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高逸庭失望的回頭,就瞧見夏之荷頂著一張被打的像死豬頭似的臉,頓時嚇了一大跳,“你怎麽搞的?”

這一問,立刻勾出了夏之荷心中的苦痛,她幾步上了台階,朝屋裏撲了過來,邊哭邊嚷道,“大表哥,你要為荷兒做主啊,不然,荷兒今天就死在這算了——”

高逸庭本能的閃身,避開她的碰觸羯。

邊上的侍衛也是有眼色的,連忙上前攔住夏之荷,“姑娘——”

“走開。”夏之荷推開侍衛,還是往高逸庭身上撲著,惹的邊上的兩個侍衛滿頭黑線累。

“你們出去。”高逸庭站定,對著侍衛說。

兩個侍衛如臨大赦,忙出了門。

“大表哥,嗚嗚嗚......”夏之荷挨著高逸庭,不住的抹著眼淚,待那兩個侍衛出去了,猛然撲進了高逸庭的懷裏,一雙手死死的箍緊他的腰,“大表哥,嗚嗚嗚,她們欺負荷兒,嗚嗚嗚,你看看荷兒的臉......是三姨娘讓人打的。嗚嗚嗚......你知道嗎?你和姨父都不在家,那三姨娘就快占山為王了,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沒事便來找我的麻煩,今天,因她的丫鬟偷了我的雪玉膏,我不過說了幾句,她就指使人對我連打帶罵,還搶了我的首飾,一個銅板也沒給我,就直接亂棍將我打了出來。嗚嗚嗚......大表哥,你說,天底下還有這樣欺負人的事嗎?嗚嗚,你若不幫我,我也沒臉活了——”

說著,她揚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高逸庭,見他麵無表情,甚至那眼底還流露著一絲不耐煩與厭惡,這心更痛了。

同時,莫大的憤怒也充斥著她整個胸口。

她,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還不都是因為他,若不是為了幫他解毒,她何至於毀了臉?

若清白還在,若美貌還在,她夏之荷如何不能過的比現在好?哼,想自她及笄以來,到夏家提親的人差點將夏家的門檻都踏破了,可如今呢,她什麽都沒了,就一像一塊抹布,被人用完了,就直接扔了。

哼?沒門,即然她夏之荷過不好,那麽,誰也別想過好。

猛然鬆開高逸庭,夏之荷雙手叉腰,目露凶光,儼然一個準備撒潑耍賴的潑婦,“高逸庭,我警告你,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我就死在你這裏。”

說完,她四下瞅了瞅,眼睛一橫,猛然就朝邊上的一張方桌撞了過去。

高逸庭冷著臉,目光涼涼的望著她。

就在額頭快要碰到桌子腿的時候,夏之荷猛然停了下來,幾乎難以置信的瞪著高逸庭,“你......你還真是狠呐,你就巴不得我死,對不對?”

“你會真的尋死嗎?”高逸庭目露譏諷,這樣的事,她已經做了不止一次了,他怎麽會上當。

何況,她演戲實在太假。

“你......”夏之荷直起身,冷冷一笑,“是,我當然不會尋死,我憑什麽要尋死?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憑什麽該死的人是我?高逸庭,你別以為我會放過你。我告訴你,假若此事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去官府告你,告你......始亂終棄,告你忘恩負義,告你......總之,我好不了,我也要拉你陪葬,我要讓你身敗名裂,讓你受盡天下唾罵,讓你......”

高逸庭靜靜的望著她,沒有說一個字,唇角微微勾起,劃過一絲滄桑的冷笑。

“高逸庭,你聽見了沒有?”見他沒有反應,夏之荷一跺腳,又喊了起來,“我告訴你,我說到做到,你別以為這一次我會心慈手軟,哼,我都已經成了這副德行了,我可是什麽都不怕,我的護衛隊隊長。”

那腫脹變形的臉,那有著凶狠與暴戾之光的眼睛,還有野獸一般嘶吼的聲音......

這一切讓高逸庭覺得很陌生,心也跟著涼透了。

但是,她說了這麽多,卻有一句話是對的。

不管她是真心或是假意,她的清白是失給他的,她的確救了他一命。

“別再鬧了。”不想再跟她牽扯太多,不想傷她,更不想自己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再受到傷害,高逸庭隻得妥協,“我派人送你回府,若你與三姨娘處不慣,那麽,再讓人重新給你收拾個院子。”如果,她能識趣安分,他不介意送她一個衣食無憂的下半生,權當是還她的救命之恩了,可是,他的愛,他的人,這一輩子,她是別想了。

“不

。”因為說話太用力而牽動了嘴角上的傷口,夏之荷‘嘶’的一聲,整張腫臉都皺成了一團,活像個染了色的包子。

一手捂著臉,她幾乎蠻橫的說道,“我讓你親自送我回去,並且,那三姨娘是個什麽身份的人?她憑什麽一個人住那麽好的院子?哼......我不依,要走,也得她走。”

都已經成了這副德行了,還一副蠻不講理的態度,高逸庭怔愣之餘,更是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

這夏之荷什麽德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得誌便猖狂,一旦自己妥協,她便會變本加厲,貪婪的沒個饜足。

看來,不光這一次,以往的那些教訓,還是不夠。

“好,你若不同意我的話,也行。”高逸庭冷睨了她一眼,轉身取下掛在牆上的一隻黑色的軟鞭,猛然在空中一甩,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嚇的夏之荷一抖,縮著身子,驚懼道,“你想幹什麽?想打我嗎?”

“我還有公務要忙。”高逸庭將軟鞭插到了褲腰上,朝外走了兩步。

夏之荷忙奔過來,急著從後拽住她的胳膊,“你走了,我怎麽辦?”

“我的話沒用,那麽,你自己回去趕走三姨娘吧。”高逸庭甩開她,冷冽而又嘲諷的說道。

“什麽?”夏之荷摔在了門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高逸庭,“你讓我自己回去?”她是像狗一樣的被亂棍打出來的,要如何一個人回去?

高逸庭一腳跨出了門檻,扭頭無奈的望著她,“要麽你自己回去,要麽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夏之荷吸了吸鼻子,用著哭腔喊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你知道她們是怎麽對我的嗎?兩個人架著我的胳膊,一人站在我跟前,不停的扇著我的臉,你知道這種羞辱嗎?現在,你竟然要我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嗎?回去之後呢?換一個院子,就能了事了嗎?高逸庭,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今天,她三姨娘敢如此欺我,難保明天她不會再做出更過分的事來。”

“那你想怎樣?”高逸庭眼神陡然冷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夏之荷,“三姨娘雖然身份卑微,可到底是高家的人,是爹的妾室,這些年,她與二妹妹一直在那院住著好好的。如今,她肯留你住下,已是不錯了。你卻要鳩占鵲巢,趕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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