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亭鄉修公路,柳男自然不是隻想修一條泥土路,他甚至是有著貫通整個公路的想法,單純的為鄰東鄉huā幾千萬修一座橋,從經濟和社會利益上來說,那或許不值得,可是,如果能夠貫通黎通道玉廷縣的道路,那huā上這麽一筆錢,也未必不值得。可是,在走了一趟之後,柳罡也就熄了這個想法,這裏的確可以修一條公路,不過,也就修一條普通的小公路,通車是沒有問題,不過要修一條像樣的公路,那條件卻是的確不具備,當然,如果舍得往裏麵砸錢,就像培縣那邊的公路一般,動輒砸一兩億進去,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在黎通,顯然是不顯示的,而且,茶廷鄉過去也不是什麽省道,而是一條鄉鎮間公路,沒有修一條高等級公路的價值,不過,修一條普通小公路的條件,那卻是還算不錯,茶亭鄉有一條機耕道,幾乎的已經到了鄰東鄉的邊界上,而且位置也比較合適。因此,雖然柳罡對於這條路沒有多大的興趣,遊子墳卻是興趣十足。

結束了鄰東鄉的考察,柳罡也就將整個黎通縣的鄉鎮,都走了一遍,也基本的確定了他發展的初步思路,那就是打造一個天麻種植生產基地,建造一個天麻加工廠,從而帶動整個鄰東鄉的發展。當然,他要做的,並不僅僅是這些,他要做的工作,還有肅清整個鄰東鄉的幹部隊伍,鄰東鄉的幹部隊伍,和黎通縣的其他地方一眼,顯得格外的臃腫,副鄉長就有五個,而且,是清一色的被發配到那地方去的。

“趙部長這段時間,我去鄉鎮上轉了一圈。”柳罡對於鄉鎮領導的處理,那就簡單的多了,他直接的叫來了組織部長趙雪。

“柳〖書〗記,所有外來的縣領導中你大概是唯一一個將所有鄉鎮都走了一遍的領導了。”趙雪看著柳罡,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敬佩,作為一個曾經的縣委〖書〗記的女兒,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生,趙雪也屬於一個有著理想有著抱負的人,曾經在沿海大城市求學多年的她,沒有選擇留在大城市,而選擇了回到家鄉從鎮她的理想,也就是讓自己的家鄉變得繁榮起來,為此,她選擇了從政,有著父親為她鋪路,她最初的仕途是順利的,也多多少少做出了一些成績,然而越是向上,她越是感覺到自己有些無能為力,官場中的阻礙,原本發展經濟本身更加的艱難,她越來越舉步維艱父親臨退休之際,勉強的將她送上了副處級的位置,可是卻也讓她遠離了經濟建設的方向,在組織部長的位置上,她變得更加的迷茫了,人事計劃上,她幾乎沒有主動權,夾在兩大勢力之中,她這個組織部長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一無是處的幹部走上了一個個的重要工作崗位為此,她甚至和人超過不少然而,她並沒有能改變什麽結果這個時候的她,甚至想到了辭職,然而,她終究有些的不甘心。柳罡的到來,直接的就拿幾個閑人開刀,這卻是陡然的讓他看到了黎明前的那一線曙光,因此,她迅速的向柳罡表達了靠攏的意思,而柳罡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居然將整個黎通縣的鄉鎮都走上了一遍,這讓她更加的確認了自己感覺沒有錯。

“我們是外來的,對這塊地方不了解,自然應該都去走走。

”柳罡笑了笑,微微的頓了頓,立刻的進入了正題“趙部長,你對鄰東鄉的幹部,有什麽看法?”“鄰東鄉的幹部隊伍,也就遊〖書〗記不錯,其他的鄉鎮領導幹部,差不多就是在那裏等退休。”趙雪說話也沒有客氣。

“趙部長,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幹脆的就讓他們退休?”柳罡同樣也沒有轉彎抹角,此時的他,對於這個組織部長,也多了一分子解,也多了幾分信任。

“柳〖書〗記,娶不,我們對全縣的幹部進行一次作風整頓,對幹部進行履職考察,對於一些不稱職的幹部予以清退。”趙雪試探著道。

“全縣範圍內整頓幹部,目前不是很合適,我看這樣吧,你們組織部門以縣委和組織部門的名義,選擇幾個鄉鎮作為試點,就鄰東鄉,湖西鎮,白鶴鎮,石樓鄉四個鄉鎮吧。”柳罡並沒有隻對鄰東鄉采取措施,鄰東鄉雖然是他的首選之地,可是,僅僅發展鄰東鄉是遠遠不夠的,因此,他選擇了四個地方,這四個地方的鄉鎮領導,他都還算是有著不錯的印象的。至於全縣幹部整頓,目前卻是時機不成熟,他雖然是縣委〖書〗記,可是,在縣委,他差不多也就是孤家寡人,現在可以算上趙雪,可即使算上趙雪,那也才兩個人,在縣委常委會上,根本就沒有啥發言權,1小動作他和組織部門就可以確定,可大動作,那就必須要經過常委會了,而且,大動作影響麵過寬,一旦控製不住局麵,很可能會引起一些意外事故,再有,動作太大,組織部門也忙活不過來,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虎頭蛇尾,反而不如好好的整個幾個地方,從而的影響和震懾其他鄉鎮的幹部。

“是,柳〖書〗記!”趙雪大喜,柳罡這提議,雖然有些讓她失望,可是,柳罡一下子劃…出了四個鄉鎮讓她整頓,這也是很不錯的了,而且,稍微的一用心思索,她卻是發現,柳罡這提議,卻是最為符合實際的,也是很有可行性的。麵再一細想,她的心底,卻是微微的有些震顫。

這四個鄉鎮,即不是全縣經濟靠前的鄉鎮,也不算是落後的鄉鎮,而且除了湖西鎮和鄰東鄉是挨著不遠的,其他兩個鄉鎮,卻相去甚遠,而且,幾個鄉鎮的領導班子,也都參差不齊,這麽四個鄉鎮,似乎就是隨機選的,可是,趙雪自然不會認為,柳罡是隨便挑選的幾個鄉鎮如果是隨便挑選,他幹嘛要確認這麽幾個鄉鎮,而且,柳〖書〗記剛剛還問了她鄰東鄉的幹部情況。而這四個鄉鎮的領導班子,雖然都參差不齊可是,卻有著一個共同點,這四人多鎮 ,都有著一個能夠幹事的領導,鄰東鄉的〖書〗記遊子墳,是一個全麵型的人才,其能力,在全縣的鄉鎮領導中算是最能幹的了:湖西鎮的鎮黨委〖書〗記婁書明管人是一把好手,而且,不攬權,整個湖西鎮的領導幹部隊伍,工作效率應該算是最好的了三石樓鄉鄉黨委〖書〗記關國安,則是一個發展經濟的能人,石樓鄉在其帶領下,經濟年年增長是最快的這三個黨委〖書〗記,雖然湖西鎮和石樓鄉的黨委〖書〗記那都是縣長任兆柯的嫡係,可是,那的確也都是有能力的黨委〖書〗記。

白鶴鎮,白鶴鎮黨委〖書〗記寧榮祥似乎就是一個標準的政客,柳〖書〗記怎麽會選擇了白鶴鎮……鎮長李淑梅……最讓趙雪不解的是柳罡選擇了白鶴鎮,白鶴鎮的黨委〖書〗記寧榮祥那根本就是一個隻會搞政治鬥爭的貨色,壓根就沒有一點能力,也壓根就沒有想過把工作做好,這樣一個人,顯然是不符合柳罡的要求的,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柳罡選擇白鶴鎮的原因白鶴鎮黨委〖書〗記寧榮祥雖然不行,可是白鶴鎮鎮長李淑梅卻是一個能幹的女人,這女人發展經濟很有一套政治鬥爭也不弱”而且工作細膩,很善於以柔克剛,即使有著寧榮祥這個老政客的掣肘,即使寧榮祥有著任兆柯的支持,她依舊將白鶴鎮管理的井井有條。

柳〖書〗記就這麽走馬觀huā的走了一圈,就選出了這麽四個地方,是巧合,還是……而想著柳罡所挑選的這四個鄉鎮的情況,趙雪心底的震撼是巨大的,一個幹部,顯然不是隨便的走一圈就能看出來的,而柳罡選出這些地方,更不可能是巧合,一個地方,那或許是巧合,四個鄉鎮,而且可以說,鄉鎮中四個最能幹的鄉鎮領導,都被柳罡給挑了出來,這若說是巧合,那實在是在侮辱自己的智慧:可是,若不是巧合,柳〖書〗記又怎麽挑選出這麽四個地方的?是有其他人替柳〖書〗記參謀?

這似乎不可能,因為,她委實想不出有這麽一個人,這幾個幹部,有些幹部或許知道的不少,可這其中有兩個人,關國安和李淑梅,那都是一直在鄉鎮上,縣裏認識兩人的多,了解兩人的卻是的確不多,尤其是李淑梅,在很多人眼裏,她就是靠著臉蛋,甚至是靠著身體起來的,一個漂亮女幹部,總是難免有著這一類的閑話。其實不僅一般人,包括她這個組織部長,最初也是這種想法,她也是這兩年,才認可了李淑梅的能力的。而柳罡跟前,也就一個黨委辦主任周學龍,周學龍呆的地方很有限,也沒有聽說他和李淑梅之間有什麽交往,他也不太可能了解這些鄉鎮領導。

“趙部長還有事?”看著趙雪既不走,也不說話,柳罡禁不住的問了出聲。

“柳〖書〗記,能不能問一下,柳〖書〗記為什麽選擇這幾個地方?”趙雪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口碑,百姓的口碑!”柳罡看了眼趙雪,回答道,正如趙雪所想,他不可能了解這些的官員,如此走馬觀huā的走一趟,是不可能了解這些官員的情況的,即使他有魂印訣,也沒有可能,魂印訣能夠知道一個人二十四小時的經曆,可是二十四小時顯然不具有任何的代表性,即使是最壞的人,也不會每天都做壞事,他更沒有辦法從其他人那裏知道更多相關的情況,能夠了解全縣幹部的,隻有組織部門資深幹部,而且,也未必能夠了解多深,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偽裝,在組織部門的跟前,更是隱藏的更深。不過,一個人隱藏的再深,也無法在自己的日常生活工作中完全的隱藏,大多數官員最善於做的,無疑就是欺上瞞下,其實欺上容易,瞞下卻並不容易,當然,這個容易不容易也是相對而言的,對於一個隻是坐在辦公室看看報表,聽聽匯報的領導,這很容易欺騙,或者,這其實也並不容易欺騙,領導大多數也是從基層一步步起來的,這些所謂的欺騙手段,他們也都是知之甚詳,他們當年,大多也是靠著這種手段起來的,他們隻不過是故作糊塗,反正你好我好大家好,能夠糊弄,那就糊弄吧,就那麽一回事。當然,也有著不少時候是真不知道實情,畢竟,一個領導麵對的,那是幾十個鄉鎮局室,稍微懶一點的領導,被下麵欺騙也再正常不過了。

至於瞞下,則是和欺上截然不同,一個鄉鎮領導,要隱瞞的是幾萬民眾,而許多的事情都牽涉到切身的利益,想要真正的瞞住,可不是那麽的容易,瞞住大多數人或許都有可能,卻是總難免有幾個是清醒的,當然,作為領導,也未必能夠去把這些清醒之人找出來,這些人,同樣隱藏在幾萬人中,找出它們來,和沙裏淘金也差不多。隻不過,這些人,根本就用不著去找,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為老百姓做了什麽,老百姓都看在眼裏,老百姓都清清楚楚,即使是作秀,那也需要實實在在的東西,不是隨便的表演一番,就能將老百姓騙住的,表演能夠騙過一時,卻不能騙的了多長時間,時間一長,自然就會原形畢露,想要長期的保持偽裝,可不容易,再說了,如果願意長時間的偽裝,那對於老百姓來說,不也同樣是一件好事嗎?至少,比那種裝都不願意裝的官員要好的多吧,偽裝,也是需要付出實際的行動的,尤其是長時間的偽裝。

“百姓的口碑……”趙雪微微的有些觸動,作為一個組織幹部,說實在的,她真沒有怎麽考慮百姓的口碑,她更多的是憑著各方麵的反應,以及自己主觀的判斷,她一直認為,老百姓是根本不了解官場的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