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炎溫潤如玉的臉並未有太多情緒,目光淡淡的掃過地上跪著的柳如煙以及一眾宮女,隨後,緩緩落在了李青歌的身上。
氣氛一時沉寂,空氣漸漸冷凝了下來。
柳如煙以及眾宮女,皆低著頭,屏氣凝神,靜等著皇上懲罰李青歌。
哼,赫連惜玉乃當今皇上的心頭肉,動了她還想活在這個世上,這幾率基本為零,所以,她們敢肯定,隻要等赫連惜玉一旦無恙,便是李青歌大限將至,而唯一讓她們希望的,便是皇上處置了李青歌,怒氣發了,不再遷怒於她們最好羯。
榻上,赫連惜玉麵對著牆壁,心口依舊火燒火燎的,但是,卻沒有之前那樣的痛苦了,但,哭的卻比之前更加的淒慘悲愴似的。
她知道,自己表現的越痛苦越委屈,那麽,李青歌便會死的更痛苦。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卻並沒有聽到赫連炎的表態,李青歌心裏越發沒底。
前世,關於這個赫連惜玉,她並未聽說過,跟她之間更無任何過節,可是,看柳如煙等人的態度,那這赫連惜玉十分受皇上寵愛,那麽,自己.....累.
她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了,倘若皇上真要出爾反爾,那真是太容易了,隨便一個罪名就可以讓她萬劫不複。
那黑曜石般的雙瞳內,一閃而逝的慌亂並沒有逃過赫連炎的眼睛,然而,李青歌始終挺直著脊背,嬌美的臉龐呈現出不合年紀的冷靜與深沉,紅唇抿的緊緊的,看的出這丫頭到底有多倔強。
這......與當年的她卻是那樣的不同。
多少年前,那個與眼前女孩有著相似的眉眼一般的年紀,臉上卻總是洋溢著水樣的單純,隻要他稍稍望她一眼,她便會慌亂的連話也說不出,結結巴巴又懊惱無措的樣子,總是讓他......心情很好。
隻是,她總是會想方設法的躲著他,卻不像眼前李青歌,竟敢大膽到迎視著他的視線。
“皇上——”李青歌終於受不住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神,畢竟,天子之心,誰能猜的到,所以,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麽了,“民女也不是有意要傷公主,實在是情非得已。”
先表個態傷公主非自己所願,再來,李青歌眼神微微冷了幾分,“這紅顏破乃當今世上最狠辣的毒藥之一,一旦女子被下了此毒,再美的容顏也會頃刻間化為枯骨。當然,得了解藥,毒素會解,但是,畢竟已經侵入身體,對本人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什麽?”赫連惜玉聽言,一翻身子,目光如冰刀子似的剜向李青歌,“賤丫頭,你的意思是,本公主身上的毒就算是清了,這臉還會毀嗎?”
李青歌望了她一眼,點頭道,“是。不過公主放心,民女自當盡力為公主救治,我想,半年內,公主定然能恢複如花容顏。”
“半年?半年......”赫連惜玉瞪大了眼睛,“這麽說,半年內,本公主都不能殺你不成?”
李青歌聳聳眉,“公主明鑒,民女的性命怎能比的上公主的健康美麗?”
“哼,你......”赫連惜玉一怒,轉瞬又冷笑著,“賤丫頭,這世上有毒藥就有解藥,你當本公主真的是傻的麽?會被你這樣的話騙著?哼,本公主就不信,這天下還找不出一個能幫本公主恢複容貌的大夫。”
李青歌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公主可以試試看。”
“你?”赫連惜玉氣的差點坐了起來,卻被柳如煙輕輕按住,“公主息怒,她不過一介民女,公主何必跟她置氣?”
說罷,柳如煙目光幽怨的瞪向李青歌,“李姑娘,你也太過分了,先是下毒傷公主,此刻,又出言不遜,惹公主生氣?你是成心的嗎?你就是不想公主好過是不是?公主前幾天染了風寒,今兒才好些,你何苦又這樣害公主呢?”
真像是說到了傷心事一般,柳如煙眼圈都紅了,看著赫連惜玉那眉心之間的烏黑顏色,哽咽道,“公主,您受苦了。如果可以,奴婢真願意替您受著......”
哼,柳如煙眼角的餘光冷冷瞟著李青歌,心想,還真是個骨頭硬的賤丫頭呢,這個時候還不求饒告罪,反還屢屢激怒公主,真是不長眼了,不過,正好,看你今天要怎麽死?
李青歌亦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柳如煙,想不到眼睛長到頭頂上的柳家二小姐,拍起馬屁來竟然也是毫不含糊,她暗暗想到了她的姐姐柳如蘭,那卻是個......骨子裏透著驕傲的女人,與這個妹妹還真不像一家人呢。
不過,馬屁歸馬屁,赫連惜玉聽著,卻覺得很受用,她自記事以來,恭維奉承的話聽的太多了,以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自然也不會懷疑別人的用心與真心。
在她心裏,她就是萬人之上的公主,是這天下最尊貴最美麗最受寵愛的美麗公主,連皇後貴妃那些老女人都是比不上的。
所以,這些人想法設法的討好她諂媚她,那都是應該的!!!!
終於,那眼底有了些
許得意,赫連惜玉又朝赫連炎撒嬌起來,“父皇......這賤丫頭竟然口出狂言,父皇,你殺了她,將她千刀萬剮,哦,先要將她的眼睛剜出來,我討厭她的眼神,父皇你看,她不但敢直麵看著我,就連父皇您,她也不怕呢,真是豈有此理,此等賤人,父皇一定不能放過她,哼,我就不信了,她死了,本公主就好不了?”
“玉兒......”赫連炎朝她望去,那極淡的目光讓赫連惜玉微微一愣,但旋即,她又擠出兩滴來,楚楚可憐的像隻受委屈的小貓咪似的,嬌滴滴的哽了一聲,“父皇......”
“父皇何時準許你如此放肆?”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清潤嗓音,動聽之極,卻又讓人覺得冷意攀爬上了脊背。
“父皇?”赫連惜玉腦子一懵,她從父皇眼底看到了淩厲,但是......眼淚唰的奪眶而出,“父皇,你這是......在責怪玉兒?你為了那個賤丫頭責怪玉兒?你......”
“一口一個賤丫頭,動不動喊打喊殺?父皇有這麽教過你嗎?”赫連炎聲音裏冷意漸濃,讓一眾人等不自覺的顫了下。
赫連惜玉茫然了,她不知道這個從未對自己說過重話的父皇今天是怎麽了,“父皇?”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她稍不高興,那些惹她不高興的人,還不都是任她處置,要打要殺,父皇何時管過?
“看來。”赫連炎靠在椅子上,視線從她身上收回,眼底不知漾過什麽神色,隻聽他低低道,“貴祥。”
“奴才在。”貴祥心頭一顫,連忙回聲。
“將惜玉公主的教習嬤嬤還有這些近身伺候的人,全部押下去,教習嬤嬤還有這些近身伺候的人,全部押下去,一律按教唆公主治罪。”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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