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的發言,等於就已經宣布了結果,這樣的事情,其他無關人員誰關心,任兆柯他們想看柳罡的笑話,柳罡也信心十足願意接手,其他人誰還無聊的去反對,最後,自然是順利的通過,甚至,小組的主要成員,也統統由柳罡自己選調,算是基本達成了柳罡的目的。

“我看,柳縣長恐怕是要開始對各局室動刀了。”任卓猛走進了紀委書記趙冉東的辦公室,有些憂心忡忡的道。

“整體幹部的清理工作,也進行的差不多了,自然要開始具體的整頓了。其實,整頓整頓下也不錯,有些人,的確是太不像樣了。”趙冉東淡淡的道。

“可是,恐怕我們也有些人……”任卓猛憂心忡忡的道。

“老任,你覺得我們能夠阻止嗎?”趙冉東看著任卓猛。

“這個……”任卓猛頓時的不知道說什麽了,他當然知道,他們很難阻止,或者可以說無法阻止。

“一把手就是一把手,更何況,他還兼著地委委員,比一般的縣委書記更有利的多,而且,他還占據著道理,他要動誰,你阻止不了,我也阻止不了,這黎通縣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止的了,別說黎通縣,就是亙南地區,也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趙冉東淡淡的道。

“難道我們就這麽任由他折騰?”任卓猛有些不甘心的道。

“我們不希望他折騰,任兆柯更不希望他折騰,還有石專員。甚至可能楊書記也不希望他折騰,可是,他們又能怎麽著?石專員保不住吳茂然,保不住連軍豪,任縣長也保不住李鬆雄,今天,如果不是妥協。他同樣沒法保住包東明。”

“他這麽折騰,就不怕亂?”任卓猛有些無奈的道。

“亂,他現在收了兩千多萬了,你看見了多少亂?”趙冉東自嘲的笑了笑。

“我覺得那有著本質的不同,他之前整頓的那些,那屬於是明顯的違法亂紀的人員,而這次他要動教育係統,這大多數老師。那可是都沒有違反什麽,都遵紀守法的,他們可沒有那麽多的顧忌。”

“這個確實是一個比較大的麻煩,但是,我想,他既然準備動,那應該也能夠想到解決的辦法。這人做事膽大心細。謀定而後動,這些麻煩,我想他應該事先就能想到。你仔細想想,他到這黎通幾個月,可曾吃過虧?”

“這個倒是的確沒有,不過,我總覺得,這次他要吃個大虧。”

“老任,現在。我們也別去想這些了,跟別想著和別人鬥了,現在我們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積蓄實力,能夠爭取的利益,盡量爭取,該舍棄的利益,毫不猶豫的舍棄。那些實在不爭氣的家夥,該放棄的就放棄,得到一些,失去一些,也未必算是損失。”

“可是。總感覺這樣太憋屈了。”

“有什麽好憋屈的,那些大家族都能忍氣吞聲。我們這些小家族,還能怎麽樣,其實想想,我們也不吃虧,這兩個月,我們的收獲可是最大的,要不是他,我們能夠得到這些收獲?再說了,這日子也不會長的,別人是龍,黎通這小池子,人家還瞧不上,這黎通,不過就是別人的一個跳板,到時候,那還不是我們的天下,與其去鬱悶憋屈,不如多想法子,爭取多占據一些位置。”

“老趙,還是你看的遠……”任卓猛眼睛陡然的一亮,是啊,柳罡這類人,那明顯就不可能在黎通呆的太久,或許一任,或許一任都不滿,就要高升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副廳級,前途豈是一個縣委書記就打住了的,柳罡一走,那黎通,還不是他們的黎通,此時占據的位置越多,到時候,影響力也就越大,上位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越大,即使不上位,發言權也更大。

“其實,有時候想想,他這麽折騰幾年,也未嚐不是好事,這段時間我都在想一個問題,我們黎通,那實在是太落後了,太窮了,走出去,都感覺著自己低人一等,尤其是去省裏,都感覺著自己抬不起頭來,為什麽我們會這麽窮?之前,我們都說是因為我們交通不方便,沒有資源,自然條件差。”

“可是,你看看,別人才來幾個月,都做了一些什麽?野豬養殖基地,中草藥種植,這兩處我們不說了,這是別人有那個人緣關係,可白鶴鎮的白鶴茶葉有限公司,這可不是他的什麽關係……”

“白鶴茶葉,這也和他有關?”任卓猛一愣。

“我原來也不知道,上個月和李書記一起吃飯,李書記才偶然的說起這件事,這公司的成立和他的確沒有多大關係,可是,卻是因為他的一些建議,才讓公司順利的組建成功,並且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輕輕的歎了口氣,趙冉東才繼續的道,“雖然別人有後台,有關係,可是,我們也無法否認的是,別人有能力,有手段,見識更是遠勝我們這些土包子,你再看看別人重用的幾個人,趙雪,石專員拿著都無可奈何,隻能是發落到這黎通來,現在怎麽樣,整個組織部的作用,已經被他們發揮到了極致。李淑梅,現在的白鶴鎮,走進去都能感覺到那種變化,整個幹部隊伍的變化,還有鄰東鄉,現在幾乎是鐵板一塊,萬眾一心,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前幾天過來,說起自己的工作,那也是頭頭是道,之前,他可從來不敢在我跟前談工作;還有婁書明,已經親自帶人下鄉去了。”

“這人的確有一套!”任卓猛點點頭,對於這些,他並沒有否認,也沒法否認。

“再有,別人有擔當,也有魄力有膽識,黎通大橋那樣**的事情,別人敢主動去承擔責任,就因為這擔當,深溝大橋才有了修建的可能,深溝大橋,整整讓我們這條路近了幾公裏,現在,別人就又籌集了兩千多萬將近三千萬,有了這些錢,我們黎通到亙南的公路,也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你說,他籌集這些錢是為了修路……”任卓猛看著趙冉東。

“我想,可能性應該比較大。我們黎通發展最大的瓶頸,就是交通,如果能夠把這條路修通,黎通的發展必然會進入快車道。”

“這條路修通,恐怕少不了六千七萬!三千萬,還是差不少,現在,恐怕很難從上麵要到錢。”

“也許,他能想到一些辦法吧。”

柳罡看了看時間,也快到下班時間了,他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忽然的,秘書嚴鳴帶著李玉礦和魏德軍走進了他的辦公室,看著兩人都有些凝重的神情,柳罡不由得出聲問道,“李局長,魏局長,發生什麽事情了?”

“柳書記,這是響水鎮黨政辦工作人員於倩被殺一案的偵查情況,請柳書記過目。”魏德軍迅速的將一摞卷宗遞給了柳罡。

“哦!”柳罡迅速的接過卷宗,認真的看了起來,看完卷宗,柳罡閉目冥思了一會,又大概的翻看了一下案卷,再次的陷入了沉思。

“你們兩人的意思呢?”許久,柳罡才睜開了眼睛,於倩被殺一案,根據現場遺留的證據判斷,兩個人有著重要嫌疑,一個是和於倩發生了性關係的男人,於倩的體內和嘴裏都有著其遺留的體液,一個是被於倩臨死前抓傷的男子,於倩的指甲中,遺留下了男人的一些血跡,然而,經過比對鑒定,體液和血跡,並非一個人留下,警方也提取了於倩丈夫的血液比對,這些血液和體液,都不是其丈夫的。

而經過外圍的調查,以及綜合各方麵的情況,警方找出了一個重要的犯罪嫌疑人,那就是縣長任兆柯的外甥,原響水鎮黨委副書記李鬆雄,因為李鬆雄的身份,警方也非常謹慎,他們小心翼翼的提取了李鬆雄的毛發進行了DNA鑒定,根據DNA鑒定的結果,於倩體內的體液,正式李鬆雄所留。

“根據目前的證據判斷,李鬆雄有著作案嫌疑,不過,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另外一人,而根據我們的調查,有兩個人證明李鬆雄是一個人回的家,並沒有同行者,而且,在李鬆雄的臥室陽台,也隻是發現了李鬆雄的足跡,並沒有其他人足跡,因此,可以判斷出這並不是兩人共同作案。可到目前,我們也沒有調查到另一位嫌疑人的情況。因此,我們希望傳訊李鬆雄。”魏德軍匯報著情況。

“這李鬆雄應該不是凶手,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從徐闊身上入手。”柳罡緩緩的道,這宗案子發生的時候,柳罡也見過死者,知道凶手不是李鬆雄,而根據現有的資料,李鬆雄雖然有嫌疑,嫌疑也不是很重。

“當時和徐闊一起喝酒的人,以及知道他在那裏喝酒的人,我們都仔細的調查過,並沒有一個可疑的人物。”

“不,你們還遺漏了兩個人。”柳罡緩緩的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