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老大—司令二第二天中午去了畜生家一趟,畜生帶著他洗碼掙錢,他多少得表示表示.所以二買了一條芙蓉王和一些時令水果要略表寸心.

二到了畜生家,畜生一家三口正吃著飯呢.畜生家裏的母獅子(比母老虎還要厲害,因為她不但能抓能咬更能吼)一見二拎著東西忙一把接了過去,嘴裏還客套著:”二,來就來唄,還買啥東西呀?”

“好玩!沒買啥.一點心意!”二也跟母獅子客套了一句.

“二,吃了沒?”正喝著一小杯養身酒的畜生問.

“吃了能這個點來?來了就是蹭飯的!”二心說.

“沒吃,我老婆上白班,家裏就我一個人,不想做.”二說了實話.

“坐.坐,二,我跟你拿碗筷去!”把東西擱進裏屋後出來的母獅子跟二拖出了板凳.

“你昨天晚上跟我打電話剛說了二句,咋就掛了?”二問畜生.

“我值著班呢,來了個內線電話,所以就掛了電話.”畜生邊說邊對著二使勁地眨著眼,讓他別問了,免得去貝石洗澡的事讓母獅子有所查覺.

二還不懂這,忙扯了下閑蛋:”嫂子做的菜真好看啊!”

“你還沒吃哩,味道更好!”畜生忙拍了一下母獅屁。

“別聽他的,沒一句正經!”拿著一盤鳳尾魚和碗筷從廚房裏出來的母獅子說了一句.

“你還搞啥菜呀?嫂子!有這麽多菜了!”二接過盤子放在桌上.

“沒弄啥,就開了瓶鳳尾魚罐頭.快吃吧!哎,二,喝點酒吧?”母獅子把跟畜生泡的提神養精的藥酒跟二倒了一小杯.

二喝著酒叨著菜有一句沒一句地東扯西拉,等母獅子和孩子下了飯桌,二忙從兜裏掏出5000塊錢遞給了畜生.

“他們今天就開始搞了,我跟單師傅交待了,他每天下了課就把洗碼的錢跟我帶出來,你是天天過來拿還是幾天一拿?”畜生問二.

“不用天天拿,啥時碰頭啥時拿吧.”二想為50元天天跑沒意思.

“九斤找你那的天息給錢沒有?”畜生關心地問.

“給了,我昨天過去拿了1100塊,但是牛逼的場子一點也不熱鬧.”二實話實說.

“你自已仔細著點,別機八掉進去了!司令這一段倒挺精神的,剛買了輛伊蘭特.”畜生說了說司令的近況.

“喲,可以呀!”二羨慕不已.

司令這一段當然精神,他的精神得力於開發商的奉獻.

因為司令父母所在的住所因為要開發成商品房所以要拆遷,這個拆遷的麵積及大,包括司令父母及他曾工作過的整個廠區和所有的宿舍樓.

司令父母退休前一直在這個老汽車配件廠裏上班,後來因為大氣候不好,很多人都下了崗,廠裏既發不出工資,也報銷不了老工人們的醫藥費,一直就這麽閑罷了七,八年.

司令正式步入黑道前也曾在這個廠子裏上過班,當然是臨時的,為了不讓他惹是生非,他父親托人說好話才把他弄進廠子裏,指望著司令好好幹幾年再轉個正,也就端上鐵飯碗了(80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還有這個名詞,就像現在常說的公務員一樣是個熱門詞).

但司令最終端上了搪瓷碗,吃上了牢飯,因為故意傷害等罪名判了8年.沒說的.這個零時工(學徒工)是泡了湯了.坐了5年牢出來沒二年,司令又因為妨礙公務罪又被弄進去2年(打了派出所的戶籍警),再回來就徹底地吃黑道飯了.

人們常說,做人難,做名人更難。

其實做黑社會分子難,做黑社會老大更難!因為人言可畏啊!你這個當一方老大的要是做過牢,別人和同道中人就會說:”怎麽混的,還混得坐了牢?”

這老大要是沒坐過牢吧,人家又要說:”連宮都沒進過.還當老大?”置疑你的能力和閱曆!司令的外號已經叫了20多年了,這個外號還是廠子後麵的一個軍需倉庫和幹休所的小愣頭青們當時跟他起的.

司令小時候在廠子裏的一大幫子孩子裏就有著極大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因為他敢跟比他大的孩們打架,他敢扒火車,他敢上樹掏鳥蛋,他敢到河裏狗刨,他敢偷農民種的瓜果梨桃,他敢騎28的大自行車,他敢逃學,-這一切讓司令成了廠區大院裏所有跟他一般大(也有比他大的)的孩子們的偶像.再大一點司令就帶著大院裏一幫小愣子們出去打群架.

廠區後麵靠著山有一個部隊的軍需倉庫和幹休所,裏麵的半大孩子們都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因為他們是軍人子弟,因為他們有軍裝穿,有軍帽戴,這在80年代不亞於現在的LY,有點誇張了,最起碼不亞於現在男士們穿得一身阿迪,耐克或者七匹狼,金利來啥的(是不是挺俗,沒辦法二就見過這點世麵).

特別是他們要是腰裏再紮上一根武裝帶就更神氣了.當時愣子們打架最常用的三寶就是:板磚,菜刀,武裝帶.

至於三角刮刀屬於老流氓才有和才敢用的東西,那玩藝就相當於現在的管子,一招能製敵於死地.

板磚隨處都有,菜刀從家裏拿,隻要在大人做飯切菜前拿回去就行了,而武裝帶打人更厲害,前麵的大鐵扣一抽到人的腦袋上就是一個大豁口子,血注注地往外流.但武裝帶司令他們沒有,所以他們要和總在他們麵前趾高氣揚的軍人子弟們爭個高下,最後再搶幾頂軍帽和武裝帶過來.

這場打鬥異常激烈,當時二還是小孩,很多年後二從<陽光燦爛的日子><血色殘陽>等影視劇裏看到了司令和他那一大幫小哥們的身影.總之部隊的孩們被司令打服了,收編了.

然後工與兵合為一處,打出了廠區和部隊大院,在周圍幾個街道,他們是見誰滅誰,”人擋人傷,鬼擋鬼亡!”打出了工人子弟和軍人子弟的威風.

部隊大院的二十多個孩子一至同意並授予了”司令”這個光榮稱號給他,因為他們覺得部隊裏最大的官就是司令,而且工兵棋裏最大的也是司令,遺憾的是這些個愣頭青們當時的腦子裏還沒有”軍委主席”這個概念,不然他們非叫他””軍委主~席”不可!!至此,司令打出了一片天地和響當當的名頭,但公檢法沒多久就把他打進了”法網”裏,幸虧懷司令也隻是打打架,傷傷人,沒幹別的壞事,才弄了個8年.

在監獄裏因為他的名頭和狠勁,幹部讓他當上了班組長.

二曾聽司令談過這事,當時一進監獄,就要來一頓殺威棍(拳腳),在全中隊的犯人和不遠處觀望的幹部們麵前,司令任幾個膀大腰圓的犯子拳打腳踢不吭一聲,更沒有下跪,因為從下不下跪和求不求饒上幹部和老犯人們就可以知道這是一個啥樣的貨色了.有的新犯人就是當場下跪了也一樣的打!司令說他當時想的是,不能跟我們這兒的人丟臉!所以打死也不下跪!打癱了也不喊痛!這就是真實的司令.

司令後來在牢裏混的不錯,對家鄉來的新犯人也多有關照,所以在江湖上口碑極好.司令減了三年刑,回來後一開始也想弄點正經事,可一沒文化,二沒手藝,三當時社會上對坐過牢的人有些敧視.他終究沒有回到溫曖的大家庭的懷抱中。

他領著他原來的一幫子弟兄以及後來投奔他的一幫子牢友們欺行霸市並靠幫人平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為生,隻到他二進宮..

司令二進宮是因為”打了”分局的刑警。

當時司令帶著他的一大幫子新老弟兄,基本壟斷了他們所在城區所有的豬下水及牛下水生意,除了豬肉,牛肉,豬肝,牛肝,剩下的所有東西都由他們收購和銷售.

這錢掙著多容易呀!左手買右手賣,雖說一斤才賺幾角錢,可一個城區一天要殺多少豬?要殺幾頭牛?而一頭豬的豬頭,豬尾,豬心,豬肚,豬腸,豬腰子等等又有多少斤?更否說體積比豬大的多的牛了.

司令在屠宰場弄了個”常駐辦事處”,每天深夜到第二天淩晨6時為正規上班時間,當時還沒有”放心肉工程”,很多屠宰場都是有社會背景的非好鳥和當地的土皇帝,地頭蛇之類開辦的.

他們隻管殺和批發,不管零售,當司令親自上門要求屠宰場把下水全部交由給他收購時,天天殺生的這些非好鳥們答應了司令的要求.因為司令的價錢合適,因為司令更不是一隻好鳥.

從此後司令所在的這個城區的飯館,鹵菜店,燒烤等天天要與豬下水,牛下水打交道的單位和個人,就隻能跟司令的一幫子弟兄們打交道了.

司令也知道適可而止和細水長流的道理,他賣給這些人下水的價錢隻比原來高幾角錢,別人也無所謂,這就類似於溫水煮青蛙的方法,不至於讓別人一下子接收不了,再說羊毛長在羊身上,收購價高了就漲成品價唄,反正最後還是吃的這些人掏腰包.

司令的生意做的很活,一些鹵菜店需要啥東西時,可以提前跟他們打電話,他們送貨上門,然後貨到錢清!當時在本城區最大的一個集貿市場裏又新開了一家鹵菜店,這個鹵菜店的老板在進了幾次司令的手下送來的貨後,覺得價格略高了一點,再加上司令的手下又玩玩了枰,份量也不太足,所以這個店老板就不再從司令他們那兒進貨了,而是聯係了幾家開鹵菜店的老鄉(當時本市大部分的鹵菜店都是溫州人和四川人開的)租了輛小貨車偷偷跑到省城的冷庫去進貨,雖說不是新鮮貨,但一鹵誰知道這些東西是新鮮的還是冷凍的?隻要味道好就行了.

這樣除去車錢,還是比在司令手下那兒拿貨便宜.

手下們得知此事後匯報給了司令,司令隻說了三個字:”給我砸!”但一落實到手下的弟兄們哪裏就成了”打,砸,紮,罵,威脅”.

他們在路上劫住了送貨的車子,把司機打了一頓把四個車胎全都給紮破了,然後一眾人就像一隻棒球隊一樣人手一隻棒子(拖布棍和鎬把)湧到了這個挑頭的鹵菜店老板的店麵前。

”嘩啦啦.哎喲喲!”店砸了,店老板打趴下了,臨走前這些棒球隊員們說了一句話:”操你媽!你個機八日的,不知道老子們是誰吧?明天敢開店還砸!!”

這個店老板在去醫院包紮了頭部和胳膊後,走進了派出所報了案.司令在搞一行時就已經提前打點二個單位,這二個單位的級別都是所.一個是派出所,一個是工商所.

當時也沒黑社會組織這一說,派出所也隻把這當成了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來處理,(要擱現在,指不定還成了民事糾紛或經濟糾紛哩?)在寬慰了身心都很受傷的店老板並保證一定會調查處理後,這個受傷的老板回到了他同樣受傷的店裏.他安排店員收拾殘局,請玻璃店來人配櫥窗玻璃,準備明天繼續營業.

第二天,悲劇發生了,沒發生慘劇就算不錯了.

這個悲劇的發生隻能”怪”這個已經受了傷的店老店,因為他對司令手下的言而有信估計不足,從而導致了他的再次受傷,成為了小任唱的一首歌<很受傷>.

司令的手下們這次不但帶來了棍棒還拿來了刀斧,把這個店砸的粉碎砍的稀爛.他們下手很有分寸,沒有打店員,也沒有砍殺店老板,隻是用背和斧子背溫柔地敲了敲店老板昨天受傷的胳膊.

後來很長一段的時間裏,這個店老板的胳膊上都打著石膏.再後來很長很長的時間裏都沒在城區再看到這個店老板的身影,據說他回了老家.

這事鬧騰的有點大了,人家也不依,天天到一些上級部門告狀和訴說,上級一施加壓力,分局刑警隊就要動手了,當時派出所還沒有刑偵中隊,這些事都歸刑警隊管.在抓捕司令的一個手下時,司令當時出在場,因為理直氣壯地問:”你們憑啥機八亂抓人?”因為動了點小手也被一起抓了.

司令的手下還算硬氣,一個人把事擔了,而且隻是說因為買這個店老板的鹵菜吃壞了肚子,去找其理論,而其態度惡劣這才引發了衝突雲雲.

這本也算不了多大的一件事,又沒把人弄死弄殘,司令的手下以”擾亂社會治安,故意傷人”啥的搞了三年.而為了殺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刑警隊某負責人言)的司令的銳氣,以”妨礙公務罪”弄了司令二年.

當然,就是這個結果司令的一幫朋友和弟兄,特別是部隊子弟們沒少找關係花銀子.

這二年牢司令坐的也”值”,一是名聲更加大震了,敢和刑警隊”硬碰硬”!敢在警察抓自個弟兄的時候出頭,雖出手相救不了,但敢於出手勇於出手,司令當時隻是罵了辦案警察,也推搡了幾下,但江湖上越傳越神,有的說他抱著警察喊兄弟快走,有的說他摔倒了一個警察,還有的更邪乎,說司令還要奪槍呢!!總之,司令在裏麵和出來後,他的一幫子弟兄們還在做著下水的生意,也上了很多水.(賺了不少錢)當時也沒搞那麽多的基礎建設,修路修橋,開發建房,征地拆遷啥的,所以司令他們還沒有染指這些更叨菜的項目.

而現在有開發商要開發廠區和宿舍這一片了,司令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別人都染發,他現在則要染指了.

一開始開發商就是跟廠區留守處的幾個頭談了談,然後又跟廠領導達成了初步協議,將廠區和宿舍區一並拿下,開發成商品房小區.原廠子裏的工人們全部賣斷工齡按工齡長短發給安置費.少的能有一萬多,多的能有三萬多,而宿舍區的房子隻按當時市場每平方平均價的70%左右予以賠償.如果要還建房也行,多的平方按售房價補齊.

原廠區工人和家屬們當然不願意,現在還有個地方住,拆了是咋回事都難說,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想讓這個人出頭跟開發商談,來維護父老鄉親們的利益,這個人就是—司令!其實司令一畢業就買了一套二室二廳的房子,當時的價錢也便宜,每平米才1000來元.

就算父老鄉親不找他,司令也要管這個事,因為他的父母還住在這兒,他現在還在坐牢的弟弟將軍還沒有一個安身之地.更何況這是賺大錢的一個機會!司令現在成了工人們推選的幾個代表之一,他在提出的條件沒有得到滿足之下,采取了非常的手段,組織了全廠的老工人和婦女,老太太們買了幾把大鐵鎖和幾根長鐵鏈鎖住了工廠的大鐵門,所有的人都坐在工廠門口,防止開發商進廠拆廠房,更要防止廠裏的幾個敗家子賣光廠裏的機器設備.

開發商和廠裏的幾個敗家子拿這些人沒辦去,他(她)們不是年紀大的就是婦女和老太太們,打不能打罵不能罵.

但開發商也得要臉要麵子呀,在規定了一個最後的期限後,準備第二天到家屬區拆除老房子,頭天夜裏司令就得知了消息,他提前就做了安排,他要以暴製暴!!其實開發商先前也托人找過司令,意思是要他別管這事,單獨滿足他的要求並重重有賞,但司令有點不舒服,他看不慣這個開發商仗著上頭有人(這個開發商是個男的,但他上麵確實有人,沒人能幹這個項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粗大氣粗的樣子,還且他還得為這個養育他成長的一方水土和鄉親們出點力。

司令還想得到更多的東西,而現在正是他顯示實力,而作為更大砝碼的一個絕佳的機會.

開發商在最後通碟截止日期過了的第二天上午就帶著一大幫手下,一幫子城管,一些花錢請來的黑社會分子,還有2個派出所派到現場來維護秩序的民警浩浩蕩蕩地來了.

當開發商到了廠區宿舍時,他才知道來得了,但走不了了.

廠區宿舍前的籃球場周圍站滿了人,不說上萬吧,成千是綽綽有餘的.

司令站在最前麵,兩側是他的一大幫子弟兄,而周圍則有數百個他從別處調到的班子成員,高低胖瘦黑白俊醜,但一看就不是善類.這些大部分剃著光頭的家夥們人手一根棍子或鐵管,可能工具不夠發的,有幾個家夥拿的是鐵鍬.

當時小雄,泥鰍也在場,他們是作為司令弟弟的朋友來支援司令的,司令在牛逼,大王及他的一些牢友那兒都調來了人,來的越多越好!就是為了壯大聲勢.

在這些專業和半專業的江湖人士身後,是廠區宿舍住著的的所有能走能站的人民群眾,男女老幼一起上陣,當他們看見開發商帶著人過來後,都對著開發商及他帶來的一幫子人指指點點破口大罵.

開發商和那一幫子跟在他身後的人一看這陣勢,當時就呆了,他們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但又不能體麵地撤退(跑),局勢暫時就這麽僵著了.

還是那二個派出所的民警反應快,一個掏對講機請求支援,一個年紀較大的民警忙走到司令麵前不停地安慰司令:”喂!司令,冷靜一點啊,有啥事好好說,這不,咱政府部分也跟著來了人,就是為了解決好這個事的.”

“馬哥,他不是說今天要拆我們這的宿舍嗎?你讓他拆拆試試,老子今天不把他的人給拆嘍!!”司令虎著個臉說了一句.

“司令,不是我馬哥說你,你呀,這個機八脾氣一點沒改,別急嘛!”這個姓馬的民警仗著年紀大跟司令也熟笑罵了他一句.

“馬哥,我跟你們沒啥事,你也知道,我家就在這,他們這麽弄不是欺負人嗎?”司令遞給馬哥一根煙.

“行,你說的有你的道理,但是千萬別弄出啥事來,不然咱都不好交待!”馬哥手搭在司令的肩膀上親切地說道.

“跟你交個底,馬哥,他們不進院子我就不弄他們.”馬哥一聽司令如此說高興壞了,忙跑回去跟另一個警察耳語起來.

從內心來說,司令也不想真的和開發商對衝,一是兩敗俱傷,二是拚實力(錢和人脈關係)搞不過別人,三可能還要跟開發商請來的其他班子成了冤家對頭.

但現在箭不得不搭在弦上,這隻虎騎上去難下也得騎,這一碰,不是司令越衝越大就是再也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了,所以司令打了個有準備的仗,把所有能調動來的人馬都調來了,當然像湊數和擺造型的沒要,如單師傅,臘肉這樣的身體條件和心理素質都不算好調過來萬一要是跟對方衝起來了,先得丟自已一方的人.

那邊開發商也是尷尬不已,進不敢進,退又不甘心,再說也怕丟大了人!而那一幫城管恨不得早點回去,要是被這百十多個非好鳥一揍,還不得褪層皮?還有那些花錢請來的黑社會分子們,雖說”各為其主,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要是真的跟司令對上火了這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了!所以他信也都巴不得早點閃人,這樣一來,在心理和氣勢上開發商這一邊的人就輸了.

而且你在這種短兵相接前的對嶼階段,就是對麵有自已的熟人或朋友,都不能主動跟對方打招呼,不然,會被別人誤認為一種示弱的表示.

沒一會,他們雙方都盼著來的人,來了,還帶來了”梯子.”

“嗚嗚咆--“老遠就傳來了一陣警笛聲.雙方的人都扭頭朝警車來的方向看去,但各自的隊型都保持的較好.

一共來了四輛警車,二輛小車,二輛大依維柯,車上裝的除了派出所的幾個機動兵力外其餘的全是分局防暴隊和巡警隊的人,這些警察一下車就站在了雙方的中間,分為兩列,分別注視著雙方.

一個領導模樣的家夥拿著一個手提喇叭衝著大家喊話:”請雙方的同誌們保持冷靜,雙方各自有什麽時候要求協商解決,如果誰有不冷靜的行為,將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請雙方派出代表到派出所或自街道辦事處協調.”這個喊黑社會分子也為同誌的是街道辦事處的副主任,他來的很及時,為雙方帶來了及需的梯子.

事情最終在街道辦事處裏通過近二個小時的商談得到較為滿意的結果,而且是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1宿舍先不動.先拆廠區,2賣斷工齡的錢在拆除廠房前發放完畢,3老工人的醫藥費報銷70%,4工廠暫由工人代表及司令派人值守,何時工人問題全部解決何時將廠區移交給開發商.

參加四方會談的代表是:開發商,工人代表及群眾代表(含司令),工廠領導和街道辦事處主管政法工作的副主任.

至此,事情辦的較為理想,司令晚上請所有來幫忙的朋友和弟兄們吃了頓飯,一個弄了盒煙,當然不可能一視同仁,帶隊的老大和沒來現場的老大們一人二條軟中華.這些錢跟後來司令在廠區上掙的錢一比真是一條牛腿上的九百根毛.(不能太誇張了,得實事求是)事後,開發商也找人跟司令帶了個話,要他以後盡量少出這種頭,等開發宿舍區的時候,有司令的飯吃!而且是好飯!!(吃好飯可不是吃好果子的意思,是表示有好事!)當然開發商也沒有光說不練,他要跟司令帶話的那個人不但跟司令帶來了話,還帶來了一塊好幾萬元的勞力士手表.

司令當然笑納了,不要白不要,先收下再說.

此事暫時告一段落,最大的贏家當然是司令,他不但名頭越來越響亮,而且也落了不少實惠,一塊勞士力手表算啥,他後來”承包”了工廠裏的廢鐵收購,就跟他壟斷豬下水時一樣,左手買右手賣,一噸廢舊鋼材他最多時能掙近200元,當然他還得打點打點廠領導和幾個關鍵人物,一個大型企業裏有多少設備和機器,折算下來有多少噸廢舊鋼材?不過也幸虧了司令,沒有讓國有資產更多的”流失”.

剛一聽說廠區要拆除時,廠區附近的一些梁上君子,雞鳴狗盜之徒,差錢買貨(毒品)的家夥們就成群結隊地翻牆或打洞到廠區裏來偷廢舊鋼材,發展到後來真接拆卸設備,盜剪高壓線.

廠區裏原來有幾個保安,但不是被偷東西的人打的屁滾尿流就是跟別人同流合汙.

自從司令接手以來,這種事情基本上就杜絕了,因為他派的都是身強力壯心狠手辣的愣頭青們,白班夜班各十多個人,手拿一米多長的鋼管和二米多長的拖刀,拖刀就是把西瓜刀焊接在長鐵管上.

.這樣遠戰近戰他們都占優勢.再把幾個偷材料的家夥打個半死並送到派出所後(有意思呀),廠區裏就再也見不著這些可恥的”盜取國有資產”的家夥們了.

光承包收購廢舊鋼材,司令就是買個奧迪A6/2.8的車子也綽綽有餘,但是他很低調,他知道”木秀於林風必吹之”的道理,他就買了輛十多萬的伊蘭特.

當二從畜生嘴裏得知司令買了輛伊蘭特後,他除了羨慕還是羨慕.因為那碗飯他一輩子也沒有能力和膽量吃,隻能將就著吃點眼前看的著的東西了.

二吃完飯,跟畜生及母獅子道了個別,開車往城郊而去,他要去牛逼的賭場裏拿天息,又是一個1100元,今天是第二天.

想到這,二不禁又吹起了口哨,吹的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就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