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米坐著商務車,他拉著花龍去往郊外的路上,花龍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看著湯米說,

“大佬,我們去哪裏?”

“去個好地方…”

“今晚有交易?”

湯米轉過頭很認真的打量著花龍的眼神,他沒有從花龍的眼神裏看出一點不對勁。

他舔了下嘴唇,手肘撐在車窗旁捏了下唇,他都不敢直視花龍,隻是輕聲地說著,

“嗯。”

“我知道了,大佬。”

“花龍,你電話給我一下。”

“好的,大佬。”

湯米把電話遞給了後座的新界飛喊來的馬仔福二,後座的福二檢查著花龍的電話。

福二是新界飛的人,沒有湯米複雜的情感,他隻是檢查了一下電話,看著裏麵的內容與號碼,全部都記到另一部手機上。

花龍扭頭看著行為古怪的福二,他有些了然了,他看著湯米抱怨地說,

“大佬,你還是不信我啊?”

湯米聽到花龍的話,他的手拉住花龍的後腦勺,他對著花龍說,

“大佬當然信你啦。”

“噢~”

花龍依舊是有些不解,他的心裏有些許不妙的感覺,心裏的安撫著自己的不安。

他看著窗外的風景,眼睛會不自覺的眨著,眨眼的頻率比平常要高上許多。

湯米深吸了一口氣,前頭的車停了下來,福二對著湯米說,

“湯米哥,到了。”

“下車…”

花龍下了車,隻見幾個人手持著鐵鏟插在土堆上,福二用力的推著花龍。

花龍轉過頭很驚恐地看著湯米,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大佬!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

湯米下了車看著跟了自己許久的花龍,

他有些於心不忍的微微撇過頭看向遠處的風景,不敢去看花龍的眼睛,他嘴裏說著,

“出事是整個隊的事…”

“花龍,你別怪大佬,大佬也是逼不得已的。”

花龍大聲的朝湯米喊著,那個聲音讓湯米都不禁捂住了臉,

“大佬!我沒有啊!”

“大佬,你知道我的,我跟你8年了啊!我要做25仔早做了啊!大佬!”

福二抄起鐵鏟,毫無憐憫地一鏟拍在花龍的後腦。

花龍當即頭腦發昏,他跪倒在地上,他用手去摸後腦勺,手上一片血紅…

周圍的人也都抄起鐵鏟,一下下的拍在花龍的頭上…

花龍趴在地上滿臉都是鮮血,他的眼睛一直看向湯米,圍著花龍的馬仔活活把花龍給拍死。

湯米捏著自己的鼻梁,他低著頭搖了搖低聲地說,

“不要怪我…”

….

黎繼祥把位置報給刀手,他開車走向了四眼家附近的停車場。

他要看著四眼死去,不能再給四眼活多一天了,四眼多活一天,仁義社就多一份危險。

刀手戴上手套和口罩,他深吸了一口氣。

提著開山刀往對麵街走去,他見到了昔日兄弟四眼在街上閑逛…

刀緊緊地捏著刀柄,他舉起刀朝四眼後背重重地斬下…

四眼的背後刹那出現的疼痛,四眼的手不自覺的往後摸了一下。

他在疼痛出現的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他身體踉蹌的往前跑了幾步摔倒在地,他翻身起來時看了一眼斬他的人。

他連滾帶爬,雙手拉住地上,雙腿屈起迸力,狂奔了起來。

刀手身手敏捷,隻是幾步就追上了四眼,他提著刀朝四眼斬了幾下。

四眼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抵抗,他發現周圍已經有不少民眾在圍觀,他拚著被斬手的危險,用手去撕扯刀手的口罩…

四眼撕掉口罩的刹那,他驚呆了…

這個人是刀手,仁義社的人專門斬人的刀手。

四眼內心覺得:是自己暴露了。昨晚的那一翻話,騙不了仁義社。

他沒有說一句話,心裏隻想著逃命,路上遇到差人就能活,

他拚命的狂奔…

刀手在被撕開口罩,他整個人都錯愕了一瞬。

他不是因為被人看到樣子錯愕,而是因為被四眼看到自己的樣子…

刀手抬起頭看著周圍,那些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民眾,他以手擋住自己的臉,繼續去追四眼…

路過一處字攤,他用手套抹起墨汁撫到臉上,形成一個黑色麵罩,解放抬起遮臉的那隻手,

四眼拚命的狂奔著,路途不斷的掀翻攤子,他的身手還算敏捷,隻是身上都是刀傷。

流逝的血液與疼痛…

四眼數次想要掏出手機聯係韋定邦,隻是每次手伸到褲袋,刀手就與自己更近一步,

四眼最後放棄了這個想法,他隻想拚命的跑…

刀手的身體更為敏捷,他一步越過四眼亂掃的攤子,

隻不過幾步路就追上了四眼,刀手一刀捅在四眼的肚子上,

四眼捂著肚子從店鋪卷簾門滑下,卷簾門被抹上了一道紅豔。

刀手喘息著看著倒地不起的四眼,四眼痛苦不堪嘴裏還嘔著血,

四眼像是被反麵的烏龜,雙隻手無助的劃著水泥地想要起身。

按照刀手做事的風格,他會補上幾刀,確定目標在自己麵前咽氣…

這次他沒有。

整場刀手的行動,黎繼祥的人都有全程跟著,確定了刀手是用了十成力去追四眼的,沒有放水、故意放走四眼。

黎繼祥在商務車上,他接起回報過來的電話,

“喂…”

“確定刀手搞定了四眼?”

“四眼死了沒有?”

“吐血是什麽意思?我問你死了沒有。”

“現在死了?死了那不就好了~免得出現什麽禍害社團的東西,現在都幹淨了啊。”

黎繼祥在車裏等了一會兒,刀手帶著四眼電話來到黎繼祥的車旁。

黎繼祥降下車窗,刀手遞上了電話,

刀手看著黎繼祥,他的心中依舊有些鬱意,

口罩掉落的事情都沒說,報酬什麽的更是沒有問,隻是把電話遞過去就離開。

黎繼祥微笑地跟刀手點了點頭,他不懷疑刀手有問題。

….

四眼的死迅已經傳到了韋定邦的耳朵裏,他抿著嘴沒有說話,四眼出賣了花仔全,被人清掃是很有可能的事…

韋定邦與華啟明來到了醫院,隻是還沒到停屍房的門口,他在轉角就聽到了家屬的哭聲…

他皺起眉頭問著華啟明,

“你這麽快通知家屬?”

“我沒有啊~”

韋定邦皺起了眉頭,他覺得也許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有夥計聽錯了吧。

而後傳來的對話,讓他的眼瞳一震…

一把男聲說著:

“不要傷心…”

“你的兒子是去做臥底了,做英雄去了,他是為正義而死~”

“外麵還有上千個臥底…”

一把中年婦女聲說:

“啊啊啊啊~還我兒子啊!我要兒子做差人,不是去做臥底啊~怎麽會這麽無良,他…他怎麽會被選去做臥底!”

韋定邦和華啟明對視了一眼,他們兩人快步的走著…

韋定邦和華啟明轉角見到林子社,林子社穿著黑色西裝胸膛還插著一朵白花,胸膛插花代表著祭奠。

林子社看了下鑽石手表的時間,他扭頭見到了韋定邦和華啟明,他高舉著手跟韋定邦說,

“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