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所謂“傳統”】

魔法學院終於通過了杜維提出的那些關於讓學員們“實習”的計劃。

而第一批通過了考核,獲得了實習資格的,居然全部都是霍格沃茲分院的學員。這一結果讓魔法學院裏的人幾乎掉碎了一地的眼鏡。

盡管已經了解到這些杜維的學生們受到的教育很特殊,實戰能力勝過了其他的學生,所以在這次考核裏,已經多少偏向了一些其他分院的人,可是結果依然讓人震撼。

尤其是在考核的最後一項,按照魔法師之間的決鬥的方式進行,一共比了二十場,結果霍格沃茲分院的學生以二十戰全勝的戰績,讓人驚歎。

杜維的所有學生,三十二名學員,這次一共來了二十八個,其中隻有四個倒黴鬼,在參加考核的時候意外受傷,結果失去了前往西北的機會,據說這四個家夥後悔得要死,每個人都躲在房間裏痛苦了一場。

而通過了考核的二十八人,則是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裏行囊,迫不及待的就要前往西北。

就好象剛學會開車的人都會有癮一樣,這些剛剛初步掌握了一些魔法本領的菜鳥們,迫不及待的想到西北這個地方好好的大幹一場……

杜維親自帶了人來到了樓藍城的大lu上等候,雖然杜維的才力不足以按照帝都的規模建造那種寬闊平坦的大lu,但是樓藍城周圍的道路,已經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被修建得很是不錯了,來自帝國內陸的商隊,源源不斷的在給這座新生的城市輸送著血液。

傍晚的是,火燒一樣的晚霞漫天,杜維就坐在馬上,遠遠的聽見大lu的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杜維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幫徒弟,居然沒有選擇其他魔法師那樣的出門方式,大多魔法師出門,如果路程近的話,都會選擇飛去,如果很遠的話,則是會選擇乘坐馬車。

可這幫家夥……他們居然每人騎著一匹馬,然後在大lu之上,以軍隊裏騎兵趕路的隊列朝著樓藍城急馳而來。

很顯然,離別的這大半年的時間,這幫菜鳥沒有忘記杜維的命令,他們在學習魔法的同時,沒有放棄對體魄的訓練,此刻路上奔馳而來的長長的隊列,依然還頗為整齊,每個魔法師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除了自己所騎的馬之外,還帶了一匹馬趕路,路上就這麽一路換馬而行。

等前列的人衝到杜維的麵前時,這幫小子們才勒住韁繩,然後眼看杜維就在麵前,他們大聲歡呼了起來。

大多書人已經很疲憊了,盡管他們也是出身軍隊,盡管他們最後停馬的時候,隊列已經散亂了,盡管他們下馬的時候,有的人已經累得抬不起腿了……

不過杜維還能對他們要求什麽呢?別忘記了,他們可是魔法師,是以身體孱弱而聞名的魔法師,而現在他們居然能騎馬奔馳數百裏不休息。

“老師!我們來了!”

二十八個小子齊聲大喝,然後很自覺的,仿佛是在學院裏一樣,強打精神列隊站在杜維的麵前。

杜維歎了口氣,他起身跳下了馬,然後仔細的看了一會麵前的這二十八個小子,杜維明白,這些人已經被他深深的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就算他們將來未必人人都會成為自己的部下,但是這些人,注定一輩子會牢牢記住自己。

“很好。”杜維忽然用盡力氣大聲吼道:“我對你們很滿意。”

他回頭指著身後帶來的仆人,還有馬車,大聲道:“我原來以為我會看到一幫筋疲力盡的廢物,一幫吐著舌頭喘氣的死狗……但是你們,讓我很吃驚。”杜維說到這裏,聲音略微降低了一下,語氣非常激動:“你們的表現已經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超過了我的估計,你們沒有變成那些腦滿腸肥的老爺,沒有變成那些死氣沉沉的魔法師……我看見的是一批優秀的戰士,是一幫精力充沛的狼崽子,我很滿意!”

說完,杜維走了過去,在他的學生們身邊走過,拍拍這個肩膀,捶捶那個的胸膛,然後大聲笑道:“作為對你們的獎賞……我宣布,從今天開始,你們有兩天的假期,這兩天時間,一切出操和訓練都暫時停止……”

話音剛落,學生們就傳來了一陣歡呼。

“小子們。”杜維大聲笑道:“我說過,我們會在西北重逢的,現在,你們就站在這座城市外麵,站在這座奇跡之城的外麵,對你們的優秀表現,我會給你們最好的獎勵,現在,跟著我進城吧,在我的公爵俯裏,我準備好了西北最棒的美酒,有最可口的美食和美酒等著你們,今晚,誰不喝趴下,誰就是***王八蛋,喝趴下的人,也有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最柔軟的大床等著你們,讓那些沒機會來西北的家夥們後悔去吧,我保證,接下來這些天,你們在西北的經曆,回去之後會讓那些家夥嫉妒的眼紅。”

人群裏立刻有膽子大的學員大聲笑道:“我們毫不懷疑這點,院長。”

杜維也笑了,然後他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我允許……不,不是允許,是命令,我命令你們,今晚縱情狂歡!”

在公爵俯城堡裏最大的一個宴會廳裏,一桶一桶最上等的美酒被搬了出來,幾個高價聘請來的名櫥的努力工作下,一份一份西北特色的美食也被端了上來。

杜維早已經拋開了那些見鬼的什麽公爵的鬼架子,他就穿著一件黑色的魔法師袍子,隻是袍子上早已經不知道沾上了多少酒漬和油膩,仍然一次一次的舉起碩大的杯子,和這幫學生們狂呼海飲。

宴會廳裏的氣氛已經熱鬧到了頂點,還有一些學生,喝多了酒之後,脫掉了身上的魔法學徒的袍子,仿佛軍隊裏的那些士兵一樣,敞開上衣大聲唱歌,還有人也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一架手風琴,彈奏起了歡快的曲子,下麵的人甚至有人興奮的跳上了桌子跳起舞來。

微微安成為了大家的焦點,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把微微安拉上了桌子,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每個學院都以和這位尊敬的女魔法師共舞一段為最大的榮幸,可憐的小微微安早已經有些轉暈了,這種歡快的曲子節奏很快,跳舞的時候,大家相互都是用手肘鉤著對方的胳膊,然後站成一圈蹦來蹦去,微微安開始的時候,不小心喝了一小杯酒,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臉燙得發燒,最後仿佛也拋開了羞澀和矜持,隻覺得自己越來越興奮,最後跳的比誰都歡快。

昂貴的手工地毯上灑了不知道多少湯水肉汁,就連窗簾上都潑上了酒水,整個宴會廳裏酒氣衝天。

微微安隻覺得自己越轉越快,最後感覺到就算自己不轉,周圍的牆壁卻已經自己轉了起來……從來沒有喝醉過的小傻妞還以為這是什麽魔法呢,正醉眼朦朧的要問杜維,卻已經被杜維一把從桌子上抱了下來,看著醉態可鞠的微微安,杜維忍不住也有些好笑,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後笑罵道:“可以了,我可不想你變成一個小酒鬼。”

微微安臉紅的仿佛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朦朧,眼神嫵媚之極,仿佛都能滴出水來一般,身子軟的沒有半分力氣,就這麽蜷縮在杜維的懷裏,仿佛一隻貓一樣。

忽然,她張開紅唇,小嘴裏帶著一絲淡淡的酒氣,臉上含著那種酒後的傻傻的微笑,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杜維……”

“嗯?”

“你……你,喜歡我麽?”

眼看這個平日裏說兩句話都會害羞的小丫頭,忽然說出這麽一句大膽之極的話來,杜維不禁呆了一呆,不過隨後他笑了,摟著微微安腰肢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一臉壞笑道:“你確定,你知道‘喜歡’的意思麽?”

微微安大概是真的醉得不行了,這個平日裏說話都小聲的妮子,忽然眼睛一瞪,委屈的大聲道:“誰說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酒醉的緣故,還是沒有了害羞的緣故,此刻的微微安說話的時候居然異常的流暢,哪裏還有半點結巴?

不等杜維反應過來,這個小傻妞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忽然用力掙脫了杜維,身子一竄,跳到了桌子上,然後一把從旁邊的一個學員的手裏搶過了一個盛滿了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美酒的大杯子,大聲道:“注意,注意,我有話要說。”

她的小手高高的舉起杯子,舉過自己的頭頂,腳下有些踉踉蹌蹌,卻強行站穩了,醉眼朦朧的傻笑了幾聲,然後等大家都看向了自己,這才大聲道:“我,我有話宣布……我……我……”

小微微安忽然深吸了口起,然後用盡最大的力氣,嬌嫩的嗓音在這一科居然蓋過了全場。

“杜維。”他一手指著杜維的鼻子……以她站的桌子上的高度,就這麽居高臨下指著杜維的鼻子——哼,小傻妞今天也要囂張一把!

“杜維,你聽著。”微微安忽然趾高氣揚的大聲道:“我喜歡你,我要做你的老婆。”

全場都忽然安靜了下來,那些醉鬼們,或者喝的半醉的小子們,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站在桌子上的微微安,所有人都被這位平日裏害羞的小丫頭,今天的這個奇跡一樣的大膽的舉動震住了。

杜維坐在椅子上,看著連站都站不穩的微微安,哭笑不得:“小傻妞,你確定你知道‘老婆’是什麽意思嗎?”

微微安忽然一呆,眼睛裏閃過一片茫然,一臉傻氣的說道:“我……不知道。”

但是隨後微微安已經舉起了杯子四麵致敬了一下,杯子裏的酒被她這麽一揮,潑灑掉了一小半,甚至還有不少落在了杜維的肩膀上,微微安已經仰起了脖子,很‘豪邁’的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大聲道:“老婆萬歲。”

隨後,她的壯舉終於結束了,喝完了最後一杯酒的微微安,手裏一鬆,杯子落在了地上,整個人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在了杜維的懷裏,閉著眼睛,紅紅的臉上,痦子帶著酒醉後的傻笑。

愣了很久的學員們重新活潑起來,有人帶頭舉起了酒杯大聲叫道:“祝我們尊敬的院長,公爵大人,再祝我們尊敬的院長夫人,微微安法師。”

立刻的,二十多人舉杯響應:“祝院長大人和院長夫人。”

音樂重新響起,氣氛再次熱鬧起來……

宴會廳的外麵,瑪德整帶著幾個仆人推著幾架餐車走來,餐車上是今晚最後的一道大菜——一隻烤全羊。

瑪德走到宴會廳門口,忽然看見了一個美麗的身影,整扶著宴會廳禁閉的大門,看背影卻在顫抖。

瑪德走近了幾步,卻看見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李斯特家族的安琪小姐,安琪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袍,光著雙腳,一頭柔軟的卷發披在身上,仿佛正要推門進去,可是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卻不知道為什麽,動作就此僵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著門把手,越握越緊,身子的力氣卻似乎一絲一似的被抽離了身體,如果不是緊緊的握著門把手,恐怕她都要倒了下去了。

“咳咳……”瑪德故意的咳嗽了兩聲,驚動了這位貴客,安琪霍然轉身,看見瑪德站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她美麗的臉旁異常蒼白,一雙眸子裏卻滿是水氣,臉頰上甚至還帶著隱隱的淚痕,看見了瑪德之後,安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緊轉過身來,低聲道:“啊,瑪德總管……我……”

說著,飛快的抬起袖子在臉上擦了兩下。

“這個……安琪小姐,既然您下來了,為什麽不進去呢?我想少爺一定不會拒絕您這樣美麗的客人加入他們的歡樂時光的。”瑪德眯著眼睛微笑道:“事實上,晚上的時候少爺原本想邀請您參加的,不過因為擔心這幫小子鬧得太瘋狂,唐突了您這樣尊貴美麗的小姐,所以才大小了念頭,既然您已經來了……”

不等瑪德說完,安琪已經飛快道:“不用了……我,我隻是睡不著,隨便走走……對,對不起,我不該亂跑的”

說完,她仿佛逃跑一樣的飛快轉身,從走廊的另外一頭跑掉了,隻是因為心情過於激動,跑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一雙白生生的小腿,在潔白的睡袍下忽隱忽現,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瑪德歎了口氣,他走了過去,剛推開宴會廳門的一角,立刻裏麵就傳來了經久不息的歡呼:

“祝院長大人,祝院長夫人。”

人老成精的瑪德哪裏還不明白剛才那位美麗的少女為何而逃跑,他暗中歎了口氣。

這樣宿醉狂歡的後遺症很快就顯露出來了。

微微安這個傻丫頭,因為生平第一次喝酒就不知深淺的喝了那麽多,還破天荒的‘囂張’了一把,結果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都沒有能醒來,看她的樣子,恐怕再睡上一天都不足為奇呢。

不過杜維倒是很期待微微安醒來之後,會有怎麽樣的精彩表現,相信她一定不會把昨晚‘大膽’的表現全部忘記吧?隻要想想微微安醒來後,回憶起自己瘋狂舉動的那種惶恐失措的模樣,杜維就忍不住想笑。

不過仔細想想,我的這個小傻妞,好象真的長大了呢,這個寶貝,實在是可愛的讓人心疼啊。

那幫瘋狂的小子門,今天也都睡下不起了,一路的奔波辛苦加上徹夜狂歡,這些人恐怕現在還在留著口水呼呼大睡吧。

也好,就讓他們再享受兩天的美好時光吧。

可杜維今天是沒有時間休息的。

因為今天,就是杜維的十五歲的生日,他的**儀式。

昨晚杜維並不知道安琪在宴會廳外的一幕,他也是喝的腦袋都暈了,很久沒有這麽放縱自己了,不過醒來後的杜維,還是強打精神,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後立刻先跑到了自己臥室隔壁的房間——昨晚喝醉了的微微安,就睡在這裏,而且是被杜維親自抱上來的。

這其中還發生了有趣的一幕,被杜維抱上床的微微安,居然短暫的醒來了片刻,不過已經被酒精弄迷糊的了小傻妞,並沒有回複清醒,反而摟著杜維的脖子,問杜維:“老婆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要陪你睡覺?”

這話的大膽程度,就連杜維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幸好,微微安的天真,再一次解決了這個難看的話題,因為這個小傻妞已經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她居然用很認真的口吻對杜維說:“如果陪你睡覺的話……你,你不許和我搶被子……”

說完,這個耗盡了所有精神的丫頭,才呼呼睡去。

嗯,大概在這個小丫頭的認知裏,所謂的老婆,就真的隻是單純的‘睡覺’吧。

起來後的杜維,在微微安的房間裏待了一小會,看著身子蜷縮成一團,縮在被子裏兀自甜睡的微微安,看著她**在被單外麵的雪白的肩膀,杜維忍不住歎了口氣……

昨晚可是親手給微微安脫去了外衣。

看著**一麵睡還一麵流口水的這個妮子,杜維忽然忍不住覺得好笑起來,然後輕輕的伸出兩跟手指,擦去了微微安嘴角的口水,低聲道:“小丫頭啊……你可知道,昨晚你這個小紅帽,差一點就被我這隻大灰狼吃掉了……哼哼”

的確,昨晚給小丫頭脫去外衣之後,看著薄薄的內衣下,微微安那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猶如芙蓉初放一般的身子,杜維真的是用了極大的毅力才壓製下了內心的綺念,畢竟,在杜維的內心裏,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是需要自己認認真真的,用心去疼愛的,他可不想讓最美妙的時刻,浪費在這酒醉的晚上。

或許,萬能的神靈,真的在保佑我們可憐的小微微安吧。

離開房間之前,杜維忽然心理生出了一絲惡作劇一般的念頭,趁著微微安熟睡,他俯下了身子,在小妮子的嘴唇上輕輕一吻……

小丫頭,沒真的吃了你,不過趁著你睡著,偷去你的初吻,就當作對你小小的懲罰吧……嗬嗬。

“以後不許你喝酒了哦,不然就打屁股哦。”杜維對著**熟睡的人輕輕一笑,然後悄悄的離開。

當領導的苦惱,就在於別人酒醉可以盡情呼呼大睡的時候,自己卻必須起來忙碌。

沒辦法,誰讓今天是杜維本人的生日呢?他可是今天的主角,沒有他怎麽行?看著杜維臉上明顯的疲倦,老瑪德隻能讓人做了一些提神的湯來,杜維自己配置了一點醒酒的藥物,一起喝了下去,這才感覺到稍微好了一些。

前些日子就早已經定製好的禮物,已經準備好,在十幾名仆人的忙碌下,杜維總算把這套華貴而煩瑣的衣服穿戴整齊了,雖然他也表示對這樣打扮得猶如**的公孔雀一樣的裝束反感,但是……這是傳統!身為帝國的公爵,他的**儀式已經不隻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杜維隻能低頭。

光是裝點衣服上的領口,就花去了近半個時辰,兩個心靈手巧的女仆幾乎都忙得筋疲力盡,而帶著圓形花邊的領子,讓杜維覺得有些緊,勒得脖子喘不過氣來,更讓杜維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覺得鬱悶的是,這套衣服實在太鮮豔華麗了……上麵的那些花哨的花邊花紋,還有誇張的袖子,以及腰帶,飄帶……杜維就感覺自己猶如準備上台唱戲的演員一樣。

最後,杜維嚴詞拒絕了一個仆人給自己戴假發的請求,開玩笑!杜維可不想戴那種東西,而另外一個準備給杜維臉上擦粉的家夥,被杜維一腳踢開了。

貴族圈裏的傳統,身為一個有身份的,標準的貴族,最最向往的就是那種蒼白而略顯病態虛弱的臉色,而杜維的膚色,隨著他現在身體日益強壯起來,卻顯得太過健康了,而且在西北待了大半年,皮膚經過日曬,已經微微的有些泛出淺淺的小麥色來。

根據貴族的標準,他這樣的臉色是不合格的。

穿上靴子之後,杜維試著走了兩步,非常鬱悶的發現自己連走路都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幹脆一把扯掉了身子上的那些累贅的裝飾,最後是在請來的服裝專家的強烈支持下,杜維隻在胸前保留了一枚家族徽章——一朵金色的,在沸騰的火焰之中的鬱金香。

不過穿戴整齊的杜維,很敏銳的發現,旁邊的幾個美麗的侍女,看著自己的眼神已經大不相同了。

十五歲的杜維,畢竟擁有良好的武勳世家的血統,他的身形雖然不夠健壯,但是卻足以稱得上挺拔了,遠比同齡人高了一些,而臉上日益脫去稚氣之後,浮現出來的已經是略成氣候的尊嚴,而羅林家族的優良血統,使得他擁有一張英俊的臉孔,加上非凡的氣質……

而這一身打扮雖然讓杜維自己討厭,但是不得不說,請來定製衣服的那位著名的服裝專家,還是很有點本事的,剪裁得體,充分的勾勒出了杜維的挺拔體態,加上一些修飾,完美的掩蓋了杜維身體唯一的毛病:略顯單薄。

而華貴的禮服,更是彰顯出了幾分王侯一樣的氣派。

現在的杜維,已經算是一位英俊的貴族少年了。

“少爺,您準備好了麽?”

瑪德敲門進來,然後看了杜維一眼,眼神裏露出了一死欣慰和讚美,老瑪德在這一刻,忽然有些記得能夠,忍不住道:“少爺……您終於長大了。”

杜維笑了笑,回身擁抱了一下這個從小把自己抱大的老仆人,笑道:“好了瑪德,我對你有一個請求。”

“什麽?”瑪德一愣。

“一會,你陪著我入場。”杜維輕輕道。

瑪德一愣,忽然眼睛就紅了,隨後他連連搖頭:“少爺,這可不行,我……”

“我父母都不在身邊,瑪德,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杜維一把抓住了欲退縮的老管家,然後低聲道:“瑪德,說真的,你抱我的次數,比父親抱我的次數要多得多呢。”

按照羅蘭大lu的傳統,每一位成年的貴族在舉辦自己的**儀式的宴會上,在入場的時候,都要由一位自己的長輩(通常都是父輩)來陪同進入,象征著對長輩的尊敬和感激之意。

而公爵俯的宴會廳裏,今天幾乎所有的杜維的手下班底都聚集一堂,就連遠在德薩行省各地充當行政長官的藍海門下的各位弟子也齊齊到來,杜維的第一幕僚菲利普,騎兵統領隆巴頓,步兵統領羅撥特騎士,侍衛長老煙,還有索爾斯克亞,賽特,喬治不什,以及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艾黎可大法師的兩位七級魔法師的弟子(這兩位法師杜維都是見過的,而且他們是這次學生來西北實習的帶隊人,隻不過他們是乘坐馬車而來,所以在今天的上午才趕到奇跡之城),此外,帝都裏的幾位和杜維交好的貴族,比利亞伯爵,還有德蘭山魔獸,都派來了自己家族裏頗有一點身份的使者,並且帶來了厚禮。

甚至就連和杜維關係尷尬的西北軍,那些多多羅將軍也親自趕來了,送給杜維的禮物是一匹上等的戰馬,和一身將軍級別才能穿戴的高級鎧甲,更意外的是,就連那個幾乎和杜維撕破了臉的努林行省的博翰總督,居然也派人來道賀,隻不過送來了禮物,就小氣得多了:一封博翰總督親筆寫的賀信。

此外,李斯特家族的三姐弟,自然也是以貴賓的身份參加的,而大家,尤其是從外地趕來的那些貴客,得知李斯特侯爵夫人居然親自光臨,更的人人驚訝,爭先目睹這位帝國著名的美人的風采,尤其是比利亞伯爵和德蘭山魔獸派來的使者,已經盤算著一會如何找這位帝國最富有的寡婦攀攀交情,看看能否為自己的主子向這位貴人多多示好。

當嚴肅的禮樂奏響的時候,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推開,當先走進來的並不是杜維,而是穿戴得整齊的老管家瑪德,他一臉激動和驕傲的表情,走在最前麵,然後回過身來,拉住了杜維的手,把杜維帶進了宴會廳裏。

兩人就這麽在賓客們的注目之下走到最前麵,最後杜維用力擁抱了一下瑪德,然後走到了前麵。

按照傳統禮儀,此刻還應該有一位神殿的神職人員主持,並且進行一番對神靈的祈禱和感謝,比如皇室裏,每個皇子的成年禮儀,都會請神殿裏的長老級的人物出麵,而現任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的皇帝陛下奧古斯丁六世,年輕的時候,因為他的獨子,所以身為唯一的繼承人,肯定的未來皇帝,他年輕時候的承認儀式,是當時的教宗主親自主持的,以表示對未來皇帝的尊重。

不過杜維可不信神靈,反正帝國法律允許不信奉神殿,隻要你不信其他的神就可以了。

杜維獨自站在台上,看著下麵的人,有的是他的忠心部下,有的則是關係曖昧的敵人,還有的則是盟友……

杜維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始講話。

“我想,現在大家一定都好奇,我會說些什麽。”這是杜維的開場白。

下麵有人善意的微笑。

“我現在最想說的是……”杜維忽然一笑:“最想說的是,這件衣服實在讓我感到有些難受,因為它實在太緊了。”

下麵依然是善意的笑聲。

“我先向今天的客人們表示感謝,感謝你們來到這裏。”杜維沉吟了一下,然後道:“我不想說太多的廢話,因為對魔法師而言,生命是寶貴的,不能浪費,所以……”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大聲笑道:“神佑羅蘭!”

“神佑羅蘭!”

在場的客人都大聲說道。

而杜維新裏卻補了一句:老子可不信神。

就在杜維以為儀式已經結束的時候,忽然旁邊的樂隊奏響了一支悠揚歡快的曲子,隨後下麵的眾人都仿佛已經料到了一樣,自覺的四麵散開,把整個宴會廳中間空出了一圈空地。

而且很微妙的是……所有的男士都自覺的退後,而讓在場的所有女士都站在最前麵。

“少爺,開始吧。”瑪德眼看杜維有些發怔,忍不住小聲提醒。

杜維有些茫然:“什麽?”

瑪德苦笑不得:“傳統儀式啊。”

“傳統……儀式?”杜維臉上的茫然可不是做假的。

瑪德也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位仿佛無所不知的少爺,卻居然對這種傳統儀式仿佛絲毫都不了解一樣。

他趕緊走到杜維的身邊,壓低聲音道:“傳統儀式……少爺,您必須當眾邀請一位女士,然後和她跳今晚的第一支舞,而且,記住,您隻能挑選單身的女士哦,這代表著您已經成年,可以追求美好的愛情了,而且,您邀請哪位女士跳舞,如果對方同意了您的邀請,那麽舞蹈之後,她就可以對您提出一個要求,您也必須答應哦,很多浪漫的愛情故事,都是從**儀式的第一支舞蹈開始的哦。”

看著杜維茫然的眼神,瑪德苦笑道:“您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杜維隻覺得頭皮發麻,咬牙低聲道:“我真***不知道,該死的,這是誰定的規矩。”

“開鍋皇帝,阿拉貢陛下。”瑪德說完,趕緊退開一步,同時催促道:“少爺,快點,這麽多客人,您可不能失禮啊!”

杜維一下就覺得有些緊張了。

在場的下麵,單身的女士之中,毫無疑問,最最醒目的就是李斯特家族的姐妹了,尤其是那個安琪,今晚一身盛裝,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整個人出落得猶如花朵一般,嬌豔的臉旁上此刻帶著一絲羞澀和期待,卻勇敢的挺起了胸膛,站在了最前麵,少女的眼神裏滿是期待。

可是,杜維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去年個這位安琪跳舞。

剛才瑪德雖然解釋的簡單,但是杜維卻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義。第一支舞蹈,往往都是主角對自己心中最愛慕的單身女子提出的邀請。

見鬼……杜維忽然覺得,把微微安這個喝醉了酒的小醉貓留在房間裏睡覺,是自己今晚最大的失策,早知道,就讓微微安來了。

安琪的眼神已經毫不掩飾的盯住了杜維,女孩因為激動和期待,就連肩膀都忍不住輕輕的發抖起來。

終於,杜維深深吸了口氣,暗下了決心,緩緩的走了過去。

他來了?

安琪忽然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胸口仿佛還有一頭小鹿在砰砰亂撞,眼看杜維朝著自己的方向越走越近,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絲笑容,安琪幾乎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

雖然昨晚她在宴會廳門口聽到了……但是,安琪對自己的美麗還是十分自信的,不到最後的話,她不會輕易的放棄。

杜維幾乎已經就走到了安琪的麵前,安琪幾乎已經準備開口答應對方的邀請,可是誰知道,還有最後兩步不到的距離,杜維性走的路線卻忽然出現了偏差……

“尊敬的女士,能邀請您陪我跳完今晚的第一支舞麽?”杜維麵對著麵前這位美麗的女人,幽雅的欠了欠身,然後伸出了一隻手。

李斯特侯爵夫人愣住了,她看著麵前的少年,眼角的餘光也看見了自己的妹妹麵如死灰的表情,不過經曆了大風大浪的侯爵夫人,瞬間就恢複了正常,甚至沒有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人察覺到她剛才的瞬間的震驚。

侯爵夫人今晚穿的一件銀色的貴族長袍,**的肩膀,肌膚仿佛象牙一般的美妙,頎長的脖子,更是凸現了她的幽雅氣質,精致的臉孔,更是勘比雙十少女一般。

她的;臉上綻放著幽雅的笑容,旁人絲毫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一隻柔柔的小手,已經搭在了杜維的掌心,然後身子輕盈的對著杜維走到了場中。

杜維的手輕輕的放在了侯爵夫人的腰肢上,兩人開始翩翩起舞……

眼看著杜維攬著自己姐姐的腰步入場中,安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裂開了,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稱讚她的美麗,不知道多少少年被她的美麗所沉醉,可是外表柔弱的她,卻有著一顆高潔的心,在感情上,她根本看不起那些誇誇其談的貴族子弟。

可偏偏是這個人,甚至在親眼見到他之前,安琪就覺得自己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已經被他的傳奇所陶醉了,在家的時候,她一遍一遍的追著達達尼爾講述冰封森林的故事,就是為了遙想著這個傳奇的少年的神采,一遍一遍的大聽帝都夏日祭奠的經過,就是為了憧憬這個猶如彗星般崛起的天才少年的傳奇。

而親眼見到了他之後,安琪已經篤信,自己的心已經終於找到了愛慕的那個影子。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的驕傲已經完全被撕撤掉了,靈魂仿佛已經飄出了身體,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軀體,看著那個摟著自己姐姐在翩翩起舞的少年……

他,對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動心麽?

“公爵大人。”隨著音樂,侯爵夫人的身子猶如精靈一般輕柔,可是她卻用低微的聲音在杜維耳邊歎息:“您這樣,有人會很傷心的。”

杜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不容置疑的在侯爵夫人的耳邊低聲道:“長痛,不如短痛。”

在這一刻,看著麵前這位公爵眼神裏從容的目光,又看了看在場麵,失魂落魄的妹妹,侯爵夫人內心歎了口氣,她明白,看來自己的妹妹,是根本沒可能抓住這位少年公爵的心了……要抓互助他的心,恐怕自己得另外想其他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