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昌美的聲音比較大。
一旁的楊肖,也清楚聽見她的每一句話。
他怎麽也沒想到,陸武勇會聽別人的,拿著那一千萬去賭博!
腦子被門擠了,還是進水了?
正常人……
誰會幹得出這種事情?
有這麽多錢。
買兩套房坐等升值不好嗎?
就算不買房。
即便隻是放在銀行吃利息,一年也有不少,足夠日常生活開銷了。
為什麽非要拿去賭博?
“到底怎麽回事?”緩過神來,陸薇沉聲問道。
她弟弟什麽德行。
她一清二楚。
樊昌美哭得越發厲害:“我……我也不知道啊!剛……才有人打電話說的……”
“僅僅隻是打了個電話?”
“是……是啊。”
“會不會是騙子?”陸薇覺得有這種可能。
現如今的騙子,騙術五花八門。
層出不窮。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想不到的。
樊昌美抽泣道:“不……不會的,我聽見……小……小勇的聲音了,就是他!”
如果沒聽見聲音,她也不會相信。
電話裏。
她聽見了兒子不斷地哀嚎,不斷地呼救的聲音。
聽得她。
她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痛的人是自己。
陸薇伸手輕輕的揉了揉眉心,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們自己嬌生慣養的!”
樊昌美聞言,立刻停止了哭訴。
還義正言辭的說道:“他是老陸家唯一能傳承香火的,我們不對他好,誰對他好?”
陸薇此刻也無力再吐槽。
明明就是溺愛好吧!
陸武勇走到今天,樊昌美夫婦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她依舊沒覺得自己有錯。
“你們那是對他好?你們完全就是養了一個小祖宗!!”陸薇也是借機說出了以前不敢說的話。
樊昌美吼道:“祖宗也好,少爺也罷,你都必須救他!”
“必須?”陸薇笑了。
笑容裏帶著幾分淒涼,幾分無奈與心碎。
當年她讀書。
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
樊昌美選擇性眼瞎耳聾。
可是……
陸武勇隻要有一點點咳嗽。
她們就急的不行。
時至今日。
沒想到依舊是如此。
在和楊肖重逢之前,樊昌美幾次三番的給她安排相親。
想用女兒換兒子的美好未來。
多麽偉大的母愛啊!!
“如果你不救小勇,我就……我就去你上班的地方去鬧,讓你在同事麵前丟臉!”樊昌美豁出去的威脅道。
陸薇三觀被盡毀:“你還有沒有人性?你兒子是人,你女兒就不是人了嗎?”
“我不管,要是小勇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說著說著,樊昌美又在電話裏哭了起來。
常態招數,一哭二鬧三上吊又開始了。
陸薇懶得聽。
直接掛斷了與她的對話。
眼見電話被掛斷。
樊昌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拍著大腿痛罵陸薇:“我的個老天爺呀,我怎麽養了這麽個白眼兒狼啊,不管她弟弟死活,不管她爸媽了呀……”
聲音很大。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
鄰居也見怪不怪。
陸武勇的爸爸陸大國本來還在加夜班的,接到電話後,也火急火燎的往家裏趕。
人還在小區中庭。
就已經聽見了樊昌美的哭聲。
趕緊加快腳步回家。
一看門就看到樊昌美鬼坐下客廳裏。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哭哭哭,就知道哭!陸武勇有今天,還不是你慣的!”陸大國氣不打一處來。
在家裏,他一直沒什麽話語權。
始終被樊昌美死死壓製著。
今天,也是罕見的爆發了一次。
樊昌美爬起來指著陸大國的鼻子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兒子被人打了,你不去報仇,衝著我一個女人瞎幾把吼什麽啊?”
“吼你咋的?我就吼了!!你能耐我何?”陸大國大力的將手中的公文包扔在地上。
慈母多敗兒,說的就是你!
樊昌美瞪大眼眸,後退半步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和自己生活了半輩子的人。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對著自己大吼大叫。
片刻後。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指著陸大國大聲道:“好啊,陸大國,你是和陸薇串通好的,打算氣死我,想重新找個年輕的是吧?”
“隨你怎麽想!”陸大國心亂如麻,懶得解釋。
也不想過多解釋。
“被我說中了?”樊昌美信以為真,“說,你是不是和隔壁老王的媳婦兒有一腿?”
現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點點小事,都會被她無限放大。
陸大國不想過多糾纏:“你愛咋想咋想,我回來是商量怎麽救兒子的,沒時間和你瞎扯淡。”
經此提醒。
樊昌美才想起來,救兒子才是重中之重,於是道:“這筆賬以後再和你算!”
放完狠話。
頓了頓,又道:“你的寶貝女兒,死活不肯找她的有錢男朋友幫忙!”
是我女兒,難道不是你女兒?
陸大國很想回懟一句,想了想,還是算了。
懟一句的話。
她又要小題大做,甚至無理取鬧。
想了想,陸大國道:“我再打個電話試試。”
“嘁,你以為你麵子比我大很多嗎?”樊昌美似乎預料到結局是怎麽樣,開口譏諷了一句。
陸大國沒理她。
走到窗邊。
正準備撥通了那個好幾個月沒聯係的電話。
就在這時。
“叮鈴鈴……叮鈴鈴……”
樊昌美的手機再度響起。
她本以為是陸薇打來。
可事實上並不是,是賭場打來的。
“怎……怎麽辦?”樊昌美看著手機,不知如何是好。
陸大國道:“還能怎麽辦,接啊!”
“噢”樊昌美接通電話。
打開揚聲。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經過處理的聲音:“想救你兒子吧?”
“想……當然想啊。”樊昌美連忙回道。
電話那頭笑著道:“行,我給你指條明路,讓楊肖拿錢贖人!”
誰是楊肖?
樊昌美看了眼陸大國。
他也搖了搖頭。
表示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樊昌美帶著哭腔說道:“我……我們不認識楊肖啊。”
“你女兒現男友就叫楊肖,讓他來,否則,誰也別想救你兒子。”
說著,電話那頭又補充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報警,到時候,嘿嘿……”
話沒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沒說完的話,意思很明顯。
如果樊昌美他們敢報警。
對方就會立刻就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