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太後也微微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當年在荷花池,要不是哀家正巧有事走開,留下於菸飛羽一人在那,先王怎麽碰得到她,王後的位置又如何輪得到她?幸好,哀家比她先一步懷孕,才順利坐上側妃之位。”

她雖然隻是於菸飛羽的侍婢,但是她的姿色可比於菸飛羽上乘不少。

還好,後麵先王慧眼識珠,在於菸飛羽死後封她為後,她才不用被人們唾棄,被人稱為侍婢。

下首的綺玉眼裏閃過一抹冷意,太後當年也隻是個侍婢而已,竟然靠心計和手段混上王後的位置,雖然做法令人不恥了點,不過不得不說,她很厲害。

她又想故伎重施,當年她就是看於菸王後單純善良,給先王下藥,再勾引先王。

當時於菸王後就去另一個側妃那裏坐了坐,才回來就看到先王和太後搞在一起。

她聽人說,太後當時哭得可淒慘了,搞得她是受委屈的一方。

後來於菸王後念太後服侍她多年,又看她失了名節,嫁不出去,就求先王把太扶成側妃。

沒想到,一當上側妃的太後,不僅不對王後感恩戴德,而且以怨報德,多年後甚至殘殺的殺死王後和王後肚裏的孩子。

而且當時太後比於菸王後先懷孕,雖然是側妃,地位儼然比王後還大。

到太後生下驚鴻大將軍時,於菸王後才懷孕。

因先王太愛王後,所以當時即使驚鴻將軍是先出生的王子,他最終也把世子之位給了驚羽。

聽了太後的話,又看到綺玉鼓舞的眼神,東方瑾兒也想通了。

與其躲在見不得光的陰暗角落,不如用性命去拚了拚。

拚輸了,大不了丟盡顏麵,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是表哥的人,這也是一種殊榮。

如果拚贏了,她做上側妃,這自然好說。

哪怕得不到表哥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也要讓別人認為,她是沁陽王的女人。

思索再三,東方瑾兒輕輕拉了拉太後的手,哀求道:“姨母,瑾兒一切聽您作主,求您幫幫瑾兒。”

太後慈祥的拂著東方瑾兒的手,眼底閃過一抹暗芒,溫和的笑道:“你是姨母貼心的小棉襖,姨母不幫你幫誰。”

星月宮。

在和璃月傾訴衷腸後,男子將璃月送到廣離宮安歇,他則冷然站到窗前,一雙紫眸淩厲冰冷的睨向外邊。

他終於找到了他的星兒,可是為什麽,他覺得心裏空空的。

他應該比預想中更開心才是,可是一看到星兒那淡漠的眼神,他的心就如被刀紮了一般。

星兒為什麽表現得那麽淡然,難道她不愛他嗎?

或許,星兒隻是不習慣,還沒有接受。

等她接受那天,她一定會開心起來。

想到這裏,男子穩穩篡緊拳頭,在心底暗暗發誓。

他以後一定會好好嗬護星兒,疼愛星兒。

隻要他堅持不懈的努力,星兒終有一天會展顏一笑,真正的接受他。

現在,他就先給星兒一點時間,讓她好好適應他的愛。

隱隱的,身後傳來一陣輕靈的腳步聲,女子一襲青色勁裝,頭發挽成個流雲髻,手上套著一對淡黃色的精鐵護腕,一看到男子,立即拱手,沉聲道:“殘紅參見王,不知王召見,何謂何事。”

話才說完,突然,男子玉手咻的取下牆上作裝飾用的長劍,劍尖穩穩抵到殘紅脖子上,那光亮的寶劍上,泛著星星點點嗜人的銀芒,看得人心驚。

男子瞳孔裏的妖邪和冷戾,把他襯得如地獄的修羅,紅唇冷冷勾起,刹那間妖嬈邪魅。

“孤王曾叫你打探南宮幽若親近的人,你怎麽沒有告訴孤王,璃月胸前也有胎記?”

男子的聲音清冷淩厲,雙眸裏的寒光如利刃般,玉手輕輕握住劍柄,冷然的睨向殘紅。

殘紅一聽男子的問話,眉頭立即緊緊皺到一起,臉色也唰地蒼白起來。

忽然,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咬了咬下唇,沉聲道:“對不起。”

她如今隻有一句對不起。

當時她奉命查星兒的下落,也追查過南宮幽若,結果聽到別人說南宮璃月、南宮招弟都有胎記,隻有南宮招弟的與兩姐妹不一樣。

當時她就懷疑璃月是星兒了,隻是心裏的忌妒在作祟,一直沒有將此事告訴王。

如今王要怪她,她隻有以死來報答王的救命和栽培之恩。

“對不起,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一切都是殘紅的錯,殘紅忌妒王後,忌妒你無比愛她。要讓你知道她是星兒,不知道你會寵她到什麽地步!”

男子一聽,眼眸攸然微眯,“嘩”的一聲收回寶劍,漠然睨向殘紅,“一個男人寵愛自己的妻子,也有錯?”

殘紅驀地睜開雙眸,淡淡看著麵前一臉陰霾的男子,覺得她從來沒了解過他,更沒有靠近過他。

他說那句話也沒錯,誰不想丈夫疼愛自己。

可是,他難道不知道,她也會心痛?

“孤王不會殺你,孤王要讓你親眼看見,孤王是如何疼她、愛她,和她恩愛一生的,出去!”

男子無情的話語如利劍般穿進殘紅心裏,她踉蹌站起身,孤寂的看了眼這尊貴的男子,一個淩厲轉身,跌跌撞撞的走出大殿。

這樣的話太傷人了,為什麽她不是璃月,如果她是璃月,就能得到王的愛了。

傍晚。

天空是一種淡淡的火紅,漂亮的彩霞溢滿了半邊天,靜謐的灑落在幹淨清澈的鏡湖上。

雲霞燦爛,刹那間,萬簇金箭似的霞光從雲層中迸烈出來,落日將天空染成了金黃色,淡雲層層疊疊,幻化為朵朵耀眼的花朵。

一轎金色鑲玉轎輿由六人抬著,沉穩大氣的朝青鳳宮駛去。

轎輿上男子頭束玉冠,身著一襲淡紫色扣雙龍紋錦袍,墨裳輕圍,一雙狹長的雙眸透著濃濃的肅殺和冷意,一頭潑墨般的秀發絲絲縷縷,散落在男子肩頭。

突然,轎輿在青鳳宮門前停下,太監宣唱一聲,“沁陽王駕到!”

男子冷然下轎,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踏進大殿。

踏進大殿時,殿內坐著太後、綺玉等人,一行人圍坐在膳桌前,一看到男子進來,除太後外全都恭敬起身相迎。

“參見王爺。”

男子微微蹙了蹙眉,看著滿桌的豐盛佳肴,美酒陳釀,朝中間那襲火紅的婦人沉聲道:“不知母後召兒臣前來,何謂何事?”

太後一聽,臉色立即有些不悅,然後難受的挎了下來,故作痛心的道:“王兒這麽說就生疏了,驚鴻一向不親近哀家,哀家連找個吃飯的人都找不到,所以命人請王兒前來,陪哀家吃吃飯,談談心。”

男子微微愕然,淡然瞟向桌上的美酒佳肴,冷聲道:“兒臣剛才已同王後用過膳,既然母後如此盛情,兒臣便陪母後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