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港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又惡狠狠的說道:“我聽了二狗蛋說的,就是因為楊肖!”

說起這個,陳繼港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還是昨天下午,他在外麵吃席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喝醉酒的二狗蛋說的。

他家親戚在主城做警察的。

有小道消息也正常。

本來陳繼港就喝了一點酒,有些許醉意。

然而,當他一聽到這個消息時,當即就怒火湧上心頭,提著酒瓶就往罐頭廠衝。

在罐頭廠放完火,正在砸罐頭廠的機器時。

恰好遇到了剛下班的楊正軍。

兩人爭論了幾句。

陳繼港接著酒勁上頭,衝上去對著楊正軍就是頓輸出。

要不是上廁所的回來門衛老張看見。

興許可能鬧出人命。

“萬一他們報警抓你怎麽辦?”譚玉蘭還是覺得不踏實。

報警抓我?

陳繼港冷笑道:“他也好意思報警?何況,我隻是酒後失手而已,抓我有用嗎?”

在他看來,自己隻是喝醉了,不小心造成的後果,

警方頂多就是口頭教育一下。

不可能抓自己。

更不可能把自己判刑。

就在這時。

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著。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陳繼港在家嗎?我們是煤礦鎮派出所的。”

譚玉蘭聞言,一下失去了方寸,一語成真了!

怎麽辦怎麽辦?

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啊!

陳繼港則淡定的很,他慢悠悠的起身去打開小院的門。

中年民警亮出警官證:“你好,我們是煤礦鎮派出所的,這是我們的證件。你涉嫌一起縱火案,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陳繼港聞言,眸底閃過一抹怒意。

他媽的!

楊正軍這個混賬,還真好意思報警?

不過無所謂。

反正又不能把我怎麽樣。

就當飯後遛彎兒吧。

可譚玉蘭不這麽認為,連忙說道:“警察同誌,他昨天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都犯罪了,還拿喝酒當借口?

中年警察搖了搖頭:“喝醉了,也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沒事兒,我晚上就回來。”說完,就跟著中年警察上了車。

中年警察也是一陣好笑。

還想晚上回來?

恐怕這個願望隻有在夢裏實現了!

看著被帶走的老陳。

譚玉蘭宛若熱鍋上的螞蟻,急的不行。

兒子已經進去了。

這要是丈夫再進去。

那這個家可就真的涼了。

不行!

她不想坐以待斃。

必須做點什麽。

進屋拿上存折,騎著小電驢朝著楊正軍家趕去。

......

與此同時。

楊正軍已經出院,回到家裏。

此刻。

楊家院子裏。

人很多。

都是來看望楊正軍的。

楊正軍靠在躺椅上,看著楊肖問道:“你真報警了?”

“爸,不報警,還慣著他嗎?”

“可是……陳繼港的爸,曾經幫過你爺爺啊!”

楊肖決定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說清楚:“爸!如果不報警處理,罐頭廠被燒也隻是開始,後續,他可能會做更加過分的事。”

越是放縱,也就越容易得寸進尺。

當他瘋狂到極致時。

又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楊肖見楊正軍沒再吭聲。

他又道;“您想啊,要是昨晚上有人在倉庫裏清點貨物,那後果可就不開設想了!”

倉庫被燒,罐頭廠被毀是小事。

萬一鬧出人命來,就不好了。

柳紅梅也點點頭:“兒子說的沒錯,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要走極端?而且,他性子本來就極端,這次要不是老張在,指不定出什麽亂子!”

的確,要不是老張。

楊正軍輕則重傷,嚴重點傷筋動骨。

再嚴重的話,就不敢想象了。

胡磊讚同的點點頭:“老楊,嫂子和楊肖說的對,這事兒不能這麽輕易算了。”

“沒錯,不給他點顏色,還會變本加厲的。”薛慶也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讚同。

楊正軍想想覺得說的也有道理。

古話說的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就在這時。

門口響起一道聲音。

“軍哥!你就饒了陳繼港這一次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眾人扭頭一看。

不是別人。

正是陳繼港的老婆譚玉蘭。

她一進門就跪在地上。

楊正軍連忙起身過去扶起她。

然後,才道:“玉蘭,不是我楊正軍不饒他,是他自己幹的不叫人事啊。”

“軍哥,要是他也去坐牢,我們家就真的完了!”譚玉蘭泣不成聲。

都是一個村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楊正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隻能向兒子投去求助般的眼神。

楊肖會意,走到譚玉蘭麵前:“蘭姨,真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是港叔的做法實在太過於偏激。”

說著,楊肖又打比方道:“您想啊,好在倉庫沒人,要是有人的話,這一把火下去會是什麽後果?”

“對不起對不起,我替他向你們道歉。造成的損失,我們砸鍋賣鐵也賠給你們。隻要你們放過他們。”譚玉蘭隻是個農婦。

對於法律根本不懂多少。

在她看來,隻要楊正軍家說句好話。

派出所肯定就把人放了。

可現實並非如此。

目前,警方已經介入。

縱火造成焚毀的罐頭,經過罐頭廠薛慶等人的連夜統計,損失預計價超過百萬!

而且,陳繼港還砸壞了一台機器。

損失這麽大。

陳繼港真的很有判頭。

楊肖將這個情況告訴了譚玉蘭。

緊接著,又將故意毀壞他人財物,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詳細的說了出來。

在場的人聽了。

直接呆了。

我的天啊,故意毀壞他人財物這麽刑?

幸好以前沒遇到過這種事。

又或者說是因為不懂法,所以沒再出現這種情況後,選擇用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己的權益。

不然,他們好多跑不過蹲監獄。

譚玉蘭聽了,直接癱坐在地。

麵如死灰。

仿若人生已經沒了方向。

打擊接踵而至。

不久前兒子因為誹謗,還和他人密謀準備報複楊肖。

已經被判了幾年。

現在,丈夫又因為故意毀壞他人財務,且數額非常巨大,

量刑已經超過10年!

這時,楊肖又道:“而且,陳長鵬被抓,根本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和一個通緝犯在一起,才被抓的。”

這也是他後來才聽說的。

陳繼港父子,自作孽,不可活!

怪不得別人。

譚玉蘭聲淚俱下。

可於事無補。

最終,楊正軍還是出了一份諒解書給譚玉蘭。

楊肖並沒有阻攔。

畢竟......

諒解書隻能減輕或者從輕。

不能減免處罰。

何況,譚玉蘭當初對他不錯。

就當是還情。

譚玉蘭拿到諒解書。

火速往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