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煤礦迅速的投入了生產,二十七億的價格,讓張士軍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盡管這些錢,更多的是銀行貸款,可是,他自己的所有積蓄,也全部都壓在了這煤礦上麵,不由得他不著急。而柳罡此時,則是將目光轉向了其他兩家國有煤礦,他首先的將視線轉向了鴻發煤礦,在三個煤礦中,其實最為複雜的還是鴻發煤礦,三河煤礦,至少在整個的煤礦中,張士軍占據了主導地位,段林雖然能夠在競拍上和張士軍針鋒相對,可是,在煤礦的影響力,還是其他方麵,他都沒法和張士軍相比。而鴻發煤礦,那卻是真正的三國爭雄。

三河煤礦,是一座單純的煤礦,除了一座洗煤廠外,並沒有什麽像樣的企業,煤礦比三河煤礦小,管理機構卻是最多,而且,整個的煤礦,被分割成了三股勢力,三股勢力,兩股是傳統勢力,在煤礦有著幾十年的曆史,關係盤根錯節,另外一股為外來勢力,也就最近十多年進入煤礦的那些人組成的,這一股勢力看似單純,卻是最為複雜。這股勢力,以最近二十來年進入煤礦的大學生為主。三股勢力旗鼓相當,各有千秋,而三方的爭鬥,讓煤礦也為之耗盡了精力。不過,在反對企業的公開拍賣上,三方勢力的態度,倒是出奇的一致,三方共同的努力下,煤礦勉強的支撐了這幾個月。隻不過,強撐終究是強撐,這種短暫的維持,終究是無法持久的,僅僅幾個月的時間,煤礦就已經完全無法支撐下去了,煤礦的矛盾更無法掩蓋下去了。

當職工的工資都無法按時兌現時,煤礦的同盟終於破裂嗎,改製小

組正式的入駐煤礦,改製工作迅速的展開,三河煤礦改製工作的成功讓改製工作小組的那些成員都獲得了不少的好處,這讓他們對於進這樣一個改製工作小組,並沒有抵觸,甚至還有著幾分期盼,而這樣的一份工作,其他人明顯是不樂意來的,因此,他們大多數的人都再次的進入了小組,小組的職員中,百分之八十是原本的工作人員,組長,也依舊是劉先成。這樣的一個小組,無疑是柳罡所需要的,大家都相互的了解,大家也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三方勢力的糾葛,倒是讓改製小組的工作變得容易的多,盡管三方有著一定程度的同盟,可是,相互拆台的情況顯然更多改製小組充分的利用了三方之間的矛盾,這讓煤礦的情況變得簡單了許多。

縣裏整頓小煤礦的工作,也基本的接近尾聲環境整頓工作、合法性審查等工作已經完成,三萬噸以下的小煤礦,還在正常開工的僅僅剩下了七家,證件不齊的煤礦,占據了近一半,剩下的一小半,則是環境不達標被停產整頓,環境不達標的企業基本上不存在重新恢複生產的條件,他們環境汙染最主要的是煤殲石的汙染水源問題這一類的汙染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另外找地方堆放煤殲石。然而,

這些煤礦,多是在河邊,或者是河溝或者溪水邊,在周圍找地方,那同樣會產生類似的汙染,而煤殲石的量又太大,根本不可能運走多遠,因此,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實際上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嚴格的環境政策,持續的堅持,讓一些企業無法堅持下去,最終,無奈的選擇了關閉。

當然,也有著一些企業選擇了冒險複工,隻不過,縣政府顯然早就考慮到了這方麵的風險,縣政府早就下發了一份文件,將這些企業的停工監督責任,下放到了鄉鎮政府,並且要求鄉鎮政府每十天檢查一次,確保政策得到落實,同時,還規定了鄉鎮政府一把手負責製,但凡轄區內發生了違法複工事件而沒有製止或者報告,政府一把手負全責。

這一政策,讓那些煤礦根本無處可逃,冒險複工,而等待他們的,則是被強行關閉,並且伴隨著罰款,也有著一些後台強硬的煤礦,打通了地方上的關節,煤礦悄悄的恢複了生產。

然而,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他們剛剛開工不到半個月,就被再次突然光臨的檢查組抓了個正著,並且,迅速的查清楚了恢複生產的時間。第二天,縣政府就迅速的做出了處理,鎮長,主管副鎮長被無條件停職,事發地村領導被撤職,煤礦被強行關閉。同時,縣政府,監察廳、檢察院和公安機關組成的調杳組調杳組迅速入駐煤礦,對違法開I的事情展開調查,僅僅三天的時間,就查清楚了這是一起嚴重的地方保護事件,〖書〗記,鎮長,副〖書〗記,兩個副鎮長,組織委員,無一例外地牽涉進了事件之中,七個黨委成員中,僅有工會〖主〗席在這件事上投了反對票。

“溫〖書〗記,我介意對閱岩鎮黨委成員,除工會〖主〗席郭連成外,全部撤職!”柳罡迅速的將情況匯報給了溫向貴,並且迅速的說出了自己的處理方式。

“全部撤職,柳縣長,這會不會打擊麵太寬了一些。”溫向貴臉色微微的一變,一個鎮七個黨委成員,一下子打掉六個,而且剩下的還是一個最沒有實權的工會〖主〗席,這顯然太嚴厲了一些。

“既然是集體作出的決定,那就應該集體承擔責任,如果讓某一個人兩個人負責,那是不公平的。”柳罡要的就是嚴厲,有一個幸免,

也就有人存在僥幸心理,有著兩個人幸免,存在僥幸心理的人就會更多,放過的人愈多,存在僥幸心理的人也就越多,那根本起不到震懾的作用,要讓每個人都為自己所作出的錯誤付出代價,也才能讓更多的人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

“可是,這樣會不會產生不穩或者什麽的。”溫向貴對於閱岩鎮的領導撤換,倒是沒有太大的主觀意向,閱岩的主要領導,都不是他的嫡係,就算有兩個副職,也隻能說是和他有些牽連,他最為擔心的,倒是穩定問題。

“我建議從當地領導中,提拔幾個擔任副職,另外,工會〖主〗席郭連成擔任副〖書〗記,〖書〗記和鎮長,選擇兩個比較有魄力的領導擔任。”柳罡迅速的道,柳罡知道,這些所謂主要領導,其實遠沒有到能夠讓一地為之混亂的地步,別說鎮上,就是縣裏,把這些常委都換一個遍,也不至於影響當地的穩定,真正影響當地穩定的,並不是撤換領導本身,而是一些基層的領導忽然的失去了領頭羊,心底不踏實,或者說他們之間根本就存在著利益關係,害怕牽連到自己,或者有著自己的利益訴求,因此在背後搞鬼,提拔一些當地的幹部,這些李鬼就不敢折騰,縣裏或許很難發現他們,可這些本土幹部,卻是能讓這些李鬼無法隱身。當然,這些提拔的幹部,也有可能是就是這些李鬼,畢竟,倉促之間,想要選出最合適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事。對此,柳罡認為這並不是關鍵,就算這些人中,真有李鬼也不影響大局,政治鬥爭本來就是分化瓦解對手,拉攏對手的人為己所用。

這些人真是那些被撤職領導的人,或者是忠心耿耿的下屬,那也無所謂,這些人為什麽對那些領導忠心?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們手中有權力,希望其能夠好好的提拔一下自己,此時那些人已經倒台,他們已經被提拔了起來,自己已經是一地的領導了,他幹嘛還要去為其所用,更何況,此時鎮上的穩定與否,更關係到他自己的位置,哪能不盡心竭力的維護當地的穩定。

當然,一次性的撤換幾乎所有的領導,對於當地的發展,那肯定是有著不小的影響的,一次性的撤換全部的領導,原有的經濟政策很難延續,新的班子整合,也需要一段時間,這些,都將影響到當地的發展。

可是,食難兩全,犧牲一個地方一段時間的發展,若是能夠換來關停小

煤礦的順利進行,這無疑是比較劃算的。

“柳縣長你看,誰擔任〖書〗記,誰擔任鎮長比較合適?”溫向貴沉默了一下,才緩緩的道,對於他來說,顯然能夠搶走一個位置更加的重要。

“溫〖書〗記對全縣的幹部最是熟悉,溫〖書〗記確定吧。”柳罡自然是沒有和溫向貴爭什麽人事權的意思,他甚至也沒有提名誰的意思,他隻是希望自己的政策得到執行,溫向貴現在,對於他的工作也比較的支持,至少也沒有阻撓吧,至於溫向貴提名誰,柳罡並沒有關心,現在閱岩的局勢,溫向貴這個縣委〖書〗記恐怕比誰都清楚,也不敢胡亂提拔人去,真要出了什麽事情,溫向貴這個縣委〖書〗記,也同樣擺脫不了責任,畢竟,管人事的是溫向貴而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