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共有四個人,說話那人根本就沒看水玉琪和高歡,隻是盯著前方大殿感歎歡喜。
此人一襲碧衫,就是眼眸也是碧綠的,頭上梳著高高發髻,用一根尺許長的青木簪簪著。加之身材瘦高,站在空中到有幾分飄逸之姿。
他五官雖端正到沒什麽出奇,唯有那眉眼間的高傲,卻讓人印象深刻。此人的高傲並非故意做作,而是從骨子裏直透出來,全不作偽。
高歡和水玉琪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卻偏偏看都不看。應該說,是根本就沒注意。這固然是他的注意力都為玄真殿吸引,更多的也是他的習慣。從不關注不重要的人。
此人的三個同伴到是注意到了高歡和水玉琪。其中一人微微皺眉道:“玉琪,你怎麽是自己啊?”
說話那人明黃宮裝,頭戴金鳳冠,玉容絕美,嬌若春花,豔若朝霞。其無儔麗色,竟然照的四方生輝。如此麗色佳人,正是天鳳宮的範思琴,也是水玉琪的師姐。
水玉琪常年都的活在範思琴陰影下,對她頗敬畏。被範思琴一說,不由低下頭道:“和幾位師姐走散了。”
範思琴有些無奈的對身邊的昂藏雄偉大漢道:“抱元道兄,這位是我師妹水玉琪,帶她一個可好?”
昂藏大漢容貌粗豪,短發虎目,身材雖不算很高肩膀卻極為寬厚,站在空中就如同山嶽矗立。雖然一直靜立不語,卻自有一股巍然氣勢。
聞言朗笑道:“既是思琴的師妹,那還用說。自然要一並帶著。”
範思琴嫣然一笑,“多謝抱元道兄。”範思琴麗色無儔,此時一笑,便如百花盛開,天地似乎都為之明亮了幾分。
高歡在一旁看著,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的確是絕美。雖然狂傲了一點!但這等人物。目之所見盡是凡俗之輩,自幼就是享受眾星拱月,想不狂傲都難。
說簡單點,但凡是個天才。沒有不驕傲的。高歡也驕傲,但他驕傲在骨子裏,並不形於外。範思琴之流,那自信洋溢出來,就不免成來狂傲。
另外一人也笑道:“思琴的師妹,就是我等師妹,都不是外人。何必客氣。”
最後說話這人麵目平凡,眉心處卻有著一道紫紅豎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合閉的眼睛一般。隻是這一點不同,就顯出他的不凡來。
一直觀察玄真殿的青衣人頭也不轉的道:“就是多帶一個人麽,沒事。有我們幾個,怎麽護住她周全。”
幾個人在這說著,似乎全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高歡存在。
到是水玉琪覺得很過意不去,想要把高歡也帶上。可她本就畏懼範思琴。和這幾個人更是不熟,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道:“師姐,這位師兄也是護著我一路。把他也帶、”
範思琴嚴厲的看眼水玉琪,水玉琪臉色一變,再不敢說了。範思琴轉又對高歡客氣的道:“神秀師弟吧,多謝你護持玉琪至此。”範思琴的客氣卻有著明顯的冷淡和疏遠,這其中神色變化卻是非常明顯的。
高歡到不生氣,微微笑道:“能到這裏來,都是水師妹的功勞。要謝也是我謝她的。”高歡也不是客氣,一路走來並沒遇到什麽危險,要沒有水玉琪帶路,他隻怕沒機會走到這裏。水玉琪還很講義氣的想帶著他。高歡也是和領情的。
至於幾個人不在意他,那也沒什麽可惱火的。彼此沒什麽瓜葛,別人也沒理由就高看他。不過,尊重是相互的。幾個人既然瞧不上高歡,高歡雖不在意,對幾個人卻也同樣沒好感。
範思琴雖不大看得起高歡。卻不得不給高歡身後的龍象院麵子。柔聲解釋道:“這次也都是抱元、青木、靈眼三位師兄帶著我,神秀師弟想必能夠理解……”
高歡灑然一笑,“明白。”
雲淡風輕的笑容,意味高遠空明。範思琴突然覺得,這樣笑容麵前說那些虛偽的話很是可笑。後麵的話登時說不出來了。
其他幾個人雖沒正眼看高歡,可高歡如此出色的人物他們怎會看不到。隻是他們都聽範思琴評價過高歡,心中早有偏見。再就是眼見高歡風姿如此出色,有的人心裏也是有些嫉妒。這才故意如此狂傲。
昂藏大漢抱元沉聲道:“這位師兄,非是我們不講聯盟之誼。青木的乙木辟魔舟隻有五個座位,還請不要見怪。”
抱元本不想說話,但見高歡氣度不凡,心念一轉,還是也解釋了兩句。大家畢竟同為人族修者,就這麽甩手把高歡扔下卻是做的很不好看。
高歡淡然道:“我在這裏等候同門,諸位自便即可。”
青木突然道:“找到一條進去的路了,快走。遲了恐生變化。”青木袍袖一拂,放出一艘梭型青色飛舟。飛舟長隻有兩丈,高不過七尺,表麵通體光潔,竟是沒有一絲縫隙。懸浮空中,靈力波動極為穩定。
青木手捏法訣,飛舟中心頓時分開一道門戶。青木招呼著眾人一起進入。裏麵的確隻有五個座位。青木坐在最前方,突然側頭對飛舟外的高歡道:“這位師弟若是不嫌棄,船尾還有空地,可以坐在那裏。”
說著,青木一指飛舟後方的角落。那處角落極為狹小,雖能待人,高歡這樣的身軀卻必須要蜷縮起來才行。實際上,青木飛舟雖然不大,要多帶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隻是沒有座位罷了。青木此舉,卻是有些故意要羞辱高歡了。
高歡微笑道:“多謝師兄關照。我還要等同門師兄們,就不麻煩師兄了。”
青木哈哈一笑,“既如此,我等就先走了。咱們在玄真殿見。”乙木辟魔舟的艙門無聲合攏。青光一閃,飛舟已經深入廣場。
破開空間屏障後劇烈元氣震蕩,讓乙木辟魔舟內的眾人身軀一震。透過通明的艙壁,隻見外麵的世界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到處都是森森青木,山脈起伏連綿,竟然是一處極為穩定的世界。
抱元道:“不帶他就行了,何必得罪他呢。”抱元雖長的粗豪,卻閱曆豐厚,並不喜歡做這種無謂的事。
他們幾個人聯合在一起,各有分工。獲得寶物如何分配,也早有協議。彼此間又都交情極深。就是範思琴要帶上水玉琪,也要和他們商量。他們自然不會冒然的就帶上高歡。但出言譏諷高歡,卻是大可不必。本來也沒什麽,卻很容易生出仇怨。
高歡當時要是忿然作色到也罷了,隻看他溫和客氣,那澄淨悠遠眼眸中竟然沒有任何情緒。抱元就知道此人不是胸懷寬闊,就是城府深沉。不論是哪一種,都絕不是一般人。
青木俊美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你們沒看他那副清高樣子,真以為自己的是什麽高人。我就看不慣他。”頓了下又道:“玄真殿外有三十六座法陣,彼此環環相扣,我到要看看他是怎麽進來的。”
水玉琪在最後麵暗自撇嘴,還手別人呢,沒看看自己,眼睛都長到腦門上了!
靈眼嘿嘿笑道:“青木你自忖俊美,卻遠遜神秀,心生嫉妒了吧!”靈眼和青木關係深厚,隨口說笑並無顧忌。
青木冷哼道:“長的確實俊秀,可我們修者又不是戲子,長的好看有個屁用!”
範思琴、抱元等人都笑了起來。自命風流俊雅的青木連粗話都說了,可見他卻是嫉妒了。
青木被眾人笑的有些尷尬,急忙轉移話題道:“法陣玄妙,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話音未落,就見遠方飛來黑壓壓一片的飛鳥。這些飛鳥個頭不大,飛的去奇快無比。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近前。
抱元道:“這些鳥看起來很弱啊。”
範思琴拿出一麵古色斑斕的銅鏡,對著外麵的飛鳥照了一下道:“這些都法陣元氣所化。隻要法陣不破,就能生生無盡。不能大意。”
水玉琪看著那麵銅鏡,不由露出羨慕之色。乾坤鏡,地階中品神器。能去偽存真,燭照九天黃泉。對於精通奇門遁甲的修者來說,乾坤鏡卻是比天階神器更有用。沒想到,宗門竟然肯把這件神器給範思琴。
青木已經催發乙木辟魔舟上的青木靈箭,千百道青色光箭漫空飛射,迎麵撲來的飛鳥就成片墜落。如同密雲般飛鳥,沒等飛到跟前,就隻剩下稀稀落落的幾隻了。
墜落的飛鳥在半空中就化作一道道靈光四散。正如範思琴所說,這些飛鳥都是法陣靈氣所化。
範思琴又用乾坤鏡照了一會道:“西南方位,那裏就是陣眼所在。一定有法器鎮壓陣眼。拿到這件法器,法陣不攻自破。”
頓了下又道:“好在幾萬年的消耗,法陣的威力已經降到最低。現在還能發揮威能,鎮壓法陣很可能是件神器。”
聽到神器兩個字,眾人都是精神一振。青木急忙駕馭著飛舟向西南方向駛去。
另一方麵,站在廣場外的高歡卻遇到了麻煩。五個結隊而來的妖族,正把他堵住。(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