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柳〖書〗記居然不是u省人。” 回去的路上,李玉礦卻是和劉奎軍談起了柳罡。

“出身S省的省領導,在S省呆過的省領導,好像沒有誰啊!”劉奎軍則是微微的有些疑惑,柳罡能夠跨省調過來,而且能夠輕鬆的跨地區調動,那隻能是省領導才能做到,而且,還得有一定影響力的省領導才行。。

“也許,他們是在其他地方認識的吧,他借調去過公安部刑偵局,說不定因此認識了誰。”李玉礦猜測著道。

“也有可能吧,三兒,想不想去黎通呆兩年?”劉奎軍沒有再談柳罡的事情,而是忽然的說到了一個問題。

“黎通,姨父,我去黎通幹什麽?”李玉礦禁不住的一愣。

“李局長還有幾個月就要退休了。我覺得,你還是離開刑偵線,更有前途一些。”劉奎軍緩緩的道。

“姨父,你怎麽想讓我去黎通,是因為柳〖書〗記?”李玉礦並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而是忽然的問了姨父一個問題,他現在的刑偵支隊長,從級別上來說,那可是和縣局局長也是一個級別的,當然,縣局那卻是比刑偵支隊權利要大的多,當一個縣局的常務副局長,隻能勉強算是沒有降職,可是,這卻是要去偏僻的黎通縣,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至於去結交好柳罡,他雖然很樂意和柳罡這樣的人結交,可是,顯然也沒有多大必要專門的去黎通結交柳罡,那並沒有多少的必要,從價值方麵來說,更是沒有太大的意義,在地委,姨父是政法委〖書〗記,身份地位比柳罡還高,柳罡對於他並沒有太大幫助。

“因為他,也不因為他。”

“那是因為徐支隊長?”不是柳罡,自然就是徐寧濤。

“去年我去見吳廳長,就是他開車送吳廳長過來的。”劉奎軍緩緩的道。

“吳廳長”李玉礦頓時的沉默了,吳廳長,他卻是聽說過的,那是公安廳常務副廳長吳軍鋒,徐寧濤如果自己開車送吳廳長,那顯然不是特別被吳廳長看重,那就是吳廳長的什麽親人。而徐寧濤和柳罡關係非常不錯,甚至可以說,徐寧濤對於柳罡有幾分崇拜,如果自己去黎通,和柳罡搞好關係,搭上徐寧濤的線應該並不難。

“其實,就是跟著柳〖書〗記,也很不錯”劉奎軍微微的頓了頓,才繼續道“柳〖書〗記才二十八歲,二十八歲的地委委員,你想想,會有什麽樣的前途?”

“姨父,你不是說,這很可能是一個被流放的太子黨”李玉礦低聲的道。

“之前,姨父的確有這種猜測,地委地區行署的人,也基本上是這種猜測,他來這裏的表現,那完全就是一副飛揚跋扈的神情,而且,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逮誰得罪誰,任誰也難免把他當成一個被流放的太子黨,可是,今晚你也和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也聽徐支隊說了他那麽多事情,你還認為他是一個太子黨嗎?”劉奎軍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侄兒,方方麵麵都還不錯,就是不集愛用腦子,不愛去琢磨政治上的東西,不愛去琢磨深沉次的東西。

“這個,根據徐支隊所說,他應該是一個實幹,有魄力的領導,而且人也很是隨和,好像和聽說的判若兩人”李玉礦其實一直也有著疑惑。

“這個應該才是他〖真〗實的一麵!”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這麽做,得罪那麽多人,給人的印象也一點都不好……”這一點,李玉礦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

“我記得你兩年前去培縣辦過案子,回來好像說過培縣的治安狀況有些不好。”劉奎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侄兒一個問題。

“完全是一團糟,我們晚上都遇到了幾次混混,新街稍微好一些,偶爾有〖警〗察巡邏,老街到了晚上,人都看不見幾個。”李玉礦感歎著道。

“前段時間我去u省出差,經過培縣,在培縣住了一夜,我們也出去吃了宵夜,沒有看到一個像是社會混子的人物,即使是冬天晚上,街麵上也是人來人往,南那女女,老老少少,非常熱鬧。”

“一個刑警出身的縣長,搞好治安應該不婁問題吧。”李玉礦並不覺得有什麽。

“根據省政府的通報,去年一年,培縣關停兩百多家煤礦,關停兩座水泥廠,七座鋼鐵廠,gdp增幅依舊得到百分之十二,位列全省第九。”“啊,他還擅長經濟建設。”

“他並不是我們想象的太子黨,就算是太子黨,那也是一個有著足夠的能力的太子黨,你想想,這樣一個人,為什麽會忽然被調到黎通縣來?”

“這個,讓他來搞好黎通的經濟,可是,這黎通的經濟……”李玉、

礦搖了搖頭,說實在的,雖然對於經濟建設一竅不通,可是,對於搞好亙南的經濟,他還真不報希望。

“他不僅僅是擅長搞經濟建設,他更善於打破記得集團的利益,煤礦的改製,關停那些汙染企業,這所有的工作,都是一個得罪人的工作,他卻能夠把這些工作都做好……”

“姨父是說,省裏讓他來瓦解本土勢力……”李玉礦終究也是刑警支隊支隊長,對於亙南的情況,那是非常的熟悉。

“我想,應該是如此,亙南無法發展起來,地理位置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但是,本地利益集團太強大,而且頑固和保守,才是真正阻礙發展的關鍵。”

“可是,那他應該直接到地區啊,黎通隻是一個縣,而且是最偏遠的一個縣,他就算打破了黎通縣的本地勢力,黎通也很難發展起來,再有,他這才來幾天,就得罪了那麽多人,他的工作還如何開展?就算他省裏有關係,可是,省裏也不可能直接插手一個縣的工作吧?”李玉礦依舊有些的疑惑。

“他怎麽發展黎通我不清楚,至於說得罪人,你仔細想想,他都得罪了些什麽人?”劉奎軍搖了搖頭,也不等侄兒回答,就自顧自的回答了起來“他得罪了石專員,可是,他不得罪石專員,石專員會支持他嗎?他得罪了吳茂然,還得罪了羅占明……”

“他得罪的,都是石專員的人”李玉礦猛的眼睛一亮,地委幾個委員的派係,他自然還是清楚的,而石忠堂要收拾新來的縣委〖書〗記狠話,他也是聽說了的,柳罡得罪不得罪這些人,結果都不會有什麽差別,隻不過是明處和暗處的差別罷了。

“不錯,他得罪的都是石專員的人,李誌兵雖然不完全算是石專員的人,不過太容易被人利用,毛利榮是石專員的人,劉滿朋應該算是一個意外。”

“嗯!”李玉礦點點頭,劉滿朋的事情,那的確是一次意外事故。

“至於他工作的開展問題,其實,大多數人忽略了一點,他是縣委〖書〗記,縣委〖書〗記管全麵,管人事,並不從事具體的行政工作,具體的工作,是任兆柯帶領的政府的事情,經濟發展不上去,那是任兆柯這個縣長的責任,他這個〖書〗記的責任並不大。再說了,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打破地方勢力的壁壘。”略微的頓了頓,劉奎軍輕輕的道“這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故意的裝出一副囂張跋扈的形象,讓人將他當成一個被發配的太子黨一撥,這樣,就讓不少人會有所顧忌,也不會去防備他,從而輕鬆的取得開門紅,僅僅幾天的時間,就成功的站穩了腳跟,甚至,有著成為第三方勢力的傾向。”

“可是,就算他不裝,這結果也不會有什麽兩樣吧?楊〖書〗記難道還能不支持拉攏他。”

“你呀,總是愛用刑偵上那一套來考慮政治事件”劉奎軍搖了搖頭“主動招攬,和對方主動投靠,那是截然不同的,柳〖書〗記這樣一個年輕的地委委員,而且又和石忠堂這個地區行署專員有著矛盾,按照一般常規,那想要站穩腳跟,唯一的辦法也就是投靠〖書〗記,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讓其主動投靠,而要不惜降尊紆貴的去拉攏他呢?”

“這倒是!”李玉礦點點頭。

“而且,這樣一個年輕氣盛的副廳級幹部,恐怕,即使楊朝生這個地委〖書〗記的帳,也未必會賣吧,換成誰,也要打壓打壓,借石忠委的手,好好的敲打一番。”

“嗯!”李玉礦點點頭,有能力的人往往都是桀驁不馴的,刑警隊也是如此,新調來一個刑警,尤其是那種能力比較強的刑警,都會先敲打一下,才能老老實實的聽話。而柳罡表現出一副飛揚跋扈的性格,這卻是讓楊朝生有些的拿不準,地方上最頭痛的就是這種太子黨,得罪他們,卻是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加上柳罡和石忠堂之間的矛盾,楊朝生自然是不願意再去敲打了,敲打一不小心,可就成了得罪了,太子黨可不是一般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