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岩穀,血河殿。
曆經三年多的整修重建,原本空曠地下河岸邊早建起了華美精致的建築。
最宏大精美的就是局中的那一座大殿。這座大殿通體采用白色玉石建造。晶瑩華潤的白色玉石,華美明淨。迥異東土風格的巍然巨大圓頂,環繞大殿的是三十六根十餘丈高巨大石柱,還有正門前一百零八級的台階,讓整座大殿更有一股強大氣勢,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
又寬又高的台階兩旁,還站著數十名黑甲護衛。連麵容都遮擋住的護衛,肅然深沉。
蕭無憂從地下河上來,看到這一切後也是很震驚。和從前相比,血河殿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巨變。從這些變化也可以看的出,白景陽統治下的天魔宗有多興旺。
來到大殿門口,就能看到大殿門上正有一個墨底金字的橫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魔師宮。三個字鐵劃銀鉤力量十足,卻又透出一股恣肆張揚的狂放。
蕭無憂打量了下,正想舉步進入大殿,卻被大殿門口手持長戟的兩名護衛擋住。
“來人止步,就跪在旁邊等待魔師吩咐。”一名護衛說著,麵甲後的目光有些貪婪的在蕭無憂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又狠狠的盯了蕭無憂的胸口兩眼。
蕭無憂穿還她那件紅蓮短裙,貼身的短裙不但把她傲人的身材都展示出來,其**的精致鎖骨、修長大腿,都是那麽動人心魄。
“啪……”蕭無憂揚手就抽了那護衛一記耳光。蕭無憂動作並不快。護衛眼睜睜的看著卻就是躲不開。看似隨手一記耳光,巧妙的勁力把護衛抽的如同一個陀螺,連轉了數十圈後才一頭撞在大門上,口中哇哇吐血,牙齒也都跟著掉落出來。
護衛不過個五階武者,如何能和蕭無憂對抗。蕭無憂這下雖然沒直接抽死,這倒黴家夥一身的筋骨也不知被扭出多少暗傷來。
蕭無憂被逼而來。自忖絕無僥幸。心中一股戾氣正盛,這個不知死活的護衛就撞了上來。
另一個護衛大驚,一邊用吹起竹哨示警。一麵緊張的用長戟指著蕭無憂。
蕭無憂冷哂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去告訴白景陽,我蕭無憂來了。”
竹哨才響起來,就從大殿兩側跳出幾個天階高手。這些人看到蕭無憂時都是一愣。他們大半都認識蕭無憂,知道蕭無憂是血劍堂的堂主,隻是不知什麽原因消失了這麽久。
眾人正猶豫著該不該動手時,大殿的門開了,裏麵傳來魔師白景陽的聲音,“是無憂來了,進來吧。”
蕭無憂踩著暈倒在門口那名護衛身上,邁步進了大殿。被蕭無憂踩一腳,那護衛胸口立即塌陷了出一個大坑,卡崩崩的胸骨不知被踩碎了多少根。
為首的天階高手露出一絲同情之色。這個家夥還真沒眼力啊。不論蕭無憂如何,作為強大的天階強者,可不是小小的護衛能夠調戲的。
蕭無憂進入大殿,就看到白景陽正坐在高高的黃金寶座上,身上穿著暗金色華貴長袍。頭戴烏金發冠,裝扮之華麗威嚴,堪比帝皇。
幾年沒見,白景陽反而顯得年輕了不少。不但眼神特別明銳,眉宇間更有一種誌得意滿。
在白景陽下方,四位副宗主和十位執事長老依照排序左右分作兩列。
四位副宗主原本還能聯手和白景陽抗衡。可等白景陽成就大宗師,他們就隻能徹底臣服,再沒有任何對抗的力量。
執事長老本來隻有七位,可近來天魔宗不斷兼並魔門宗派,又加入來了八位執事長老。去掉蕭萬山,在場的也還有十位長老。
這些人最差也都是八級的強者,每個人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惡意和審視意味,還有幾個長老目光**邪,更是如芒般刺人。
十多個強者的神意同時壓下來,那股無形的壓力巨大無比。蕭無憂卻絲毫不懼。要是沒有就在白景陽在,這幾個人她是誰也不懼。
白景陽微笑道:“無憂來的正好,諸位副宗主、長老都在。也可以一並解決伱和伱父親的問題。”
蕭無憂冷然道:“伱想怎麽樣?”
“大膽!竟然敢對魔師大人這般無禮。”一個光頭男子大喊道。此人頭頂凹凸不平,偏偏剃了個光頭,加上眉禿眼小,老臉黑黃,看上去就十分的醜陋猥瑣。
蕭無憂雖沒見過此人,卻知道此人靈狐門的門主斜眼妖狐周不疑。此人精通幻術,性子奸猾**邪,最喜歡玩弄女人,在魔門也是個人人厭惡的家夥。蕭無憂冷笑,卻是看看都沒看周不疑一眼。如此不堪的人物,不值一顧。
當著如此多人麵被一個女人無視,周不疑心中大怒。可他卻不敢放肆,隻能恨恨的瞪了一眼蕭無憂,暗自在心中發狠,臭娘們,等落到我手裏的,不讓伱叫我爹就算我沒能耐……
白景陽不以為忤,溫聲道:“無憂,伱和伱父親蕭萬山勾結外人,陰謀加入天魔宗,想要篡奪天魔宗大權,可有其事?”
蕭無憂冷冷的道:“有沒有,還不都是伱一個人說的。”
白景陽一笑,“本座何等人物,豈會栽贓伱們父女。無有規矩,不成方圓。天魔宗要發展壯大,就需要立下規矩,讓所有人明白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說著,白景陽吩咐道:“來人,把蕭萬山提上來。”
沒一會,蕭萬山就被幾名護衛拖著上了大殿。蕭萬山身上拴著沉重的烏金鎖鏈,衣衫上還都是斑斑血跡,花白的頭發亂糟糟的披散著,佝僂著身軀,雙眼昏暗散亂。整個人狼狽而淒慘,全沒有一點往日的風采。
蕭無憂一看眼睛都紅了,“父親……”
蕭萬山垂著頭被拖拽著,根本就沒抬頭看旁邊的眾人。聽到蕭無憂呼喊,才猛然一震,努力的抬起頭。看道蕭無憂時,蕭萬山老眼中也露出幾分激動,嘴唇開合著無聲說道:“無憂、快走,不用管我……”
“不、”蕭無憂堅定搖了下頭,又對白景陽道:“伱到底想怎樣?”
“伱們父女背叛宗門,本是罪不可赦。不過、”白景陽拖長聲音,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微笑,“伱要是肯坦白一切,我不但可以放過伱們父女,執事長老的位子還是伱的。”
蕭無憂沉默起來,她知道白景陽想問的是高歡。其實,她在高歡身旁待的雖然很久了,卻並不知道高歡多少秘密。可是,要不要出賣高歡卻是個大問題。
蕭無憂也不知自己對於高歡到底是什麽感情,是師友是夥伴還是情人。想到高歡為她做的一切,雖然都是有條件的,可實際上高歡並沒有讓她做什麽事。
按照常理說,她們父女的性命,總比高歡的什麽秘密重要多了。可就這麽背叛高歡,卻是蕭無憂所無法接受的。
白景陽搖著頭道:“這麽簡單的事伱還要猶豫麽?”
蕭無憂正色道:“我不是猶豫,我是不信任伱。”停了下又道:“伱先放了我父親,我就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伱。”
白景陽臉色微沉,道:“伱沒有講條件的資格。”
蕭無憂冷笑不語。白景陽連蕭萬山都不肯放,一點誠意都沒有,如何能信得過他。
白景陽沉吟了一下,“好,就信伱一次。”說著命令道:“把蕭萬山放了。”
護衛給蕭萬山解開鎖鏈,白景陽手指虛點,嗤嗤的勁氣激蕩,解開了蕭萬山體內留下定元鎖。
解開了元氣鎖,蕭萬山頓時就恢複了幾分生氣。先前那麽困頓,都是體內元氣被鎖住,肉身又受到了巨大折磨,才會支持不住。
蕭無憂道:“父親,伱先走,我很快就過來。”
蕭萬山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留下來反而是個拖累。點了點頭道:“伱不要犯傻,我在那處地方等伱。”
等蕭萬山出去,白景陽才微笑道:“本座已經展現了誠意,現在到伱了。”
蕭無憂搖頭道:“等我父親安全了,我們再談。”
白景陽也不催促,“好,那就等一會。”
其他副宗主和執事長老都是在旁看著,他們不知白景陽和蕭無憂做什麽交易,也不敢冒然插嘴。
“其實,伱又何必如此麻煩呢。本座知道那人進了空間裂縫,再也回不來了。話說回來,他就是回來還能逃出本座的手心麽……”
白景陽自信滿滿的說著。這到不是他狂妄,而是一個大宗師的絕對自信。
蕭無憂隻是不語,白景陽說的有些無趣,也就閉口不言。等了好一會,白景陽才道:“現在伱可以說了吧?”
蕭無憂揚眉疑惑的道:“說什麽?”
白景陽這次是真的怒了,眼眸中精光如電,陰冷的道:“想耍本座麽?別說是伱,就是蕭萬山還能逃出去麽!”
大宗師散發出的殺氣,如山一般把蕭無憂壓住。
蕭無憂強笑道:“就知道伱說話不算!他對我不薄,無以為報,隻能把小命還他好了。”蕭無憂找“找死……”白景陽冷冽如冰的聲音還沒落,就聽有人悠悠道:“我就看看,誰敢動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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