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做了大量的準備,真正到演戲時,還是讓小鋒覺得不夠用。小鋒要在《滿城都是小強爬》中飾演一個廚師,章飛導演雖然說過在片中小鋒所要扮演的廚師在精神上和《雷雨》中的周萍麵臨的卻是相像的處境,所以表演上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小鋒的廚藝卻是讓人不敢恭維。大家都不知道,小鋒從小到大都沒做個飯菜,家裏最窮困的時候,也隻是讓小鋒升升火而已。大家都說小鋒的父母很愛小鋒,小鋒聽了,內心卻極是矛盾。小鋒知道,自己分明是對父母有種難以解釋的恨意的,而此刻,卻無可辯駁大家的觀點,隻好勉強點頭。
巧的是,唐如藝和黃曉風也在片中飾演重要的角色,兩人對小鋒很是照顧,若是有其他職員調笑小鋒,兩人必是極必維護。就算是看到小鋒因為被人說深受父母疼愛而臉顯異色時,也出麵緩和,說小鋒現在早已經不是在父母嗬護下麵的花花草草了。唐如藝還鼓勵道:“從這一刻開始,小鋒不僅要在《滿城都是小強爬》中成為一代廚神,更能在現實生活中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廚師。”黃曉風隨聲附和,然後大聲喊著:“小鋒,加油!小鋒,加油!……”大家便也一齊為小鋒喊起了加油,小鋒當下不知道有多感動,強忍著淚水,大吼道:“MLGBD,我一定會成功的!”話畢,一百來號《滿城都是小強爬》的職員紛紛倒地。
小鋒一直到晚上還念著那句“在現實生活中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廚師”,這個期望不高,不會給小鋒帶來壓力,讓小鋒得到一種很被理解的欣慰。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雖然王偉也很理解自己,但他畢竟是個男生。而被一個MM,特別是一個相貌極佳的MM所理解,真的是很讓人感動。雖然,小鋒和雨蝶也生活了三年,但雨蝶並不理解小鋒。小鋒覺得和雨蝶在一起,常常是承諾,承諾,同去承諾,雖然變故一直沒有發生,但小鋒卻覺得活得很累。雖然小鋒一直沒有放棄對雨蝶好,但雨蝶終究是能感受到小鋒的心中厭煩。雨蝶不是不理解人,她其實很能理解小鋒的心情,但卻始終說不出讓小鋒欣慰的話來。
小鋒問唐如藝怎麽年紀輕輕就是表演學院的領導了,唐如藝卻是一笑,不作回答。後來問了黃曉風同樣的問題,黃曉風笑道:“你看,大家也可以叫我曉風呢。”
小鋒很是驚訝,竟然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黃曉風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同音。
黃曉風見小鋒啞口無言,繼續道:“有時候同一件事情,卻是不同的實質呢。聽的,未必就是你所想的;見的,未必就是你所理解的。”
小鋒心下有所悟,想說出心中想法,卻被黃曉風止住。小鋒心又是會意,便道:“我也不會再追究這個了哩。”
兩人微笑。
小鋒知道,唐如藝的真實年紀卻是遠遠大於她的相貌所呈現出來的年紀的。
《滿城都是小強爬》中的女主角是一位知名演員,名叫陸雪銘。小鋒早聞其名,但拍戲場合中卻是一直未見,章飛說,要大家先拍完各自的戲,陸雪銘的戲隻能押後再拍。也就是說,這部電影並不是按電影的時間順序來拍攝的。小鋒對此不解,問過唐如藝,唐如藝聽罷小鋒的問題笑得花枝亂顫,道:“你果然是隻學了一個月的表演,電影裏能按時間順序來拍戲倒也奇怪了。”
於是,小鋒知道了電影因為場地和時間、還有人等等原因,確是很難按照劇本的時間順序一一拍攝的。
有時候,要趕夜拍攝,小鋒終也感到拍戲的累。如果純粹是拍戲,小鋒一定不會累,但劉思協有些怒了,他說過十一月是最後期限,如果小鋒還沒有力量將MCTV老董的病治好,就會撤出對《滿城都是小強爬》的投資了。
章飛說,像MCTV這樣的大企業,拿出個一兩億來玩,確是件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的事情。於是,小鋒怕了,小鋒不敢放棄苦練,小鋒將自己新領會的力量叫舍我之力,因為這力量生出來就是要轉換為聚合之力,以便足夠強大,吸取劉父體內的聚合之力的。
有時候,小鋒會練到體力不支。但小鋒必須苦練,小鋒練習的方式很特殊,他不知道怎麽練習,隻記得這力量由巨大的痛苦中產生,在火熱的電擊中產生,所以小鋒在天空中飛翔,找到有雲的地方,有雨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找到有雷電的地方。
痛,苦,死死生生地痛苦,是人生中僅會經曆兩次的痛苦,而小鋒每夜都會去承受。
而這痛,這苦,卻讓小鋒啟動了所有的煩惱,沒有了離別的傷感,沒有了被責備的委屈,沒有了不被理解的無奈,小鋒卻覺得這痛苦是一種享受,哪怕在這痛苦之中要昏過去好幾回。小鋒相信,小鋒相信的,自己一定還能再醒過來。活著,是小鋒打心底最基本的信念!
有些事情是永遠不會因為習慣而麻木的,這生生死死的痛便是其中的一種。
快到十一月了,小鋒已然感到體內的聚合之力越來越強大,卻因此而需要更強大的雷擊來提升聚合之力,否則小鋒難以感覺到體內魔力的提升。
小鋒知道,必須自己創造環境了,所以他在曠野中安置了引雷設施,他為此花了10萬元買了導線,方圓十裏內的雷電都不會逃過他的身體。小鋒以為自己能夠承受這麽強大的雷擊,但他卻被雷擊暈了三天。這無人的曠野裏,除了小鋒的拜訪,從來就沒有什麽人跡。小鋒也沒有帶著手機,就算是帶來了,肯定也會在雷擊下變成黑灰。
但小鋒還是有意識的,小鋒想醒過來,但他知道,很久很久了,自己卻一直是躺著的。
“絕情劍法是要用劍來演練的……而劍終究是要用來殺人的……絕情劍法是要用劍來演練的……而劍終究是要用來殺人的……絕情劍法是要用劍來演練的……而劍終究是要用來殺人的……”那是一個蒼老的聲音,仿佛就在小鋒耳邊響起,卻又似乎來自遙遠的天邊。
“劍?”小鋒不能說話,隻是用意識想到了這個字。
“對……是劍!”老者的聲音回答道。
小鋒駭然,那老者竟然難聽到小鋒內心的聲音。
“你是誰?”
“說不得?”
“嗬嗬,說不得。很多人都故弄玄虛,說自己說不得。”
“我不叫說不得,隻是我是誰我不想再說,或許是太久遠了,千餘年了,我都忘記我的名字了。”
“你是在幫我嗎?”
“誰知道呢?我隻是在教你正確練習絕情劍的方法……至少你要一把劍!而你想要至強的內力,練習絕情劍法,非得取情劍不可!”
“絕情劍在哪裏?”
“省博物館裏,你知法守法,定然取不來那劍!”
……
第三天的夜裏,寒霜降至,小鋒醒了,小鋒感到特別的冷,連忙催動聚合之力恢複健康,回到了《滿城都是小強爬》的劇組裏。
小鋒見到了陸雪銘,陸雪銘說大家都等小鋒很久了。小鋒連連陪著不是,說要請大家喝可樂。大家確也不含忽,硬是要小鋒買了一百五十瓶可樂,而且都是5.5L的。
陸雪銘極好相處,在《滿城都是小強爬》中與小鋒演對手戲,小鋒被前些日子的的意境奇遇弄得有些精神恍惚,反倒對陸雪銘有些冷淡。大家都在勸小鋒要如何如何地表示榮幸,但小鋒卻怎麽也辦不到。
陸雪銘自然因此有些生氣,這讓章飛有些為難,章飛兩麵調和,卻在陸雪銘處得到了很不明確地答複。陸雪銘甚至大聲呼喊道:“他鄒曉鋒算是個什麽東西,我來給他演對手戲,他還擺出那樣一副鬼樣子給我看。他以為他是誰啊,他在我麵前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已!”小鋒雖然很積極地表示願意配合章導的想法,但確難以實施。幾天下來,陸雪銘很是氣憤。
劉思協得到情況之後卻對小鋒表示:“小鋒,我當你是朋友,你不要既不想法子治好爸爸,也給我在事業上整亂子。好嗎?”
小鋒點頭稱是,說一定會主動找陸雪銘道歉!
省博物館前,小鋒靜靜地站立著。去違法麽?那把絕情劍本由楊子雄帶出石良山,在九月光穀一戰之後絕情劍被公安上交給省博物館收藏。如今已是館藏至寶,小鋒的良知告訴自己,那劍,不可以拿。
但是,每每夜裏,小鋒都會想起那個蒼老的聲音:“絕情劍法是要用劍來演練的……絕情劍法是要用劍來演練的……絕情劍法是要用劍來演練的……”
小鋒煩惱,喝了許多可樂,依舊煩惱,於是又衝入雷雨之中,隻是,沒有引雷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