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被他抱著進殿的感覺,真的很美好,很愜意。

前邊看見王和王後進來的宮女們,全都羨慕的跪在地上默然行禮,所有人都癡癡的看著這對金童玉女。

他們看得更多的,自然是那刹那芳華、絕代無雙的俊削男子。

男子白袍上的朱蕊如紅蓮般翩翩影動,頭上玉冠涔涔作響,女子一襲大紅酈衣,衣袍繾綣翻飛,迷離旖旎。

“沁……驚羽,你抱我來星月宮做什麽?”

璃月咽了咽口水,雖然被他抱著,不過她的心卻很放不開。

“廣離宮太危險,孤王不放心,今晚你跟孤王歇在星月宮。”

男子霸道冷戾的說完,不容璃月反駁,繼續朝前走去。

就在轉角處,突然傳來兩名小宮女竊怯私語的聲音。

“你是說因為沁陽王臉上的胎記不吉利,是邪惡和死亡的象征,所以咱們才得了蝗災?”

“可不是這意思!人人都在傳,要不是沁陽王將俊顏露了出來,惹怒了天神,咱們也不會遇上蝗禍的劫難。”

“噓,小聲點,要讓王聽見就不好了。”

跟在男子身後的寐生一聽見這陣聲音,迅速上前厲喝一聲,“大膽奴才,在這亂嚼事非,來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啊,公子饒命,王饒命!”

兩名宮女一看到站在後麵,如被光籠罩的冷戾男子,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寐生一聲令下,兩名侍衛已經將宮女拖走。

璃月用餘光睨了沁驚羽一眼,發現他臉色陰沉,神情落寞,比剛才更加孤寂。

紫瞳裏透著一汪孤寂的影子,眼裏折射出來的妖邪令人心驚,紅唇比剛才更加殷紅,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則勾起一抹涼涼的冷意,詭異得令人膽寒。

他不開心了。

是因為宮女們說胎記不吉利的事嗎?

以前那麽多年他都不露真容,是不是也因為這枚不吉祥的胎記。

因為胎記不吉祥,他怕別人說他邪惡如閻羅麽。

來到寢殿,男子將璃月輕輕放下。

璃月雙足一落地,便將一汪清泓般的美目睨向男子,溫婉的看向他,溫柔的道:“你臉上的月牙印記真漂亮。”

聽了她的話,男子微微一愣,紫眸裏閃過一抹淡淡的訝異。

璃月伸出青蔥般的纖手,慢慢移向男子那火紅如蓮的胎記,漂亮的指甲晶瑩潤澤,拂上他那令人心驚的月牙印記。

“如此美好的月牙印,怎麽會嗜血的罌粟呢!月牙是美麗和光明的象征,你是沁陽的王,是百姓真誠敬仰的明君。有光明麵前,所有暗黑事物都得偷偷隱藏,這麽漂亮的月牙印,真令人羨慕。”

璃月柔柔的說完,朝一臉淡漠的男子露出一個輕柔的笑。

這個笑容幹淨純潔,沒有參雜任何心計,隻有純純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風,好似隆冬的冰雪融化,給男子心裏拂上一陣暖意。

看著美目清泓、一臉雲淡風輕的女子,男子心裏的鬱積突然散去,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月牙是美麗和光明的象征,並不是什麽邪惡與死亡。

看著男子將心防卸下,眼裏的涼薄漸漸轉為溫潤之後,璃月這才鬆了口氣。

剛才她竟伸手摸了他臉上的印記,感覺涼涼的,冷冷的。

本以為他應該會發怒,沒想到他竟如小鹿般安靜,那雙眸清澈的樣子,真令人心疼。

“月兒,孤王可不可以……試著愛你一下?”

破天荒的,男子不由自主的嘣出這句話,把璃月嚇得眼神閃爍幾下。

聽到他的話,璃月心裏溢起滿滿的感動。

可是,她們之間還有個星兒,不是嗎?

璃月深吸口氣,星眸淡淡看向滿眼期翼的俊削男子,朝他溫潤點頭,“好。”

才說完,男子似乎才鬆了口氣的看向她。

璃月麵上在笑,心裏卻在滴血,整顆心很冷很涼,沒有半點知覺。

不知道怎麽說出那個“好”字的,她隻是表現得很淡然,似乎沒有波瀾般的同意他的話。

男子漂亮的大掌輕輕撫上女子嬌嫩的臉,心裏卻隱隱疼痛。

星兒……

璃月知道他心裏有些勉強,其實她又何嚐不是。

正在兩人頗為尷尬時,一襲青衣的寐生突然走進大殿,輕聲稟道:“王,南宮側妃在外求見,宮裏所有人都在傳她就是星兒,因為她身上有胎記。”

璃月一聽,心裏微微一怔,她還是行動了。

殊不知站得越高,如果不小心的話,會摔得越重。

這個女人一向喜歡表演,她就拭目以待,看她能玩出什麽花樣。

“帶她進來。”沁驚羽眸若寒星,狹長而輕眯,紅唇淡淡勾起,危險且嗜人。

不一會兒,一身豔裳的南宮幽若被寐生帶了進來,身後帶跟著四名素妝宮女。

南宮幽若一襲豔麗的花裳,肩上隻披了件透明的粉色肩紗,身上一襲裹胸長裙,長裙上繡著豔麗的牡丹,將胸前那若隱若現的瓊花胎記給露了出來。

一看到站在大殿裏的兩人,南宮幽若突然有些傻眼了。

璃月怎麽會在這裏?

見璃月平淡無波,樣子雲淡風輕的,南宮幽若突然鬆了口氣。

璃月一向不喜歡和人爭什麽,性子冷清,不追求什麽名利,她上次早已同她講好。

璃月說她不愛沁陽王,她才敢露出胎記的。

“夫君吉祥,妹妹吉祥。”

南宮幽若柔柔的行禮,在行禮的過程中,將身子彎得更低,故意將一對圓潤的酥胸露出大半,還有上邊那火紅的胎記。

男子一看,眼裏立即蕩起一抹邪惡的冷笑,璃月則閃過一抹冷然,用得著把胎記和胸部全露出來麽。

沁驚羽溫潤的看了璃月一眼,遂將目光移現南宮幽若,嘴角揚起一抹譏諷,“這胎記哪來的?”

南宮幽若聽完,立即將衣襟微微向上扯了扯,一臉媚俗的笑道:“回王爺,這胎記是幽若出生起便有的,跟了幽若十多年。”

“你是星兒?”男子輕啐了聲,努力壓製住心裏的厭惡。

“臣妾聽說過星兒的事,臣妾隻知道身上有這個胎記,五歲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至於小時候有沒有見過王爺,臣妾也不清楚。”

南宮幽若一麵說,一麵裝得楚楚可憐、一副無辜的模樣。

一雙媚眼直朝男子輕眨,表演得很到位。

看完沁驚羽,她又將一雙媚眼移向璃月,有些警告的看了璃月一眼。

璃月則回她一抹淺淺的譏諷,接著便是濃濃的無視。

男子狹眸半斂,眼珠湖泊瀲紫且深邃光澤,淡淡的掃了麵前的南宮幽若一眼。

這胎記上次在船上他就看見了,隻是當時沒有說而已。

他記得當時胎記的事並沒有謠傳出去,隻有他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後來這事被風鱗打探到,才漸漸鬧得滿城皆知。

而南宮幽若這假胎記在鬧在滿城皆知之前就有了,這就說明。