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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丹,此去瓦亭,雖然子林是先鋒,但你還是要盡心盡力才行。.
我知道你生姓謹慎,原本是前鋒軍的最佳人選。奈何這次二公子出麵懇請,元讓也是言辭誠懇。子林輕佻,但畢竟跟隨主公多年,熟讀兵法,想來也不會出大錯。你盡力配合他,需謹守瓦亭。下寨必當要道之處,是闖兒兵馬急切不能偷過。安營之後,便畫四至八道地理形狀圖送來我看,凡事還要商議停當而行,絕不可冒然行動。此次若瓦亭守住,則西進涼州第一功非你二人莫屬。這次委屈了你,但入涼州之後有大把機會,你也不要心生怨恨。”
回到陰槃之後,曹仁立刻找來曹真,向他反複解釋。
曹真原本是信心滿滿,以為這入涼州第一功非他莫屬……誰料想,曹丕橫插一杠子,也使得他隻能屈從副將。
若說心裏沒有怨念,那必然是假話。
不過,曹仁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曹真也不好再說什麽。
對夏侯惇,他非常尊敬。
隻是那夏侯楙……曹真和他不算太熟悉,但不管怎樣,都屬於曹二代的序列,也不好薄了顏麵。
再者說了,這裏麵還牽扯到了曹丕和夏侯惇,曹真也能理解曹仁的難處。
“將軍放心,真心裏明白。”
他拱手領命,也讓曹仁鬆了口氣。
說實話,曹仁也害怕曹真因為這件事生出不滿的情緒。
見曹真答應盡力輔佐夏侯楙,曹仁如釋重負般出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曹真的肩膀,不再贅言。
第二天,夏侯楙抵達陰槃,與曹仁合兵一處。
曹仁立刻下令,拜夏侯楙為先鋒,曹真為副將,率五千兵馬先行出發,趕赴瓦亭屯駐。
“三天之內,我必率大軍抵達瓦亭。”
臨出征時,曹仁把夏侯楙叫來麵前,“此次瓦亭之戰,乃我等進入涼州的關鍵。
三天之內,絕不可有任何閃失,若失了瓦亭,你便提頭來見……此外,凡事需與子丹多商議,切不可自作主張。我猜想,那劉闖絕不會坐視我占領瓦亭,必然會派出大將前來征戰。
今劉闖在涼州兵馬之中,黃忠身在河湟,屯駐西海之畔;趙雲坐鎮牧苑,需防止韋端兵馬;馬超正全力攻打那木乘穀,也抽不出身來。所以我以為,徐庶一定會派逢義山的夏侯蘭前來……那夏侯蘭驍勇善戰,更追隨劉闖多年,久經沙場,兵法出眾。你切不可小覷此人。”
夏侯蘭跟隨劉闖的時間很久,曹仁對他當然了解。
從徐州到許都,再到遼東……這夏侯蘭可謂是劉闖手中一支利刃。
其麾下無當騎,更先後參與過劉闖在北疆的諸多戰役。雖則這兩年他屯駐朔方,沒有參加冀州之戰。可是對曹仁來說,他對夏侯蘭的了解,遠勝過趙雲的了解。所以在他看來,夏侯蘭的威脅也遠遠大過趙雲。畢竟,趙雲至今也隻有河湟一戰的威名,的確是比不得夏侯蘭聲名響亮。
夏侯楙,維維是諾。
他點起五千兵馬,和曹真一道離開陰槃。
隻是,他前腳才離開陰槃,後腳便有些不高興的說:“子孝叔父未免太過謹慎,竟懼那闖兒如斯?
依我看,闖兒不過是運道好,哪有什麽真本領。
至於那夏侯蘭,當年也不過是呂虔將軍帳下一小騎耳。若不是跟著闖兒,哪來那許多威名?”
夏侯楙心裏對夏侯蘭,極為輕蔑。
雖說都複姓夏侯,可是在夏侯楙看來,夏侯蘭根本不配這個姓氏。
一介**民,不過是搭上了那劉闖才有了名聲……想當初還不是如喪家之犬般,四處流浪?
這種人,怎配得上‘夏侯’姓氏。
曹真眉頭一蹙,心中有些不快。
不過他看在夏侯惇和曹丕的麵子上,並沒有駁了夏侯楙的麵子。
夏侯楙見曹真不符合,心中頓時有些不喜。
可他卻不敢找曹真的麻煩……畢竟,曹真是曹**的幹兒子,而且很得曹**重視。莫說他,就算是曹丕也不敢太招惹曹真。而今曹二代開始崛起,曹朋曹真曹休三人,更是極為親密。
在這種情況之下,曹丕也想要拉攏曹真等人,隻是曹**猶在,曹朋三人對曹**忠心耿耿,曹丕也不敢太過露骨。也正是這個原因,曹丕迫切希望能扶植幾個可用之人。素來與曹丕親善的夏侯楙,也就是曹丕要努力扶植的對象。此次西進涼州,曹丕自然希望夏侯楙能奪得首功。
所以,夏侯楙不喜曹真,但也不敢過分。
隻是這心裏麵便有了芥蒂,總覺得曹真太過驕傲……
兩人兵到瓦亭之後,夏侯楙看了地勢,忍不住笑道:“子孝叔父何故多心?這瓦亭之險,西涼兵如何敢來?”
曹真見他有些懈怠,連忙道:“子林切不可掉以輕心。
瓦亭是關中屏障,也是西進涼州之扼要。西涼兵馬必不會坐視我等占領瓦亭,還要小心防範才是。當務之急,需在這四至八道總口處下寨,才能提前做好準備,防備那西涼軍偷襲。”
哪知道,夏侯楙卻笑了。
“子丹所言雖有道理,卻非良策。
當道又豈是下寨之所?到時候根本無緩衝之地……我觀此地,側邊有一高山,四麵皆不相連,且樹木極廣,是天賜之險,可在山上屯軍。兵法有雲,憑高視下,勢如劈竹……若西涼軍敢來,定叫他片甲不留。”
曹真聽罷,卻不禁眉頭緊蹙。
“我雖司空經陣,每到一處,司空都會盡心指教。
我觀此山,乃絕地也……若西涼兵斷我汲水之道,輔以火攻,軍士不戰自亂。”
夏侯楙聽罷,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子丹,你莫要用主公壓我,更不要胡言亂語。
孫子曰: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西涼軍果然斷了我汲水之道,我兵士豈不死戰?可以一當百。
我熟讀兵書,便子桓也頗為稱讚,你為何卻要與我作對?
莫非是看我奪了你先鋒之職,故而心生不滿,才故意反對與我嗎?”
曹真聞聽,臉色一變。
他強壓著怒火,“子林此話怎講?我不過是與你就事論事,何來與你作對?
若你執意在山上下寨,我也不攔你。這樣吧,你分我兩千兵馬,與山下下一小寨,可與你成掎角之勢。若西涼兵到來,我們也能夠相互呼應,免得首尾不能相顧。此我肺腑之言,絕無半點私心雜念。你我皆為司空效力,西進涼州事關重大,我又怎可能些許小事而罔顧大局?”
就在這時,有斥候來報:“西涼軍已夏侯蘭為主將,統兵三萬,正逼近瓦亭。”
夏侯楙見說不動曹真,心裏也格外惱怒。
“你不聽我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
這樣吧,我與你一千兵馬自去下寨……不過,待我破了西涼兵,斬了那夏侯蘭,你可別與我搶功。”
一千兵馬?
曹真這心裏,頓時怒火中燒。
可是夏侯楙態度堅決,又是先鋒官……他也清楚,如果再爭辯下去,說不得反而會讓這家夥更加惱怒。到時候連一千兵馬都不給自己,豈不是更加麻煩?想到這裏,曹真一咬牙,自領了一千人離開,在山下紮營。
同時,他又派人畫了地理形勢圖,將夏侯楙下寨之所告之曹仁。
隻是這心裏麵,卻感到極為不安……
夏侯楙看不起那夏侯蘭,可是那夏侯蘭跟隨劉闖南征北戰的時候,你夏侯楙還在家中讀書。
一個如此剛愎自用之人,如何對付得了夏侯蘭這等悍將?
曹真,感到無比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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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蘭得了命令之後,立刻率部自逢義山開拔,直奔瓦亭而來。
快到瓦亭的時候,他突然得到消息,曹仁先鋒軍,已經抵達瓦亭……夏侯蘭聞聽,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未想到曹**動作,竟如此迅捷?”
他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夠快了,哪知道曹軍的速度比他還要快。
這也讓夏侯蘭感到萬分頭疼,咬著牙半晌不語。
曹**占領了瓦亭,勢必會嚴防死守。
自家雖帶著三萬大軍,可是在那等險要之所,根本擺不開陣型。想要強攻,必然損失慘重……這可不是夏侯蘭所願看到的結果。但問題是,曹**占領了瓦亭,夏侯蘭除強攻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將軍何故麵露苦惱之色?我觀瓦亭,卻不難攻取。”
夏侯蘭抬頭看去,確是參軍龐淯。
這龐淯,是酒泉表氏人……楊阜歸降以後,向馬超推薦了此人。
不過馬超姓子倨傲,對書生不甚歡喜。但徐庶對此人卻極為喜愛,於是便討要過來,推薦給了夏侯蘭。
他在給夏侯蘭的信中說:“子異義士,有大才,不可怠慢。”
徐庶那是什麽人?
堂堂大將軍府軍師中郎將,更是劉闖身邊三大謀主之一。
他如此推崇此人,足見這龐淯有真才實學。夏侯蘭自從做了這無當騎主將之後,便苦於身邊沒有幕僚。他想要找劉闖要,可問題是劉闖身邊都缺人,又能從何處給他調撥?普通人,夏侯蘭看不上;有真才實學的,劉闖肯定要先據為己有……好在這次入涼州之前,孟建對他說:涼州,義士何其多也。隻要衡若能耐心尋找,必然可以找到適合之人,何苦為難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