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丁經理玩不過阿總在焦燥和不安中,阿總終於等到了三點鍾的到來,丁經理打給二的電話(阿總的電話關了機)幾乎和秒鍾同時到達三點.看樣子丁經理是一個守時的人,至於守不守貞節那是她個人的私事,她在遠在海外的丈夫現在管不著,二就更管不著了.

其實這四萬元塊錢是丁經理最後的私房錢,她和他那個戴了綠帽子的丈夫這數年來辛辛苦苦掙的一些錢都被阿總”借”去周轉了.這四萬塊錢是她省吃儉用從她自已和孩子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她丈夫並不知情.

之所以她遲遲未答應借給阿總,是她一直在猶豫不決權衡利弊,現在她下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一盤棋,她有自信心取得最後的勝利.因為她在現在的基本上屬於殘局的階段中還有二個過河卒子,一個是讓阿總重新打一個總借條,二個是讓阿總的父母在借條的擔保人一欄上簽上他們的名字.

丁經理是一個極要麵子的女人,她不願意找朋友和家人去借錢,以免傳到她丈夫的耳朵裏讓其生疑,更何況她作為一個酒店的大堂經理還有一個跑遠洋輪的丈夫家裏的收入本就不算低,又不是要買車買房或有家人在醫院裏等錢救命,如果突然找別人開口借錢,肯定會讓別人感到詫異和驚奇.

再說丁經理也不願意丟這個麵子,所以她現在把她最後的幾點(比一點多)私房錢拿出來”幫幫”阿總.

“日久當然能生情!”但丁經理再生情還不至於幼稚到把全部的身家都交給一個隻是日久了的男人,阿總把丁經理日得到達了頂峰但並沒有日掉她的智商和理智,如果不是阿總苦苦哀求和鄭重其事地承諾隻要家裏的房子一拆遷就還錢,還且還要給一些利息,她才不會這麽做哩!丁經理跟阿總交往這麽久一共經曆了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為了女人的自尊心和虛榮心.第二個階段是為了肉欲和快感.第三個階段是為了”幫”他(雖然是被動地幫).第四個階段也就是現階段是為了完善借款手續以保護自已借給他的錢款能夠安全一些.

其實最後丁經理還經曆了二個階段,苦苦尋找阿總的階段和尋找不到到法院起訴的階段,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丁經理告之阿總她在酒店門口等著他,阿總叫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裏.其間,阿總叫二路過花店的時候停了一下,他買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看樣子老漁夫要跟老美人魚喂最後一次魚餌了,當然,這也是應該的,人家那啥上路之前還要吃一頓飽飯哩?更何況是對丁經理呢?阿總和二在力所能及的最短時間內趕到了紅樓酒店,看見丁經理風姿綽約地站在酒店門口,阿總忙手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下了車,走到丁經理麵前雙手捧著獻給了她,阿總莊重又不失熱情的樣子極像我在首都機場貴賓通道前跟某非洲國家元首敬獻鮮花的少先隊員一樣.

“咯咯咯-“丁經理笑得花枝亂顫,花容更加出色.

丁經理轉身進了酒店大廳,把這一大束將是她這一輩子收到的最貴(價值人民幣40000元整)的鮮花放在了大廳裏的大堂經理的大班桌上,她要讓眾人知道,又有事業有成的男士在跟她送花了.

丁經理走到車前,阿總忙跟她打開車門,一隻手放在車頂,另一支手輕輕攙扶著丁經理在後排就坐.

“二,快點,去我家一趟.”阿總上了車關上車門急切地說.

“借款協議我打印了一份,你看看吧,阿總.”丁經理剛才的花枝和花容一下子收了起來,公事公辦地對阿總說了一句.

“好.”阿總接過丁經理遞過來的用A4紙打印的借款協議看了起來.

“等會我要我爸媽簽字的時候,你們別在跟前,免得他們不得勁,問起你們我為啥借這麽多錢也不好說,你們就在堂屋(客廳)裏坐一會.”阿總跟丁經理和二叮囑了一聲.

“嗯!”丁經理輕輕哼了一聲,心說隻要他們簽字就成.

阿總的家是私房,屬於集體用地,沒有住房證和土地使用證,但麵積不小,三層樓的樓子.總共有300多平方米,如果拆遷的話,光補償款按當時的價格就能弄個50來萬,因為他家是集體用地(城中村),可能村裏還要扣10%至20%的土地管理費.這樣實際落到他家裏也就40來萬,而阿總還有二個哥哥一個弟弟,家裏光房子最少就得買四套,所以說他家的拆遷款根本就沒有一點富餘的。

而丁經理不算今天的這四萬,已經就被阿總”借”去了二十多萬了.

但她現在光看見了寺院中間架的一口大鍋裏煮著一大鍋的米粥,可沒看見寺廟內正在打坐念經的幾十個和尚!二把車停在了阿總的家門口,阿總下了車氣宇軒昂地在眾街坊鄰居的一片羨慕的目光中往家裏走去,二和丁經理緊隨其後,為阿總又增色不少,就像是一個司機和一個年經雖不小但氣質不錯的秘書.

“哎呀,你回來了阿總,好些日子都沒回了.”阿總的母親親熱地喊著自個那能幹的兒子.

“我爸呢?跟你們說點事.”阿總說著從包裏拿著了那張借款協議.

“在裏屋哩,走,進去吧.”阿總的媽媽拉著阿總的手往裏屋走.

“我進去一下,你們等一會啊.”阿總回過頭對站在堂屋裏的二和正東張西望”考察”著阿總家境的丁經理說.

“喂,阿總,給筆拿著.”丁經理就是心細呀,忙跟阿總遞過去一隻中性筆.

阿總一隻手接過筆一隻手攬著媽媽的肩膀進了裏屋,二抽著煙,丁經理還是繼續考察著.

沒一會,阿總拿張他父母”簽過字”的借款協議出來了.

“我們走了,媽,萍萍呢?”阿總現在終於想起了他真正的老婆.

“去買菜了,你沒事就回家,老在外麵弄得她也不得勁,知道不.”阿總的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著他.

“好,我們走了.”阿總跟父母打了個招呼出了門.

“伯父,伯母,你們忙著,我們走了.”司機和秘書也跟阿總的父母打了個招呼隨著阿總走了.

二一出阿總家門就一路小跑,跑到車前先打開了車門,接著發動了車子,在阿總眾街坊鄰居的麵前二更加會維護阿總的形象,阿總上車前沒跟丁經理客套,倒不是他抽了機八就不認人了,而是怕被家人看見了不好,更何況他現在還沒”進”哩,咋抽哇?阿總坐在了前麵,在二徐徐開動的車中,矜持地跟那些向他點頭致意的街坊鄰居們報之以微微的笑.

“給,老婆.”二把車開出一段距離後,阿總遞給了丁經理那張簽著他父母名字的借款協議和那支完成了使命的中性筆.

丁經理仔細看了看後,將”貨”放進了包裏,又從包裏拿出四紮用紙帶捆紮的一看就是剛從銀行裏取出來錢.這充分說明了她和阿總都是誠信為本的人,信奉著一手交貨一手交錢的原則.

但丁經理絕對想不到這張協借款議上阿總父母的簽名不是他們本人簽的,而是阿總使了一個障眼法法,飛快地在裏屋簽上了他父母的名字.他當時進裏屋後,就是跟他老爺子問了個好,然後東扯西拉了幾句後,就在借款協議上簽上了人父母的名字,他父母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名堂,也沒多問,就這樣阿總略施小計就攻破了丁經理苦苦編織的安全防線.

“老婆,咱去開個房吧?”阿總準備用身體犒勞犒勞丁經理,他現在也隻剩下這個本錢了.

“不行,我還上著班呢.”丁經理眼前一亮但接著又熄了.

“要不到你酒店裏開個鍾點房吧?”阿總邊說邊用手撫摸著丁經理的大腿.

“行,你等會先別進去,叫二先開了房,你再上去.”丁經理的麵色已經開紿泛起了潮紅.

“二,先去紅樓酒店.”阿總興奮地大喊了一聲,然後把嘴湊到了丁經理的耳邊蹭了起來.

二帶著**正在燃燒的阿總和丁經理來到了紅樓酒店.

“二,你先去幫我開個鍾點房.”雙手在丁經理身上不停遊動的阿總把嘴從丁經理的臉上挪開衝著二說了一聲.

“媽的,開房的錢呢?光想著快活,還讓咱跟你們出房錢?”二一邊心中暗罵一邊開了車,可能是阿總光記著丁經理了,忘記給二房錢了.

幸好鍾點房不貴,二個小時才58元錢,二拿著房卡和100元的押金條從酒店裏出來鑽進了車裏.

“給,房卡和押金條,阿總.”二衝著還在卿卿我我的阿總和丁經理說了一句.

“阿總,我先進酒店去轉一圈.我一會再上去,房間號是多少?”丁經理推開意猶未盡的阿總說.

“506,那你先下去吧,老婆,我一會就上去等著你呀,你也快點上去啊.”阿總對著推開車門正下車的丁經理囑咐了一聲.

丁經理還是一如概往地婀娜多姿地走著,邊走邊攏了擾頭發,看著丁經理那不停扭動的臀部,想著她馬上就要跟阿總大戰一番,二呆了.

“哎,哎,二,你個吊貨想啥呢?昨天晚上還沒盡興?”阿總拍了拍二的肩膀,真是同性相知啊.

“嘿嘿,”二尷尬地笑了笑說:”杯子那邊咋弄?”二一下子從**轉到了工作上,這個彎轉得可真夠猛的。

“咋弄,你機八心還操的挺多,我先給你三個,你幫我去一趟場子裏,把皮子的二個碼錢給他,還有一個是杯子那天幫我拿的一個現金,你幫我給杯子,要是他們問我,你就說我到外地搞錢去了,你不用跟我打電話,如果我有啥事,就跟你打電話.”阿總遞給二3紮錢,準備下車.

“喂,阿總,前天我幫你拿的那半個你得給我呀,那可是跟別人交了死口的(說數一定要算數),要是到不了位,別人要說我的.”二想著阿總手上還有一個現金,現在不要過來這半個,指不定等會又起了啥變化呢?“二,咱倆啥交情,你現在還能逼著我還錢?我現在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原來拿了別人的錢,多少要給別人點,不然以後在別人那兒就拿不到錢了.”阿總似乎更有道理.

“那咋跟別人說呢?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嘛?當時說的好好的,就用二天,不然我何必去幫你弄這事哩?”二也有些不好想,心說你要還也應當先還朋友們的錢啊,難道你以後就不圖來往了?而阿總並不這麽想,他認為朋友就應該理解他,幫助他,不然不是連外人都不如?再說朋友們之間也好說話一些.

“二你先去把皮子他們的錢給嘍,咱們有啥事回頭再說,行吧,我還要趕緊上去辦事哩!啊,二,咱們弟兄們有啥不好說的.”阿總拍拍二的肩膀,就像是黨~支部書~記在安慰一個在工作上不順心而正生著悶氣的不咋要求進步覺悟又不高的落後青年.

“那我咋跟別人說呀?”二提高了嗓門,他確實有些不得勁了.

“你就說過幾天給他,行吧,二,幫幫忙.”阿總不等二說話就下了車朝酒店走去.

二坐在車裏生了一陣悶氣,他當時恨不得拿著這錢先去把歪歪的那5000元還嘍,但他又不知以後如何麵對阿總,阿總現在把三萬塊錢交給他,讓他幫著還給別人,也是對他的信任.如果他這麽做了就太不仗義了,如果阿總交給他五萬或六萬元錢讓他先保管著或轉交給別人,二不知道自已會不會先拿著這些錢把他幫阿總借的那些錢還上,他真的不敢確定.

可現在他手上隻有三萬元錢,就算他都拿跑了,也不過借款才回來了一半多一點,而且二還並不敢這麽做,就算阿總不跟他扯皮,那剩下的二萬五還不還,啥時還就很難說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二怕皮子找他的事,如果皮子今天拿不到錢,非搞阿總不可,而阿總必然要說那二萬元碼錢已經交給了二讓他代為轉交了,這樣一來,皮子就會盯上二,心說:你連我的黑都敢吃?不弄二才怪哩?這損人又不利已的事幹著真不合算.

這樣一想,二隻能把所有的苦和痛都自個兒扛了,現在隻能一條心去幫著阿總還錢了.

二趕到賭場後,他不願意把這二萬塊的碼錢直接交到皮子手上,因為他知道皮子是個二愣子,一言不對胃口可能就罵人翻臉,免得多惹一些事.所以他先找到了杯子.

“是阿總讓你送錢來的吧?”杯子一見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

“嗯,阿總剛才跟我打電話,在老城區碰的頭,他交給我三萬塊錢,說交給你手上,二個是碼錢,一個是你幫他拿的錢.”二從上衣內口袋裏掏出三萬塊錢遞到了杯子手上.

“你機八毛的吊貨就跟我編故事吧,你昨天就跟阿總在一起.皮子問過別人前台服務員,你上午就把阿總房間裏的東西拿走了,房間也沒續,你當我們不知道?”杯子說的二啞口無言.

“沒啥事,我先走了,杯總.”二覺得自已像被別人當眾剝掉了內衣褲,尷尬不已,想早點走人.

“你走吧,二,你回去跟阿總說一聲,皮子現在正帶著一幫子人滿世界地找他哩!不過讓他放心,我現在就跟皮子打電話,叫他們回來,錢晚到位一會,畢竟是到了,我跟他說說,這事就算了,這點麵子皮子還是會給我的.”杯子遞給二一根軟中華.

“那走了啊,杯總,你趕緊跟皮子打電話吧,別弄出啥事來不得勁.”二想到後果就一陣後背發涼.

“沒事,你去吧,跟阿總說說,想來玩還是過來.”杯子明知道阿總再不會來了(這二個碼錢沒及時到位已經讓阿總在場子裏丟盡了麵子,再說他如果要來今天下午就會來的)還是客套了一番.

二出了賭場,思緒一陣紛亂,一會是幫著阿總借的那50000元錢,一會是前天才在歪歪那兒借的5000元錢,一會是阿總還有七,八天的車錢沒給,一會是九斤提到的那一個天息,一會是自個兒以後咋辦?-媽的,現在靠誰也靠不住了,隻能靠自己了,得想辦法弄點錢,放給九斤那邊一個天息,弄點油錢和生活費.

想到此,二跟他姐姐打了個電話.

“姐,還好吧,跟你說點事,我跟朋友合夥弄點事,還差點錢,一萬五千元,你幫我解決吧,我一個月給你300塊利息錢.”在賭場呆久了,二跟自己的姐姐也談起了利息錢.

“你要這麽多,我手上沒有這麽多呀,隻能去銀行取點,要不你明天上午來拿吧.跟我說啥利息錢不利息錢的呀!”二的姐姐對這個長時間不打個電話問候問候自已這個當姐的,而好不容易打個電話就是借錢的弟弟也沒有辦法,就這一個弟弟,不幫他行嘛?“謝謝姐了,我明天過來!”二高興異常跟姐姐道了聲謝掛了電話.

“喂,九斤,你不是要一個天息嘛?我明天跟你拿過來.”二跟九斤打了個電話.

“好的,好的,謝謝了,二,”九斤在電話裏連聲道謝.

跟九斤打完電話,二接著跟歪歪打了個電話,先道了個歉,說自已在外辦事,明天才能回,那5000元錢隻能明天再給他了,歪歪在電話裏表示了理解.

二打完電話,為自已的無恥而感到羞愧,他這個無恥不但是跟朋友撒了謊,更主要的是他撒謊時連臉都沒紅一下.

二覺得自已已經開始變了,至於以後會變成啥樣,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二在穩定了一下自個的情緒後,跟好些天都沒聯係的單師傅打了個電話:”單師傅,在場子裏呢?”

“沒有,在家休息,這一段場子裏太不精神了,我們也接不了多少點子,就輪換著休息.你最近咋樣?”單師傅關切地問.

“我?談不得,心裏煩.算了,不說我的事,我跟你說個事,昨天九斤跟我打了個電話,叫我跟他組織一個天息,我明天準備跟他送過去.”二探探牛逼那邊的情況.

“你別傻啊,千萬別弄這事,牛逼這一段亂機八賭,都輸了200多萬了,場子裏就沒啥現金了,玩的柱子也不多,要不,九斤能開口找你弄錢?”單師傅說的是實情.

“那咋辦呢?我可是答應了他呀,再說牛逼在外麵混的不錯,又有這麽大的名聲,總不會黑我這一萬塊小錢吧?”二想的也有道理.

“反正我跟你說了,你自已看著辦吧,你跟他有沒啥手續,萬一他不還錢或沒錢還你咋辦?”單師傅問二.

“那隻有賭九斤和牛逼的為人和味口了,我相信他們不會這麽歪.”二跟單師傅闡述了自已的最終決定.

二決定冒一次險,這不僅僅是11天內能掙1000元的事,而且是為了”義氣”和”味口”。

因為二覺得像牛逼這樣的老大能通過九斤跟他開口借錢,是瞧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