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青年學生的真名叫張寶山,家在大石橋住,在沈陽一高讀書,原來是國民黨三青團員,四七年九月份三青團並入國民黨後成為國民黨員。

四八年二月二十六日,國民黨東北軍統站的人到一中尋找熟悉遼南一帶地形的青年學生,看過他的簡曆後,以金錢為誘餌,把他發展成軍統特工人員,參加一個特別行動小隊,執行一項叫“野狼”的絕密計劃。

“野狼計劃”是國民黨軍統局根據蔣介石一定要把叛軍和黨國敗類消滅的指示,精心製定的。具體由東北軍統站執行,計劃的主要任務就是刺殺王家善。為了完成這一任務,東北軍統站挑選了十一名有豐富經驗的老牌殺手組建了“獵狼小隊”,由遼南軍統站少校站長李忠義為隊長,也就是那個老漢。

“獵狼小隊”的成員由於都是南方人,對遼南一帶的地形不熟,所以急於尋找一名可靠的當地向導。張寶山被選中後,經過嚴格考察和暫短的訓練,隨同小隊奔赴大石橋。

“獵狼小隊”共分四個組,攜帶著微型炸彈,烈性毒藥,沾有毒藥的微型匕首和鋼筆手槍。出發前,全隊隊員站在蔣介石的畫像前,滴血起誓:“為了黨國的利益,誓死殺掉叛逆王家善,不成功則成仁!”

為了接近王家善,“獵狼小隊”的四個小組分別化妝成中共地方武工隊,國民黨五十二軍逃兵,東北人民解放軍掉隊的士兵(番號隨時變),討飯的人,啞巴和回家探親的學生。從大石橋開始,他們一直在師部左右晃蕩,想伺機混入隊伍接近王家善。

部隊從大石橋出發後,王家善、趙傑、梁啟章等人先行到安東,路過一個叫禿頭嶺的地方,碰到了三個自稱是中共湯池地區武工隊的人,他們告訴老八路護衛王家善部隊的一個營長:“上安東有一條小路,挺好走,可近五十餘裏。”營長把情況報告給王家善,王家善說:“咱們上安東主要看一看地方,後邊的大部隊還在等待消息,時間寶貴,有近道更好。”這三個人自告奮勇的要當向導,趙傑仔細的審查了他們的證件後,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部隊進入小道後,一個自稱是隊長的人說胃疼,蹲在路邊捂著胸口直哼哼,趙傑開的敞篷吉普車(車篷在敵機轟炸時被火燒壞)到了他的跟前時,他站了起來,示意車停下,趙傑停下車後問:“啥事?”他齜牙咧嘴地說:“首長,我的胃疼得實在不行了,你能捎我一程嗎?”趙傑看他滿頭是汗的樣子,說:“上來吧。”

這個人上車後,坐在後麵,眼睛觀察著坐在身旁帽子扣在臉上睡覺的梁啟章,這一反常的舉動被趙傑從後視鏡上發現,問他:“你不好好坐車啥摸什麽呢?”他咧嘴笑了笑說:“久聞王家善將軍的大名,我想看看他長得啥樣。”兩人的談話驚醒了梁啟章,他把帽子一拿說:“看吧,就是這樣。”他一愣:“名不虛傳,真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就這一愣,趙傑看出了眉目,嘴裏叨咕著:“這破車,真好壞。”然後熄火把車停下,走下車裝作檢查的樣子,這瞅瞅,那看看,當走到那個隊長的身邊時,猛的將他連胳膊帶身子抱住,梁啟章掏出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他喊著:“幹啥呀?自己人!”車旁的警衛連士兵一擁而上將他捆了起來,趙傑問:“你到底是什麽人?”他把眼睛一瞪:“武工隊隊長,縣委開的證明不好使呀?”

“你認識王師長嗎?”

“不認識,才想看看,犯說道嗎?”

“撒謊,你認識王師長,所以看不是才一愣,說,你到底是什麽人?”他聽後,臉變了色,使勁一咬牙,腦袋一歪嘴上淌出一股黑血。趙傑用手一探他的鼻息說了聲:“咬毒牙自盡了!”梁啟章說:“這烈性毒藥還真霸氣!”在他的身上仔細一搜查,除了明的一把手槍外,在鞋幫裏還有兩顆美國產的微型炸彈。梁啟章說:“得回師長沒坐這車!”趙傑說:“出了這大的事,國民黨方麵肯定把咱們恨壞了,尤其是師長,怕他們派人來暗殺,才把你換成師長了。對付這些老牌特務直接用槍不行,隻能一把抱住,他們的身上有不易發現的武器,看樣子這三個人不是中統就是軍統的。”其餘的兩個人在警衛連戰士去抓捕他們時,由於開槍抵抗被當場擊斃。從此以後,任何陌生人別想接近王家善。

“獵狼小隊”第一小組全部被消滅後,化妝成五十二軍逃兵的第二小組被老八路的部隊收留,化妝成掉隊解放軍的第三小組也混進了老八路的隊伍。二十多天過去了,他們利用在道邊樹上留條的秘密方式向李忠義報告:“看得太緊,別說王家善,就是師部機關也難以接近。”李忠義命令他們:“不用著急,想法一點點靠近。”在此期間,沈陽軍統站三番五次的命令他:“抓緊時間,完成任務,局座等待你們的消息呢!”背著電台的啞巴,接到指令後,每次傳達給李忠義,他都氣憤地說:“不知道這裏情況,淨瞎催!”為了盡早接近王家善,李忠義決定親自出馬。啞巴給他提議說:“聽說‘老部隊’就是家屬隊,有很多師部機關軍官的家屬,隻要打進她們裏邊,就容易接近師部,有可能碰到王家善。”

怎麽能混進“老部隊”?李忠義這個老牌特工確實高人一籌,他居然想到了“苦肉計”,化妝成啞巴的殺手是個練過武功的人,會卸環,於是藏起了電台,接近了“老部隊”。他先把張寶山的大腿環摘下,又把李忠義的腳脖子扭傷,這招確實有效,真被他們混上了車。如果不是啞巴疲勞過度,在睡夢中說了句夢話,我們還真被他們蒙住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聽完張寶山的供述,我們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周科長說:“好狡猾的敵人,真懸哪!”麵對出現的緊急情況,我決定兵分兩路,由周科長帶著五名戰士,押著張寶山火速通知老八路部隊,由張寶山辨認抓捕混進隊伍裏的殺手。我帶老三老四抓捕李忠義和啞巴。為了不驚動李忠義和啞巴,周科長他們從山梁子上追趕大部隊,我帶著老三老四開始行動。

負責抓捕啞巴的老三,領著兩個戰士悄悄接近了啞巴坐的車,還真沒費事就把他捆了起來,因為啞巴還在睡夢中。

我和老四跑到前麵我坐的車後,李忠義有些驚覺:“你們那個首長呢?”我說:“後邊的家屬和老板子吵了起來,他正給拉架呢。”

他想了想後問:“哪你怎麽回來了?”用眼睛瞅了瞅老四,我用手指著前邊說:“那怎麽又出來個老鄉?”他往前一瞅,老四撲上去將他抱住,他的右手往下一滑,就想從腰間掏東西,我抬手一手槍把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他一聲沒哼,腦袋一歪暈了過去。旁邊的戰士撲上來將他牢牢的按住,我叫旁邊的戰士拿著火把照著,用匕首撬開他的嘴,發現他的嘴裏有一顆假牙齒,被我撬下來扔到車下。仔細一翻,發現他的褲腰帶上藏著一把微型匕首,衣服的紐扣有兩顆是炸彈。

捆綁好後,他才蘇醒過來,想咬舌自盡,沒想到我早已把他的嘴用破麻袋布塞得滿滿的,氣得“呼嚕呼嚕”地喘著粗氣。我說:“少校隊長先生,你們的‘野狼計劃失敗了吧!”他聽後用鼻子哼了哼,我笑了說:“不用哼,你的第二三小組下場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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