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香煙風波
當單師傅回到房間時,已人去屋空,隻有淩亂的的床單和丟在地上的毛巾仿佛能說明剛才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喂,小雄,在幹啥呢?”單師傅跟小雄打了個電話。
“幹啥,睡覺!”可能小雄還沒睡醒,口氣有些生硬,大概是嫌單師傅驚了他的黃粱美夢或一場反季節的春夢。
“今天挺乖的,這麽早就睡了?”單師傅知道小雄愛玩,不跟兄弟們一起做案子(花案,找小姐)就去打台球搓麻將鬥地主走圍棋下象棋打五十K除了讀書看報——反正業餘生活十分充實。
“不乖行嗎,今天要跟老婆交功課!”小雄還是睡意朦朧地說。
“跟你說個事,小雄,我今天問了別人,臘肉每天拿的煙跟我是按32結的,他在歪歪那兒拿價才28,操,一條煙就掙40元,一天五,六條就是二百來塊呀,這可都是賺的弟兄們的錢啊!都機八幾個月了,你算算他光煙錢就掙了多少?”單師傅這話並不是為了他個人,因為臘肉每掙一百元,隻有他的20元,可還有小雄,泥鰍和畜生呢?
“個機八日的,還有這種事?太不地道了,你說你弄個10來塊的當個摩托車油錢也就算了,一條煙就弄40,心太黑了吧?這事你跟畜生說了沒有?”小雄睡意全無,小雄其實是個很大度和大方的人,他對朋友都是赤誠相待,包括臘肉跟他合夥搞娛樂城的時候做手腳,他都沒吭一聲。但這是涉及到大家利益的事情,他不得不說,因為他的眼睛裏不想揉一點沙子。
“誰呀,半夜三更的打電話?”小雄的老婆杉杉被電話吵醒了。(真他媽的不懂事,這句話是杉杉在心裏說的)
“哦,是單師傅,說點事。”小雄跟她老婆說完就跟單師傅說:“要不咱明天見麵再說吧,反正這樣肯定不行。”
小雄掛了電話後,一直到快天亮了都沒睡覺,一是他老婆又要求(可能也是命令)他梅開二度好事成雙喜上加喜(對小雄來說完成這個任務可能是雪上加霜,屋漏偏逢連夜雨,因為他在賭場裏弄了一天,十分疲憊再說剛才睡前才交了回作業)。二是他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很多的往事,讓他思緒萬千。
“服務員結帳。”單師傅在房門口喊道。
“哥,您到一樓前台結帳,單子都跟您送到那了。”服務員用一隻手按著電梯按鈕幫單師傅打開了電梯,“好,我下去結。”單師傅進到電梯下了一樓。
“哎?我沒要煙呀?”單師傅看著寫了一大堆收費項目(包房費,一次性浴衣費,毛巾費,服務費,點餐費,茶水費,擦皮鞋等等)後大聲問道。心說還跟我玩這一套?我在外麵吃個飯結帳的時候都要再看一下點菜單再算一遍價錢呢!到不是單師傅慪門而是心細,因為他管著點子公司的帳呢,是職業習慣.
“大哥,是您的一位朋友要的,他剛才開車走了,因為走的急,沒來的及在單子上簽字,因為服務員說他是208的客人,就給他了。”收銀台的小姐細聲細氣地對單師傅解釋。
“好了,不就五十塊錢嗎?”(外麵一盒40元的硬中華這裏麵賣50元)單師傅瀟灑地結了帳,走出了大廳。其實二當時拿來煙並不是為了占點小便宜,而是煙抽完了,再說單師傅他們現在這麽精神,盒把煙算得了什麽?
單師傅好不容晚攔了輛的士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他跟泥鰍打了個電話,把臘肉買煙的事也說了說,泥鰍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但他不想伸這個頭,隻說了句:你們咋弄我就咋弄唄。
單師傅要的就是這句話,說:“行,咱明天說事吧!”
單師傅本想再跟畜生打個電話匯報一下這事,但一看時間都快半夜十二點了,就沒打,免得挨罵劃不來。
第二天上午,單師傅跟畜生打了個電話,說了說煙的事,畜生一直在聽沒有言語,最後問了一句:批發到底是不是這個價錢呀?你聽誰說的?畜生是搞公安工作的也有個職業習慣,那就是啥事都要講個出處和證據,至於他在對待“與人民為敵”的那些人是不是這樣二不得而知。
“是二告訴我的,他當做我的麵跟歪歪打的電話,他跟歪歪那麽熟,歪歪能確(騙)他?”那到也是,要是別人去拿煙或問煙價說不定就是29和30,因為歪歪是大煙(不是鴉片)販子,手下還有一些中煙販子小煙販子在他手上拿貨,他賺的錢就靠薄利多銷和現金交易(不差帳不欠帳不賒帳)。
“好,晚上在足療城見麵再說這事吧。”畜生語氣平靜地說。
畜生還不知道臘肉的套路?老話說:“不為名利誰肯早起?”
他臘肉天天騎著摩托車去拿煙是為的啥?自已沒點私利跑這麽大的勁?其實畜生和小雄想的都是一個樣,這事隻要適合而止就行了,一天弄點油錢別人也不會說啥,關鍵是臘肉現在一天弄二百來塊還搞了這麽久,沒少叨菜,也怨不得單師傅說他。
“喂,臘肉。”畜生跟臘肉打通了電話。
“啥事,領導?”臘肉的嘴巴也很甜,也很能說會道,可以說與阿總不相上下,隻不過阿總說的像一些,而臘肉假一些罷了。而且阿總哄得到女人,而臘肉則不行,因為他光想著靠嘴而不願意在別人身上用錢。
“你天天拿在場子上的煙是不是都在歪歪那拿來的?”畜生先問這事。
“是呀,咋了,煙有毛病,不會呀,都是正宗的,歪歪說是他兄弟從那邊背(用車運)回來的(返銷煙)。”臘肉有些不明就理。
“他給你的是啥價?”畜生才入主題。
“嗯,嗯——”臘肉打了一下頓說:“280元一條。”
“那你跟單師傅咋報帳都是320一條呢?”畜生語氣有些不爽,心說連老子都被你蒙蔽了。
“我想,在超市裏和外麵不都是賣320元一條嗎?”臘肉低聲分辨。
“操,320元一條那兒不能買?還用的著去歪歪那兒拿?”畜生語氣更重了。
“他那兒不是能保證量嗎?”臘肉還在找理由。
“從明天開始,按實價跟單師傅結算。”畜生跟臘肉留了個麵子,沒說從今天開始,因為他知道今天晚上還得跟點子公司的其他人再說這事。至於臘肉賺的(吞進去)錢咋處理畜生還一時沒想好。
“哎,領導,歪歪昨天收了(歪歪也回收高檔香煙,當然一是真貨二是低價)二條軟中華,我叫他留著呢,我準備跟您送回去呢,(臘肉一著急把您字都用了出來)可昨天下午不方便就沒拿,晚上我在貝石洗浴中心等你,把煙給你,順便陪你飛飛!”臘肉的腦子就是轉得快呀!不服不行,一下子跟畜生開了二個良方。
“嗯?”畜生愣了一下,等到他完全明白過來後才故作資態地說:“哪就這樣吧!”畜生愛中華更愛小紅,臘肉給他的這二樣他都願意要。
而臘肉則想反正煙也掙了不少錢,在畜生身上花一些也不要緊,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至於另外的那幾隻羊的羊毛就不還也不出了。
法國皇帝路易十好幾(到底是十幾二記不清了,就像38號說她17,可誰知道她十幾?)曾說過一句流傳至今的名言:“那管我死後洪水濤天!”
而臘肉也有一句名言,當然在他的心裏沒說出來:隻管把畜生招呼好就行了,那管他們咋樣去鬧騰?
臘肉覺得畜生既然答應晚上跟他一起在貝石洗浴中心見麵,就不會再在煙錢的事情上難為他了,想到這他心中釋然,跟歪歪打了個電話,他這個沒有行醫執照也沒有上過醫學院校的“老中醫”準備跟歪歪“開方子”了。
“歪歪,你那兒有沒有正宗的軟中華啊,我想弄二條,該咋算咋算。”臘肉一副豪爽腔。
“沒有,中華都是有計劃地批量下拔到咱們這兒的,你最好到大型商場和煙草專營店裏買。”歪歪雖說對臘肉不感冒但還是直話直說。
“行,那我去商場裏買二條。”臘肉心說又得1200元呀!
“哎,歪歪,我在你這裏也買了這麽多煙了,也抽和(讓你)你掙了一些錢,你也得表示一下,把這些哥們安排一下吧?”臘肉拿出了處方單。
“咋安排啊?”歪歪明知故問,心說你把煙價壓的這麽低,又不是你私人掏錢,搞的我都喝不了多少水(不掙幾個錢)。
“這樣吧,你晚上請我和我們公司的老總一起去貝石洗浴中心活動一下。”臘肉老中醫開出了處方,而且是免費的。
臘肉如此一說,歪歪不好駁他,再說也不能為這幾百塊錢的事把關係弄僵了。賺多賺少總是賺嗎!隻要他繼續在這兒拿煙,錢這總得回來。
“我晚上有事,不能去,這樣吧臘肉,你們直接去吧,明天你拿煙我少收你二條煙錢得了。”歪歪不想和臘肉多說,直接割直板子(巷子裏趕豬直來直去)得了,我再跟著你們去那裏,房錢煙酒茶錢全套錢遠遠不止二條煙錢,我少算你二條煙錢不才560元嗎(按進價算更低),到那去不算我自已沒個八,九片下不來,都是老中醫了你他媽的還跟我開偏方?歪歪心說。
“那就這樣吧,明天見。”臘肉掛了電話,心中一絲暗喜,咱咋這麽有才呢?這請畜生消費的事又拉了個墊背的。臘肉沉醉在短暫的自戀中。
歪歪回拒了去貝石洗浴中心(可以少用一些錢並節省了一些時間),而臘肉則找了個下家,雖然不是全都買單,但他也很滿意了。
可以說在這件事情上,臘肉和歪歪都取得了“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