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哥為什麽要保護好現場?作為第一個講入現場的人。作為死者的親哥哥,為什麽要保護好現場,那應該是無法確定弟弟是否是自殺,擔心自己的弟弟之死有問題,給公安機關留下第一現場。可是,既然如此,他為什麽不立即報案?他知道保護現場,知道現場對偵破的重要性,甚至,連自己的其他兄弟都沒有讓進入現場,那時候,他顯然是冷靜和理智的,既然如此,他也應該知道,時間對於偵破,也是非常重要的,他為什麽不立刻報案?而是組織人去鬧事?是他對於弟弟根本沒有感情?還是根本就有著利益的考量?或者,純粹走出於對弟弟死亡的憤怒?或者,三者兼而有之,對弟弟沒有感情,也就完全的能夠保持理智和冷靜,不至於衝動:說利益的考量,也不是說不過去,弟弟的死亡,他顯然也是獲利者之一,他自然要撇清自己,畢竟,弟弟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弟弟的死如果有疑問,難免有人懷疑到他頭上:而純粹的出於對弟弟死亡的憤怒,完全將怨憤撤在政府身上,可能性也很大,畢竟,朱清來在這個時候自殺,想到停產整頓上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隻是,這其中,顯然也有著自相矛盾的地方,如果說他對弟弟沒有感情,他就不至於衝動和憤怒,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帶頭找政府的麻煩,作為一今生意人,顯然是不願意得罪政府的,尤其是,打砸鎮政府:畢竟,這次的停產整頓,他在其中並沒有利益,他並不是開鹽化工廠的,他為什麽要去出這個頭?而如果對弟弟感情很深貌似,很難保持如此的理智,甚至,連其他兄弟姐姐也沒有被允許去看弟弟的遺體。

當然,為什麽保護現場也還有著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其二哥能夠確定弟弟是自殺,甚至,可能知道弟弟自殺,保護現場,隻是為了徹底的撇清自己。雖然這種猜測有些的惡意,可是,卻也並不是完全的沒有可能作為死者的哥哥,如此做,的確的有些不合情理。

,“柳縣長,發現了朱清來的遺書!”林東陽的一個電話,再次的打斷了柳罡的思路。

“遺書……內容是什麽?”柳罡趕緊的道,遺書,無疑是最為重要的東西,也是非常關鍵的。

,“是關於遺產分配的遺囑他將住房和汽車以及屋子裏的所有東西,都留給了其侄女萬小靜,鹽廠的股權分成了六份,他姐姐家就占了三分,他姐姐他侄子和侄女一人一份,另外,特別注明了鹽廠由萬小靜全權管理,其他人隻能享受分紅。

”林東陽簡單的道。

“遺囑在什麽地方?”柳罡再次的問道。

“在一本書裏,是一本財務方麵的書籍!”林東陽道。

“哦,知道了,有什麽情況隨時打電話。”柳罡掛斷了電話。

難道,這朱清來真是自殺?林東陽的這個電話,卻是讓柳罡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之中朱清來立下這麽一份遺囑,從柳罡目拚了解的信息來看應該是他〖真〗實意思的表示,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立下遺囑通常情況下,那大約也隻有真有了自殺傾向的人,才能這麽做吧,國人可不是喜歡立遺囑的。然而,如果真是自殺,那一係列的疑惑有如何解釋呢?

這一份遺囑,朱清來為什麽要藏在一本書中?從這遺囑的內容看,他這份遺囑,是要留給外甥女萬小靜的,而且,從遺囑藏在書裏來看,他也是不希望其他人的,從藏遺囑的書來看,也應該是如此,財務書籍,一般人顯然不會去看,而外甥女幫他管財務,那藏在財務書籍中,這遺囑,也就最容易被外甥女發現。可是,他為什麽不把遺囑直接留給外甥女,或者是留給自己的姐姐,那不是更容易讓他的遺囑得到執行嗎?再有就是,那幾百人的鬧事者又怎麽解釋呢?要聚齊幾百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單憑朱家兄妹,大約,應該沒有這個能力吧,尤其是,這可是深夜,而且,根據吳耀軍的描述,其二哥發現朱清來死亡時,是在兩點鍾,再聚集其兄弟姐姐,這至少得耽擱半個小時吧,吳耀軍打電話給他,還不到四點,而吳耀軍打電話給他,對方已經砸了鎮政府了,這也就是說,一個小時多點的時間內對方聚集了幾百人,而且還砸了鎮政府,這可絕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別說晚上,即使白天生產,這個可能性也不大吧,沿溪鎮的這些鹽場,並不是完全挨著的,都隔著一些距離,而根據朱老四所說,朱家幾兄弟,也並不是鎮郊的人,離著鎮上還有差不多一公裏遠。

不過,很快,這個問題,很快的吳耀軍就給了他〖答〗案,〖答〗案,似乎很簡單,僅僅相隔幾分鍾,柳罡就又接到了電話,電話不是吳耀軍直接打的,而是林東陽打給他的,“柳縣長,根據我們的初步調查,鹽溪五個鹽廠,包括朱清來的清風鹽廠,他們組織了幾個廠的職工,準備步行到紅山縣政府靜坐,他們計劃的是四點出發……”

這是巧合?柳罡搖了搖頭,盡管巧合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可是,柳罡還是不太相信這是巧合,既然已經決定去縣政府請願,而且,還組織了那麽多人,朱清來顯然還在抗爭之中,既然選擇了抗爭,抗爭也沒有一個結果,他為什麽要選擇自殺?而且,連遺囑都立好了。

被迫自殺……柳罡的腦子裏,卻是頓時的冒起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產生,他卻是越發的覺得,這是最好的解釋,如果朱清來是被迫自殺,這一切的事情,就非常的容易解釋了,他被迫自殺,包括他的二哥,都可能是參與者或者是知情者,那麽,其二哥的一切反常現象,

就完全能夠解釋了:幾百人鬧事的事情,也更能夠理解了,再有那遺書的事情,也可以勉強解釋,被迫自殺,他也許根本就沒有時間把那遺書留給自己的侄女。

不過,這卻是又有了新的疑問,如果他二哥是參與者或者知情者,他為什麽還要留一份遺產給自己的二哥呢?那是不是可以說,他不知道二哥是參與者?再有,有什麽事情能逼的他自殺呢?有什麽事情,能逼的他不得不以結束生命來解決呢?

親情?名譽?或者其他的威脅這是柳罡能想到的可能,為了親人,而被迫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是通常的〖答〗案,不過,貌似這個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朱清來並沒有子女,為其他親人而選擇自殺的可能性並不大,畢竟,那結束的是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其他。名譽,那得需要多大的事情,才能逼迫朱清來不得不結束自己的生命?

“柳縣長,那裏就是萬小靜他們的家!”朱老四再次的打斷了柳罡的思路。

“在那裏停一下!”柳罡緩緩的看去,那是一座紅磚青瓦房,普通的農家屋子,看上去羊沒有任何的特別,朱老四迅速的將車停在了外麵,柳罡下了車,走了過去,屋子裏靜悄悄的,仔細的聽了聽,並沒有人的痕跡,這其實也很正常,朱清來出事了,他姐姐姐夫一家,自然不太可能還在家裏。

汽車繼續的出發,柳罡直接的趕到了案發現場,朱老四倒是知道其二哥的房子,直接的將車開到了樓下,樓下,公安機關也牽上了警戒線,不過,幸好是一個昏所長在,認識柳罡,因此,柳罡並沒有受到阻擋。

“萬所長,案發現場在幾樓?”柳罡看了看樓上,兩層樓都亮著燈。

“柳縣長,在二樓,林隊長還在樓上。”哥牟長萬有全恭敬的道。

“柳縣長來了!”柳罡走進二樓的客廳,林東陽看見柳罡,臉上頓時的浮現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此時他對於柳罡可是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

“情況怎麽樣?”柳罡詢問著,同時看向了朱清來的遺體,根據魂,

印訣臨死前的畫麵顯示,其確係自殺。

“根據現場勘查,初步斷定,死者確係自殺!其他的,除了那遺書,就沒有任何的發現。”林東陽道。

“哦!”柳罡在屋子裏仔細的查看了起來,屋子裏,裝飾很是簡單,也的確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隻是,屋子似乎太簡單了些,這屋子麵積很小,就兩間房間,一個客廳,客廳裏也很簡單,就沙發茶幾電視櫃,以及電視。房間裏更簡單,就一張床,一個簡易衣櫃,另一間屋做的書房,這委實不太像是一個老板的房子,甚至比那些打工仔的房子還要簡單。

“東陽,聽說,這一半的屋子都是朱清來的,樓上的屋子也是他的吧?”柳罡想起了朱老皿的話,問了起來。

“這個,我問問老板娘”林東陽趕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