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吳飛揚的身體,重重倒在了地上,激起塵土一片。

其實,距離這麽遠,一個人倒下的聲音,本是很輕。

但不知為什麽,這聲原本很輕的聲音,在眾人耳朵裏,卻是仿佛一聲巨響!

梁鴻裘更是心都跟著抖了一下!

“難道……他們同歸於盡了?”

有人不敢置信的說。

“大名鼎鼎的白鶴宗師……竟然跟那個籍籍無名的葉無塵,同歸於盡了?”

一些武者不敢置信的道。

“同歸於盡,便算是打平了吧!好在沒輸!”

許多梁家人雖然震驚,但也隻好無奈的接受。

隻是,在眾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又一個人影,緩緩從那團巨大的灰塵中出現,並慢慢的朝外走著。

一直到那個人影走出了塵土之中,才有人發現。

“葉……葉塵?”

一直死死盯著那團塵土的梁超儀,臉上突然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葉無塵!你殺了我師父!我要跟你拚命!”

吳飛揚首徒崔興平一聲怒吼,腳下一跺,猛然便衝到了葉塵的麵前。

葉塵沒有理會崔興平,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要替師尊報仇!”

崔興平頭腦一熱,竟然朝著葉塵揮拳而來!

“哼!”

葉塵冷哼一聲,單手一抬,虛虛一握。

崔興平隻覺得一股巨力將自己猛然拽到了葉塵麵前,他的脖子,更是仿佛自己伸長了湊到葉塵手掌中一般。

“哢!”

一聲輕響,葉塵的手,卡住了崔興平的脖子,將崔興平緩緩的提了起來。

隨後,就像是扔一塊破抹布一般,朝著身後,隨手一扔。

“嘭!”

崔興平像條死魚一般摔在了地上,臉上全是驚恐,再也不敢有任何妄動。

剛剛,他可是聞到了濃烈無比的,死亡的味道。

他雖然已經是半步宗師境界,但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宗師。

比起他的師父吳飛揚來,不知道還要差上幾個層次!

所以,在葉塵麵前,他完全就隻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而已。

“大師兄!”

“師尊!”

吳飛揚的其他幾名弟子,也是紛紛衝上前來,悲愴無比,對著葉塵怒目而視。

“哼!”

葉塵再哼一聲,雙眼一眯,一股神念猛然放出。

吳飛揚其他幾名弟子,頓時身體齊齊如遭猛擊,連連踉蹌後退。

這股神念,乃是葉塵剛剛在與吳飛揚最後一擊之時所領悟。

煉氣三層的修仙者,一旦領悟到了神念,距離煉氣四層,便隻有一層窗戶紙了。

這幾名弟子,實力比起崔興平還不如,在葉塵的神念之下,當場便受了不輕的傷!

神念,乃是修仙者與武者的重要區別之一。

神念乃是一種精神力量,一旦形成,可起到探查、幹擾、攻擊等作用。

葉塵腦海記憶之中,那些修仙界大能,其神念可外放數百裏,隨眼一瞪,便能讓一名宗師實力的人爆體而亡!

當然,現在的葉塵,還隻是剛剛領悟到神念,不論距離還是威力,都還十分的弱小。

但在這幾名吳飛揚的弟子麵前,卻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

見到此狀,許多前來觀戰的澳島本地武者,臉色齊齊一變。

白鶴宗師吳飛揚,乃是澳島武道總會會長,是澳島武道界第一人,是澳島所有武者心中的精神支柱!

現在,不但吳飛揚被殺,吳飛揚的幾個弟子,也是全都受傷。

眾武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同仇敵愾之心。

武者們竟然是齊齊上前,緩緩將葉塵圍了起來。

“嗯?”

葉塵冷眼掃了這些武者們一眼。

“你竟然殺了白鶴宗師吳飛揚老前輩!”

武者們悲憤道。

雖然他們明知道,這是一場分生死的賭戰,但卻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莫非你們以為,我隻敢殺吳飛揚?”

葉塵臉上寒意頓起,殺意緩緩升起。

眾武者突然感到一股仿佛來自北極冰原的寒意,讓他們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已經有些僵硬了。

“哢噠。”

葉塵輕輕朝前走了一步。

“嘩——”

眾武者竟然不由自主的齊齊後退兩步。

眾武者突然想了起來,葉塵既然連吳飛揚都能殺,那若是要殺他們……

“哢噠。”

葉塵再次抬腳,輕輕朝前一步。

“嘩——”

這次,眾武者退得更急了,至少都是連退三五步。

“還有人有意見嗎?”

葉塵淡淡道。

雙眼之中,帶著一絲神念掃過眾武者。

被葉塵看到的武者,紛紛身體一震,麵如死灰,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澳島武者,竟然連一個輸得起的人都沒有。”

葉塵冷笑一聲,不再理會眾武者,而是緩緩走向梁家眾人。

此時,梁家眾人的臉上,個個是麵如死灰。

梁鴻裘原本雖然90高齡,但卻是精神矍鑠。

但現在,他的臉上,卻是充滿了死氣。

梁超儀大喜之後又大悲,更是臉色灰白如土,哪裏還有半分高貴的梁家公主模樣。

現在的梁超儀,哪裏還像是個24歲,正當青春的女人?

她的臉上,光芒散盡,簡直像是老了10歲一般!

至於其他梁家人,則是神色各異。

有的渾身顫抖。

有的悲憤無比。

有的眼神閃爍。

更是有大部分,都用怨恨的目光,看著梁超儀。

“葉先生,梁超儀冒犯了你,應該由她自己來承擔這個後果,而不應該由我們梁家所有人來承擔!”

“是啊,葉先生!就讓梁超儀用她的下半生來彌補她的錯誤吧!我們都是無辜的啊!”

許多梁家人紛紛壯著膽子開口道。

他們此時終於明白了,葉塵和葉無塵,就是一個人!

一邊是天才生物學家,一邊是猶如神魔一般的絕世強者。

梁超儀怎麽就招惹到了這麽一個人呢?

“爸……我……是我害了梁家……”

梁超儀痛苦的轉過頭來,看向梁鴻裘。

“葉先生,老朽願用自己的性命,來抵梁家一半的家產!請葉先生拿走梁家一半家產和老朽的性命,給梁家人,留下另外一半家產,放梁家人一條生路。”

梁鴻裘灰敗的臉上,滿是痛苦。

“爸……”

梁超儀悲呼一聲。

梁家一半家產,怎麽說都是要超過500億的。

梁家其他人雖然是肉痛不已,但也是個個充滿希冀的看向葉塵。

隻要葉塵答應了這個條件,至少他們還能保有一半家產!

“我要你性命有何用?況且,你覺得你還有幾天壽元可活?”

葉塵卻是冷冷一笑。

“什麽?”

梁鴻裘慘笑一聲。

“罷了,我梁鴻裘一生好賭,以賭起家,創下偌大家業,更是人稱賭王,卻不料,在這最後一賭中,輸去了所有!看來,真是天命如此啊!”

梁鴻裘仰天長歎道。

“天命如此?”葉塵冷笑一聲,“若不是你梁家貪欲太重,又何至於此?”

梁鴻裘之所以要跟葉塵賭戰,除了包庇梁超儀之外,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不正是對於葉塵手上生命泉水的貪欲嗎?

梁家眾人此時想要跟梁超儀撇清關係,可之前想要贏得生命泉水的,不也是他們嗎?

“葉塵!你欺人太甚!什麽賭戰,我們憑什麽要聽你的!我們梁家憑什麽要把家產給你!”

一個年輕的梁家子弟突然怒吼一聲。

“你們給不給無所謂,我自然會去拿。當然了,如果你們梁家有人想要阻攔的話……你們當我隻會在賭戰中殺人嗎?”

葉塵淡淡道。

“你這是敲詐!勒索!你就是個歹徒!我要殺了你!就算上法庭我也不怕!”

另一個年輕衝動的梁家子弟猛然拔出一把手槍來,對準葉塵,顫聲道。

“住手!快放下槍!”

梁鴻裘見狀,心髒狂跳,猛然大聲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