本能穿無菌衣,進去看情況了。

“家屬先別急,請在外麵等候。”護士攔著。

胡照欣喜看向小池先生。池星諾說:“魂回去了,但之後如何,還是之前的話,看醫生。”

“明白明白,謝謝池先生、大人。”胡照連連道謝。

大兒l媳很是誠懇道了謝,忙隔著玻璃去看兒l子情況。等了片刻,醫生出來了,神色帶著怪異,說:“病人目前蘇醒了,還未脫離危險,還是在觀察觀察。”

“好,一切都聽大夫的。”大兒l媳忙道。說完後卻下意識看向大師方向。

池星諾正收拾東西,該裝書包的裝,感受到目光望著他,抬起頭說:“都聽大夫的,我說了,隻是給他把丟的魂找回體內,其他的看醫院大夫的。”

“好好,聽大夫的。”大兒l媳又重複了遍。

胡圖軒嶽父則是掏出手機來,“池大師,可不可以留個聯係方式?”

池星諾還是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是叫他,先說:“我隻會一些簡單的皮毛,找魂、看看鬼附體什麽的,其他的都不會。”他想著自己業務範圍,話說前頭。

“大師你太謙虛了。”嶽父連連點頭,很是誠懇說:“留個方式吧?”

池星諾拿出手機交換了號碼。

胡圖軒嶽父一臉高興,心想賺大發了,胡照經商多年,果然很有門路渠道的,這麽年輕的大師有兩把刷子是真有本事,今天讓他留了方式。

“胡先生,我們走吧,還去展館。”池星諾道。這裏不需要他們了,他還好奇春宮圖

呢。他說完覺得是不是不太好,胡穀城還在醫院,便補充:“其他人帶我們過去也行。”

胡照說:“我帶路,穀城在醫院有醫生照看,什麽情況通知我就成了。”後麵話是跟兒l子兒l媳交代的。

大兒l媳說:“知道了爸爸,您和大師放心去吧。”

大兒l子還要跟,被胡照眼神嗬斥住,說:“你留醫院守著,換著休息。”早早讓司機等候了。

走的時候匆忙,胡照也忘了提醒大兒l子別走夜路,主要是對這個兒l子剛才種種行為心裏有氣。

車子到達展館,展館外守了許多遊客,還有帶頭喊退票的,讓你們負責人出來,憑什麽不讓我們進等等氣勢洶洶的話。

司機停車在門口,說:“胡董,我先讓保安把他們趕走吧?”怕衝撞了胡董。

“這些把戲。”胡照輕輕哼笑了聲。

池星諾說:“背後還有人搞鬼嗎?”

“我經商這麽多年,商場如戰場,過去總有得罪人搶占利益的時候,現在年邁,胡家分家,又捐了大半給政府,是背地裏罵我什麽的都有,讓他們陷入兩難境地。”胡照心裏門清,“他們舍不得捐,還嫌胡家得名,覺得背靠政府。”

不然一個小小慈善展館,獲利能獲多少?那些人都不會放在眼裏的,而且是捐出去,背後把事情鬧大,鬧嚴重,捕風捉影的,就是不想胡家再顯好名聲,要搞壞胡家名譽。

“原來背後還有這樣牽扯。”池星諾就說,展館熱度跟坐火箭一樣。

胡董年邁的雙眼此時露出幾分鋒利,說:“是好是壞,還是看最後結果。”

池星諾聽出來,胡董是有解決的辦法。

等安保人員出來,守在車旁,胡照先說:“請大人和小池先生移步到展廳,我稍後過來。”

車門一開,胡照先下來,本來鬧著退票的人群誰喊了一聲胡照來了,於是都紛紛圍堵過來,但也不敢亂來,畢竟是現代社會不想犯法的,隻是有人喊:“胡董來了正好,給我們解釋一下,買了票不讓進。”

“還有春宮圖害死了人是不是真?”

問此話的還舉著直播設備。

胡照不緊不慢移步到裏,而池星諾和宮曜便下車,由另一側進入了展館,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他們,但大家都等著胡照回答問題。

“你在直播?”胡照看著攝像。

舉攝像的有些膽怯又強硬回去,隻是一下子變得跟小醜似得不上不下。

胡照本來鷹一樣的眼神,此刻笑了下,對著鏡頭說:“網上傳的我都知道,今天來就是給大家一個回複。”他抬了抬手,原先想喊‘退票’的一下沒了聲,那種不由自主被上位者眼神勸退。

“首先是那位逝者,到底如何,要相信警方的調查結果。”

“其次是網上對唐清另外兩幅作品的存疑。”

胡照說到這兒l頓了頓,圍觀者都有些沸騰,卻沒發問。胡照繼續說:“兩日後,我請了首都博物館的專家,開一場

直播,親自鑒定惡鬼圖與春宮圖是否是唐清的作品,而今天買了票無法入內的大家,兩天後持票入場觀看這場直播。”

“在此,要是有哪位深藏不露想來鑒定畫真假的,帶上你的身份,可以找我的助手。”胡照指了指助手,而後就這樣,便背著手,不理眾人去了展館。

底下吵吵嚷嚷的消化著剛才胡照的話,今天票卻進不去展館的,剛才還鬧著退票,現在卻是撿了寶——兩天後鑒寶直播能到場了。

直播者本來是鬧事,此時想過來了,忙問誰出票。

“我給三千,兩天後鑒寶場的票誰出?”

“四千,五千。”

自然有人心動,但說:“這票綁定了身份證,你就是買去了也進不去的。”、“兄弟不是坑你,展館昨天就開始過身份證人臉識別了。”

直播者看著房間高流量人氣,還有彈幕刷想進去看看,你要是能混進去那絕了,想看看那副害死人的春宮圖到底什麽樣子。

“這樣,有人願意跟我簽個合同,誰幫我直播……”

“哥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人胡董剛才說了,官方有直播的。”

圍觀者有人無語了。

底下亂哄哄一片,這樣情況自然是傳到了網上,罵的好奇的期待的說絕對不可能是唐清畫的等等言論,又吵翻了天,都在說兩天後鑒寶直播,對於未成年死亡輿論倒是冷了下來。

這也方便警方調查。

展館二樓。

池星諾和宮曜站在畫前,池星諾聚精會神看了下,抱著研究神情觀摩的,這次就沒有上次那種,看的心神浮**感覺,所以他怕出錯,還仔細看了二樓其他地方展品。

“大人,小池先生怎麽樣?”胡照上來問。

池星諾蹙著眉,一臉的疑惑。胡照怕了,難不成老友說得對真是春宮圖的影響?可為什麽之前在家裏時,都平安無事的。

“不是,我看不出來。”池星諾看到胡董神色忙說。

於是兩人目光看向宮曜。

宮曜肯定說:“畫有問題。”

“啊!”池星諾震驚,而後滿臉思索,到底哪裏有問題。

胡董則是‘原來真是這幅畫的問題’。

“不過不是你們想的壞處。”

畫已經從展覽玻璃後取出來了,兩幅畫掛在一起,宮曜說:“兩幅圖都是尋常圖,沒什麽陰穢邪氣,相反,這兩幅畫還可以鎮邪祟。”

“作者功力深厚,惡鬼圖使尋常邪祟不敢靠近。”

池星諾看向畫,裏麵的惡鬼麵目猙獰一看就是大惡厲害的鬼,畫的栩栩如生很是逼真,尋常的陰祟邪氣自然不敢靠近,能想來這分道理。

“大人,那春宮圖呢?”

宮曜說:“春宮圖則是聚氣,以前還好,經過這次展覽,得知的人多,網上討論好奇的人多,想一睹畫作,這幅畫得的氣便旺。”

“掛在家中,可保家宅平安。”

池星諾沒想到竟然還是

好東西,正向的。而旁邊胡照納悶,那為什麽老友先前家裏出事?他對宮大人十分信任,宮大人既然如此說了,肯定沒問題。

“那肯定是他家那時候遇到了什麽晦氣的,錯把畫當成招惹不幹淨的了。”胡照最後肯定得出結論。

至於大孫子受傷,那就是意外巧合了。

宮曜則說:“也不算巧合。”

“啊?大人。”胡照懵了下。

宮曜看著兩幅畫,說道:“跟畫無關,背後人做了陣,你有這兩幅畫在此,能逢凶化吉。”

胡照明白了,“多謝大人。”而後又看向池星諾,嚇得池星諾忙擺手,說:“胡先生,我不會看風水破陣的,你得另請高明。”

“大人你會嗎?”池星諾轉而好奇看向大人。

宮曜簡單粗暴說:“今日你回家接到的第一通電話,便是此人,向他麵門潑一口你喝過的茶就好了。”

“謝大人。”胡照感激連連。

宮曜點了點頭,說:“小諾替你孫子招魂,費用你記得給。”

池星諾:?而後點頭,說對,“胡先生,三萬塊就可以了。”

“忘了這茬了,謝謝大人,謝謝池大師。”胡照笑嗬嗬掏出手機付賬,池星諾拿出收款碼,三萬到賬。

胡照看向大人,“大人您剛才提醒那通多少錢?我也得給您。”

“你給小諾。”宮曜不在意說。

池星諾又掏出剛放回去的手機,打開收款碼,見胡先生為難金額,便笑說:“也三萬吧。”

“好,謝謝兩位了。”胡照付完錢。

池星諾收起手機,兩人便要走,胡照親自相送,還要安排車,宮曜說不用,胡照也不敢強送,一直到出了展館,宮曜說坐地鐵回去。

“你暈車。”宮曜解釋剛才不讓送的行為。

池星諾高興,迎著臉上的冷風精神抖擻,“其實坐胡先生的車不暈,他的車比較穩。”他怕大人要給他送車,忙又說:“不過我還是喜歡坐地鐵,跟大人走走路也很舒服。”

他現在上大學,避開高峰期坐地鐵真的很方便也不堵車。

“嘿,我本來想請大人吃飯,今天賺到錢了,但想了下牛師傅手藝,那還是回去吃吧,我請大人吃甜品小蛋糕。”

最後兩人買了小蛋糕,拎著坐地鐵回家。

回小區路上無人,池星諾才說:“大人,那副春宮圖的氣,是不是就是人的念力,地府崩塌一次,之後秩序亂了,無正神主持,是不是缺少這個?”

“就跟那廟一樣,香火越是鼎盛,才越來越靈。”

宮曜沒想到小諾會提起這個,“是也不是,有一部分這個原因,還有天道無情,大道歸無。”所以他也死了也是亡魂。

“也沒有真的無,寧判官寬主薄範無常不是在嗎,地府還有其他七站,總之沒有一起歸零,說明天道對地府還是留有情的。”池星諾道。

宮曜嗯了聲,“你說得對。自有安排,順其自然即可。”

兩人便不聊這些,因為到家了。

客廳有客人,除了徐子天還有劉俊恩抱著侄女糯糯也來了,屋裏一股食物香氣,劉俊恩先起來說:“宮大人。”

“大哥哥。”糯糯叫人,又看漂亮哥哥,“漂亮哥哥好。”

“你好。”池星諾從外歸來也沒洗手,便沒碰糯糯腦袋,隻是笑眯眯說:“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早上無聊給你發消息你沒回,徐子天說你和大人出門一趟,我無聊就帶糯糯過來找你玩。”劉俊恩道。

實則蹭飯。

閑聊一會洗手吃飯。吃過飯,糯糯小朋友犯迷糊,小孩子有午睡習慣的,劉俊恩說在客廳睡一會不然他們回去。

池星諾想到什麽,立即熱情挽留,說:“糯糯去我房間睡,我去換個床單被罩,你等等我,等會下午一起打遊戲。”

“???”劉俊恩一頭霧水,星諾啥時候這麽愛玩遊戲了?

再說你家也沒遊戲機啊。

池星諾已經上樓去換**用品了。宮曜上來幫忙,池星諾抱著自己的床品,可憐說:“大人,我的東西可不可以先放你房間。”

“可以。”宮曜眼底笑意壓不住,隻是摸了摸小諾的頭發,“以後一起睡吧。”

池星諾高興:!!!

“不過周內學習還是不可以。”宮曜道。

池星諾笑哼哼說:“我又不是色-魔,大人你想的吧。”

麵對池星諾的倒打一耙,宮曜隻是笑笑。

“大劉你抱糯糯上來吧。”池星諾換完**用品說。劉俊恩抱著侄女還挺感動的,小聲說:“其實沒必要特意給她騰一間房,我們回去就好。”

池星諾:“我還要謝謝糯糯,我和我家大人睡一間房了。”

劉俊恩:……

當他剛才沒說。

下午同學三人在客廳玩遊戲,因為沒有遊戲機就玩手遊,池星諾初學者,摸索的慢了些,消磨了下午時間,飯香味提醒到飯點了。

之後劉俊恩搖侄女醒來,吃飯。還未夜色,兩人開車回家。

另一邊,胡照中午回家時,帶著兩副古畫——他信大人所說,這畫能鎮邪祟,等兩日之後再拿過來,現在為了以防萬一他保存。

因為早上直播說的話,回去路上不斷有人打電話進來,大部分都是記者,還有一些老友來關心畫。後來胡照嫌麻煩,開了飛行模式,到了家中後先把兩幅畫掛起來。

等他想起來手機時,關閉飛行,第一通電話就進來了。

胡照拿著手機一怔,而後麵色鐵青,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爸,你到家了嗎?”

“到了,什麽事?”胡照語氣很低。

電話另一頭卻沒聽出不對勁,自顧自說:“我早上才知道穀城進醫院了,剛去看過,醫生說沒大礙,又看到爸你上了直播……”

“你在哪裏?”胡照打斷詢問。

“爸,我剛從醫院回來,在公司。”

胡照:“你過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說,有關展館的事。”

“好的爸,我知道了。”

結束完電話,胡照麵色鐵青,原本硬朗的身體,此刻像是心髒病要發作醫院,捂著胸口,幸好家裏有護士,忙上前查看。

胡照坐在沙發上,“我要是不知道自己能活一百歲,這會就要被氣死了。”

他的好兒l子,竟然這樣歹毒。

胡照一共三子兩女,一個個都不成器,各有各的毛病,矮子裏挑將軍那就是老二了,還算穩重老實,一半股份給了政府,剩下一本幾個子女都有,管理權方麵,胡照心想這個兒l子管理公司,守成就夠了。

但萬萬沒想到,二子心思夠重的,這是拿了管理權還記恨著他把一半捐了出去。

胡照一猜就知道怎麽回事。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