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張注視著張揚的花月容,因為過於關心他的安危而沒有注意看襲擊他的是什麽東西,當張揚跨過檀香木就急忙蹲下檢查他的傷勢,正在心疼他血肉模糊的兩腿時,卻發覺張揚僵硬、木然地邁動一步,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大喊:“你怎麽了?”

可她的喊聲似乎沒有傳入兩眼血紅呆滯盯著前方的張揚耳中,之見他繼續機械地邁步,也不知道前麵有檀香木攔路,直挺挺地撞到檀香木上,眼看一頭就要栽進檀香木分隔的另一端,萬幸被花月容一把抱住了雙腳。

慌忙中丟掉明子火把抱住張揚的花月容,緊張中用力一拖,將張揚身體拖回來後,急忙爬起來用手搖晃著張揚的肩膀,焦急地再次詢問:“你怎麽了?你說啊!”

但張揚還是沒有聽見她的詢問般,血紅的眼睛惘然無神,臉上寫著焦躁不安的表情,機械木然地爬起來後,又想邁步對著檀香木後走去!

急得花月容又再次將他往後推搡了幾步,用力阻攔他前進。

遺憾的是,當張揚再次站直身體看到檀香木後,他血紅的眼睛睜得更大,臉上的表情由焦躁轉為暴燥,用力想推開花月容繼續前進。而無意中和張揚對視了一眼的花月容,也開始覺得頭昏目眩,心中有一種扭頭去看檀香木後有什麽東西的衝動,阻攔張揚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眼看張揚就要推開花月容繼續對著檀香木衝去,而花月容遲緩中也要扭頭回望的千鈞一發,原先掉到地上火把引燃了檀香木屑,一股輕煙飄蕩起來,香味才入鼻,張揚的動作就不再那麽激烈,花月容則是整個人清醒過來。

畢竟是見多識廣的蠱女,才清醒過來的花月容馬上明白張揚的神智受到什麽詭異事物的控製,而檀香的煙味恰好是能克製這種鬼魅**,急忙用盡全身力氣,對著張揚猛一推,來不及心疼重重砸在地上是否讓張揚有什麽差遲,彎腰抓起幾片燃燒的檀香舉到張揚頭部繚繞起來。

奇異香味的輕煙嫋嫋中,張揚眼中的血紅色開始消退。知道自己用對了方法的花月容才稍微安心,把手中快要燃燒過的檀香木屑放到張揚頭邊,撿起火把後攏起一堆堆木屑燃燒起來……

“啊嚏、啊嚏……”恢複神智的張揚,被濃鬱得令人窒息的檀香煙霧刺激連打兩個噴嚏。噴嚏聲讓一直忙著製造煙霧的花月容停下動作,返身抱住張揚驚喜地說:“醒了……你醒了!”

“眼睛……蜥蜴長著妖異的人眼睛……啊嚏!”再次打了一個噴嚏後,張揚才流暢地說出自己所見所聞:“洞裏麵有無數的拳頭大孔眼,裏麵衝出來一種類似蜥蜴的東西,白骨尖嘴長長的……最可怕它們長著人的眼睛,獨獨的一隻鑲嵌在白骨中間,我才看就腦袋轟地一聲……”

“魅魂蠑!”花月容的低呼聲讓張揚一楞,很快反問她:“你看過了?怎麽你沒有事呢?”

“我沒有看到過,是聽你說著,腦海裏突然閃現出這個名字。”似乎想在自己腦海再搜索什麽信息,可是又沒有搜索到一樣,花月容的秀眉皺了起來。

見到花月容的表情,張揚明白她一定又是從花妃娘娘那裏接受的什麽神秘蠱承後知道的,不爽地埋怨道:“你們家這位祖先也真是折磨人……啊嚏!”話還未說完又噴嚏打出,忍不住先問:“你燒怎麽檀香做什麽?眼都睜不開了……奇怪,你怎麽不打噴嚏呢?”

“全仗這些檀香啊,不然剛才你失去了神智,人呆滯地對著裏麵衝,嚇死我了!”解釋完,花月容又加了一句:“奇怪,我怎麽不打噴嚏呢?”可惜的是話音剛落,她就開始連連噴嚏,惹得張揚大笑起來,也噴嚏不停,開始了男女聲噴嚏二重唱。

短暫的笑聲過後,張揚擦了一把不知道是心酸,還是因為噴嚏出來的眼淚,又拉起襤褸的褲腿看著自己開始傷口愈合的腳,心中琢磨怎麽找出辦法平安通過這段路程。

“檀香能夠克製魅魂蠑誘的詭異……問題是我們總不能砍剁出很多檀香木屑灑滿整個山洞燃燒,這樣會把這裏稀薄的氧氣燃燒完了……就算那麽做了,如果山洞很長,檀香夠用嗎?”花月容正在談著兩人麵臨的最大問題,看到張揚查看腿傷的動作,懊惱地責怪自己也大意,早應該穿上金冠紅蚺皮的馬甲,他就不用受這樣的罪。

懊惱中花月容突然想到,金冠紅蚺皮不怕火燒,完全可以用來做成兜裝著檀香木屑燃燒,急忙把自己想到的方法告訴張揚,兩人馬上分工合作。

當兩個嬰兒澡盆大的兜中盛滿檀香木屑,燃燒出滾滾濃煙時,穿上了金冠紅蚺護腿和護腕的張揚和花月容對看一眼,張揚抓起來了傈僳長刀,花月容高舉手中的火把,兩人並肩跨進了有魅魂蠑的那段山洞。

在兩人小心翼翼的戒備中,滾滾檀香濃煙籠罩著他們前進……

可是兩人慢慢走了近五十米,周圍洞壁上滿是拳頭大小的洞眼,硬是沒有見到一隻魅魂蠑出現,隻有兩人的遲緩沉重的腳步聲,在山洞回響出無名的壓力!

既然邪惡的魅魂蠑不敢出來,而又擔心未來的這樣地段很長,張揚和花月容稍微加快了腳步。剛走幾步“啪嗒”一聲響,一條魅魂蠑從洞頂掉在兩人腳前,手疾眼快的張揚手中傈僳長刀寒光一閃,隻看到成為兩截的魅魂蠑在地上抖動不停……

被咬了那麽多口,終於找回一點麵子的張揚,心中泄恨後的感覺還來及欣賞,就驚訝發覺斷成兩截的魅魂蠑在抖動身軀在互相湊近,挪動後湊攏到一起,兩截身軀後竟然連接起來,然後“嗖”一聲鑽進了邊上的洞眼!

這樣長著妖媚人眼勾魂攝魄的詭異生物,殺不死,砍斷還有詭譎的重生能力,讓張揚和花月容不寒而栗。於是,腳下的步伐又再次加快了一點,可也隻能是一點,因為兩人速度要過於快,檀香的濃煙就全部飄蕩在兩人身後,那麽兩人麵前的位置,將會出現很多的魅魂蠑!

在無形的心理壓力前進中,兩人終於看到地上的洞眼消失了,而前麵又是一堵檀香木牆封閉著山洞。張揚急忙興奮地跑過去,連砍帶剁,爭取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匆忙砍剁開缺口後,飛快撬開一個容人通過的縫隙,張揚飛快探頭觀望一眼,發覺前麵山洞中積滿水。而他心中一直想快點離開有著魅魂蠑的山洞,隻顧得興奮馬上可以離開,也沒有多想水中是否有危險,抬腿就跨了過去,然後轉身將花月容抱過去,同時感慨地說:“現在好了!終於安全了……剛才見到的,我真不……”

他本來想說“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話還沒有從口中吐完,就聽到剛過來的花月容大叫一聲:“發形蛇!”

隨著她的驚呼聲,張揚駭然發覺自己站在水中的腳被無數活的細鐵絲纏住,惡心的娑娑蠕動中,這些鐵絲正對著自己大腿和身體爬來!

他急忙一把抓過花月容手中的火把,彎腰低頭查看及膝的水……

火光之下,因為攪動而渾濁的水中,無數的黑褐色細鐵絲長蟲,長約五十公分,粗細有二到三毫米,在水中活躍地扭動著,隻要鐵絲形蟲體一頭搭上自己和花月容的小腿,很快整個身體就纏繞上來,簌簌娑娑對著兩人身體上部爬來!

在極度的齷齪惡心中,張揚看清楚的襲擊兩人的生物後,打了一個冷顫驚叫起來:“鐵線蟲!”

喊出自己讀醫學院時候所學過的感染人體寄生蟲病源“鐵線蟲”後,他急忙對渾身顫抖著,戰戰兢兢想伸手拍打腿彎上鐵線蟲的花月容喊:“不能用手!千萬不要讓這裏的水接觸身體器官!也不要讓它們爬上你的身體!”

聞聲頓了一頓的花月容,看著無數鐵線蟲在自己腿上扭扭索索快要爬過金冠紅蚺護腿,“哇……”一聲哭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之下,後退回到魅魂蠑的地盤,這是張揚打死也不願意的事!

繼續留在原地無奈地看著鐵線蟲爬上自己身體,估計隻有神經病才會那麽做!

不敢往下多想的張揚,也來不及安慰花月容,拉起她就對著前方跑去,心中盼望著這樣充滿鐵線蟲的水道不是很長。

奔跑中兩人腳部的感覺,就如在一條水草豐茂的溝渠中跑步,每一下都是絲絲絆絆、網網連連、勾勾拉拉,欲順著腿爬上身體的鐵線蟲雖然被激烈動作抖落,但更多的鐵線蟲纏繞上來兩人腳來!

而視覺感官上看著成千上萬的“活鐵絲”在水中活躍扭動,想到自己腳踏足其中的齷齪,又加上腳部隔著鞋襪護腿感受到的冰冷和滑膩索索絆絆地纏繞……雙重衝擊下,兩人因為心中巨大的厭惡感而全身冷汗淋淋,愈發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對著山洞另一端跑去!

謝天謝地的是,兩人的身體因為蟒龍血的改造,奔跑起來的速度快趕上“百米飛人”,如果從綜合耐力方麵衡量,應該說是比“百米飛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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