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九斤在號子裏走過場!
九斤這個新犯子一進號子就傻了,呆站在號子的過道中間微微發抖。
“走過場!”睡在三檔和四檔(睡在大通鋪上的第三和第四個位置)的兩個犯人喊了一聲。
接著二個大塊頭的犯人分別站在了九斤的前麵和後麵,啪啪啪,就是幾記重拳,這叫前三後四,有個講究稱其為“穿心背透心拳”。是給新犯子的進號禮物,當然不隻這些還有大禮包呢。
打完九斤就痛的蹲在了地上,這時後麵的幾個夥計拿了床被子蓋在九斤的頭上,“打啊”一個家夥興奮地小聲喊道(不敢大聲喊免得被幹部聽見了)。後麵的幾個栽模子(平時老是受欺負的人,在號子裏沒有什麽檔,洗廁衝,拖地,幫老大和二管三管洗衣服洗衣碗)終於等到了打別人的機會,那叫一個痛快呀,因為他們剛進來時也是這樣過來的,何況平時還經常挨一巴掌蹬一腳啥的。現在還不巴本地打。
光聽見“噗哧噗哧”拳頭打在被子上的悶響,九斤硬是一聲沒吭。倒不是他硬氣,因為他多少也在外麵混過一些時,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平時聽一些老混子高聲闊論(好象多光榮似的)自個兒在號子裏如何如何的英勇事跡時,九斤都一臉虔誠之色滿心敬佩之情,他別的沒記著,記住了一點:“挨打別做聲”不管打的多狠,都不要哼一聲,這樣號子裏的人才會覺得你有量,就不會再打你了,而且以後也不會小看你。
可能是九斤一身的肥膘肉幫了他的大忙,再加上一層棉被使得他的抗擊打能力異常紮實。老混子的話也讓九斤受益匪淺,打他的人都住了手,其實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呀,號子裏的人除了環境好的(有錢的),有檔的(老大及“走狗”),有關係的(幹部打了招呼)一般的人都吃不飽。揮手動腳的一會就板累了。
為啥吃不飽?因為政府不會讓你吃飽了再惹事。因為號子裏的所有個人買的食品和日用品都歸老大掌管,這叫統一管理計劃指標。吃的喝的(方便麵火腿腸啥的)老大給誰就給誰,就是一屋子食品都是你一個人花錢買的,你也得聽老大的安排。
“算了。”二管說了一句。二管是一個東北人,故意傷害進來的。這個號子裏一開始是他的老大,牛逼進來後,幹部給他把了點,讓牛逼睡了頭檔。因為牛逼的名氣和個頭都不比他小,況且又是本地人,便於管理和服眾。這個吃偏門飯的東北人在本地了不是混了一年二年,對牛逼的名頭也略知一二,再說通過和牛逼一接觸,就知道了牛逼的哈數(本事),因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雖然這個出手隻是“說幾句話”。
九斤雖胖但耳朵好使,一聽算了,高興壞了(悶在心裏臉上還是痛苦萬分)忙站了起來走到了牛逼跟前,(他聽見“算了”的命令是從牛逼的這個方向過來的)
“你為什麽進來的?”
“你叫什麽?”
“哪裏人?”
“多大了?”——
二管問道,當然不是一口氣問的。
“他媽的,這些問題在外麵警察就問老子多少遍了,現在你們這些犯人也這麽問老子?”九斤惱死了,真是苦笑不得,但又不得不老老實實小心翼翼地回答。
“喲,你個幾八日的肥胖子,還是花案子哩?沒搞呀?你敢騙老子們?”幾個人哄笑起來。
“真的沒搞,她要告我**咋辦呢?”這家夥還挺精,口緊的很。
“把褲子脫下來”一個大塊頭命令他。
“啊?脫褲子?”九斤又傻了,沒聽老混子說過要脫褲子呀,別是要“強(雞)奸”我吧?九斤的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快點脫,你個幾八日的想死?”那個大塊頭語氣更凶了。
九斤沒法把褲子和內褲脫到了膝蓋以下。
“哈兒,他你的碗拿來。”二管叫坐在最後麵靠著便坑的一個小個子犯人。
“又用我的?”他小聲嘀咕。
“你練個幾八條(囉嗦啥?)”二管罵道。
“過來。”二管叫九斤。並把那個塑料碗放在了地上。
“做啥?”九斤嚅嚅地問。
“你不是犯的花案子嗎,你就把這個碗當成姑娘伢,用你的小弟弟給我往裏頂,這叫小幾幾鑽大圈。”二管滿臉**猥的笑容。
“操!要我操碗?操他奶奶地。”九斤心中暗罵。
“快點,莫要老子們動手!”大塊頭又罵了一聲,旁邊眾人都幸災樂禍地望著九斤陰(冷)笑著。
九斤不得已,趴在了地上,準備做俯撐.
“別慌,那啥,自個先盤(自摸)一下,搞硬了再頂!”二管喝斥了一句。
“是的,盤硬了再搞!”眾人跟著起哄。
真丟人呀,九斤心中暗道,沒辦法,眾目睽睽之下他摸起了小弟弟。
這啥時候呀,這啥地方呀,這都是麵對的他媽的什麽人呀?那有心情弄這個?九斤心中暗罵。
“哥哥,硬不起來!”九斤對著二管小聲說。
“操你媽的,你咋就這麽不中用呢?沒媽的用還幹**這事,就這樣跟我頂,叫你起來你再給我起來。”東北二管罵他。
九斤俯下了身子,照著碗頂了起來,——(略去210字,以免弄髒鍵盤)
九斤長這麽大操過小姐,操過大爺(罵人),操過女學生(**),還真沒操過碗,今天他算是得著了,幸虧這塑料碗大,連火腿腸和茶葉蛋通通都裝的進去。
“哈兒,帶他去看電視!”三管叫那個用自已碗裝別人蛋的小個子犯人。
“啊?還有電視看?該不是放的法製片吧?”九斤身肥體壯做了幾十下“操碗”操人都沒勁了,聽說能看電視心中一喜。
這個“電視”也許是世界上最小的電視機,比車載小電視都小,也不用電,因為它隻有便坑的下水管那麽大。
“過來,蹲在這裏,把頭衝著下水道,帖近一點。”哈兒命令九斤。
原來看電視就是用臉衝著便坑的下水道看,裏麵除了糞水尿液還有泡爛了的衛生紙和映出來的九斤自個兒的一張臉,當然是一張愁眉苦臉!
“多看一會,給老子們講講都有幾個頻道,有什麽內容?講不好(不精彩)就收你的筋!”二管這個老中醫開了方子——
(略去220字,要不大夥兒於心不忍)
“哇!”九斤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吐了起來,便坑下水道裏的一張臉變的支離破碎起來。
“好了,今天再安排個項目算了。”老大牛逼發了話,畢竟九斤是本地人,過場起的差不多就行了,親不親家鄉人嘛!
“好,那就站崗咧?”三管問牛逼。
“可以,”牛逼點著根紅梅抽了起來。(紅梅在號子裏算不錯的煙了,再好的煙拿進來也會被幹部和外勞的犯人黑了,除非是關係紮實)
哈兒拿了隻破旅遊鞋幫好鞋帶掛在了九斤的胸前。
“兩個手把鞋子拿著,要像當兵的端槍一樣用兩手端著,過來,站在便坑旁邊站崗,我告訴你啊,這叫誓死保衛將軍樓!”哈兒興高采烈地說。
九斤端著這支冒著酸臭氣味的“新式步槍”惡心不已,這步槍原來的主人不但是汗腳還他媽。的有腳氣,再加上在號子裏長期不洗刷,那個味道——不用形容了自個兒想吧!
九斤站了三個小時的崗,其間有多位將軍進樓或大或小地方便,當然元帥(牛逼)也親自入樓解了次把小手。
其實在號子裏,隻要犯人們不玩過份,不打死人,不把人打的太重,沒人自殺或殺人,幹部一般都不會管也不想管,至於牢頭號霸是必須和必要的,因為“政府”要發動群眾來管理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