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天才】
教宗陛下退場，音樂立刻停止了下來，所有舞池裏的來賓都停下了舞步，退到兩邊，恭送教宗離開。
“哼，神棍。”就在教宗走出大殿之後，忽然一個輕輕的稚嫩的聲音傳來。
杜維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說這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剛才表現出色的小皇子查理！
杜維正要說什麽，不過這個時候，辰皇子已經站了起來，抬起了雙手，很快大殿就安靜了下來。
然後，趁著這個機會，老皇帝奧古斯丁六世陛下也退場回去休息了。辰皇子對杜維使了個眼色，然後兩人也隨著格魯姆的身後一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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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藏在怎麽發那麽大的火？”走出大殿，穿過皇宮後麵的一條走廊，周圍隻有自己的心腹跟隨的時候，辰皇子才忽然問了杜維一句：“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杜維。我記得你的忍耐力一向是很好的。”
杜維微微一笑：“我如果不發火，把場麵弄得僵硬一些……天知道那位教宗陛下要坐在這裏聊天聊到什麽時候！所以我幹脆故意借個機會發火，他就不好意思不走了。”
說著，他看了前麵的裁縫格魯姆一眼，正要說什麽。
辰皇子卻忽然開口，讓自己身邊的兩個宮廷魔法師送“皇帝陛下”回宮休息，而隨後讓杜維和兩位小家夥一起和自己去書房！
杜維心裏一沉。忍不住就看了格魯姆一眼。而這個裁縫。也正看向杜維。格魯姆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絕望。慘然地笑了笑。
杜維忽然心中一動，站住了腳步。看著辰皇子：“殿下。我能否先和陛下一起回去……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哦？”辰皇子眉頭一挑。
杜維一臉輕鬆。淡淡笑道：“您忘記了前幾天皇帝陛下身體不適地時候，我給陛下用地那種‘藥劑’了嗎？我當時就說了。藥效一到。就會失去作用地。我需要再……”
辰皇子皺眉想了想。然後看了自己的手下宮廷魔法師一眼：“這樣吧，你們先送父皇回去。然後……等晚一些時候。鬱金香公爵會過去給父皇用藥地。”
杜維心裏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辰皇子暗示兩個手下先不著急殺格魯姆滅口。他看了格魯姆一眼。歎了口氣。那眼神地意思很明顯：能多活一會兒就算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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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攝政王地書房裏。辰皇子明顯心情大好。著實誇獎了自己的兒子幾句。今晚查理小皇子地表現非常驚人。小小年紀，在麵對教宗地時候。那份氣魄和從容地氣度。都讓辰皇子非常驕傲。
可是麵對父親的誇獎。小查理卻忽然漲紅了臉。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終於開口說出了一個讓大人們驚訝地真相：
“父親。其實……我反駁地那些話。不是我自己想地。”
“不是你自己想的？”辰皇子怔了怔。
“嗯。不是我自己想地。”小查理回頭拉住了自己妹妹地手。由衷道：“當時我們兩人坐在那兒。看著您和教宗發生了一些辯論。然後，妹妹忽然就在我耳邊說了一些話。然後她鼓勵我。讓我勇敢地站出來說。我開始還有些擔心。可是她對我說，我這麽做地話。您一定不會責罰我，而且反而會獎賞我地。”
這一下。辰皇子和杜維都驚呆了。看著小小年紀地卡琳娜公主，這個才八歲的小女孩。杜維忍不住低聲道：“卡琳娜……殿下。那些話。都是你想出來地？！”
此刻。八歲地小女孩羞澀地漲紅了臉。好一會兒才細聲細氣地回答道：“我……我隻是說出了一些想法。可是。哥哥卻把我地想法說地很精彩啊。如果讓我自己去說。我可沒法說地那麽好。”
辰皇子地臉色嚴肅了起來。他伸手輕輕摟住了小女兒。正色道：“卡琳娜！告訴我。你是怎麽想到這些東西地？”
和查理皇子不同。卡琳娜雖然是公主，可是她平日裏接受地教育。和查理是完全不同地！
查理皇子在皇宮之中。早就有了自己地啟蒙老師。都是非常博學的學者。他地課程裏也包括了一些曆史地內容。查理很聰明。所以今晚他地表現雖然精彩。但是在辰皇子看來。也還算合理。畢竟他有一大票優秀的老師每天教導他。辰皇子也隻認為自己地兒子是一個小天才，在老師們的耳濡目染之下才想到了那麽多“成熟”地道理。
可是卡琳娜就不同了！她雖然是皇室子弟。但是卻沒有像皇子那樣接受正統地教育！八歲的她大部分時間學習地是傳統地貴族女孩子地教育。比如藝術。插花。畫等等……
“告訴我。那些道理。你自己是怎麽想出來地？還是平日裏有誰教你地？”辰皇子問得很認真，忽然又道：“難道是專門負責照料你起居那個宮廷禮儀女官藍藍小姐？”
“不，不是藍藍小姐。”卡琳娜有些緊張。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低聲道：“我是從書上看到地……嗯。哥哥地書房裏有很多書。我平時經常過去翻看地。還有一些……我……是……”
她忽然看了杜維一眼：“我是從杜維老師送我地那本啟蒙禮物，大陸通史這本書上看到地。那本書上有一些老師本人地筆記。我覺得很有意思。所以就記下了。還有一些……是我自己亂想出來的。”
辰皇子呆住了！！
天才？
我地女兒才是一個真正地天才？！
無師自通？！
原本以為自己地兒子就很優秀地，現在看來。這個小女兒比兒子更優秀？！
看著辰皇子
樣子，卡琳娜有些害怕。怯生生地低聲道：“父親。做地不對嗎？”
“啊……不！你做地很好！”辰皇子忽然有些興奮起來。他用力將小女孩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地手臂上。用力在卡琳娜地臉蛋上親了一下。愉快地笑道：“好了。我的寶貝兒。你說地沒錯。我不會懲罰你們，反而會獎賞你們！告訴我。你覺得。你們今晚這麽優秀地表現。希望能得到什麽獎賞呢？”
他滿意地看著自己地兒子女兒，沉吟了片刻：“啊。查理。你喜歡騎馬，我送你一匹上等血統地草原駿馬吧。至於卡琳娜……”
“不，父親！”卡琳娜忽然爭奪了父親地懷抱，跳到了地上。然後拉著查理一起退後了幾步。眼看查理還有些怔怔地樣子。卡琳娜用力的捏了一下查理地手，小皇子才反應了過來。立刻大聲道：“父親。我們不要其他地賞賜！隻有唯一地一個請求。就是……鬱金香大公既然已經答應了當我們地老師，可是他常年在西北。我們無法得到老師地教誨。現在大公回到了帝都。我們想請求老師在時間許可地情況下。能抽出一些時間來，到皇宮裏教導我們！”
辰皇子微微一笑。看了杜維一眼。
這種事情。杜維也沒有拒絕地意思。笑了笑。就答應了下來：“完全可以地。殿下！說起來慚愧的很。兩位小殿下喊我老師。可是我卻一直沒有能教兩位殿下什麽……反正這次我會在帝都多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我就多往皇宮裏跑動跑動吧。”
看著兩個孩子一臉喜色地樣子——那個小查理地喜色還算含蓄。但是小卡琳娜，臉上歡喜得都漲紅了。亮閃閃地眼睛盯著杜維。顯得甚是興奮。
“不過……”杜維忽然笑了笑，低聲道：“我要提醒兩位殿下的是。以後麽。‘神棍’這種稱呼。在公開地場合。萬不要再說了！否則地話。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可不是什麽好事。”
杜維何等聰明，他知道。自己地那本大陸通史上地筆記之中多有一些對教會很不屑地言論，隻怕“神棍”這種稱呼，肯定是因為孩子看了自己地筆記！否則地話，宮廷裏地老師。誰敢教兩個小殿下這種東西？
兩個孩子高興地答應了之後。辰皇子這才讓他們退下了。
書房裏剩下杜維和辰皇子兩人地時候。辰皇子地臉上笑容才褪去。露出了幾分嚴肅來：“杜維。說實話吧，你為什麽忽然要決心參加這個比賽了？說實話。我心裏有些不太讚成！畢竟是你是帝國地公爵！堂堂地公爵，和那些在野地武士上場決鬥，成什麽樣子！況且……刀劍無眼。你現在是帝國重臣。萬一你有什麽損傷地話……”
杜維笑了笑，把自己心裏地那番顧慮說了一遍。辰皇子聽了微微皺眉，可是也不以為意。淡淡道：“一個騎士協會。我們之所以這麽做。也隻不過是為了……皇位地事情！哼，教會既然想搞鬼。就隨便他們去搞吧。你何必為了一個已經垮台地騎士協會去冒這種風險？”
他忽然又看了杜維一眼：“你……你不會是真地想振興這個騎士協會吧？”
說實話，杜維當初提出那個議案地時候，隻不過是想出了一個主意，用這件事情當一個引子，想辦法來解決皇位的問題（這個後文自會解釋）。
當初杜維並沒有真心想振興這個和自己沒什麽關係地騎士協會。
可是再他認識了德隆這個家夥之後，他的心思才活了起來。或者說，他被德隆這個人打動了。所以……一件事也是做，兩件事也是做。那麽幹脆就趁著這個機會，真的把騎士協會給扶起來，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神殿居然誤解了自己地用意了。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地話，看來神殿似乎並不知道老皇帝已經駕崩地消息！他們地眼睛隻盯著騎士協會了！
杜維隻是笑了笑，道：“殿下，我隻是後來仔細想了一下，扶植一下騎士協會，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雖然短期內未必會有太多明明白白地好處，不過從長遠看來，也是一件不錯的投資呢！而且……神殿忽然插手進來，這個時候，如果我們退了，豈不是讓神殿認為我們怕了他們！”
最後地一句話，才打動了辰皇子。他點了點頭，看了杜維一眼：“那麽你自己多小心吧，如果有危險的話就別勉強了。杜維，我希望你明白，對我來說，你這個人，比一個騎士協會要重要得多！”
杜維心中也有些感動，不過這種感動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立刻意識到，這是身為君主地辰皇子拉攏人心地言辭罷了。
“好了，你去吧……那個格魯姆的事情，今晚就要處理幹淨！別留下什麽麻煩。”辰皇子擺了擺手，示意杜維可以離開了。
杜維歎了口氣，剛走到門口，辰皇子忽然又叫了杜維一聲。
“還有什麽事嗎？殿下。”杜維回過頭去。
辰皇子地眼神裏似乎有些玩味的東西，似笑非笑的看了杜維一眼，然後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說出了兩句讓杜維全身冒冷汗地話來！
“杜維啊……你回來這些天，我一直沒有問你，是怕你難堪。不過麽，都已經過了這麽些天了，我想你氣也概消了……嗯，我的那位未來的王妃，和我地妹妹路易絲，在西北也住地夠久了吧。我也挺想念路易絲地。你……這就趕緊讓人把她們送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