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鋒和吳宇被抓起到了車上,手腳緊縛,眼睛也都是被蒙著的。車窗用木板隔住,讓兩人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幾個持刀青年也都是蒙著麵,彼此之間也不說話。
小鋒的頭暈暈的,也不知何時被打暈的。後來,兩人被抬下了車,小鋒頓感空氣清晰,也聽得四周有水波微響,樹葉沙沙之音。兩人被抬到一個漆黑的小房子裏,小鋒聽到些木塊搬動的聲響。小鋒很累,但小鋒不想睡著,他細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不過小鋒的意識好像被人猜到了一樣,又被人一拳擊在頭上,暈了過去。
小鋒微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見著自己處在一個空空地房間裏。這地下室裏沒什麽家具,隻五六根十來米長的鬆木。四周無窗,隻有一門。往右看,則是一絲不掛的吳宇。再看看自己,也是一絲不掛的樣子。雖是六月天,但在夜裏,亦可感到寒氣綿綿,非常難受。
小鋒並沒受打,吳宇腿上則有些腫。身上有幾處新舊傷口,顯是以前身經百戰的人。兩人的小雞雞處我便不做描寫了。
吳宇是醒著的,但閉著眼睛不說話,微微地吐氣。小鋒叫了他兩聲,吳宇沒理。
過了很久,終於有人開門進來。進來兩個人,都沒有蒙麵。兩人顯得十分憔悴,步伐卻是相當地輕盈。吳宇輕聲對小鋒說:“他們就是楊子雄,楊子亮兄弟,你應該聽說過的。我想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其中一個黑皮膚的高個子跑了過來,吳宇又輕聲告訴小鋒那人就是楊子亮。
楊子亮叫道:“唉呀,讓我們的小鋒兄弟受苦了,我趕緊拿床被子給你蓋上。”說完,就跑了。小鋒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那稱自己為兄弟的人是誰。心想:“都把俺弄成這個樣兒了,怎麽也不可能是對我好的人了。”
另外一個人,自然就是楊子雄了,他瘦得格外厲害,但舉止間卻透露著一股逼人的氣勢。他走到吳宇跟前,托起吳宇的下巴,道:“吳經理怎麽淪落到這般田地?叫人看了,真是心痛啊!”
吳宇仍舊紋絲不動,隻道:“你們楊氏兄弟買賣毒品。我吳宇雖在道上混,但也不至這樣不講道義,坑害家鄉父老。你們還故意拉我弟弟吳征下水,我弟弟在花水一中一心讀書,與你們並無過節,你們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小鋒迷迷糊糊地看著那個叫做楊子雄的人,心裏莫名地畏懼,本想罵他幾句,一逞口舌之快。但想到黑幫電影裏如何歹毒地虐待人質的慘烈鏡頭,便打消了一切反抗的想法。
那楊子亮果然狠毒,一腳狠狠地踢到吳宇地小雞雞上。隻聽得吳宇撕天裂地一聲長嘯,小鋒都不忍心去看了。
吳宇罵道:“楊子亮,我本決意退出江湖,你偏拿住我不放,到底是為什麽?”
這時,楊子亮抱來被子給小鋒。小鋒不要被子,罵道:“假惺惺地幹麽事?要打要殺痛快點就是!”
楊子亮丟下被子,正好蓋在小鋒身上,道:“隨你要不要,就我一片心意。”
小鋒暖和了很多,便嘴巴軟了些,問道:“我跟你們無怨無仇,你們抓我做什麽呀?”
楊子亮對小鋒倒好像挺和氣的樣子,說:“你就是小鋒吧?哈哈,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的。隻是吳宇實在是害我們兄弟不淺,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今天我們就要把他給殺了,還這個世界本來的清靜。”
小鋒看了看一臉怒氣的吳宇,便說:“你們黑道上的事情,不必跟我說清楚。今天怎麽說我也是和吳宇一起來的,你們既然不想牽扯到我這無關的人,就把我們都放了。你們和吳宇的恩怨,你們以後再解決。”
楊子雄聽罷,不知為何便要過來踢小鋒。小鋒見狀忙把縮進被子裏,那一腳重重踢來。雖隔著被子,也把小鋒踢得騰空倒翻。小鋒落地後擦破了膝蓋,肚子也被打得似有一股氣流亂串,疼痛難當。那氣流轉了半天,最後化成一口血吐了出來。小鋒哪裏嘔過血,見此情形差點暈過去。無奈道:“我怕,不用等到四年之後,我今天就要被那怪物打死了。”
吳宇看了看小鋒,道:“楊子雄、楊子亮,你們報仇也要看清楚對象啊?”
楊子亮笑道:“但今天我們的事情必須解決,我們自然會放他出去。”
小鋒大惑不解,但也感覺自己的話沒有什麽份量,隻是楊氏兄弟不小心多抓的一個人而已。
吳宇怒道:“你們這些狗東西,人性全無,盡騙在校學生為自己做壞事兒,不得好死!”
楊子亮道:“我本也不願殺你,隻要你重新與我們合作,有錢大家一起賺,你就不用受這般苦。你看你,把實中那幫學生害成什麽樣子了。”
吳宇道:“嗬嗬,看來錯全在我了。”他搖了搖頭,像古裝片的書童念書一樣,道:“一片好心鑄錯事,兩個王八定生死;冷酷無情是命運,路走偏鋒猶至斯。”
小鋒聽罷,大聲叫好。
吳宇搖頭道:“好個屁,你能聽得懂就不是好詩。這年頭,我們不懂的才叫藝術,故弄玄虛的才是精品。”
楊子亮聽罷,似有所感,便問吳宇:“我再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們合作?”
吳宇怒道:“販賣毒品,為害鄉親,天理難容。看來,我今夜是難免以死了。”吳宇看了看小鋒,垂頭道:“我累了,我早就想退出了。因為良心難忍才出來,哀莫大於心死。我現在想放棄了,恰好一個死來得安逸。”
小鋒道:“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難道你不牽掛吳征嗎?他以後可怎麽活?”
“你放心,吳征是個堅強的人,他會努力活下去,他會有一個美好的前途。隻是,吳征對你有愧,為了許雪,也為了吳征,你必須退出。”
“其實,吳征和小雪才是更配的一對。我小鋒又談什麽退出呢?”
吳宇聽罷,朝小鋒深深點了個頭表示感謝。
楊子亮假泣道:“是啊,哀莫大過心死。我便叫兄弟們將你了解了,送你一程了。”掩淚而去,楊子雄也憤然離開。忽然一道紫光從楊子雄的身後射出,猶如一把巨形光劍,瞬間在吳宇身上穿膛而過。然後又是一陣青光亂濺,刺耳裂聲響起。小鋒以為是炸彈爆炸,嚇得暈倒過去。
小鋒也被帶出了那個房間,楊子亮將衣服還給他讓他穿上,便要將其放出。不過,出門前,他又被打暈。
小鋒醒時,已是快到中午,身處楓林湖邊。恍惚裏回到房裏,劉緋雨見小鋒衣衫不整,滿臉憔悴,自是三長兩短地問個不停。小鋒什麽也不說,劉緋雨便隻好燒水讓他洗澡,休息休息再說。隨後,便獨自前往學校,問問小鋒的班主任,看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學校見到邊老師,也沒問出個什麽。邊老師說中午要到小鋒的房裏看看小鋒。談話間,碰到學習委員張慧來交全班的試卷。張慧見了劉緋雨,也問起小鋒今天怎麽沒來。
劉緋雨百感交集,道:“我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兒,鋒兒昨天徹夜不歸。有個男生打來電話說他是到他的房裏睡去了。今天中午小鋒回來,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邊老師問道:“那電話號碼你知道嗎?”
劉緋雨道:“是房東家的電話。我並沒留心電話號碼,被你這一提醒,我倒要回去查查來電記錄。”
張慧道:“我看我叫上王偉他們下午去看看小鋒,也許他會對我們說些什麽。”
邊老師點頭道:“那樣也好。”
下午,邊老師、張慧、張明、王偉、馬先誌等人陪劉緋雨一同回到小鋒的房裏。張慧等同學便陪小鋒說話,邊老師則和劉緋雨一起的查看來電記錄,房東柳夫人也很合作地將電話記錄交給邊老師查看。
根據劉緋雨接電話的大概時間,大家找到了昨晚十一點半打來的一個手機號,回拔過去。接聽的人倒也真是個學生,他自報姓名道:“我叫曾豫。”
邊老師在電話中了解到,曾豫本以為小鋒昨夜通宵上網,才深夜不歸。曾豫說柳房東的電話號碼是林仙仙告訴他的。林仙仙以為小鋒控製不住自己,又去上網。而高考將近,實在不應讓小鋒母子再生矛盾,便要曾豫打電話替小鋒騙過鄒母劉緋雨。
邊老師把曾豫的話都重複給劉緋雨聽了。劉緋雨非常生氣,但有老師在場,便壓著聲音道:“那個林仙兒也真是的,小鋒去通宵也不製止他,卻還幫他撒慌。小鋒怎麽會交上這樣子的朋友?”
曾豫在那頭聽到鄒母的話,連忙解釋道:“邊老師,您可千萬別誤會了林仙仙。我這就過去跟你解釋解釋,電話裏說不明白。”
不一會兒,曾豫趕來了。這是個短發的小夥子,頭發短得都快沒了。一米七八的個子,走起路來十分輕捷,如卸風而行。一副笑容常掛在臉上,雖說長得不帥,但穿著卻異常奢華,從上到下都是名牌,顯得十分體麵。
但是,談話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曾豫一時也解釋不清楚林仙兒的好意在哪裏,大家便一起去看小鋒。
張慧他們也沒有問出什麽,大家都很無奈,到了上課的時間,便都散去了。小鋒也跟著去上課,但是鄒母阻止了他,說這事兒沒說清楚你倒也不用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