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欺人太甚……石忠堂此時,那卻是幾乎肺都要氣炸了,楊朝生如此的安排,那幾乎就等於是強迫他就範了,公開銀杏樹事件的真相,這必然又是一件比較轟動的新聞,這事件不大,可也絕對不小,那些銀杏樹的價值,按照成本價,其實就幾百萬,可是,如果按照市場價就一千二百萬多點,然而,要是按照樹木補償標準,那最高是市場價的四倍,如果按照這樣的價格計算,那就是五千萬了,五千萬,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案子,而這案子是按照什麽標準來算,就有著爭議了。可是,媒體報告,顯然是會選擇五千萬這個數字的,五千萬,那才能更多的吸引眼球,再有,這事情本身也有著很大的獨特性,很有報道的價值。一旦媒體報道,亙南,必將再次的成為大新聞,此時一旦查到他女兒的頭上,他這個地區行署專員,恐怕都不死也得脫一層殼。雖然這僅僅是他女兒的事情,可是,他絲毫不懷疑的是,之前發生的一係列的大事件,都會被楊朝生他們打在他的頭上,打在他們本土勢力的頭上,他這個行署專員,可真背不動那些罪名。

這楊朝生,怎麽就忽然如此強勢的反擊自己了,怎麽就和柳罡完全的聯合了一般?難道,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麽不成?周旭榮此時,卻是顯得要冷靜的多,畢竟,他和這件事並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算是旁觀者清,看出了楊朝生的態度,明顯的有些和以前的態度不同了。之前,楊朝生可沒有現在這麽強勢,而且,楊朝生並不大度,和柳罡之間的矛盾,不應該如此快的就忘記,更不太可能如此的密切配合。即使,眼前的這個計劃,讓楊朝生能夠獲得不小的收獲,楊朝生似乎也不太可能就此轉向,支持柳罡的道路建設計劃。

“我覺得這兩個計劃切實可行。”穆立仁首先的發言了,這樣的計劃,他自然是支持的,這明顯就是柳罡和楊朝生合作的結果,而且,他也真希望道路走冬新這邊,少十多公裏不說,還避免了從城裏穿過,那要少huā多少的時間。

“我也認為沒有意見。”汪建國也表態支持,不過,雖然支持,他卻也和周旭榮一般,對於楊〖書〗記如此合作,頗為的不解,原本,他們是希望這事情柳罡唱主角的,他們也就跟著呐喊兩句就是了,現在看來,卻似乎是楊〖書〗記在唱主角了。貌似,楊〖書〗記用不著如此急躁的。其實不止汪建國,就是柳罡這個主角,也感覺著有些不解,第一次和楊朝生談判的結果,並不出柳罡意外,可第二次和楊朝生談的結果,就讓他有些的意外了,楊朝生的態度,明顯的發生了轉變,變得非常的合作了。

“我棄權!”石忠堂有些疲憊的說出了這麽三個字,憤怒歸憤怒,氣歸氣,此時的他,已經基本上沒有選擇了,如果真要拚個魚死網破——或許,他已經沒有資格拚個魚死網破了,真要拚,魚可能會死,網卻未必會破,就算他能夠掙破網,也無法毀掉網,頂多,讓別人受到一些損傷,而對他來說,卻可能是致命的。他現在能夠做的,那就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了,或者也可以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石忠堂的棄權,讓事情變得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劉奎軍雖然很是有些不舒服,最終,也還是投了支持票,他和石忠堂他們也走不到一路,而柳罡卻是明顯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的多,他也沒有了選擇。

“楊〖書〗記,在宣傳上,是不是可以略微的柔和一些!這事情的負麵影響終究不太好。”公路改道與縣城搬遷的事情確定,汪建國卻是很委婉的提出了宣傳上的問題。宣傳的問題,無疑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哦,大家怎麽看?”楊朝生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卻是並沒有反對,其實,這也正是他需要的結果,他自然也不希望出這樣那樣的醜聞,尤其是官場上的醜聞,這對於他這個一把手來說,那絕對不是什麽好事,隻是,最初的處理決定,畢竟是他親口說的,他也不好直接就推翻自己先前的決定,那樣,就顯得太假了。

真會演戲!石忠堂心底鄙視著,麵上自然是不動聲色,楊朝生如此做,他一點不奇怪,換做他,也會這麽做,之前嚴厲,那是為了逼他就範,此時目的達到,自然要將影響降到最低了。然而,鄙視歸鄙視,此時的他,卻不得不配合楊朝生演戲,畢竟,事情真鬧開,損失最大的還是他,他必須給楊朝生一個台階。

“我覺得汪〖書〗記說的有道理,這樁案子,應該嚴查,不過,這對於亙南,畢竟不是什麽好事,我看還是注意一下影響最好。”石忠堂也沒有馬上就說什麽,而深刻等了一會,看會議室中沒有人吱聲,才緩緩的開了。。

“我也沒有意見!”柳罡懶洋洋的開了。,他要的,也就是石忠堂服軟,而不是真要將石忠堂怎麽樣。

黨委會順利的結束,各自的工作,也再次的展開,消息傳到交通處,尤其是傳到公路建設領導小組,更是讓小組的人感覺到了一股子震撼,這樣的結果,太出人意料之外了,說實在的,他們沒有一個人相信,事情會如此的結果。因此,這幾天的工作,他們也幾乎的停頓了下來。而知道了這麽一個消息後,一個個的趕緊的開始了新的工作。

此時的柳罡,會議結束,去辦公室轉了一圈,就回黎通了,林曉木不在亙南,他是很少留在亙南的,和林曉蘇住在一起,對他來說可以說是一種折磨,還是回黎通比較穩妥一些。再說了,他留在亙南,也幾乎沒有什麽意義。再說了,他的本職工作,依舊是那縣委〖書〗記,他必須要把自己的自留地管好,否則,就要讓人說閑話了。

他回到黎通的第二天上午,交通局的同誌就帶著設計的資料來到了柳罡的辦公室,各種資料前幾天就做好了,政府方麵也是通過了,隻是柳罡遇到了那麽一攤子麻煩,他們也不敢去打擾柳〖書〗記,等柳〖書〗記回到黎通,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找了過來。

“嗯,等常委會召開後,明天你們去找交通處!”柳罡也沒有怎麽看,直接的就簽了字,這事情,上常委會也就是一個形式罷了,至於內容,現在也不是關鍵,現在這份資料,也就是向上麵要錢的資料,並不是施工資料,也無需那麽認真。

交通局的人剛走,魏德軍又來報告案子的事情了,昨天,他們已經偵結了白楊灣的那樁案子,這案子可是幾乎是在柳罡的指點下偵破的,自然要向柳〖書〗記匯報一下結果了。而這麽一樁案子,也真有些撲朔迷離,更有著太多的巧合。

兩具被魏家林掩埋的屍體,其中的一具正是侯美英,同時,還留下了魏家林自己的一件衣服,算是留下了一個鐵證,而另外一具男性屍體,則是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人,那人,乃是那被**女子丈夫的表弟,夫妻二人為了報複魏家林,在鎮上租了間房子,侯美英和夫妻二人都很熟,也有那裏的鑰匙,夫妻二人走了,她就去了那裏午休,那被**女子丈夫的表弟來找表哥,結果就遇到了在那裏休息的侯美英,見色心起的他**了侯美英(掩埋屍體處,有著侯美英被撕碎的衣服,而且有著那表弟的精斑,並且隻有那表弟的精斑!而且,侯美英和那表弟並不認識,當然,這一段其實有不少是推測。)魏家林也是知道那地方的,也知道侯美英和夫妻二人很熟,甚至,他還懷疑過侯美英和那女子的丈夫有奸情,這是飯店的一個服務員提供的線索,因此,他去了那裏,殺死了兩人,表兄弟兩人有著幾分相像,而殺人後的魏家林也沒有那麽好的心態去認真辨認,因此,他一直認為自己殺的人是那可憐女人的丈夫,是和自己未婚妻有奸情的那個男人。也因此,那晚他突然的看到那個可憐女人的丈夫,頓時的被嚇掉了魂,看見被自己殺死的人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換做誰也會被嚇著,更何況,那是在月光下,而且離著埋兩人的屍體的地方並不遠。失魂落魄的魏家林跌落水中,亡魂喪膽的他就那麽的被淹死了。(這更多的是根據推測,根據現有證據的推測,畢竟,三個當事人都死了,具體的事實,隻能根據證據推斷了。)

可憐女人的丈夫看著魏家林落水,也是嚇著了,他的確是想收拾魏家林,可是,真看魏家林落水了,他又嚇著了,見魏家林幾乎沒有掙紮,他趕緊的叫了聲有人落水了,然後逃走了,他回到家,妻子卻不在家裏。看著丈夫出去,那女子也感覺著不踏實,她也悄悄的走了出去,還準備了一把刀,結果,就聽到了喊鬼和丈夫喊有人落水的聲音,她悄悄的走了過去,看魏家林被淹死了,她也沒有吱聲,而她丈夫出去找她,卻是看到妻子從那邊回來。後來魏家林死了,兩人也都不踏實起來,丈夫並不認為魏家林會死,他是認識魏家林的,知道魏家林的水性,因此,他認為是妻子看魏家林沒死,將魏家林弄死的,而他妻子卻認為丈夫是為了他將魏家林淹死的。因此,這一對恩愛夫妻被抓住後,為了保住對方,都紛紛的承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從而的多了那麽一番的折騰。

想不到,這麽一樁案子,竟然有著這麽多的故事,又引出了那麽一些事故來!這麽一個案子,無疑是曲折的,稍一不慎,就容易遺漏一些東西,整個的案子,就完全的大變樣了,甚至會完全的被忽略。而這麽一樁幾乎就要被掩藏的案子,最終的真相大白,卻是得益於一場群體事件,這不能不說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這麽一樁案子,因為當初的判斷錯誤,結果導致了那麽一場嚴重的鬧劇,甚至將一個鎮黨委〖書〗記都鬧進了監獄,讓一個鎮幾乎的變天,當然,這對於白楊灣鎮來說,那是好事,將一個土霸王一般的鎮黨委〖書〗記繩之以法了。可是,如果這就是普通的兩家人,而沒有那麽多的名堂,從而發生這麽一出群體事件慘劇呢?那結果又怎麽處理?

然而,這又能說有誰的錯嗎?的確,要認真追究,當初定案為自殺的刑警,應該是有著責任的,可是,這也就僅僅是在案件偵破後,才有資格判定當初的定案是錯誤的。再說了,就算定案錯誤,這也是正常現象,人畢竟不是神,沒有人能夠保證百分百不出錯誤,他柳罡做不到,沒有熱任何人能夠做到。

看來,應該加強警隊的建設了!柳罡嘴裏呢喃著,作為一個曾經的刑警,作為一個曾經的優秀的刑警,他很是明白這方麵的重要性。雖然人不能保證百分百正確,可是一個優秀的刑警,能夠有效的減少這種錯誤,能夠有效的降低錯案的發生率。不僅是刑警,其他的警種也是如此,〖警〗察作為執法者,如果自己連是非都無法正確判斷,那還如何執法?而黎通這方麵的情況,尤其較為嚴重,現在的〖警〗察,大多數並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當然,刑警在這方麵要求更嚴格的多,一般的〖警〗察犯錯,那影響終究要小的多,而刑警辦理的都是刑事案件,而且經常是命案,這要是判斷錯誤,那最少也是讓罪犯逍遙法外,或者讓人失去〖自〗由,重則可能危及性命,就像這件案子,如果遇到那種稍微素質差一些的刑警,再查到夫妻二人後,很可能,兩人中的一個,或者兩人都可能會成為殺人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