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回來了”柳罡走進辦公室,金茉莉正在整理著文件,看見柳罡,立刻熱情的招呼了一聲。

“恩,回來上班了啊?”柳罡隨口的招呼著,金茉莉乃是後勤,他去培訓的時候,那也還在修產假。

“九月份就上班了,柳大,你是喝花茶還是素茶?”金茉莉停止了收拾,迅速的拿過了柳罡桌上的茶杯,詢問道。

“泡杯素茶吧,茶葉少放點。”柳罡坐了下來,拿過一些文件看了起來,離開了三個月,也該看看這些文件了,至少,也應該知道一些大概的情況吧。

“柳大,回來了啊。”剛剛看了一會文件,刑警二隊隊長的左冷燦走了進來,親切的招呼著,他的手裏,拿著一份審訊記錄。

“左隊,坐”柳罡招呼著左冷燦,每次的看到左冷燦,柳罡卻是禁不住的想起差不多和他同名的左冷禪,這左冷燦,倒是有著一點左大掌門的狠辣,這一點,在刑警隊是被眾人所認同的。

“柳大,我來向你匯報一件案子。”左冷燦也並沒有客氣,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柳罡辦公桌的側麵。

“哦,是什麽案子?”柳罡隱約的感覺到了什麽。

“是餅幹廠的案子,一宗挪用資金案,餅幹廠副廠長郝建仁挪用餅幹廠用於擴建的三十二萬五千四百三十七元資金用於賭博,並且將資金輸了個精光,根本無力償還……”左冷燦低聲的匯報著。

“哦,是多久的事情?”柳罡問道。

“前天早上十點鍾餅幹廠廠長朱新文到刑警隊報的案,昨天中午我們從他一個表弟家裏將他抓回來的,對於挪用資金的事情,郝建仁都供認不諱。這是他的審訊筆錄。”左冷燦將手裏的審訊筆錄雙手遞了過去。

“這案子,左隊怎麽看?”柳罡接過筆錄,大略的瀏覽了一下,一邊看,一邊詢問著左冷燦。

“這應該是一起設夥騙賭的案子,不過,昨天我們去尋找了一下幾個聚賭的人,結果幾人都失蹤了,他們租住的房子,早也人去樓空,我們詢問了治安大隊和城關鎮派出所的人,結果,他們也都沒有聽說過幾個賭徒。”左冷燦緩緩的道。

“另外還有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柳罡繼續的問著。

“是有一點可疑的地方,根據郝建仁的交代,他在餅幹廠乃是負責銷售,財務並不歸他管,擴建的事情,也不歸他管,而且,他提取那些錢,所有的提款單並沒有朱廠長的簽名,還有,接連五天就提取了三十多萬,這根本就不符合財經紀律,我詢問他們的財務人員,可是,財務人員說,當時朱廠長出差去了,就郝建仁這個副廠長在,副廠長堅持要提款,她為了這事,她還專門的打了朱廠長的電話,結果朱廠長的手機出門忘了帶,留在了辦公室,最後,她也隻能是將錢提給了郝建仁。”

“哦,朱廠長是做什麽事情去了?”柳罡問道。

“說是去南方考察去了,星期五晚上才回來,第二天聽說了挪用公款的事情後,就立刻的報案了。”左冷燦顯然了解的很是詳細,對於柳罡的問題,回答起來,那也是沒有任何差錯。

“這筆資金具體的來路,你了解了嗎?”柳罡想了想,問道。

“據朱廠長說,是五河縣一個煤礦老板投資的,老板叫劉元棋,一共投資了五十萬。”

“郝建仁現在在什麽地方?”柳罡詢問道。

“在刑警隊,暫時還沒有送去看守所。”

“哦,我去問問他。”柳罡站起了身,他也差不多看完了手裏的審訊記錄。

“好的”左冷燦也趕緊的起身。

“郝建仁是我前女友郝夢的父親,我對他家的情況有些了解,我感覺著,這件案件中,有著一些蹊蹺。”柳罡倒是絲毫沒有避諱,這麽一件案子,左冷燦完全可以不用向他報告,可左冷燦來了,那也就是說,左冷燦知道了這一點,再說了,即使現在不知道,早晚也會知道,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幹脆直說,他也沒有要幹涉案子的意思,他隻是想查清楚背後的事情。

“這案子,我也感覺有些蹊蹺,隻是,我一直查不出究竟哪裏不對。”左冷燦點點頭,他早也知道郝建仁乃是郝夢的父親,畢竟,郝夢乃是一個法庭的庭長,也不算是無名之輩,正因為知道了郝建仁是郝夢的父親,他也才直接的來找柳罡報告。

“我懷疑,那幾個賭徒,乃是有人雇傭的,你讓人把麻將館的老板娘傳來一下。”柳罡緩緩的道,根據郝建仁的講述,他的那幾位牌友,是老板娘安排的,差不多一個多月前,他們就經常一起賭博了,隻不過,前麵的他,基本上都是贏,所以,賭注才一點點的加大,最後,他也才輸了個精光,急於翻本的他,也才打起了廠裏資金的主意。

“哦,我這就安排。”左冷燦立刻的道,並且迅速的吩咐了下去,他們去審訊室,就要從中隊外麵過,順路也就解決了。

很快的,柳罡就在審訊室見到了郝建仁,此時的郝建仁,顯得憔悴了許多,神情更是分外的疲憊,看見柳罡,身子更是禁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對於柳罡,他的心底可是有著一股子的畏懼。

“柳大隊,柳大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就回去讓小夢跟你……”顫抖了一下之後,郝建仁陡然的跪了下去。

“住嘴”柳罡冷喝一聲,打斷了郝建仁的話,兩名刑警也趕緊的拉起了郝建仁。

“柳大爺,我郝建仁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郝建仁繼續的想要磕下頭去,隻是被兩名刑警拉著,一時間也跪不下去。

“砰”“夠了,老老實實坐下回話”柳罡猛然的一拍桌子。郝建仁心一顫,趕緊的住嘴。

“郝建仁,那四個賭徒,你仔細回憶一下,他們是什麽口音?”看郝建仁坐了下來,柳罡也坐了下來,直截了當的詢問著。

“口音,我真不是很會分辨,有點像是五河的口音,可好像又不是很像,具體我也說不上來。”郝建仁低著頭,不敢看柳罡的眼睛,回答卻是和左冷燦他們詢問的結果差不多。

“他們究竟是什麽地方的人,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聽他們說是五河的。”

“你們前前後後一起打了一個多月的牌,你就沒有發現一點他們的可疑嗎?”

“沒有什麽可疑的,他們都不是一起來的,各自過來的,相互之間也都不認識,我最先也就是和他們中的一個人打牌,第二天,是第三天了,也才加入了另外一個人,第三個人,那應該是差不多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那你知道他們是做什麽的?住在什麽地方嗎?”

“聽他們說過,具體的,我不太明白。”

“他們的聯係方式,你知道嗎?”

“知道,馮老板有著手機。”

“柳大,號碼在這裏,我們查詢了一下,這就是臨山縣本地的號碼,一個月前才開戶的,整個號碼上,除了麻將館的號碼,就隻有郝建仁的號碼,沒有打過其他的電話。”一旁的左冷燦接口道。

“郝建仁,你們一起打了那麽久的牌,難道他就沒有接過電話嗎?”柳罡點點頭,再次的問道。

“接過,他電話不少,經常有電話。”郝建仁忙道。

“哦,你仔細想想,他在電話裏都說了些什麽?”柳罡詢問道。

“他接電話差不多都是到窗戶邊去接的,很少當我們的麵接電話,我也沒有太注意他的電話內容。”

“窗戶邊,也不是很遠,不至於連一點都不記得吧,比如說,他對人的稱呼,還有什麽的?”柳罡緩緩的問道,幾人去的,也就是普通的麻將室,那空間能有多大,即使是窗戶邊,也肯定能聽到聲響。

“稱呼,我想想……對了,一天他打了一個電話,稱呼什麽大房哥……好像,好像還挺恭敬的。”郝建仁想了一下,才道。

“大房哥……”

“是的,大房哥……對了,他還提到了一個地名,叫什麽泉山莊……”郝建仁忽然的又想起了一些內容。

“藍泉山莊……”柳罡幾乎是脫口而出,他最熟悉的,無疑是藍拳山莊了。

“對對,就是藍泉山莊。”郝建仁忙不迭的點頭。

“你仔細想想是大房哥還是大瘋哥?”知道藍泉山莊,那應該是津州人了,房和風,津州口音聽起來那有些的接近,而柳罡,恰好知道一個被人稱做大風哥的人。

“大風哥,好像也有點像,那房字,好像有些含糊。”郝建仁並不是十分的確定。

“帶下去吧”柳罡擺了擺手,兩名刑警立刻的將人帶了下去。

“將他轉到看守所去吧,暫時不忙著移交給檢察院。”柳罡吩咐著一邊的左冷燦。

“柳大,看守所人多嘴雜,我覺得,再將他羈押在這裏一段時間更穩妥一些”

“沒必要,他也就是一顆棋子,他所知道的東西也很有限。”柳罡擺了擺手。

“那行,我這就將他轉過去。”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